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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皇后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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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开心,大人们就都准了,可惜文墨连喝了三碗,就昏睡过去。
待文墨一觉醒来,已身在后院房中,她只觉得渴,候着的荷香端了一碗醒酒汤喂着喝下,她方觉得好些。
两人又说了些话,文墨才起来去正房里给母亲请安。
未曾想潘氏在闭目歇息,文墨只好转身去了东厢房,结果文笔房门紧闭着,只有个丫头候在外头,见她来忙抱歉道:“大小姐,大少爷好容易闹腾着睡着了,您就别闹他了。”
“怎地,他喝多了?”文墨一时好奇问道。
丫鬟点头:“嗯,听说今日里那庞将军收了大少爷为徒,结果那帮子看热闹的人,就使劲灌大少爷的酒,才散没多久,可不就闹到现在?”
文墨继续往外头走,过了垂花门,就到了前院。下人们正里里外外扫着,见着她,不敢再多打量,只得垂首,赶紧称小姐好。
她摆手,往厅里去,却也没见着父亲人影,遂又往东厢过去。
东厢门轻掩着,文墨推门而入,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正在堂屋里打着盹,睡得很熟,连吱呀一声都没听清,想来也喝多了。
她东瞅西瞅,就走进东厢卧房内,才惊觉床上躺着个不认识的男人,薄被之外露出雪白的中衣衣襟,此刻他双眼紧闭,眉头微蹙,看着极难受。文墨心下暗道坏了,又不敢多看,就悄悄退了出去。
这点小动静逃不过床上那人的耳朵,因着多年行军历练出的警觉,他猛地睁开眸子,就看到个小丫头的背影,蹑手蹑脚地,是个很滑稽的模样。他浅浅一笑,又阖上了眸子。
文墨对着荷香挤眉弄眼一番,两人关门而去。
这屋里歇着的,正是吃多了酒的庞阙,外头打盹的那位,正是他的贴身小厮。这场酒果然喝得是诸人皆醉。
第二日潘氏命人备下拜师六礼,文远如一早便领着文笔依言去了庞府。
文笔行跪拜大礼,双手奉茶,庞阙接过抿了一口,许是因昨天醉酒之故,他今日脸上仍有些苍白,时不时地轻咳几声。
一旁的庞府管家张伯托着个盘,内里放着枚玉佩。庞阙拿起玉佩,交予文笔:“此乃我师父高老将军所赠,常年随身,今日赠与笔儿,算得上一段奇缘。”
那日文笔回府,拿出玉佩在文墨前炫耀,文墨瞥了眼,回道:“此玉佩乃你师父所赠,肯定是他的心爱之物,哥哥自然要护之妥当。如今可倒好,哥哥到处献宝,若是被他知晓,定当不悦,仔细扒了你的皮。”
文笔一想是这个理,遂好生收了起来,憨憨一笑:“妹妹提醒得是,若是惹师父不悦,他定会生气。你不知道他这人,看着好相处,其实最为严苛,我今日被他带至军营里,大日头底下蹲了小半个多时辰。”
文墨一笑:“哥哥,你这师傅真能治人,不过他既然担得上柱国将军之名,必然有些本事,你跟着他学着,日后定有长进。”
那日起,文笔跟在庞阙身边,听着、看着、学着,性子越发沉稳起来。
文墨的日子,也不好过。
初到金州不过一月有余,文远如就和潘氏商量着,要请个教书先生回来,如在临清府里一样,好好管束长女。
他们这样想着,就在金州城里找寻开来。
衙门里的范儒学听闻此事,倒是给他们推荐了一人,此人放至金州甚至平丘府,都是绝好之人,端得是门好学问,只是家中清贫,至今尚未有功名。
