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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骗子遭遇强盗:一山更比一山高-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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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是暂时没法寻找的,尽管遗失在出租车上的可能性有八成,但飞机马上要起飞,总不能现在去干这事儿吧。柳君此刻心里是毛焦火辣地着急。赔偿不赔偿还是次要的事儿,他估计和老总解释清楚后,老总还不会太过为难他,顶多办个固定资产损失。可电话费是包干使用的,每月财务上只补贴一百块。如果拾到手机的人心狠,朝美利坚打上那么几个小长途,煲几碗电话粥,在一分钟花费十几二十块的情况下,那还不要了他的小命。
慌慌忙忙扑向安检区以内的候机厅营业柜台,打算借用电话向电信局办理手机挂失停机的时候,由于前冲的动作太猛烈,还几乎与三个黄毛小青年因身体摩擦碰撞而发生口角,好在跟进及时的王八出头,拦下了那仨火气冲天就欲动手行凶的年青人。
………【3、老虎屁屁摸不得,空姐的呢?】………
登机时穿过活动栈桥,柳君、王八又遭遇了适才那仨染着黄毛,一脸痞气的小瘪三。
柳君愁眉不展整个人蔫得紫茄子似的,哪有心情和几个小屁孩纠缠。迎上他们的挑衅目光后,赶紧拿出了阿Q精神就装作没瞧见似,放开一条大路让他们撒开蹄子先奔过去了。
幸好在内候机厅打给广州那边草根的电话有人接听,一番人和鸟“豇豆呼叫茄子”,粤语、国语加鄂语的别扭对话后,彼此总算对上接头暗号。敲定由他们派车来机场接客,柳君心里总算踏实下来。听说广东那边拐卖人口现象严重,否则俩离开机场后人生地不熟,被人贩子拐到泰国卖做人妖也说不定的。
广东人习惯拿名字中的一个字做昵称,男女老幼都是“阿”啥的,草根也就顺理成章被柳君公司的人唤作了阿根。
阿根是广州这边一家做通风空调和消防的工程公司的工头,为柳君公司的装饰维修工程做过安装工程配套,他老板是香港人,偷渡过去的那种。阿根的老板有俩贴身马仔,一个管财务的叫阿基;一个叫阿巴,管采购。老板张作孽不常过大陆来,就把经营大权委托了这俩铁杆。阿基和阿巴把持了公司绝大部分的实权,在公司人称“基、巴”老总。今天巴总不在,阿根约好了和基总一起来的,由阿基买单招待柳君一行。
走在柳君前面的仨小孩,或许是头次乘坐飞机兴奋的,也或许是他们爹妈把他们生错了时辰,总之是时刻不停疯闹着,嘴里也缺乏家教地叽叽喳喳闹腾个没休止。
进机舱门时,见几个空姐亭亭玉立站在舱门口微笑恭迎乘客,仨小屁孩一面互相使着坏眼色,一边互相推搡打闹,于是其中就有一个似乎立足不稳了,很夸张地一头扑向其中那长相甜美的空姐。
这趟航班的南航空姐都穿蓝色筒裙,上装是领口有飘带胸口绣花的白色长袖衬衣,歪戴紫色小贝雷帽,很有些制服诱惑;同时她们也不像纯衣架子的模特那样精瘦,长身玉立还挺丰满,个个看上去都似八月的西瓜——既饱满又鲜嫩多汁,让人恨不能抱起来啃上两口才解渴。
见其中一个小男孩借势朝自己袭来想吃自己豆腐,那空姐不动声色将腰肢一扭摆,同时伸出一条莲藕臂挡了一下,很机灵地侧身躲闪了开去,脸上依然保持着职业性的微笑,还用清脆悦耳的国语提醒了一句:“先生请注意路滑。”
柳君在后面饱眼福看得贼清楚,那小黄毛还是吃着了美女的豆腐。他在身体扑空以后,一手撑住墙壁的同时,另一只手把那空姐修长的美。腿也当做了支撑物,用劲推了一掌不说,还顺势在其大腿根上掏摸了一把。
空姐脸上有刹那的愠怒闪现,但仍用微笑很好地掩饰住了。
紧随仨黄毛的柳君经过那空姐时,那空姐用有些幽怨的目光瞪了他和王八一眼,似乎在责怪他俩不够绅士,见到美女落难也不伸出援手。柳君心有愧疚,瞥了一眼她的工作牌:上官敏儿,然后赶紧缩起脖子装乌龟,垂下头只做没瞧见般落荒而逃。
