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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当道-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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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嘿嘿笑了笑,然后按照孟长青的要求在他的背后打起了坐,晓晓自个儿困了,就趴在我身上睡了过去。
快到半夜,四下还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倒是我们身后的门嘎吱打开了,屋里老人给我们端来了一壶茶水。
孟长青这会儿不渴,我虽然渴但又怕动作太大把晓晓吵醒了,老人把茶壶放在我们边上,跟我说如果困了可以先到他家去睡。
孟长青见我也着实困了,就点头答应,让我带晓晓进屋去。
老人的儿子儿媳妇儿出去打工了,孙子也被带到了城里,现在留他一人在家孤零零的。
他家床不够,把我和晓晓安排在了同一张床上,本来在我们这年龄没什么,但是我总觉得怪别扭的,要是让孟长青看见的话,肯定又骂我色得很。
暂时没想那么多,躺床上一会儿就睡了过去,不知多久后,我正迷迷糊糊之际,晓晓从我身边坐了起来,然后侧身下了床往外面走去。
我嘀咕问了一声你要去哪儿,晓晓没回答我,径直走了出去。
等听见房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之后,我猛地一下惊醒,以最快的速度爬起来追了出去。
老人也听见声音起床了,他以为我们听见外面有动静在开门,出来阻止我们的,当听我说晓晓出去之后他才忙打着手电筒追了出去。
孟长青已经不在外面,不知道去了哪儿,我见晓晓一步一晃地往外面走,正要上去拉住她,却被老人叫停了。
老人见识广,说晓晓这是在梦游,如果这会儿被叫醒的话,会把她直接吓死的。
现在又不知道孟长青去了哪儿,他一定知道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的,老人想了想,最后让我跟着晓晓,他去找孟长青。
第二十五章 勾魂
现在也只能这样,我们分成两路,我尾随着晓晓一路前行,她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接走出村子往村子旁边的山林去了——
我虽然着急,但也极为心细,走得十分小心,生怕惊醒了她。
入山林走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晓晓才停下来,在一块平地上绕起了圈,我见她这么不停歇地转着圈,心想她累了怎么办,如果孟长青还不来的话,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晓晓在原地转了三圈之后然摔了一跤,我以为她会醒过来,忙想跑过去捂住她的眼睛,只要看不见就不会怕了。
可她根本没醒过来,爬起来之后继续在那里绕圈,绕到第九圈的时候停住不动了,迈着步子始终不踩下去。
她在那里楞了约有两三分钟,晓晓往后一仰,直接倒了下去。
我正要上前的时候,却感觉背后有人在拍我的肩膀,同时还有人呼了声:“叶海!”
以前二奶奶说过,有陌生人叫你的话,千万不能答应,况且在这荒郊野外,我自然是不会答应的。吃亏吃多了也就便聪明了。
之后背后那东西再唤了我几声,我都没有答应,我怕他叫一会儿叫厌了就会采取别的措施,趁他现在还算平静,我就悄悄地根据记忆按照孟长青平时捏手印的方式捏了起来。
我原以为是件很轻松的事情,以前记下这手决后也没少练习,可是在阴物面前念着咒语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那种感觉就像是要把脑袋都撕裂了一样,我捏手决的时候背后的东西发出了惨叫之声。