文远如问道:“范教授推荐的,可是李牧秋李夫子?”范儒学点头称是。
何止平丘府,整个大周,不知此人名号的,只怕寥寥无几。
第 3 章
平丘地处大周西北,自然是冷得早一些,十月底,金州城里头的第一场雪,不期而至。
那日,文氏四兄妹第一次见到了李牧秋。
不同于临清十月的秋高气爽,此时、此刻、此地着着实实是冷到了骨子里。狂风哮了整宿,窗棂咯吱咯吱响个不停,屋里哪怕生了暖炉,还是抵不住寒意。
文墨一夜未能成眠,早上萎靡困顿,只想再闷头睡上一觉,谁知前头的春生来后院传话,说是老爷夫人请大小姐速至前厅。
平日里怎没见有这么多事呢,文墨不敢耽搁,内心虽腹诽着,但还是起了,早有人烘暖了衣服候着梳洗。
出了房门,铺天盖地都是鹅毛大雪,寒风使劲卷着就往脸上剐蹭,文墨硬生生打了个寒颤,真冷啊,她感慨着,又缩了缩,恨不得裹个暖被。
一旁跟着的荷香见着了,又回屋里头给小姐添了个手炉。手心里暖暖的,文墨眉头终于不再蹙着,舒展得好似两道新月。
她开始怀念临清的冬天,没有如此凛冽的风,没有半尺高的积雪,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冷得难受。
文墨一只脚踏进前厅,就见文远如携了潘氏已经端坐于主位,左手上座是个年轻男子,几人正不知说着什么话。
文笔毕恭毕敬地站在父亲身后,见着她来忙挤眉弄眼,文墨心里隐约有些不安,这唱的是哪出?她溜烟小跑进来,行了礼,站在潘氏身后。
远如见她如此模样,不由皱眉:“墨丫头,速速过来,拜见夫子。”
文墨忽然想起前几日,母亲是提过要给她找个夫子之事,只是她不曾放在心上,还以为要过完年了再说。
她探究地看了眼哥哥,见文笔眨眼示意旁边那位,心下了然,遂蹭到父亲身边,低声询问:“父亲,夫子哪位?”
文远如站起来,携着文墨,领至那年轻人跟前,语带恭敬:“李夫子,这正是家中那不成器的长女,单名一个墨字,自小生性顽劣,日后恐多有麻烦夫子管束。”
说完,他又低头对文墨道:“此乃李牧秋李夫子,朱大家都对其赞不绝口,墨丫头务必要恭敬,以礼相待。”
那年轻男子倒也不推脱,抿了口茶,站起身拱手:“大人客气,唤我牧秋即可,世人徒给了些虚名,还得谢过文大人信任,牧秋定当竭力。”
声音悦耳,文墨只到那男子腰际,于是仰头望他,这一瞧却是再也移不开眼了。
这男子只着一袭粗鄙青衫棉袍,偏巧衬得人愈发颀长,金州城里的人,文墨见过不少,大都晒得黝黑,唯独他肤白得似雪。
李牧秋似是感觉到这束打量目光,低下头微笑,像是捉到了她的把柄,眼神狡黠透亮。文墨一赧,忙正色垂手而立。
入眼,见他袍子上显出点点水迹,靴子上有些残雪痕迹,旁边还倚着把伞,伞柄手握之处已被磨得光亮,伞架翠绿打眼,在这样的寒冬里倒显得一股生机。
文墨打心眼里承认,这些都很配他。
她想把所有好看的词都堆在男子身上,可是搜罗了一遍,竟找不到更合适的词,不禁懊恼,只怨自己读书太少。
文墨有些疑惑,终于开口,有些结结巴巴:“父亲,所谓男女有别,女儿我……”
其实这点,文氏夫妇二人亦是商量许久,可一来,金州战乱平困,百姓皆尚武轻文,能任夫子之人极少,二来,牧秋虽年轻,但四处打听下来,皆道其品行极好,再者加上府里其他几个也能跟着学,权衡下来,倒也可接受,所以托了范儒生,牵了这桩线。
文远如听了女儿这话,掩饰不住眉眼笑意:“以后闯祸之际,如能时时提醒自己,为父倒是可放心了。牧秋年纪虽不大,可风骨极高。”
他顿了顿,接着又道:“墨丫头,为人行于世,万事端正,何畏人言?你虽为女子,为父亦不希望墨儿你浑噩一生。” 文墨点头,略微懵懂。
正说着话,奶婆子带着芷砚二人进了前厅,他俩虽将将六岁,也跟着文墨一起拜了师傅。