这只是小插曲之一,前后也就几秒钟的功夫。
大家很快就排队走入机舱寻找座位各就各位。
柳君和王八也没多余行李,位置也是一目了然,于是直奔自己的领地——厕所而去。找到了座位,把行包朝头顶的行李舱一甩,就势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后开始胡乱翻看前排座位背后网兜中的杂志和报刊。不看不行啊,那几个小黄毛的眼睛一直盯着他。
飞机上花花绿绿登满广告的破烂,柳君那样的大才子本来是不屑一顾的,不过他发现几个小黄毛挑衅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似乎很想找机会和自己亲密一番,所以赶紧模拟大比之年头悬梁锥刺股的举子一般,极端认真严肃的温习起“子曰”来。
随手摸出的是本《走过太平天国的那段日子》。由于唐浩明的《曾国藩》、张笑天的《太平天国》和高阳的《胡雪岩》他都拜读过,所以无论好坏,这类题材他都感觉有些形同鸡肋,于是顺手塞回了网兜;另外一本《看看这汉朝》,内容似乎还有些味道,但总觉得与某某的大作《某朝那些事儿》有些风格雷同,也不知谁剽窃谁,勉强着自己翻阅了几页也丢弃在一旁,然后无聊地把呆滞的目光投向了前方。
柳君选了45D座,那仨小黄毛和王八隔着一排,坐43排ABC。他们之间坐着的是老两口和一小娃娃。
老两口的注意力显然都在孙子或是外孙子的身上,随身携带并塞进了行李舱的一口大箱子,因为他俩身材矮小和力量不足,几乎有一多半搁置在头顶行李舱的外面,摇摇欲堕随时都有掉下来砸破头的危险。仨小黄毛发现后,不说伸出援手,还挤眉弄眼似乎就差喊一二三等着箱子掉下来看好戏了。柳君原本还想起身学个雷锋的,被小黄毛瞪了一眼就吓得赶紧缩了回去,屁股钉牢在座位上。好在沿途检查着行李舱走过来的刚才那位美丽空姐——上官敏儿及时发现了。
美丽空姐使劲把箱子朝行李舱中按了按,因箱子体积有些超大没有完全塞出去,尝试着想盖上舱盖,好几次都没能合拢去。于是她把美眸朝四下的乘客扫去,意思明显就是邀请哪位绅士上前来帮一把。柳君不是说不想英雄救美,很多自觉有资格的衰哥同样也跃跃欲试,但三个小黄毛中俩起身掩护,并把凶光朝周围一扫,另一个身材魁梧的趁此机会领先了其他稍有犹豫的人一步,手脚麻利地站在了上官空姐身后,用其前胸紧贴美眉的后背,然后伸出俩毛茸茸的爪子搭在上官空姐的皓腕上,装作很吃力地助了她一把,并把箱子送到了舱底。这个过程中,他的下半身那个关键部位还故意朝空姐的翘。臀上顶了一下。
美丽空姐有些羞恼,粉脸红了又白,但只是朝那家伙翻了个白眼,啥也没说就走进了服务舱,飞机起飞前再也没出来。此后她倒是中途出来过一次,就站在王八前排的那对老年夫妇旁边,弯着腰似乎是在俯身帮他们做些啥事儿,然后就匆匆回到了服务舱。
身边没有美眉聊天,人也不能随意走动,乘坐飞机本来就是很无聊的事儿。况且身旁还不停有人提着裤腰带或捂着小腹,急急忙忙进出他身后那扇小门。尽管飞机上的抽风换气设备一流,但开阖小门那一瞬间,依旧难免有难闻的气体飘入柳君的鼻子里,这让他感觉坐如针毡度日如年。
柳君因为赶飞机,晚餐也没来得及吃。原想在机场解决问题的,因挂失手机的事儿耽搁了;又寻思飞机完成滑行、加速、爬升并进入水平方向的巡航后,空姐按惯例应该送些小点心和茶水,也可以聊做安慰和应急一时的,但飞了大半个小时,仍未见有空姐推着小车出来,柳君就感觉有些奇怪了。
也不是没有乘客抗议,但几个空姐都没予理睬,反而放起了舒缓优美的轻音乐,用来调节大家的焦躁情绪。很快飞机就在白云机场“腾”地一声降落。柳君长出一口气,终于有了穷棒子盼来救星**的感觉。
可惜飞机停稳后空姐用小广播制止了众乘客解脱安全扣,起身从行李舱取回行李的动作,要求大家坐在原位稍等,说是飞机正在等出口通道。
说是稍等,这一等就是接近半小时。直至所有的乘客都失去耐心起身抗议时,机舱的前后门这才突然同时打开,两队全副武装的特警,身穿防弹衣手持各种武器冲了进来。
“全体把手举起来,放在头顶抱住后脑勺。然后一个个慢慢站起来,分成两列按乘务员的指挥朝机舱外走。不准翻动和携带随身行李!”
