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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以外的日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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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将抬灯按低,坐在床沿,又问了一次。
我转身向她,臂衬着椅背,手上仍拿着笔:“妳只要留下足够的钱就没问题了。”
“好吧!既然妳这么说。”妈咪一向是不担心我的;我一直自爱又自律。
妈咪起身走向门口,又想起什么似的折回来:“我问过三婶婆了,妳们学校--那个亲戚--”
“妈咪,等妳回来再说好不好?”我打断她的话。老实说,我对这个亲戚不亲戚的,实在没多大兴趣。
妈咪无可奈何:“好吧!那我就不打扰妳看书了。我留七千块在抽屉,妳自己看着用。外公那儿,有时间多去走走,还有爷爷那里也别忘了。要记得吃饭,妳那个胃啊,稍一不注意就全是毛玻”
我看着妈咪,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的胃一直不好,从没有看她表示过什么,现在,她这样说,又算什么呢?我不是说我妈咪不关心我,或忽视我,而是……而是,妈咪的形象一直那么优雅、高贵、迷人,十足的贵夫人形象。从我有记忆以来,会抱我、亲我、腻我,叫我小嘟嘟的,一直是爹地;会叫我小心不要跌倒,拍拍我心口笑说“不怕”的,也是爹地。而妈咪,偶尔不小心摸到她的裙角,我都担心会把她美丽的衣裳弄脏。妈咪总是很相信我,相信我自己绝对可以把自己打理得很好。也因这样的“信任”,她从来不担心我是否吃饱了、睡暖了、穿够了!
妈咪绝对是社交界光芒四射的名媛,绝对是商场上能力十足的女强人。可是,母亲的形象,在我心里却淡薄得可怜。
妈咪对我一直是淡淡的,不像我在小说、电影中看到的,那种热浓郁的母爱。爹地死得早,我也就养成独立自主的个性,和妈咪反倒和陌生人一样地。
而现在,面对妈咪这样露骨的关怀,我反倒觉得局促不安,不知说什么好。
妈咪看我没有反应,将门轻轻带上,离开房间。我将枱灯扳高,盯着刺亮的灯泡;良久,头昏目眩起来。
一直到我上床睡觉了,只要一合上眼,伏在眼睑下黑暗的角落,那些金星乱射的流光,便张牙舞爪的飞撞上来。
第八章
星期三下午是觉得最舒坦的时光。连着两堂的体育课,郁闷的心情被驱散了不少。
其实我的体育是一等一的差;我喜欢的,不过是趁着活动展开的混乱之际,偷空在空旷的操场四处野游。反正在升学为主的前提下,大家都没有把体育活动看得太认真。甚至连体育老师--我看啊!他自己都快跑不动了。这样说,也许太夸张了。老赖虽然年逾五十,看起来其实还是强壮硬朗得很;只不过不知为什么,学校一些体育老师,全是些老弱残兵,每每看见他们带着学生四处奔跑时,都暗替他们捏把冷汗,深怕他们一不小心,下一口气提不上来,就此呜呼哀哉。
在操场野游,实际上并不是那么有趣的。而我贪图的,不过是在正常的体制下,一些脱轨的快感。 奔驰在操场上,那种偶尔一点放肆的心情,让我觉得,我真的正值灿烂的年华,美丽的青春岁月。
学校是呈ㄇ字型的建筑,楼高五层。左边是各实验教室、烹饪教室、军训护理教室、福利社和体育馆的组合;右边则是音乐、美术教室、图书室、阅读展览室交错参杂着。正中间巍丽的建筑,则含括了校长室、各级办公室,和各年级各班的教室。那凹洞的一大块空白,就是我们可爱的操场,大得一如撒哈拉沙漠。而缺口处的左下角,忠实的校 工老爱有事没事就在那门口附近梭巡。向右延伸过去成一直线,则是一排不及我胸膛高的围墙,正好让我趴在上面,觉得很舒服。
说起那围墙,真叫人觉得好笑。防止我们逃学?“拜托!矮得跟土墩一样,我脚一跨就过去了!”阿花说得倒不算夸张,对我们这些没什么形象、又不顾斯文的人来说,这道墙,实在突兀得有些可笑。那么,围着只是好看的?但又不太像。墙的颜色保持着水泥最始的本色,加上风吹日晒,岁月的刻痕,斑驳脱落得令人不忍猝睹。
“活脱像长脓生疮,被剥了皮毛的老鼠。”
阿花尽管夸张,这比喻,我还觉得真贴切,虽然有一点恶心。
那么,围这道墙,为的是什么?
