吾当道-第3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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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一章　历史
　　　　我犹豫了一会儿回答：“我就是道观里打杂的，没准备学道法。”
　　　　这些人很诧异看着我，像是看到了怪物一样，不过随后一个年龄稍微大一些的人上前说：“你还是新接触道法吧？你看到的那些念念经的根本不是道法。真正的道法是可以驱鬼辟邪的，练到最厉害的地方，移山走岳都是可以的。”
　　　　我表示很惊奇。不过也没多做交流。
　　　　他们见我是真的不感兴趣，几个人在那里聊了起来，我躺在床上小憩起来，这么些天根本没有睡好觉，心力交瘁。
　　　　听他们谈论中得知，这道观隶属于茅山，算是茅山旗下一个比较大的道观。道观一共五位执事，分别收有灵性的人做内本的弟子，传授真正的道法。
　　　　何执事是这五位执事里面最没用的执事，主管道观的内务，跟着他是最没有前途的，因为何执事自己都没本事。
　　　　他们既然一心来学道法，自然对道门了解过一些，不过却说得不全对。
　　　　次日一早，道门的钟声响起。我们起来，都换上了道门的蓝衣道服，出门集合。
　　　　道观的五位执事都站着，我们各自找到自己的师傅，站在后面。
　　　　其他执事身后至少站了二三十来人，唯独何执事身后冷冷清清的，算上我两男一女。
　　　　不一会儿观主和监院出来，看了看下方，说道：“道门正值多事之秋，如今邪魔歪道尽出。你们既然选择进来，就好好学习道法，争取为道门做贡献，只要实力够高，你们以后面对的，就是你们只在传说中听过的人。”
　　　　这群道士双眼放光，何执事身后其他人也一样。
　　　　观主又说：“平安观属于茅山宗，你们也算是正规的茅山弟子了，对茅山的历史要了解清楚，张执事，你来跟他们讲解一下。”
　　　　观主说完就和监院离开了。
　　　　张执事是五位执事之一，他身后的弟子最多，想来最有本事，走上去看了看下方，清了清嗓子，将茅山建立以来的所有掌教、大事件全都一一数下来。
　　　　从三茅真君说到近代。
　　　　“近代的茅山掌教有。孟伟业，六十年前茅山的传奇人物，那个时代的道门第一人，不过长命灯在最近已灭，坐化了；叶家富，孟伟业弟子，阵法宗师，也是一个传奇人物，不过虽然掌控了茅山的上清大洞印，却不能算是真正的茅山掌教，于数年前魂飞魄散；孟长青，孟伟业之孙，原净明道执事，我曾与之有过一面之缘，虽然不太待见他，但是不可否认，从他出生开始，道门的历史就已经改变了，说他是道门有史以来的第一人也不为过，他是道门开创以来，最有前途的一个人。”
　　　　“他还活着吗？”有人发问。
　　　　张执事点点头回答说：“活着，在我们这个阶层流传着一句话，得孟长青一字箴言，可做传世宝。你们好好努力，以后有机会见到他。不过你们现在太弱，怕是一看见他就会被吓得跪地求饶。”
　　　　我前面何执事听到这里叹了口气：“可惜收了一个孬徒。”
　　　　我暗自苦笑了一番，我有那么差劲吗？
　　　　这些人对孟长青立马充满了崇敬：“一定要见到他。”
　　　　何执事又说了句：“怕是平常人几千年也追不上他的成就。”
　　　　张执事继续介绍：“茅山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掌教，穆晓晓，年仅十几岁时便代理茅山掌教，孟长青之徒。”
　　　　“听起来像个女的。”有人说。
　　　　张执事微微一笑：“我也曾近见过这个穆晓晓，确实是个女孩子。”
　　　　“女的也能当掌教呀？”
　　　　张执事再哼哼一笑：“你们接触的层面还不够高，就算到了我这个地步，也只能看着那个女孩子的背影，穆晓晓被称作当世最杰出的人之一。我以前也不服她，不过见过她之后，才知道这个年纪尚小的女孩子到底有多么的优秀。”
