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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妾-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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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攀附的对象,要怪只能怪自己当初瞎了眼,竟然会这般宠爱她。
木门吱呀一声被全部打开,屋外的一大片阳光扑进房内,韩铭哲就像是被外面的阳光吸引一样,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
这便是韩铭哲留给章清荷最后的印象。
章清荷失魂落魄的躺在床榻上,望着那刺眼的光亮,觉得身子似是不由自己一般渐渐的发凉,浑浑噩噩之中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浑身上下早已是虚软无力,周围又是乱糟糟的,心里被这阵吵闹声搅得不得安神。
落雪伸开双臂试图阻拦咄咄逼人的夏若澜。
“你给我让开。”
夏若澜一声叱责,谁知落雪站在那竟然纹丝不动,夏若澜不禁有些急了,又吼了一遍道:“你给我让开,若是因此而误了事情你担待的起吗?”
落雪丝毫不为夏若澜的话所动容,依旧冷着一张脸说道:“这里不是小主该来的地方,奴婢还是恳请小主回去的好。”
夏若澜秀眉一挑道:“回去?你说的倒轻巧。今日若是我见不到她,我就不走了。”
美雅见两人剑拔弩张,在旁边规劝道:“小主,落雪姑娘这么说也是对您好,眼下娘娘得了迅疾,若是您贸然前去的话只怕不便,若是小主找娘娘真的有事,那也请奴婢去只会娘娘一声,只是娘娘适才已经睡下了,这会子实在是不便叨扰她。等娘娘醒了,奴婢一定告知娘娘小主来探望过了。”
夏若澜听了美雅的话并没有为之所动,深知她这么说不过是想打发她走罢了。要知道她夏若澜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只是区区一个奴婢她怎么可能会放在眼里。
只是她没想到章清荷的身边竟然会有这么伶牙俐齿的奴婢,她略微抬高了一下下巴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好一个伶牙利嘴的奴婢,你可知道我是谁?”
美雅落落大方行礼回答道:“奴婢拜见夏小主。”
美雅说完这话抬起眼眸看了夏若澜一眼,见她神色如常。便知自己刚才的表现虽说过于突兀,但是好在她没有深究下去,看来这夏若澜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对付得了的,难怪章季轩章公子为了她竟然犯下私闯后宫禁地这样的罪名。
美雅想到这里不由得上下打量了夏若澜一番。
只见她头上梳了一个简单的十字髻,头上并无太多的饰物,标准型的鹅蛋脸上一双美目略带娇嗔。微微泛红的嘴角处挂着一抹似有非无的笑意,身穿一件浅黄色的斜襟宽袖长裙,腰间系着的一条红色的玉带将她的腰肢映衬的不堪一握。
只是眉眼间那一抹韵味似是能把人看透一样。看来但凡能够入宫得到陛下眷恋的绝非是一般人。
夏若澜不屑的说道:“既然知道我是谁,就该让我进去,休在这里阻拦。”
美雅听到这里知道若是在这样周旋下去也不是办法,便给落雪使了个眼色,落雪会意便转身推门进了章清荷的房间。
夏若澜见一直拦着自己的落雪去向章清荷禀报。心里自然是一阵放松,冷哼一声便提着裙摆朝着落雪消失的地方走去。
美雅见状。疾走了两步,在夏若澜面前站定说道:“还请小主姑且等上一会,若是娘娘愿意见小主的话,奴婢再为您做引荐。”
夏若澜斜觑了美雅一眼,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直接从美雅面前走了过去。
美雅无法只得紧紧的跟上夏若澜的步子。
“主子,主子,夏……”
章清荷不耐烦的说道:“什么事情如此慌张?”