“我看,八成是怕我们一不小心,给车撞死。妳看!这外面是红砖道,再过去就是马路了。有道是,马路如虎口,我们这些嫩羊,可经不起一、两次的摧残。”小麦虽然沉静,颠起来可和阿花不相上下。我虽然觉得她的说词漏洞百出,可也找不出比这更好的解释。
学校离市区有一段距离,依山建筑而成,山坡平缓,才幸运得能有那么一大片的操常这围墙,正对操场,依墙而立,很有一种君临天下的威风凛凛之感。
不过,趴在上头会更舒服。如果倒转过身,背靠着墙,将头枕靠在上面,双手横向橕开,搭在围墙上,仰望浮云,听任和风吹拂拨弄--唉!那真是人间天堂。
像现在,我就是处在这样的仙境中,小麦和阿花则在两旁,一个头衬着双臂,注视墙外的车水马龙;一个双手抱胸,背抵住围墙,看着操场上的同学尖叫嘶喊。
这种时候我通常是不愿意讲话;可是两人都不出声,倒让我觉得反常。往常这时候,她们两人老喋喋不休,烦都烦死人,今天是怎么回事?
我立直了身,转头向阿花:“怎么了?都不说话!”
阿花叹口气,回过身,面向操常
嘿!还是不说话。
“小麦?”
“也没什么。”小麦变换一下姿势,将手放在腰带上:“上星期六去看电影,和王大意见不合。王大说了句“惟小人与女子难养也”,阿花一气,将冰淇淋甩在他脸上,就这么砸了。”
“原来如此!怎么没人跟我讲?”我问。
“打电话给妳,老没人接听,到了学校,妳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不怪她们。妈咪礼拜天提早到南部后,我就把电话关掉,铃声怎么响都碍不到我的耳朵。到了学校,看见劳勃瑞福,星期六下午的事不断扰乱我的心。这事,我又不好对她们说,难怪她们看我一副心神不宁的糗样。
“那现在打算怎么办?”我看着小麦,小麦双手一摊,一副没辙的样子。
我沉吟了一会,然后问阿花:“妳向他道歉了吗?”
阿花摇头。
“电话?”
又摇头。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是妳不对,妳一定要先向他道歉,除非妳真的不甩他了。否则,指望他先跟妳道歉,也许可能,不过机会很渺茫。意气用事,搞不好你们就这样冷淡成真,永成陌路了。”
我一边说,一边觉得很奇怪。奇怪自己怎么这么冷静,这么有条理,不像是一般十七岁懵懂无知的少女。
早熟吗?大概吧!我讨厌这个字眼。这不是我心甘情愿的成长,我宁愿无知一点,蠢得像一般正常的十七岁少女。可是在妈咪眼中,我一向自律又自爱,在小麦、阿花眼中,我既坚强又可依赖。没有人知道我内心真正的渴望。我是多么希望有人可以让我撒娇使赖,像对爹地一样。
不!我一点也不坚强,我只是寻常的十七岁女孩!
阿花收回漫无焦点的视线:“那妳帮--”
“自己的事,自己负责。”我打断她:“别指望我帮妳。”
“好吧!我自己来。”总算恢复了一点生气。接着话题转--唉!本性难改!
“妳没去,王大那两同学失望极了!”
“得了吧!他们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少灌这种迷汤。”
“真的!我不盖妳!麦子可以作证。”阿花举起右手,信誓旦旦。
小麦也笑了:“是真的!王大早不知跟他们提过妳几百遍了。”
“失望是有一点吧!”我晲了小麦一眼,故意将声音拉长:“起码有九十九点是既高兴又满足的吧?”
