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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被这世界温柔以待-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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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以为莫同学已经忘记了我们的毕业作了呢?”一个带着戏谑的声音突兀的冒出来,一众人定睛一看,从房间里走出来一个懒懒散散手上捏着笔筒的男子,唇角挂着恣意笑容,玩世不恭。
  孙怀瑾眉头一挑,他可不记得他让易家言送了除莫绛心之外的人过来,那这人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这位就是孙少吧,久仰久仰,”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上沾着颜料,随即笑道:“抱歉,正准备去洗手,你们先进去,我稍后就到。”
  说完微微颔首便离开了。于意有些惊异,这男子一看就知道是个世家子弟,但凡是S城的人,谁人见到孙怀瑾人前不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至少不会轻易对待以免招祸,但这人这般顽笑的态度倒是头一次见,不知是因为秉性本就纨绔拙劣如石木还是其他?
  孙怀瑾虽不喜欢他与莫绛心在一起,但这人的性子倒是有趣,江沅吗,易家言送他过来的目的是什么呢?
  他带着莫绛心进了房间,身后的两人自觉的去忙别的去了。
  房间里一片空旷,光秃秃的墙面有些萧条,几张椅子,唯一的一张桌子上放着调色盘和一张图纸,看颜色似是刚着色,莫绛心拖着孙怀瑾走了过去。
  一张简约的构图,不过几笔勾画,构图,色彩,只一眼,莫绛心却看出了惊异,心道果然这人是明珠蒙尘。
  孙怀瑾此刻未看画,只抬眼看了一眼面目全非的房间,满意的笑了笑,做得果然够彻底,他摸了摸下巴,这般模样,再快也得一个月才能弄好,突而手掌下的手轻轻挠他的掌心,他笑着偏过头,莫绛心已经悄悄凑到了他的耳畔:“容之,你记不记得江沅是谁?”
  不过一瞬,孙怀瑾略微思索一下便反应过来,他听到这个名字可不是第一次,大约几年前这个名字就被人熟识,此刻他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江氏集团的秘闻,现在想知道了?”
  莫绛心点点头。
  他们是知道江沅的,那个时候的S城只怕没有人不知道,只是事情大概谁都知道,这其中被人刻意隐瞒下来的曲折却不为人知。
  江氏,虽不及孙易景杜四大世家,到底也是占了S城一角盘踞,江沅,便是这含着金汤匙长大的江氏独子,江沅之父江淳风流成性,终在前几年被情人及其子蚕食江氏大半江山,江淳怒极猝死,自此江氏平分春秋,江淳发妻聂姝执另外半壁江山,本可凭借名正言顺的嫡子江沅扳倒情人的势力,可江沅自小便纨绔,比其父的风闻更甚,不在风流,在玩性太重,虽天分过人却迟迟不愿接手江氏,众人都道其愚钝。
  当然,莫绛心当年也是这样想,可那时的孙怀瑾却掀唇而笑,点着她的额头告诉她:“子非鱼,安知鱼之远谋?”
  她当时也只是一笑而过,并不深究,可如今看到江沅,突而发现这人并不是外人所道的不可救药纨绔一世,再细细想来孙怀瑾当时的话竟也别有深意,她有些好奇。
  “江淳的情人早在他和聂姝结婚之前就在一起了,迫于家族,江淳和聂姝本就无感情。”
  “你是说,聂姝早就知道了?”