落雪神色紧张的回答道:“是夏彩女她……”
不等落雪把话说完,夏若澜就已经冲破种种阻拦进了房内。
章清荷朝着门口望去,这般兴师动众,难道是来找她晦气,可是要知道在这宫里可是有宫里的规矩,她一个小小的彩女竟然敢如此大胆的闯她的涵韵殿,看来她胆子还真是不小。
落雪把锦被放到章清荷身后,让她舒服的半躺在那。
章清荷没想到来她宫中闹事的竟然是夏若澜,虽说她不过是见了她两次,但仅此两次便让她对她印象深刻,当年就是因为她的出现,她的弟弟章季轩才会为了她这般魂不守舍,借酒消愁的度过了一年多,而她竟然不吭不响的说走就走,丝毫不顾念当初和章季轩的情分,这样冷血的女子现如今竟然跟自己共事一夫,不得不说此人很会玩手段。
章清荷上上下下的把夏若澜打量了一番,多年不见容貌倒是没有太多的变化,不过是这骨子里多了一分的戾气罢了,看来想必也是在外打拼过,不然也不会这般胆大想要以卵击石。
夏若澜见章清荷脸上面露病色,看来这宫里所说并无虚假,章清荷的确是患上了迅疾,暗自懊悔自己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有来得及准备一个丝绢护住脸面。
因此她并不上前,只是远远的站着。
章清荷见夏若澜远远的站着并不上前,知道她是生怕自己身上的迅疾染上身,若是真的担心的话为何还这般劳师动众的前来呢,想到这里不由得微皱了一下眉头。
“不知夏小主前来有什么事情?”
夏若澜随意的福了一礼,然后用手绢掩着嘴角说道:“不过是闲来无事想跟娘娘说会子话罢了,若是娘娘不嫌弃,可否让若澜跟娘娘单独呆一会。”
章清荷听闻吩咐身边的落雪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落雪和一干子人等纷纷福礼退下去,片刻间一屋子的奴婢尽数退到门外候着。
夏若澜见此刻房内就剩下她跟章清荷两人,犹豫着坐在哪里是好,若是离的太远的话,又怕一会的对话被别人偷听到,若是离的太近的话,万一要是传染上迅疾那可如何是好。
“夏姑娘,许久不见,尤胜从前啊。”
章清荷见夏若澜犹犹豫豫着,便只好先开口说话。
夏若澜很是自然的接口道:“没想到娘娘的记性这么好,不过许久不见,娘娘倒是一点都没变,可见这宫里也并不像外面所传言的那般,娘娘在陛下面前可见一斑那。”
如此尖酸刻薄的话一出口自然是引得章清荷内心一阵痉挛,眼下不是跟她争辩这个的时候,她只想知道她今日前来的目的,若只是想来嘲笑她的话,是不需要把这些下人们遣散出去的,如此大费周章一定是有话要说。
“我不想跟你兜圈子,你今日前来到底有何事?”
夏若澜赞赏道:“果然爽快,既如此我就直接说了,想必章季轩的事情你都已经知道了,我今日前来也没别的意思,不过是想提醒你一句,不管是你想死还是章季轩想死,我夏若澜都麻烦你们能想清楚,不要连累了我,我还没活够。”
章清荷听着夏若澜话里有话,不由得眉头紧锁,难道章季轩夜闯皇宫不是因为她吗?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季轩他难道不是因为你的原因才私闯后宫的吗?现在他人在宗人府,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让人寒心,枉费季轩他曾经是那么的喜欢你。”
不等章清荷的话说完,夏若澜则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你说他喜欢我?”