果然!小麦绯红了脸,腼腼的笑了一下。看样子,一场电影又成就了一桩好姻缘。
那么,劳勃瑞福和米俊宽呢?她们心里,又将如何对两人作安排?
其实,我可以了解她们这种心态。十六、七岁的少女,情窦初开,潇洒迷人的男老师自然容易令人倾心,然而,那也只是一时的迷惑而已。潇洒英俊的男老师毕竟是太遥远的对象,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话数据,暗恋一下自是无妨,没有人会对此太认真,那只是成长期中,必经的过渡现象。对她们来说,同龄的男孩,才是她们烦恼的所在。
这样,也许真的幸福的--而我,也许也是幸福的吧!
我执意的只是真情真性。人类不过是皮相的动物,老了青春就什么都不是了。若说有什么可贵感人的,不过就那份执着。聪明的人类,却不知为何总偏偏固执于那份青春和皮相,为爱情的年龄设限,甚至条件、家世、学历--什么事,一谈起了条件,也就谈不上什么纯真了。
十七岁的我,有一颗太苍老的心。因为看得太明白,了解得太多,我只求那份真情真性。唐明皇和杨贵妃的爱情,让我质疑的,不是因为年龄的差距,而是他们彼此心里是否存在着那份真。
话虽如此,美的事物总是令人赏心悦目。尽管是一时的迷惑,成熟、俊美,充满男性魅力的男老师,总能轻易地蛊惑缺乏任何色调、纯洁寂寞的少女芳心。何况,我们都长大到可以谈恋爱的年龄了,就算不敢明目张胆,偷偷的幻想总可以吧?
所以,我很了解,也谅解小麦和阿花的心态。她们既不像我,漠视成人世界一切禁忌规范,又抵不住本能感情最原始的呼唤和波动--劳勃瑞福和米俊宽真的是好看、又深具魅力的人。那么,在心底偷偷喜欢又何妨!
但女孩子,明明只能爱一个人、嫁一个人,她还是希望天下每个男子都倾慕她、宝贝她、注意她。阿花和小麦不见得把劳勃瑞福和米俊宽的份量看得重--阿花也许更喜欢王大,小麦也许更倾慕令她绯红了脸的那个人--可是她们心里还是希望他们能注意到她们,多看她们一眼。
很奇妙吧?女孩子微妙的心理!这很难有合理的解释,大概算是天生的虚荣!--虚荣?那我呢?我对于他们又是怎样的心态?……
“杜欢!杜--欢--”阿花的叫声,将我拉回现实来。
“妳在想什么?叫妳好半天了,应都不应,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没什么!”
不是的!我对他们不是那种虚荣的心态,我不是--
“还骗!脸上的肌肉都僵成好几条了,不说就算了!”
阿花祭出这招杀手锏,我倒真不知如何应付。当然,我可以不理会她的撒泼,可是,今天因为心里真有秘密,我无法无视她的不满与埋怨;何况小麦也以一脸疑惑的表情对我。
可是,该怎么说呢?难不成告诉她们,我们对劳勃瑞福和米俊宽的心态,都只是女孩子一种天性的虚荣?不!我不是!我不爱米俊宽,也不爱劳勃瑞福,我只是--天!我到底只是什么?
“好吧!老实告诉妳们吧!”我摊开双手,耸耸肩:“我刚刚在想的是--老师在吹哨子催大家集合了!”
说刚,我一溜烟就跑开。阿花愣了一下,然后也跟着跑起来,一边跑,还一边咒骂。
整好了队,点过名,下课钟还未响,老赖就早早放牛吃草。
操场的地势比教室略低,中间又横隔一条柏油道,其间的两道阶梯,遂成为双边必经的桥梁;教室又高远在四楼边境的厕所旁边,怪不得阿花每次一踏上这些天弟,总要高声朗诵孟子天下篇。那实在是rou体的一种苦难!