我听见背后的惨叫声,心想有戏,就暂时没管自己的头痛,而是念起了孟长青平日里所念的咒语。
这些东西都是我看他做的时候偷偷记下来的,平时趁他不在练了无数遍,自然熟悉不过。
只不过这会儿情况紧急,那咒语我念了一半就记不清楚了。
不能念咒,我就只顾着捏手决了,一遍又一遍,这手决孟长青以前用的时候称它为井决,代表的是伏魔井,寓意降魔。
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东西,是一个年约六十岁的老人,伴随着我捏手决,他的脸上开始变得狰狞起来,看我的眼神也满带怨恨。
以前孟长青捏这手决,每次只捏一遍,那些鬼怪就会消失不见,而我捏了好几次了,这老鬼只是在我面前痛苦挣扎,没有半点儿别的变化。
我也越捏越累,最后干脆流起了鼻血,就在我快要撑不住了的时候,老人带着孟长青如救命稻草般出现了,孟长青见我在与这老鬼纠缠,上前直接一巴掌将这老鬼拍散。
看见我满身鼻血皱了皱眉,猛地一把将我夹在了咯吱窝下,然后才往晓晓那儿走,到了晓晓身边,一把将晓晓提起来放在了他背上叹了句:“早晚会被你们俩累死在这儿村子里。”
他嘴里虽然抱怨,但脚下却没停下半步,一路小跑将我们带回了爷爷家,带回家之后让我靠着椅子止住了鼻血,他自己连忙跑到藏铜铃的地方将晓晓铜铃里面的那张纸取了出来,到晓晓身边直接将纸烧成灰,绊着茶水让晓晓喝了下去。
爷爷听见外面动静之后出来问我们怎么了,孟长青说我是用力过度,晓晓是被人勾去了两魂七魄。
我听了心里一惊,幸好孟长青有远见,在之前扣住了晓晓的一魄,我也明白了晓晓刚才在树林里为什么走了九圈之后就不走了的原因。
爷爷听了也大惊,孟长青则皱着眉头看着我说:“不是跟你交代过让你注意谁跟她交流吗?怎么还会出事的?祸从口出,肯定是你们跟不该说的人说了不该说的话。”
我心想今天跟我们说话的人也不多,其他的倒没什么奇怪的,只有张伯伯跟晓晓说了几句话。
我将张伯伯跟晓晓说过话的事情讲了出来,孟长青听了沉思起来,爷爷则大怒,骂道又是他。
上次因为骨灰和奶奶去世的事情,爷爷一直把张伯伯当成仇人对待,村民也一直提防着他们见面,生怕他们打起来。
现在听我说了,爷爷直接进屋拿了一把锄头,让我带路,他去给我们找回公道。
孟长青阻止了爷爷,说道:“大白天穿蓑衣,戴斗笠,明显是在挡刚阳气。他在走的时候无故喊了小丫头一声,肯定是造成小丫头晚上梦游的原因,依我看的话,他已经死了,你们遇到的是鬼魂!”
我听了,心想不可能把,前段时间看他还好好的,现在突然说他已经死了,这让人有点儿难以接受。
现在大晚上不宜出去,孟长青也要在这里照看一下晓晓。
孟长青试图将晓晓的魂叫回来,但是却没做到,他想了会儿,得出的结论是晓晓的魂已经进入了别人身体里面,成了独立的个体,只能找到那个个体把魂收回来才行。
孟长青正在推测那个个体在哪儿的时候,村民们一窝蜂涌了上来,刚才那老人已经将我们出事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作为同村人,他们自然要来看看。
他们来了之后问东问西,孟长青这次没有一一回答,只是有空的时候才回答了几个问题。
村民见孟长青无心回答他们的问题,也就没有多问了,只是在一旁安安静静看着。
孟长青推测好一阵子没有得出结果,我在一旁说:“晓晓刚才在树林时候围着一个地方转了九个圈,会不会是在哪里?”
孟长青一听,忙在屋子里面取出了一把锄头往那树林赶去,村民们凑热闹也跟着一起去了。
爷爷在家看着晓晓,我不放心那边儿,等他们走后我也慢慢踱着步子赶了过去。
等我过去的时候,晓晓转圈的那个地方已经被挖开了,里面是一张保存得尚完好的花油布,油布里面裹着一个东西。
村民将油布扯开,看见里面东西后全都吓得退后了。
油布里面包裹的正是张伯伯的尸体,身体已经被地下湿气浸涨了,看起来虽然恶心,但是却没有臭味,应该是才埋在这里不久。
村民们见尸体是张伯伯,也都吃惊他是怎么死的,有人昨天还早上还见到他了的。
他这些天虽然闭门不见客,但是身体却极度健康,根本不可能就这么突然死亡,稍微一想就能明白他是非正常死亡,而且,如果正常死亡的话,他孤家寡人一个,谁把他埋在这里的?