　　　　“漂亮吗？”又有人问。
　　　　“容貌无双。”张执事只说了这么一句，随后又说，“茅山的历代掌教谱有她的画像，你们可以去藏经阁借来看看。”
　　　　我前面何执事这会儿又开口轻念了一句：“可惜有一个孬师兄。”尽每叼技。
　　　　我彻底无语，心说我跟这何执事没有怨仇吧？怎么处处针对我。
　　　　介绍完毕，张执事突然正经起来，看着下方的人说：“接下来的话，你们一定要牢记在心，一个字都不能忘记，以后每天都要念我说的这句话。你们的终极敌人，叶海，你们学道是为了什么？匡扶天下，若是你们中有人能斩杀了叶海，天下人都会对你们感恩戴德。”
　　　　有人发问：“这个叶海又是什么人？”
　　　　张执事回答说道：“茅山掌教叶家富之孙，茅山掌教孟长青之徒，茅山掌教穆晓晓的师兄。”
　　　　这些人很是诧异，我身边的人都是掌教，为什么我又成了最大的敌人？
　　　　张执事之后将我的恶行说了一遍，他们听得半知半解。
　　　　说完之后：“行了，每个执事带着自己的弟子去传授自己的本事。”
　　　　他们还在猜测茅山诸位掌教和我之间的恩怨。
　　　　各种奇葩猜想都有，有说是我没当上掌教，心存嫉恨，入了魔。
　　　　有的说是我被几位掌教宠溺，导致我走上魔道。
　　　　何执事把我们带到了他所居住的地方，这山头就是他的，途中另外两个人做了个自我介绍。
　　　　男的叫南飞羽，听到这名字，我一愣：“你跟南宫飞羽什么关系？”
　　　　他有些诧异：“什么南宫飞羽？”
　　　　我笑了笑说没事儿，那个女孩子叫秋瑾，都是厌烦了尘世才来学道的。
　　　　这两人一路都在拉着我讨论：“你说我们能见到孟长青吗？听起来觉得他好厉害。”
　　　　“会的。”我信誓旦旦说了句。
　　　　南飞羽和秋瑾看着我：“你怎么这么确定？”
　　　　“张执事不是说了吗，只要努力，就能见到他。”我笑呵呵说。
　　　　两人无语，又找我问起了叶海的事情：“喂，孟叶，你觉得叶海……不对，你的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孟长青，叶海……你不会是……”
　　　　“像吗？”我问了句。
　　　　“不像，你跟个要饭的似的。”秋瑾笑呵呵回答。
　　　　到了另外一座山头，这里就只有几座茅草屋子，何执事到了之后就坐下喝茶，然后说：“这里是观风山，以后你们就在这里学道，当然，我是管内务的，你们最主要的是帮忙打扫道观，平时帮忙做做饭什么的。”
　　　　秋瑾和南飞羽咧咧嘴：“我们可以学道法吗？”
　　　　“道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时机到了，我就会教你们，你们知道这里为什么叫观风山吗？”何执事问了句。
　　　　我看着何执事，总觉得他碌碌无为的外表下隐藏的确实一颗如猛虎苍龙般的心。
　　　　“对呀，应该是听风山才是，风哪里可以看得见。”南飞羽说道。
　　　　何执事摇摇头：“秋瑾，你说说，这里为什么叫观风山？”
　　　　“应该说的是修道的一种阶段吧，就跟做文学中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这三个阶段类似。”秋瑾回答。
　　　　何执事微笑着点点头，看向我：“孟叶，你觉得呢？”
　　　　孟长青最初教我道法的时候，让我性修，这点我肯定是知道的，不过却摇头说：“弟子不知。”
　　　　何执事这会儿回答说：“秋瑾说得差不多了，静心、止念、内视、虚无，所谓观风，不是让你们用眼睛看，而是用心看，闭上眼睛，等你们能静心了，就能知道风是什么模样的。”
　　　　秋瑾和南飞羽听得迷迷糊糊，我却震惊了，因为他的这一套跟孟长青当初教我之前跟我说得，一模一样。
　　　　不过孟长青是让我品茶，他是听风。
　　　　看着何真人，越发觉得他不简单了。