教室所在这栋大楼是长方形建筑,每层楼两端各有一个大型盥洗室,两边也各有楼梯出入,此外,正中央尚有一个楼梯出入。各级办公室则集中在一、二楼中间楼梯的两侧。
现在,我们正走向左侧面对校门口这个楼梯口,也就是邻近体育馆这个楼梯。高二三班好死不死就在四楼左侧的厕所旁!阿花突然叫道:“劳勃瑞福”!这些同学三三两两,有的已经上了楼梯,有的还在我们身后,听到她的叫声,好些人回过头探个究竟。只见劳勃瑞福意态悠闲、从容地从体育馆的方向走入阳光里。那些人这才知阿花指的是谁。劳勃瑞福是我们私底下对他的称呼,同学们当然不知。不过我想,总是有几个人知道吧!这种事又不是秘密,平常我们言谈间自是不会多加遮掩。
劳勃瑞福可能是察觉有多双眼睛正注视着他,朝我们的方向看来,然后走近身,展露一个迷死人的笑容。我回头时,正好撞上他的笑脸,心头一惊,他已经来到我眼前。他停顿一下,许多人和他打招呼,然后,沿着招呼,就这样穿过我们之间。
我暗吸了口气,催促小麦和阿花两人回教室。
第九章
第八节辅导课一下课,我急忙整理书本,抱起书包就要离开。妈咪明天就要回来了,这些日子,我听任自己放肆得有些离谱,家里一片散乱,我急着赶在妈咪回来前整理好。
才到门口,服务股的大嗓门就在身后响起:
“杜见欢,妳想溜啊!清洁工作请先做完才回家!还有,别忘了!妳今天是值日生,同学打扫完了,要负责把垃圾倒掉!”
老天!屋漏偏逢连夜雨。清洁工作不是上节课就做完了吗?值日生?真要命!
我抓起扫把,快速将份内的工作做完,然后环顾其它打扫的同学--天啊!简直悠闲得让我心焦。
别班的同学差不多都走光了,我那些亲爱的同学才总算将打扫工作做完了。我拎起垃圾筒,飞步跑下楼,果真欲速则不达,才不过踏空一格阶梯,整个垃圾筒就唏哩哗啦的滚下去。
结果,我重新扫了一遍楼梯。同学一个个悠闲地打我身边经过离开。“鸡婆”还故意走到跟前说:“值日生!好辛苦哦!”然后才得意开心地笑着离开。
我急着收拾残局,无心和她计较。阿花走过来,帮我垃圾筒摆好。
“杜欢,麦子有事先走,她说下次一定补还妳这次的份。”
什么?我听不懂阿花在说什么。
看我一脸不解的样子,阿花笑了:“值日生啊!妳忘了,妳和麦子是一道的。”
值日生?哦!对了!难怪我老觉得怪怪的,像少了什么似的。
“麦胜男呢?值日生!哼!”
“我说了啊!妳没在听。”阿花陪着笑:“麦子说她有事必须先回家,请妳多劳累一下,下次她一定补还这次的份。”
“那妳--”
“对不起啦!我也没办法帮妳。我妈今晚有事要出门,特别交待我早点回去看家、煑饭。”阿花一脸抱歉的表情。
阿花的妈妈,我见过几次,标准的贤妻良母,和阿花的人来疯相差十万八千里。
“没关系,妳先回去吧!我一个人来就可以了。”都这个地步了,心胸不宽大点行吗?
等阿花下楼后,我草草地将灰尘扫散了事。反正该回家的都回家了,也没人看见。经过这一折腾,再加上等车、坐车回家的时间--我不敢再想了!拎起垃圾筒,三步并两步下楼,往垃圾处理场的方向跑去。
不是我要批评,学校真是故意折腾人,好好个垃圾场,故意和教室距离个三千五百公里,相隔南北极,远在围墙最偏僻的那一角。我们戏称它“好望角”。平常还好,遇上这种节骨眼,急得我怨声载道。
等我总算倒好垃圾,穿过操场,爬回四楼,进入教室将垃圾筒放好时,早累得瘫趴在桌上。好一会才起身,去厕所将手洗净,顺便冲把脸。胡乱用衣袖擦干了脸后,才走出洗手间,却在转角处碰见到了劳勃瑞福。
这样说,其实是不正确的。事实是,我和劳勃瑞福撞个满怀。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冒出来的,大概是为高三加强功课吧!可是高三教室在三楼,办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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