村民都说村子里面进了不干净的东西,有人说起从我回来之后,先是骨灰的事,再是我奶奶死亡,再然后胡海燕,之后婴灵,现在又死人了。
这话说的时候虽然没可以针对我,但是说完后他们意识到了一些东西,看我眼神都不一样了。
我也有些疑惑,心想难道真是我回来了才会发生这些?
孟长青暂时没管这么多,将张伯伯尸体刨出来后直接开始念咒,念完用铜铃在他的头上猛地一扣,随后让人帮忙,他们一起把尸体弄回了村子里面。
回去后孟长青没歇息半秒直接跑回爷爷家,在晓晓面前摇晃起了铜铃,半刻中之后晓晓嘴角才蠕动一下,他见了也松了一口气,让我把晓晓扶进侧房休息。
等我出来,孟长青已经走了,爷爷在堂屋抽烟,我问爷爷师父去了哪儿,他说去看张诗科的尸体去了。
我又问爷爷为什么不去,爷爷深吸了一口烟,随后吐出来说:“张诗科就算被挫骨扬灰了,我也不去看他一眼。”
爷爷现在恨透了张伯伯,他固执认为不是张伯伯个胡海燕乱搞的话,奶奶也不会死,在他的眼里,已经把张伯伯当成了仇人。
爷爷不去我也没劝他,自个儿往村子下方赶去了。
孟长青来这里这么久,就没有好好睡过一次觉,再这样下去,我真的担心他说的那句‘我早晚被你们俩累死’会变为‘降实话’。
村子下方村民都还围着张伯伯,孟长青在正中心查看尸体。
我见孟长青已经被汗湿透了的衣服,莫名有些心疼,他可是我师父啊,不是我请来的仆人。
孟长青没有注意到我来了,自顾自在尸体观看,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到了这村子里面之后,村子里面只要有一点怪事他都会高度紧张且重视起来。
有时候我在想,我跟他只是萍水相逢,他干嘛要对我的事这么上心?
这种问题自然要问他才知道结果,想是想不出来的。
孟长青查看了一会儿后直起腰向村民问到这附近有没有除了我二奶奶和李大海之外的神职人员。
村民的回答是没有,他们说以前老龙洞那边儿有一个,现在已经走了。
孟长青听了说:“张诗科的尸体是准备被人养起来的,一般人不会这方法,只有会道术的人才会。”
说起道术,我想起爷爷那天在晓晓爸爸坟前做的那些事情,他也会道术。
现在听见孟长青在这么问,我纠结是不是应该把这事儿告诉他。最后看见这里这么多的村民,只能先作罢,心想等人少了再给他说。
村民听了孟长青的话,显得有些惊慌,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以前哪里经历过这些东西,连听都没听过。
“会不会是李大海?”有村民说起了那个端公。
孟长青上次去找过那个端公,听人这么说直接摇头道:“上次我去找他询问骨灰的事情时候,发现他也被人勾了魂,变得痴呆了,现在应该都没恢复过来,不会是他。”
我听得呆了,我身上还有一张爷爷扔进棺材里的纸条,上面写有李大海的生辰八字,加上爷爷所念的那些东西,让我基本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李大海的魂,是爷爷勾的。
第二十六章 爷爷的黑箱子
“是哪个勾的哦?”村民问孟长青。()
孟长青摇头说不知,他随后换了一个话题说道:“婴灵是张诗科和胡海燕堕掉的孩子变成的,他出生后第一件事情肯定是找张诗科报仇,依我看,张诗科的死跟婴灵脱不了干系。”
“到底是哪个缺德的在养那个婴灵哦。让我晓得我一棒敲死他。”村民听了后愤怒地骂道。
“我想问一下,那头大黄牛平日里是谁看管的?”