某个特警举起小喇叭声色俱厉地吆喝着,目光还虎视眈眈紧盯着众乘客的一举一动。
尽管众人都感觉莫名其妙:人家要劫机也是在天上,哪有下飞机时劫机的?但在黑洞洞的真家伙威慑面前,也只能腹诽并老实照办。
柳君这会儿腹中空空头脑倒是蛮清楚,他估计这事儿十有*与那仨黄毛大喇喇的胡言乱语,以及刻意调戏空姐有些关系。因为他们不仅摸了美眉的屁股,还坐在座位上毫不遮掩地谈论某某地方发生劫机,某某人携带了炸药上飞机,威胁让飞机如何如何。于是他用怜悯的眼光看了一眼那仨还傻愣愣的家伙。心里却在幸灾乐祸:老虎的屁股不能摸,河东狮的嫩屁屁是能随便摸的吗?那可是要花大价钱的。
他几乎可以肯定,旅途中那美丽空姐站在老夫妇身旁忙碌,给老两口帮忙是假,收集仨黄毛的证据才是真。
果然,从他身边经过的几个特警,持械警惕地慢慢朝机舱中部移动的过程中,刚经过那仨黄毛身边,就突然侧身猛扑向他们仨,并迅速将他们压在身下……
被夏日烘烤了一整天的机场跑道,此刻就似一口热气腾腾的巨大蒸笼,而被驱赶到跑道上哪里也不准去的一众乘客,就似待蒸的生包子,而这些生包子中还混进了柳君这只无馅馒头。
又饥肠辘辘守候了近俩小时,所有包子馒头都蒸成了瘪饺子,一众乘客这才被放行到机场的旅客到达厅,并取回了他们被再次仔细检查过的随身行李。
柳君背着自己的行包朝外走去时,五内焦灼的他心底在不停嘀咕。
看来这次的广州之行,很有可能从一开始就是一趟充满灾难的旅程啊!
………【4、吃个蟑螂,赔个巴掌 1】………
在北方,基总可能泯然众人矣,但放在两广这小矮个、高颧骨的一众瘦猴丑男中,凭他这块头和长相,那就算玉树临风的潘安在世或宋玉复生了,是乌鸡群里的黑凤凰。
阿基和柳君很夸张地拥抱互致问候后,勾肩搭背一起走向了停车场。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这俩是“同志”,其实柳君与他也就照过两次面,还是他上北边来讨要工程款的时候。
说心底话柳君不太喜欢小白脸阿基,这家伙贼精,身上能嗅出铜臭味,看见阿基总难免令他想起以前机关里引进的那个人才。他倒是很欣赏阿根,尽管是包工头,且出身于黄埔那边的菜农家庭,但更有工人阶级的质朴感。
阿基开来的还是那辆黑牌的本田,牌号很吉利很应景:粤A―147714。拿柳君他们那边的土话念这串数字,意思就是要使劲吃,吃了要去死。一瞥见这车牌,柳君原本就在不停抗议的瘪肚子果然应景地“咕咕”叫唤个不停。
车头那个躺着的H是啥品牌本来柳君也不认识,目前全国满街跑的小车还就那三大样,普桑、捷达和富康,只是因为阿基上次到他们那儿讨要工程款的时候,曾经很牛逼地告诉被邀一起飙车兜风的柳君说,这车的来历可不简单,是八十年代末那会儿,国内允许外资或合资企业允许自配一辆免税的进口车时,他老板张作孽从日本人那里搞来的二手货。当时应该有个三四成新,重新喷过漆后和新买的一模一样,就是现在也还有三四成新的三四成。
闲话少表废话不说。四个人一辆车,出机场后很快上了广园路立交,然后在立交上绕了个圈,柳君就云里雾里不知前面是东西南北了。
七绕八弯的,车开过了一座桥。行车方向前面的行人逐渐稀少,路灯也变得昏黄,最后城里的马路干脆变成了乡间公路。柳君估计是过的珠江,因为广州就那一条河。