当今大周最德高望重受人推崇的大文豪,自然要数朱广略朱大家,他门下弟子多已是大周之栋梁,享誉极高。
可若要是问各闺房小姐,那最炙手可热,最让人倾慕的,则要算是李牧秋。一本牧秋诗文集让多少人愁坏了心肝,望穿了秋水,眼巴巴地苦等李郎。
李牧秋,何人?是年一十九岁,平丘金州人。
李父原是个在破庙里设帐教学的先生,牧秋自小跟着,幼时已将经史典籍倒背如流,三岁作诗,五岁成文,在平丘这个苦寒之地人人皆称奇。
好玩之人常去破庙里逗他,对个对子给颗豆子,一天下来竟也有了个十七八粒,后来逐渐变成对诗对文,人们怪道哉李家出了个能识字念书的乖娃娃,倒是让他渐渐在平丘有了些名头。
熟料没个几年双亲先后归去,世间剩他一人,举头四目无亲。
之后,牧秋就跟着一位与父亲交好的老先生,也是在破庙设帐。众人看他消瘦的模样嗟叹,倒不再提起李家那位读书郎。
他平日里打杂做事,夜里挑灯看书,竟自己琢磨出个大概。有心之人收罗到他的那些诗文,给订成了集册。
一传十十传百,待传到京城朱夫子那儿,朱大家读完后,泼墨挥笔一蹴而就二十字:情爱小事,情怀大事,好李郎,少年才,有胸壑,能成事。
至此,这本诗文倒成了各地学馆的必读之书,若是文人聚会时说不认得金州李牧秋,只怕连最末首都排不上了。
那年牧秋一十五,整个平丘陷在战乱,动荡不安,无心他顾,只求个保命罢了,待过了那阵混乱,听闻来了位柱国将军,百姓皆称以后定会有太平日子,牧秋亦然。
前两年老先生仙逝,这世间又只剩得他孤身一人。牧秋经由范儒生作保,进了城里唯一一座学堂,因年纪尚幼,只得还是做些杂事,直到现在。
这些话都是前头院子里小厮们打探到的消息,文墨听着荷香的转述,回想起早上那一低头时的温柔缱绻,心里头竟泛起了点点涟漪。
这样一位谪仙般的人,孤苦伶仃至此,文墨轻叹,有些不舍。
她吃了个梅子,真酸啊。
翌日一早,文笔便去了营房,他现在倒真已不觉累,甚而都练出了乐趣,整日里忙得不亦乐乎,在家里头更是三句皆不离他那个师父,今日百步穿杨,明日里什么以一当十。
文远如听着心里稍忧,但面上还笑着说好,上头一直没什么旨意下来,他这个文知府也就这么干着,谁知道究竟会怎样呢。
整个府里,只有文墨被他这么一直嚷嚷,勾起兴致,央了文笔多次,可他说什么都不同意带她出府,为此,兄妹两人又生了好几日闷气。
另外一边,文氏三兄妹用了早饭,则去了设在西厢花园后头的私塾,三人恭敬地行了大礼,才坐得个齐整。
文墨甫一抬头,见到那位李夫子,又化作一枚呆头鹅,昨儿个不敢细瞧,今日仔细看了,越发觉得他好看,真真是格外俊朗。
见眼前学生这幅傻愣愣的模样,牧秋试问:“大小姐,有话要说?”
文墨不觉点头,口中称道:“夫子,你生的可真好看,连娘亲都比不上你呢。”一边的芷丫头也跟着附和,两人一唱一和起来说的煞有其事。
虽然两个还是孩子,童言无忌,但牧秋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彻骨之话,不由赧笑,底下那人倒红了脸,大声言道:“夫子,我们姊妹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望明鉴。”
那边厢牧秋一愣:旋即敛笑:“多谢二位小姐美言,如斯淳朴可爱,倒是牧秋唐突,见谅!”
他作了个揖,复有正色道:“牧秋尚未有功名在身,世人怜惜给了个薄名。如今不过各位虚长几岁,今后无需再行大礼,我亦受之有愧。昨日文大人一番话,于我也是受益良多。”
李牧秋清了清嗓子,定下大体规矩,便正式在府里开堂授业。
一日,牧秋先给芷砚授了些生字,方让二人一旁休息,又绕至文墨那边,见她面前方正摆着张帖子范本,却未动一笔,不由好奇:“大小姐,为何不临?”