  “当然,不仅聂姝知道,那时年幼的江沅只怕也知道。江淳的情人唆使江淳夺取聂姝家族势力,继而江淳以合作为名和聂姝共同创建了江氏集团,贪心不足,江淳的情人想上位做正牌江太太,江淳不愿,她一计不成便迂回而行,逐步通过手段蚕食江氏,江淳发现极晚,不过猝死这一说只怕中间也有猫腻,而后的事情你便也知道了,江沅从始至终对这些事并未涉及半分,连最基本的反抗都不曾,那你说江沅在中间是扮演什么位置?。”
  莫绛心哑然。半响会了意,有些震惊,愕然抬起头来:“他竟一直在……等。”
  孙怀瑾点点她的额头,笑意渐深:“是,能忍常人之不能忍,把自己放在玩世不恭的面具下成长为一个强大的灵魂,然后,待到合适的机会一击必杀。”
  年幼的江沅,从来都不是生活在众人羡慕的金钱名誉里,而是行走在深渊之上,这般的隐忍和审时度势倒令他有些侧目,不过他恰巧也明白了易家言把他带到他面前来的心思。
  他陪她坐了半响,低头看了看表,蹙了眉头,想起了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就莫名有些头疼,他不过休息了一段时间,积压下来的东西倒是不少。
  突然一只纤细的手指越过了他的眼睛,按在他的眉间,温柔的力度抚平了沟壑,很奇异的,他的心情便平静了下来。
  她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蛊惑,看他皱眉,便想把他的烦恼都带走,如若可以,她宁可欲以身代。
  孙怀瑾低头看着温软长发的她,清澈的眼睛澄澈如湖水,扫去所有尘埃,碧空如洗。
  她想告诉他,不要忧愁,不要烦恼,告诉他,她一直在他身边。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未说出一个字。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低了头,吻了吻她带着清浅花香的黑发,低声在她耳畔说道:“我知道。”
  莫绛心愣在当地。她刚刚心里想什么他都听得到么。想问时,那人已经笑着走出了老远。
  她笑了笑,便低着头去研究那幅画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九回肠

  画布随意的钉在光秃的墙上,甚至有些斜,一个随意的拿不用的画笔绾了黑发的女子背对着他,及脚踝的墨绿长裙裙摆处打了个结,不难看出上面有星点的颜料,脚踝处有一根辨不出颜色的红线穿着一颗泪珠大小的黑色珠子,肤色凝白如玉,泛着光泽,袖口挽起,右手执了画笔在勾画,仰着头,下颚至锁骨便勾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眼睛里透着浮浮沉沉的光芒,整个人立在那里便站成了一副画,无需任何点缀就足以让人失了魂魄,生生不敢再离开一眼。
  江沅回到房间里便看到了这幅场景,他心里泛起了涟漪,这女子画画的模样竟是这般惊才绝艳,难怪他不过离开学校数月回来就发现有一个女子与他齐名,他那时不过当作笑谈,也在校册上看过那女子的照片,刻板冷漠的一张脸,哪里来的如她的画一般的风华,今日得见,才发现现在才窥得她灵魂一角,便愈发惊心动魄。
  从查她的底细到她的过往,直到如今,每次得见才愈发觉得这女子就是个谜。
  莫绛心扔了笔,才觉得身后似乎有一道视线盯着她,她回过头,看见江沅眼里有些迷蒙讶然,不过一瞬就恢复正常,恢复到了懒散的模样。
  “过来看一看。”
  江沅闻言,慢慢走近那幅画,愈走愈近才看清那副画,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他这才抬眼看了一眼桌子上自己走之前放着的画。
  “看出来了?喏,这幅画的构图,色彩都是你的,我想你大约是不想别人动你画,所以我又重新沿着你的笔画了一副,添了些东西,你的构图都太刁钻了,色彩也是,临摹了好久也只成了这幅样子。”
