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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皇后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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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弯弯的眉眼,微翘的唇角,像是春天里清新的生机,又似夏天里潺潺的溪流,带着少女身上的单纯与美好,扑面而来,季堂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听着屋子传来季堂的笑声,这些日子笼在府里的愁苦和阴霾,刹那间消去不少。外头候着的张伯,还有其他几个丫鬟各怀心思。
夏桃得了消息,知道李牧秋又来了,还是和老爷在卧房单独相见,相谈甚欢,不由怒火中烧,这几日老爷对着她,连个好脸色都没有,这作死的一来就逗得老爷开心,巴巴的过来献殷勤。
这些想着,夏桃越发不安,不行,她得去会会这个李牧秋。
待夏桃掀帘进了屋子,见有二人坐在季堂床边,不知在说什么。坐着的二人见她来了,一阵惊慌,忙站起来见了礼。
夏桃抬眼扫过,站在前头那人,长身玉立,肤白剔透,姿容秀美,果然是生的一副好皮相,看久了更有股出尘的味道在里头,后头跟着个粗布麻衣的小厮,只是低着头,再看床上那人,一脸不快,夏桃暗哼,果真是扰了你们好事了。
文墨此刻已吓得冷汗涔涔,不敢抬头,只垂手而立,怕一个不小心,露个破绽,就被眼前这位给认了出来,虽说只见过两面,谁知道她记性有多好呢?
季堂瞥了一眼文墨,见她那副缩手缩脚的模样,恨不得是想变成个虾子,心里暗暗发笑。他咳了咳,开口道:“归之兄,今日不留了,请先回吧。”听季堂咳嗽,夏桃赶紧过去,替他拍着胸口顺气。
牧秋低低一拜:“将军好好养伤,归之告辞了。”说着又朝夏桃拜了一拜,往外走去,文墨也胡乱拜了拜,低着头跟上。
夏桃抬眼看了一眼牧秋,心里又是一阵煎熬,待见后头那小厮的侧脸,忽然只觉得有些眼熟,可一时也想不起,到底是在哪儿见过。
待二人出了庞府,文墨才长长呼了口气,吓道:“幸好幸好,身上出了一身冷汗,若是被认出,就麻烦了。”
牧秋亦庆幸不已:“下次万万不可再如此冒险,事关你女儿家的名声,由不得再胡闹了!”文墨点头,保证再也没有下次了。
这事,文墨果然是再也没了下次,因为没过多久,她就出事了。
长乐十六年,临近年关,一道八百里加急的折子从平丘发回京师,震惊朝野。
这个年,终究是没有人能好过了。
第 18 章
年关上的那道加急折子,报的是西姜于乌秦一带集结十万兵马,蠢蠢欲动。
九月里,姜贵妃突然开始呕血不止,太医院上上下下皆找不出病因,连个下手诊治之法都没有。贵妃她没挺过几日,便香消玉殒在这红墙绿瓦的皇宫之中。
公主辞世的消息传回西姜,姜皇当朝痛哭,又见个中缘由说得是含含糊糊,便遣使臣来周,抗议再抗议,督查再督查,但这案子拖了几个月,还是没个头绪,不了了之。
此举惹得西姜群情激奋,誓要为死去的公主讨个说法,再加上探子报大周君臣嫌隙,遂促成了这桩战事。
当今圣上震怒,连夜下旨复庞阙军职,钦定其任此次统帅,大皇子修文为副将,密州总兵徐维率两万大军先行开拔平丘,再点龙虎将军杨玄方紧急调五万兵马支援。
这场大战,一触即发。
庞阙复职的旨意一下来,来请他回营的将领便齐齐聚到了庞府,可左等右等,也迟迟不见其人。人人面前一杯好茶,但饮之无味,许多人已是神色不宁。
前方急报西姜于深夜偷袭雅卫,城中守军被攻个措手不及,现下已是失守,雅卫的知州战死以殉国。
附近驻营的陆承望,这几日正与西姜大军胶着,但还是节节落败,如今更是退到了天越附近,修文得了消息已亲自前去督战。
若是天越再丢,那可是连失两州,众人这样想着,更加心焦,再也按捺不住,吵着要见将军。
此时庞府后院,季堂一身雪白窄袖中衣,黑发未束,散于身后,被风吹起,犹如振翅欲飞的雄鹰。
他单手持剑,屏气凝神,在片片飞扬的雪花之间,像是一幅绝美的泼墨之作。
刹那间,飞剑出鞘,身随剑走,剑由心至,行云流水,宛如游龙。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剑芒星星点点,密密麻麻,直看得人眼花缭乱,忍不住喝彩。
待他收剑,早有人候着为他披上大氅,奉上热茶。
季堂端详手中这柄剑,剑尖上还落着一枚未融化的白色雪片,他凤目上挑,随手又舞出个剑花来,洋洋洒洒,说不出来的恣意洒脱。
待季堂大踏步跨入前厅,争吵中的众人纷纷围上来,当前一人正要说些什么,他一摆手,厉声喝道:“那陆承望怎地如此不济?”