　　　　他说了几句，让我们去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不一会儿秋瑾跑回来问：“师父，旁边石碑上的诗是谁写的呀。”
　　　　何真人本来在细细品茶，突然睁开眼睛，好似想起了什么事情，而后笑着说：“我以前有个徒儿，调皮刻下的，你们可以去看看。”
　　　　我跟着一起过去，见石碑上写着：
　　　　戈盾随身已有年，闲非闲是万千千。
　　　　一家饱暖千家怨，半世功名百世冤。
　　　　象简金鱼浑已矣，芒鞋竹杖兴悠然。
　　　　有人问我修行事，云在青山月在天。
　　　　看完后，何真人声音传来：“等你们能参透这首诗的时候，你们就可以出师了。”

第七百四十二章　最厉害的老师
　　　　秋瑾之后和南飞羽就在这里观察起了这首诗，我打量了会儿转身回去，问道：“您之前的徒儿，是谁？”
　　　　和真人睁眼看了我一下：“你怎么会对这个有兴趣？”
　　　　我笑了笑。怕他多心，就说道：“只是觉得他挺有趣的，所以想了解一下。”
　　　　何真人呵呵一笑：“都有机会见到他的。”
　　　　看了一阵。何真人召集了我们三人，让我们去主观那边去给全观的道士做饭。
　　　　到了厨房，南飞羽满是怨言：“咱们跟其他人差别也太大了吧，看看他们，都分发桃木剑、文王八卦镜这些东西了，我们却来做饭。”
　　　　秋瑾啪啪啪将面前的土豆切成丝，刀工看得我和南飞羽目瞪口呆。她边切边说：“咱们师父也挺好的呀，别的师父老板着脸，咱们师父多和蔼。”
　　　　“只是我想学道法。”南飞羽说了句。
　　　　我说道：“直觉告诉我，咱们师傅应该是道观里最厉害的人，我的直觉是不会有错的。”尽每亚技。
　　　　南飞羽切了声，在一旁淘米，我则择菜。
　　　　饭菜都是秋瑾做的，我和南飞羽只是在旁边烧火，每当她做好一样饭菜。我和都会和南飞羽上去偷吃，秋瑾直拿锅铲柄敲我们。
　　　　全部弄好之后，端上来。
　　　　钟声响起，道观所有道士过来，在饭堂外面排起了队，那监院这会儿过来说道：“正身、净身，衣衫不整、面目不净者禁止进入。”
　　　　外面的人马上整理起来，不一会儿后进来。
　　　　我们三人和其他执事的弟子一起吃饭，期间自然会被鄙视，第一夜劝我别跟何执事的那人这会儿挑眉说：“怎么样？是不是后悔了。我都跟你们说了，不要跟何执事。”
　　　　我笑了笑：“我们不跟何执事，不就没人给你们做饭了吗？”
　　　　“这倒也是。”
　　　　这人叫李大飞，跟的是张执事。
　　　　我们在这儿说悄悄话，李大飞突然啊呀一声叫了起来，回头一看，却是监院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拂尘：“食不言，寝不语，再听见你们说话，就出去。”
　　　　李大飞撇撇嘴，监院随后离开。
　　　　他用眼神示意一下监院，然后低声对我说：“更年期的男人，惹不的。”
　　　　我嗯嗯点头。
　　　　啪。
　　　　这一下敲在我的身上了，监院虎着脸站我身后，说了句：“你们两个。放下碗筷，出去。”
　　　　所有人看着我们，我们不情愿站了起来。
　　　　其实刚才秋瑾做饭菜时，我都已经偷吃饱了，出不出去无所谓。
　　　　不过李大飞却满脸哀怨，都走出去一截儿了，跑回来将盘子里的蔡抓起来就跑了出去。
　　　　“快跑。”李大飞对我说。
　　　　我也跟着跑了起来，到了道观一处幽静角落，李大飞捧出手里的菜：“要不要来一口？”
　　　　我忙摇头。
　　　　“别客气，你刚才吃得比我还少吧。”他问。
　　　　我笑了笑，鼓起勇气吃了一口，谁知道他上厕所洗了手没有，或者抠了脚没有。
　　　　所有人吃完了，他们回去午休，我则进入厨房洗碗。
　　　　进去南飞羽和秋瑾俩捧着肚子大笑，我有些无语，安安静静洗碗，这会儿秋瑾和南宫飞从桌案下方端出两碗饭菜递给我：“吃吧。”
　　　　南飞羽笑呵呵说：“不要太感动，我们花了好大功夫才把落在桌子上的饭菜抹下来，快吃，快吃。”
　　　　秋瑾拍了他一下，然后对我说：“这是没吃过的，别听他胡说。”