  莫绛心有些郁闷的说道,刚才听了孙怀瑾讲了江沅的一些事,她不是圣人,并不是看不惯这世间疾苦不公,只是大约是因为自己小时候的经历,此刻对江沅她动了恻隐之心。她偏头看了看沉默看画的江沅,他眼里少了些慵懒,目光浮动。
  “不行的话我们再重画。”她沉吟片刻,突而开口说道。想大约但凡是画画的都不愿别人改动他的画,她也许是做错了。
  “不……不用,我是觉得很好。”
  江沅已经找不出话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漫长的时光里总是一个人在画画,一个人生活,突而有一个人闯进来,询问你的意见,在你的画上添上一笔,而这个人不过与你认识半日,秉性却惊人的相似,就如同这个世界上的另外一个自己,这样的人他要怎样对待才好。
  “你总是这样帮别人吗?”话出了口便想要收回来,似乎有些逾距了呢。
  “嗯?你说什么?”他是对着她的右耳说的,她听不清,便侧过头来问他,才从桌子上拿起助听器带上。
  “我是说,你的右耳是先天的吗?”他转了话题,看着她右耳上的助听器问道。
  “不,后天的,出了一场事故,然后发烧引起的。”她笑着答,似乎毫不在意。
  他看着身旁的女子,嘴角微抿,眼睛里带着焚尽一切的狂热,却连执笔的姿势都未曾改变半分,周身明明空旷如风,却让人不敢上前打扰。
  他心下了然,此刻的她大约是封闭在自己的空间里,外界的纷扰只怕不能动摇她半分,他便也不再言语,渐渐沉敛了眉眼。
  他的资料里,关于这场事故,她的右耳,只字未提,而后她离开S城近三年,他本是因为那个人才查她的过往,却发现她的过往都被人完全的隐藏了起来,应该是那个人为了保护她而为。可是此刻的他,想要知道她的过往,那些隐藏起来的过往,是不是如同她的画一般浓烈……甚至绝望。
  想要问,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近一步怕自己逾距,远一步却又忍不住靠近,怎样的距离才是合适,第一次开始不知所措,无关爱情。
  等到她捶了捶长时间不动锈钝的肩膀,伸了个懒腰扔了笔才发现旁边的人早已不知道去哪儿了浑水摸鱼去了,她顿时一脸黑线。
  她起身抬眼看了一眼天色,夕阳的余韵慵懒的在天边氤氲开来,她这才发现自己在这儿坐了一下午,眼角的余光突而瞥到染得镀金的F&T一隅,那盛开繁复的曼珠沙华,蜿蜒至海边,像是魂引,初见时的惊心,再见时愈发觉得不似人间物。
  她喉咙有些涩,拿起杯子,空的,她皱了皱眉,拿了杯子踱着步到了茶水间,里面已经有两个女子在坐着闲聊,聊着购物,衣服,化妆品,女人之间永远不变的话题,压根没注意到有人进来,莫绛心等着水开,不咸不淡的便听着。
  “我看你今天上了31层,见到孙总了么?”突而一个卷发的女子抬高了音量,带着兴奋急急问道。
  莫绛心手一顿,听到那女子对面那女子没好气的声音响起:“还真别提,上去就遇到了黑脸的林师太,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怎么回事?”
  “也怪我,昨天粗心,忘了调花房的室温,死了几株花。”那女子闷闷说道。
  莫绛心有些想笑,孙怀瑾还真把人小资白领拿去当花匠,死了几株花都大惊小怪,他们家花圃她不知弄死了多少株。
  “呀,这你都敢忘,那些花是孙总的心头物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真是活腻了。”
  “不过万幸是花房准备拆掉了,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那女子压低了声音带着侥幸说道。
  她有些怔,那片浓烈的曼珠沙华,本就是为怀恋林湄所筑,为何他要移了去?
  “也对,那个人回来了,你没觉得自那个人回来孙总便成了另外一副样子么,我上次远远的见过那两个人,孙总看那个人的表情我发誓我这辈子都没在其他人身上见过,那样专注温柔,眼里再容不下其他,要是有个男人这么看我我绝对撑不住。”
  “那个人是谁?总只听你们略略提过。”那个女子不以为然的说道。
  “对了,你才来不久,那你知道F&T的全名么?”