无人敢应,他脸色愈寒,不悦地撩起衣摆,径直往外头走去,众人跟在身后,都松了口气。
打仗二字,对平丘百姓而言,其实不过才过去了六年。眼见着又要卷土重来,整个平丘府人心惶惶,举家避难的更是不计其数。
这一日,下着鹅毛大雪,街上行人并不多,只见十几匹高头骏马疾驰而过。有人定睛一看,那一马当先得正是被禁足小半年之久的庞阙,见他一身银色胄甲,威风凛凛,丝毫不见病容,一时欣喜不已,忍不住高声疾呼:“庞将军,是庞将军!”
这一声呐喊,在白茫茫的天地间,犹如一道惊雷,迅速传遍全城,众人心里皆都安定下来。
庞阙,这个名字,就是一颗最大的定心丸。
长乐十七年正月,天寒地冻,大周连丢雅卫、天越两州,西姜大军过乌秦山,士气高涨,一路高歌猛进,直指金州。
金州城外三十里处,大周兵马扎营。
统帅帐中灯火通明,众将成两列,修文站首位,他看着案前那人,已转身对着地图,盯了半响。他想到前几日在天越的激战,想到死在手下的那些人,不由心悸,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杀人。
季堂忽转过身,眼扫众人:“冬日作战我军将士不如西姜,他们挑了个便宜时候。如今对方气势如虹,若我们再输,可一路诱敌至筑文关。此处关隘山势险峻,易伏击,徐维、玄方二位带兵埋伏在此。”
杨玄方不解:“将军,对方统帅魏天元心机老辣,怕是不会轻易上当。”
“不错!”季堂点点头,“当年我与他交手,胜在的是年轻气盛、出其不意这八字上,所以下一战,由大殿下领兵。”他转头看向修文,解释道:“如若他知晓殿下身份,必然会想立功。那,我就给他这个机会!殿下,如何?”
修文点头,眼神坚定。
季堂笑道:“如此,甚好,就由殿下领兵,且战且退。为绝后患,我会亲率精兵,赶去其后。届时,形三处合围之势,便杀他个措手不及。”
一旁有人惊呼:“将军,你大病初愈,万不可以身犯险,还是交给属下吧。”说话之人原先便是庞阙手下一员副将。
季堂摇头,心中暗叹,若是初冬在,这事交他最为合适,可如今,他环视营帐,底下众多猛员,却没有一个可以胜任之人。
何况,这场仗,圣上要的,并不是他立劳什子战功!