既然大家都是兄弟,也不讲啥客套,想到啥就说啥。于是饥肠辘辘实在有些熬不住的柳君就打趣地问了一句:“基总,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潇洒啊,怎么越走越偏僻?我可是刚进城的土包子,实在是不想再被遣返回乡下了。”
阿基和开车的阿根对视一眼,然后很神秘地嘿嘿笑道:“柳总是我领导啊,来了当然要最好的招待啦,咱们尝点新鲜的东西去。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到。”
柳君没话可说了。
几分钟后车子开过一小段有些颠簸的土路,停在了一片宽阔的有灯光照射的空场地上。
推门下车的柳君,抬头看前方屋顶有穹顶堡垒的高大建筑物,颇有几分像美国的总统府白宫,门前尚未竣工暂时还铺着碎石的广场上停满花花绿绿叫不上名字,且在内地也绝见到的各色豪车,就有些忐忑地问基总道:“我们就到这儿吃饭?”
柳君心底还嘀咕了一句:那还不把自己几个人像肥羊一般宰死啊!尽管接风宴不用自掏腰包,可饿过头的肚皮现在功能不行呀,吃了不消化亏大发了,想想心底就肉痛。
“我说过嘛,你是我朋友,你来了我肯定要请你吃最新鲜、最好的东西。”
基总晃晃手里握着的那块天线不能收起的“大砖头”,很得意地解释道:“早就打电话订好位置了,咱们先进去吃饭,然后还有更好的节目。这里可是广州最好的地方啊!”
柳君对基总的盛情感觉有些不安。他认为自己和基总的感情,还没到让他如此破费的地步,这人情他还不起。俗话说欠人情就像借贷,还了本钱还得支付利息的。自己是干啥的?管工地的一小芝麻官,可没那本事还本付息给他工程做,那可是老总的禁脔。
正扭扭捏捏想推辞一番,还是阿根人老实,凑在他耳边低声解释道:“这是新开的白宫。广州附近最豪华的地方,吃喝玩乐一条龙。还有一个目前全国最大的地下桑拿城,服务员全是一水的靓妹。我已经和老板请示过了,是老板建议我们来这儿的。上次你们老总来也是住这儿。”
既然是他们作孽老板撒红包请客,阿基不过是做的顺水人情,且地方也事先安排好了,柳君也就不再客气。尽管进那种场所有些那啥的,不过小尼姑的屁屁和尚摸得,阿Q当然也摸得。于是柳君跟在基总身后,昂首阔步如同戈巴锲夫拜会卡特般进了“白宫”大厅。
………【5、吃个蟑螂,赔个巴掌 2】………
“白宫”确实够豪阔够大气,人站在接待厅就似**广场上的蚂蚁。
柳君瞧着金碧辉煌灯火灿烂的前厅,立刻就感觉有些眼晕,并有乡巴佬第一次进城般的胆怯。好在阿根拉扯了他一把,并领头朝侧翼的宴会厅走去。
到了宴会厅那玻璃雕花的大门口,一行人都傻眼了。
铁将军锁门不说,里面还黑咕隆咚的,显然人家已经打烊。
“没关系的,我和他们老板熟。我们直接进去。”
柳君正哀叹自己的肚皮还得遭殃,阿基大喇喇拍胸说了一句,并领头朝大厅中的一扇小门走去。绕了好几个弯,摸过好几道门,四人果然走迷宫般转进了“白宫”一层的宴会厅里面,阿基还顺手把顶灯打开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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