  “不知道。”
  那女子手指一下一下的叩击着桌面,语气平静如流水,可每一个字都似暴风掠过旷野,呼啸而过,直击她的耳膜,莫绛心觉得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似乎在一瞬间就被攫取了所有的空气。
  “砰!”杯子碎裂一地,她充耳不闻,疾步朝楼下走去,那两个女子回过头来只看见了墨绿色裙裾一角和黑发闪过拐角。
  走过楼梯,过道,向左,拐弯,停下,风吹过她的耳畔,像平静如镜的湖面泛起了涟漪,牵一角便动全身,那扇花纹繁复的大门像一个不可触碰的禁忌,她抚摸着上面凹凸不平的纹路,嘴唇不自觉的抿成了一条直线。
  她颤着手指拉住门把手,是的,她在害怕,可是她仍然拉开了门,然后眼泪便猝不及防的落了下来,模糊了整个视野却能清晰的看到那个种满曼珠沙华的瞭望台立着的背影。
  她一步一步走近,擦干了眼泪,直到那人清冽的竹香气息逐渐清晰,伸手环住他的腰,收紧,带着不易察觉的疼惜,脑子里全是那个茶水间女子的声音,如梦魇。
  “F&T全名Fleeting time。流年。建成之初便有了那片种满曼珠沙华的花房,其实不光是花房,这个公司本就是为那个人所建,一草一木,3年而建,孤身一人不依靠孙家,一跃成S城首屈一指的公司,这般疯狂的作为只为一个女子,本以为是生死永隔却兜兜转转失而复得,到底是造化弄人,那个人好像是叫……嗯,对,小名好像叫弯弯。”
  “怎么了?弯弯。”他没有回过头来,却能从气息里辨认出来是她,略带着疑惑却是安慰人心的力量。
  她总是把自己对这世界的怨恨不公加诸给他,他一遍遍的温柔的抚慰她,带领她从黑夜走到光明,教她辨别是非曲直。他以为的生死相隔,这少年也曾这样辛苦的想念她,在这座记忆之城以这样无能为力的方式想念她。
  她的容之,她的少年,她的命,她第一次,想要告诉他,她爱着他,从遥远的从前就不可自拔的爱着他。
  “容之,我……”
  “叮铃铃……”口袋里面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话,她松开环住他腰的手,掏出手机,看到来电人的姓名,眉头微不可闻的皱了一下,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接。
  “怎么了?”孙怀瑾已经转过身来,疑惑的看她踟蹰的神色。
  莫绛心手指一划,还是接起了电话:“喂?您好?”
  “你说什么?”她语气突而加重,声音都有些冷硬,眉头越发皱得更紧。
  “好,我知道了。”
  收了线,她眉宇间满是疲倦。
  “发生了什么事?”孙怀瑾询问道,言语间便脱了外套披在她身上,帮她把扣子扣上,动作细致温柔。
  她看了一眼低着头帮她扣扣子的男子,身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和气息,心里有什么东西尘埃落定,她释然的笑了笑,突而拉住他的手指,轻轻的摇晃着,他疑惑,抬起头来,便看到那张脸的笑容有些勉强,带着困惑和挣扎。
  “你究竟怎么了?”自打接了那个电话,一路从公司回来,孙怀瑾明显就感觉到莫绛心有些走神,此刻他看着她在厨房的身影,叹了一口气便走了过去,出口询问道。
  “啊……没事呀。”莫绛心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并不扭头看那人探究的眼神。
  “恩……这根胡萝卜你已经洗了半小时了,期间偷瞄手机不下20次。”身后那人慢悠悠的说道。
  莫绛心一怔,这才看到自己手里捏着的胡萝卜,讪讪的放下,扭头接过了孙怀瑾递过来的毛巾擦干了手,突而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她手一顿,随即急步走过去接起。
  孙怀瑾侧身对着她,看不清表情,却能看清她唇角若有似无勾起的弧度,连目光都染了些奇异的光芒。
  似乎是很高兴的事呢。他想。
  可是不过一瞬,她整个人已经背过身去,细长白皙的手指攥紧了手中的手机,指尖因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红,没有激烈的言辞,隔得有些远,他甚至都听不清她在讲什么,她整个人平静如初,可他偏偏能从她过于挺直的脊骨看见她悲伤愤怒的灵魂。
  他眸光一凝,随即便要走过去。
  “砰!”
  巨大的声响,墙角散落一地碎片,手机已经被摔得四分五裂,有细小的碎片飞溅反弹回来擦过她的脚踝,有细小的伤口正往外渗着血,她恍若未闻,只是怔怔的站在那里,不动,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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