“兴言,你生猛但心不细,留下来辅助殿下,如何佯装战败,亦是一门学问。”
再做详细安排,众人领命皆去准备,季堂最后喊住修文,交代道:“殿下,此次务必多保重。我走后,殿下暂管一切军务。”
修文一愣,抱拳道:“将军,自己千万小心。”
是夜,季堂只点一千精兵,连夜启程。
因平丘西北两侧为山,东南两面环沙,为免打草惊蛇,季堂心下早有打算,择南面而行。此处戈壁茫茫,望不及天际,虽一马平川,但极易辨不清方向。西姜军队不熟平丘地形,魏天元心思细腻,必然不会贸然踏足这片未知之地。
季堂这些年对平丘地形早已烂熟于心,挑的这些精兵,亦是常年在戈壁沙漠中训练。如斯,便正好给了他们机会。
为赶在二月初二这一约定之日,众将士跟着季堂,披星戴月,一路挺进。
正如之前所测,待听修文阵前叫嚣,魏天元果然心动,便下令如活捉修文者加官进爵有重赏。交手数次,心中认定他不过是个逞能的黄口小儿,根本不足为据,便一路追赶。
二月初二这日,修文又在阵前叫嚣,魏天元遂倾全军之力,一路追至筑文关。
如此,便正中埋伏。
待魏天元反应过来,心中虽惊,但不愧是大将,仍镇定自若,发号施令,指挥有序撤退,硬是杀出条血,强行突围。
返营途中,只见前方来几百骑,脸色俱是惊恐,口中都在大呼“将军,不好了,周军从后边杀来了”,听了这话,西姜军心大动,这是前后都有追兵。
魏天元气急,正要下令,三枚小箭迎面而来,他执刀一档,去了两支,还剩一支,直射入面门,魏天元怒目圆睁,倒地身亡。
西姜军队大乱。
原来那几百骑正是庞阙等人佯装,今日西姜大军倾巢而出,他们便趁此良机,突袭驻地军营,庞阙手中精兵个个都能以一敌十,杀声震天,吓得留守之人皆以为是大周主力到了,屁滚尿流四处逃窜。
待取了西姜大营,一把火烧了他们粮草,庞阙等人便又换了西姜军服,来一出偷梁换柱。
那庞阙便是躲在马下,双腿愣是反夹住马匹,趁马上之人上前向魏天元通报消息之时,射出三枚剧毒小箭。
这一场败仗后,西姜退回乌秦山后,大周乘胜追击,一举拿下西姜鲁津、宜山两府,后于宜山一带胶着战事。
到了三月,姜皇献降书,两国停战。大周皇帝自然不肯如此轻易说和,一心希望西姜成为附属国。西姜又怎肯,他们这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两国为此开始互相出使。
且说修文回京师复命,庞阙便领兵回金州,沿途各州百姓皆夹道欢迎。
待至金州那日,全城百姓更是早早出城,只为了亲眼目睹一眼庞将军,这个亲自杀了西姜统帅,又保了天下太平的人。
结果金州外面的官道上,没片刻便已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个个都想有好位置,文远如不得不安排衙役,以免人多生乱。
季堂今日金冠束发,一身银色盔甲熠熠发光,坐在马上,听着周围的叽叽喳喳,只抿唇皱眉,不时还有人指指点点,说什么庞将军果然好生俊俏之类的话。
他凤目一瞥,那片人群吓得立刻噤了声,不敢再肆意评论,听说这位将军脾气不太好。然后,季堂他就在人群里看到了文墨。
她今日一身竹青色交领长衫的男装打扮,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季堂原先倒没曾在意,如今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这人眉清目秀,浑身上下有股说不出的风流姿容来。
文墨站在稍远些的一辆马车前,一手牵了一个,因为人多,便只能踮起脚尖伸着脖子。见庞阙看了过来,她弯起嘴角,浅浅一笑。
季堂一愣,好似偷窥的浪荡子被人抓个现行,他微微颔首,待马慢慢踱过后,他才偷偷偏头瞧去,那人已往后看,留给他的那张侧颜,笑容越发灿烂,她伸手不知在朝谁挥着,被渲染上一层薄薄的光。
不知怎地,季堂想起那日房中她的明媚笑颜,忽然意识到,其实,那也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他似乎,从来都不曾真正拥有过什么。