章清荷被夏若澜这一举措惊呆了,她不知道夏若澜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她又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并未发现有什么可笑之处,而后很是疑惑的看着笑的花枝乱颤的夏若澜。
夏若澜终于笑够了,最后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笑声才渐渐的止住,满脸的笑意最后全部化成一抹无奈和嘲讽。
“他若是真的喜欢我的话就不会眼睁睁的把我赶走,他章季轩就是一个骗子,一个大骗子,他曾经说过的那些话又有哪样真的实现过,不就是因为我没有一个当官的爹吗?他难道就该嫌弃我,嫌弃我也就罢了,又何必非要赶尽杀绝,处处要置我于死地……”
章清荷越听是越糊涂,当初明明是夏若澜自己要走的,跟章季轩有何干,若是章季轩对她没有感情的话,又怎么会一直萎靡不振。
夏若澜继续说道:“好在我夏若澜骨头硬,没死,既然上天让我活着,我就一定要让曾经那些嘲笑过我的人受尽凌辱。”
章清荷终于按捺不住道:“我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211 白露为霜
夏若澜听到章清荷的这番说辞是紧咬贝齿,气愤的说道:“误会?能有什么误会,你这么说不过是想包庇他罢了。”
章清荷因为想极力辩解,刚吐出一个“我”字,脸色便开始微微有些泛红,身子的强烈不适也纷至沓来,她朝着床头弯下身子是一阵猛咳,咳嗽声越来越激烈,脸色也由起初的微红便成了通红。
她何曾想过要包庇他,不过是念在他是自己表弟的份上不想别人误会他罢了。
关于她的身世,李翔寿已经告诉她了,她也知道了她和章季轩不过是同父异母的姐弟,自己的母亲因为早些年怀着自己的时候便落下了病,尽管经过李翔寿的细心调理好些了,但还是随时都有危险。
当年自己的母亲便是看着章家从此只怕是要绝后才把远在外地的姐姐接到晋绥城来,既然母亲都肯这么做,那她又有什么不肯的,若是她能够救章季轩的话,那她一定甘愿付出。
夏若澜见状一阵慌乱,再也顾不得章清荷身上的迅疾会不会传染,便走到她的身边帮章清荷轻轻拍打后背。
随着一下又一下的拍打,一直咳嗽个不停的章清荷这才缓过劲来,她抬起头朝着夏若澜露出了一个微笑,她知道夏若澜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子,不然也不会看到自己这般痛苦的时候出手帮忙。
但是夏若澜却没笑,她一脸严肃的看着地面上的一滩血迹,担忧的说道:“她们说的难道都是真的,你真的……”
章清荷听着夏若澜关切的声音,刚才的不适已经全部消失了,她勉强的笑道:“嗯,我没事。我只是觉得你跟季轩之间肯定有误会,季轩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赶你走的意思,若是他真的不喜欢你的话,也不会为了你夜闯皇宫不是,夏姑娘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子,你该知道季轩的心意……”
章清荷见夏若澜听了自己的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知道她已经听进去了,停顿了片刻,喘了口气又接着说道:“回去吧,你不该来这里的。”
夏若澜转过身子担忧的望了望章清荷。而后又迟疑了一会,直到章清荷再次催促了一声方迈开步子,而后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躺在床榻上面如白纸的章清荷。
章清荷无力的向门口张望着。命运还真是会捉弄人,得到的以为是最不需要的,得不到了却一直是最不值得要的。
那年杏花微雨,她立在万花丛中徒手接花瓣,韩铭哲浅笑着从她的身后紧紧的把她抱起。然后旋转……清脆悦耳的笑声像是转动的经纶一般传了很远很远……
她缓缓的闭上眼睛,嘴角划过一抹微笑。
落雪和美雅见夏若澜失魂落魄的从屋内出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浮现出来,两人顾不得礼仪,便直接冲到章清荷的房内。
随后哭声一波波的从里面传送出来,夏若澜再也没了来时的斗志。她抬起头望着天边一望无际的蓝天,浅浅的叹了口气,眼眶温热。潸然泪下,果真是造化弄人,若是她早一些知道事情的真相,又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赌一次必输的结局呢。