文墨狐疑:“夫子,楷、篆、行、草、隶,各有千秋,究竟习哪种好呢?”
牧秋笑了笑,越发出尘:“小姐多虑,临得越多越广,自会知道。字讲究意,书讲究心,笔随心至,小姐日后定会有所感触。”
文墨点头,复又认真临了几个字,忽又抬头讪笑:“夫子,可是我已经临了好几年,为何字还是一样难看?”
牧秋哑口无言,只得答了四个字,勤加练习!
第 4 章
冬日里天阴沉沉的,多半时间被雪盖着,见不到日头,越发显得人惫懒了。
自上回文府聚过之后,金州城里几家小姐们,倒是日常走动得多起来,往往由一家做个东道,大家聚一回乐一回,闹腾得不亦乐乎,大人们乐见其成,也就随他们去。
这日恰逢约在孙家,待安伯命人备下马车,芷丫头却说什么都要跟着,文墨只好将她带上。
到了孙府,后院里已有不少人在了,众人见文芷粉团可爱,便都来逗她。文芷也不认生,嘴甜得腻死人,这个姐姐真美,那个姐姐漂亮,众人越发乐了。
而孙府大小姐则拉着文墨去一旁,两人说起姐妹之间的悄悄话。
说了些有的没的后,孙芳清终于绕道正题,声音柔得似能滴出水来:“墨妹妹,你家先生近来可好?”
文墨捂嘴一笑,压低声音道:“还道今日里姐姐怎地不在意我家夫子了,原来绕来绕去,终究是躲不掉。”
自李牧秋成了文家的私塾先生,每次见面,孙府这位芳清小姐总要向文墨问个两三句牧秋的近况。
她去年在街头见过牧秋一面,一颗芳心就悬在了他身上,原先芳清也不敢多做他想,可如今及笄后,娘亲也曾明里暗里提过许配人家之事,她虽害羞至极,可也动了这些心思。
听了文墨那胡话,芳清羞得脸颊绯红,作势要打,文墨忙抬手求饶,两人闹了一回,文墨才道:“清姐姐,夫子人是极好的,可是这好中吧,总觉得带着些疏离之意。”
除了第一次狡黠的笑外,先生总是淡淡的神色,文墨捡了颗梅子,满脸无奈:“平日里先生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脸,这招唯独对付我家芷丫头是无能为力。她呀,总是缠着夫子长夫子短,可见再冷的人,也是有心热的时候。”
见芳清脸色落寞,文墨又接着宽慰:“清姐姐,若是你真有意,何不早些……”话到这里,两个姑娘便再也不好意思接着往下说,心知肚明便可。
那边厢热闹得不可开交,芳清携文墨一并过去,聚成一团,到结束的时候,文墨给芳清使了个眼色,主动定了下回的日子,众人皆拍手称好。
回去的路上,文芷脸色酡红,已累得歪在一侧睡了,幸好车里备着薄被,文墨给她盖上掖了掖被角,顺手抄起一本闲书看了起来。
外头车轱辘碾压积雪的声音传入耳中,吱吱呀呀,她心念一动,撩开车帘,探出半个身去,赶车的兴儿忙垂首问何事。
文墨一笑,命他停了车,又跳下来,兴儿大惊,刚唤了一声“小姐”,她指了指车内,又做个噤声的手势,才道:“兴儿,你且赶着,我在一旁走一走,累了再上来。”她今日脚上蹬了双羊皮小靴,披了件青色披风,头上罩着纯白雪帽,倒也不怎地冷。
兴儿不敢违逆,只得跟在她身后慢悠悠地赶起车来。
街上人见这姑娘穿戴极好,帽下一副眉眼生得极俊,后头又跟着辆马车,就猜是哪家小姐胡闹来了,有胆大的小贩已经拿着东西到姑娘跟前兜卖,还有些屋里的也跟着吆喝起来。
文墨瞧着新奇,这也买那也买,兴儿忙不迭的掏银子,一时间车里竟堆了不少。
待转了个弯,到了条稍僻静的街上,兴儿才又劝道:“小姐,这回没了好玩意,不如上来,早些回去吧?”
文墨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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