待庞阙过后,大军才到,人潮涌了上去,有认亲的,有送东西的。
文家三子混在其中,在后头众将士中找到了大哥。文笔这次也是立了战功,三人激动不已,所以才按捺不住想第一时间见到大哥,潘氏便准了。
几人迎了文笔,欢欢喜喜回府,终于好好地吃上一顿团圆饭。
这次论功行赏,圣上大笔封庞阙为安国公,虽庞阙再三推辞,奈何圣意已决,庞家一时荣耀无限,城北那座冷清了半年的府邸,如今日日车水马龙,往来不绝。
可奇怪的很,居然没人能见到庞阙本人。庞府对外一致说的是将军旧伤未愈,待伤好后,自会请诸位过府一叙。
其实季堂只不过是厌烦了这一切虚以委蛇,他懒得再与这些人多做纠缠。众人也猜到了此处,只讪讪笑着,留下礼,打道回府。
季堂一门心思只等李牧秋他们两个,可等来等去,也不见二人来访,他放下手中的万象奇志,再也按捺不住,于是找了个日子,自己上门去了。
第 19 章
听有人敲门,旺儿忙一溜小跑去应门。
门口停一顶宝蓝小轿,轿前站一公子,丁香色宽袖收腰绸衫,檀色回字纹滚边,黑发用木簪束着,一手执扇,另一胳膊弯里夹着几本书。
旺儿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满脸不可思议,又欣喜若狂,紧张地连说话都打结:“可,可是庞将军?”最后那个尾声,已经无法抑制,瞬间提高好几度。
季堂笑着点头,回身吩咐几句,两人便抬着轿子走了。
刚刚旺儿这一声庞将军,引得那些嗑瓜子闲聊的、打酱油的、路过的纷纷抻着脖子,打眼往李家门口瞧去,个个恨不得眼冒精光。啧啧,看将军他身长八尺,宽肩窄腰,鼻梁高挺,一双凤目上扬,真真是个模样俊朗的佳公子。
嫁的捶胸顿足,感慨自己嫁的早,没赶上好时候,没嫁的面若桃花,一颗心就往他身上招了过去。
可众人再转念一想,庞将军他居然屈尊亲自来此,这李牧秋到底有什么法子?
季堂问道:“请问李先生在家么?”旺儿点头,将他迎进院子里,又关上门,堵上那些恨不得扒进院子的眼神,心中暗爽,“先生在的,将军请随我来。”
庭院中收拾的干净利落,一株梅树油绿青翠,树下躺着一只猫儿,黄白暖色,毛茸茸的,正四脚朝天的自顾自玩耍,一派静谧之色。
牧秋已经听见动静,忙从里屋出来,似有些措手不及,“庞将军,这——”,季堂抖开扇子:“路过,路过。”
旺儿趁上茶的功夫,又忍不住打量,得意不已,以后也能在别人面前说道说道,我可是跟庞将军搭过话的人了。
季堂呵呵一笑,端起茶,抿了一口,虽然不是什么好茶,但有股淡淡的梅香,沁人心扉,不由好奇,牧秋解释道:“这茶是去年的落梅花瓣,风干后存坛取用。”
“归之好雅致啊!”季堂不住点头赞道,他戎马倥偬十几载,虽自小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但从未有如此闲情逸致,会想到摆弄这些。
两人又闲聊几句,他才绕到此次来的目的上:“归之,过些日子正是愚兄寿辰,会请人热闹一番,遂今日特意登门,想请归之届时过府一叙,略表谢意。”
牧秋忙摇头,一脸难色:“将军有所不知,归之我并不擅与人交往,最怕的就是觥筹交错之事。这回如非墨小姐提议,以我的性子,是断不会贸贸然前去府上叨扰,所以,请将军见谅,归之当日无法到府恭贺。”
季堂听了也不勉强:“既然如此,那今日便由为兄做个东道,提前请归之喝上一杯,聊表谢意,如何?”
牧秋原先推辞,但觉得刚才推了一个,如今再推辞,倒不好意思了,想了想,便答应下来。
那边厢,到了午膳时分,夏桃特意下厨做了几个小菜,端去书房,却没见着庞阙身影。一问才知道他早上匆忙坐了轿子出府,接着再问去那儿,下人都摇头,说老爷没交代。
前几日,庞阙因推辞不过安国公的爵位,便又上了一道折子,先是好好夸了一番大殿下,又诉这些年身子因常年行军打仗之故已是不大好,最后便提了说要主动交出兵权。
这道折子,群臣大喜,兵权啊兵权,上头要得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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