　　　　看着他们，我本已经金刚不坏的心，竟然突然变得有些柔软了。
　　　　只是因为除了在天衍殿之外，很少体会过这种被照顾的感觉了。
　　　　妖魔鬼怪我不怕，生死轮回我不怕，看着这两碗饭菜，竟然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这是多少年都没有过的感觉了。
　　　　“谢谢。”我说了句，将这两碗饭都吃掉了。
　　　　体验遍了人世间的无情和冷漠，对着突然来的热情和关切冲昏了头脑，最后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落了几滴眼泪。
　　　　南飞羽和秋瑾看着我，蹲下来问：“你怎么了？不就被监院说了几句嘛，没什么大不了了。”
　　　　我恩了声，之后跟他们一起洗起了碗，完毕后返回观风山。
　　　　到的时候何真人正坐在茅草屋子里打量着外面，南飞羽进来说道：“师父啊，您看看别人家的师父，都教他们法术，您什么时候教我呀？”
　　　　何真人看了我们几眼：“跟我来吧，我教你们入门的法术。”
　　　　南飞羽兴高采烈，秋瑾也高兴得很。
　　　　何真人将我们带到了山上一处绝壁上，从下方呼呼刮来山风，吹动身上衣袂飘舞，何真人说道：“以五心朝天的姿势坐下。”
　　　　我们随后坐下，何真人又说：“闭上眼睛。”
　　　　我们照做。
　　　　秋瑾问道：“然后呢？”
　　　　“听风，当听不见风声了，你们就已经很厉害了，可以去抓鬼了。”何真人说道。
　　　　我笑了笑，这是静心呢，心静了，外面就算是发生惊天动地之声，也影响不到我们。
　　　　不过秋瑾他们不是理解，但还是跟着做了起来。
　　　　到子时时分，何真人让我们起来，南飞羽抱怨了起来。
　　　　何真人笑了笑：“子时阴阳交替，灵气最强，百鬼出没的时候，也是修道最好的时候。”
　　　　之后何真人教给我们八大神咒。
　　　　凌晨一点过后，才去客堂睡觉。
　　　　等众人都睡着之后，我以神游之术离开道观，到四处去寻找起了沉香门的踪迹。
　　　　不过整整一夜，没有寻到半点踪迹。
　　　　估摸着道观要做早课了我才返回，刚回来道观钟声便响了起来，我们起床到了三清殿，盘坐下来开始念经。
　　　　早课第一个步骤是：上殿登坛。
　　　　念的就是八大神咒，这个何真人昨天已经教过了。
　　　　第二个就是讽诵四经以闻经悟道，第三个步骤诵十二诰以呼唤诸神悟道。
　　　　其他人都会了，但是我们不会，秋瑾和南飞羽相互看了几眼，满脸尴尬。
　　　　我会，也只能装作不会。
　　　　监院这会儿过来：“你们三个是那个执事门下的弟子？怎么不跟着一起念。”
　　　　“回监院，何执事门下的弟子。”南飞羽回答。
　　　　监院有些生气：“这个何秋水，连这个都懒得教了吗？太过分了。”说完又看着我们说，“算了，你们不用念了，出去打扫去吧。”
　　　　这里没多少人喜欢念，见我们出去羡慕不已。
　　　　出去每个人拿着扫帚挥舞了起来，我问道：“秋瑾，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秋瑾回答：“我学舞蹈的。”
　　　　“你呢？”我问南飞羽。
　　　　“无业游民，啃老族。”南飞羽回答，而后看着我，“你呢？不会是要饭的吧？”
　　　　我笑了笑：“差不多，反正四处漂泊。”
　　　　秋瑾这会儿说了句：“没事的呀，以后咱们都住在道观里，就是师兄妹了，你也不用漂泊了。”
　　　　我恩了声。
　　　　南飞羽又说：“咱们师父太过分了，让我们听风，听说过一阵观主和监院要考察的，到时候不合格的，就直接降成外门弟子，天天跟着其余的道士到处去念经，跳大神。”
　　　　见南飞羽要放弃，我说道：“相信师傅，他是个很厉害的人，就算我们暂时比不上别人，以后绝对会获益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