孟长青问了之后,村民纷纷说是我爷爷看管的,孟长青听了一愣,然后立马拨开人群对我几乎是喊道:“快回去。”
他说完先一步往村子上方跑去了,跟爷爷有关,我脚也加快,快到的时候我对孟长青喊了一声。
孟长青停下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将身上的那张写有李大海生辰八字纸条掏出来说:“师父,你看看这个是什么?”
孟长青接过之后看了一眼,忙问我这是哪儿来的,我想了想,说道:“你去找李大海的那晚上,我看见爷爷在坟场念咒摇三清铃,这张纸条是爷爷扔进棺材里面的。”
我说完,孟长青将这张纸条揉成一团说:“收魂术,这是收魂术。李大海的魂是你爷爷收的,幸好他没有把这张纸条烧掉,不然李大海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爷爷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现在已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也不懂得要怎么思考这事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孟长青摇头说道:“我花了两个小时将李大海的魂叫了回来,他告诉我豹子骨头粉可以治疗风湿病这个偏方正是从你爷爷这里传出去的,你爷爷传给李大海,李大海传给张诗科,张诗科给你奶奶的是真实的豹子骨头粉,到了这里却变成了骨灰,你能想到是谁调包的吧?”
“爷爷?”
孟长青没表态,而是快步走进了屋子里面。我随后跟进去,孟长青已经到床上将晓晓抱了出来,见晓晓没事他才松了一口气。
之后我们在房间里面找了找,根本不见爷爷的踪迹。
因为移动,晓晓被惊醒了,醒来之后见是孟长青抱着她,先是呆滞了一下,随后带着哭腔说道:“叔叔,我头好痛。”
孟长青将她放下来,在她头部几个位置按了几下,晓晓就眯了眯眼睛睡了过去。
之后我跟孟长青抱着晓晓坐在堂屋等起了爷爷,我也浑噩地坐在了他旁边。
他看了我一眼,问道:“如果一切都是你爷爷做的,你要怎么自处?”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上来,就反问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孟长青见我不肯回答这问题,也就不问了,只是说让我到时候要清净正一,静心止念。
我嗯了一声之后,孟长青又说道:“从明天开始,我教你道术,还有穆晓晓,她也要跟着一起学。不然你们两人根本没办法活下去。”
以前要是听他这么说,我会高兴得屁眼儿都笑开花,但是在爷爷的事情之后,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只是随随便便哦了一声。
我们一直等到天快亮了也不见爷爷回来,孟长青也没准备再等下去,起身说去找他,把这事儿解决完了,他也应该走了。
之后到村子四周到处,依然不见爷爷踪迹,我们到隔壁村庄找人问了问,隔壁村有村民说昨天晚上有两个人经过了,先是一个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的人,没看清楚脸。这人走了之后一会儿,就看见我爷爷从他们村子经过了。看起来好像是在追前面那个穿蓑衣的人。
我自然知道那个穿着蓑衣的人是张伯伯,不知道的是爷爷追着他干什么?
我们在这村子一路打听过去,一路上都有人看见他们两个,但是始终不见他们俩的踪迹,他们俩似乎要沿着这条道走到底一样。
打听了一阵子,我们返回村子,村子里面还游荡有一个婴灵,以孟长青的个性,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的。
再说,离了村子也很难找到住处了,蛇头村那泥坯房现在是唯一可以栖身的场所。
孟长青啥都会做,除了洗衣做饭,偏偏我又不会,晓晓自然不用说,她还没灶台高呢。
到家大眼瞪小眼发了一会儿呆,晓晓最后撑不住了,偷偷跑到我身边凑到我耳边说她饿了,生怕孟长青听见又会打趣她。
我虽然心情不好,但是她饿了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正要起身做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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