她一直因为自己是个明察秋毫,心思缜密的女子。却发现在章清荷的面前她不过是个乳臭味干的孩童,章清荷的果毅和沉着稳重不是她想学就能学的了的。这后宫之中处处透着不为人知的陷阱,若是想在这里安然无恙的生存,若是没有过人的本事只怕早已命丧黄泉了。
遗留在她耳畔的那句“千万不要跟皇后起冲突,不露锋芒便是最好的锋芒。”
或许这句话便是对章清荷最好的诠释,她早已猜到事情的结局,所以才会如此坦然的面对。
皇后,若是她此生还有机会的话,她一定要想尽办法扳倒这个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女人。
夏若澜在心中暗暗发誓。
不久涵韵殿清妃娘娘薨世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皇宫,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葬礼是按照大齐的贵妃礼仪举行的,韩铭哲又追封谥号“清贵妃”,整个礼仪的排场几乎就是按照皇后的仪仗举行的。
一向忠心耿耿的妙音自然会为长孙兰兰打抱不平,她忿忿的指责章清荷不该用这么大的排场,长孙兰兰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毕竟她的眼中钉被拔出,而自己却毫发无伤,由于章清荷薨世,身为皇后的长孙兰兰自然是要参加的,而这样一来韩铭哲曾说过不允许别的嫔妃去承凤殿探望她的旨意便成了一句空话,长孙兰兰自然是喜不自禁,原本她还想着章清荷可能还要多活几日,却不成想竟然这么快就……
妙音小声的对长孙兰兰附耳说道:“奴婢听闻前一晚夏彩女曾经去过涵韵殿……”
长孙兰兰沉吟道:“你确定,这事可不能乱说……”
妙音回道:“奴婢不敢说谎,此事千真万确,奴婢还听说当初夏彩女进去的时候,清贵妃还把身边所有的宫女全部赶了出来,她们该不会是在商议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长孙兰兰微皱了一下眉毛,随后展露笑容,吩咐妙音道:“若是你说的情况属实,这倒是一件好事情……”
这下子可以顺其自然的把章清荷所有的余党都消灭的干干净净,若是没有别的人能够再次入韩铭哲的眼,那她岂不是再也没有对手,自然可以高枕无忧的当她的皇后了。
韩铭哲一身素衣迎风站在涵韵殿殿前,仰望琼楼上的丝丝白云从八角屋檐上划过,心静如水,前尘旧事纷至沓来,萦绕在脑海间久久不愿消逝。
杏花微雨,萦萦唱响,与君倾心,无怨无悔。
这是章清荷让夏若澜交给自己信笺上的诗句。
是他误会她了,她这么好,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皇后在暗地里做的手脚也只能打落牙往肚子里咽,她从来都没有奢望过自己为她做些什么,宫内世事沉浮,是他伤害了她,他不该让她来这冰冷的宫殿,是他囚禁了她的一生。
她的无怨无悔让他觉得自己竟然是这般的自私,此生得此女子此乃人生一大幸事,而他却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独留她一人。
风吹起衣摆簌簌作响,忧伤的双眸被风吹得撕涨着疼,他背着手立在风中,看涵韵殿挂起的白色宫灯,格外的耀眼。
宫门吱呀的一声开启,身穿白衣的落雪和美雅望着独自一人的韩铭哲,纷纷跪在地上行礼道:“还望陛下节哀,娘娘在泉下有知一定会感谢陛下的。”
韩铭哲对跪在身边的落雪和美雅两人看都没看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过身子,默默的离开了涵韵殿。
该说感谢的那个人是他吧,若不是苍天让他和章清荷相遇,他又怎么会知道世间最甜蜜最幸福的事情是什么。
章清荷教会了他太多的东西,而他却是最辜负她的,他明知道章季轩对章清荷的重要性,却为了自己所谓的江山稳固,拿他开刀,设计把他引到后宫而后又给他私闯后宫的罪名。
落雪和美雅纷纷抬头望着韩铭哲背影,面面相觑,或许外表冰冷的陛下在某个时刻还是爱过娘娘的吧,不然又怎会在娘娘死后给她这么大的殊荣。
章季轩已经被释放,释放的原因众人猜测风云,有的说自然是跟章清荷的死有关,也有的说是上官青云乞求韩铭哲的结果,不管在这件事情上到底是谁的功劳,总之在章清荷头七过后,章季轩就从宗人府给放了出来。
长孙兰兰起初是想以夏若澜曾经私自进入涵韵殿向韩铭哲说理,但都被当场驳了回来,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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