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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到底是什么-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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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
这三个人影就映在墙上,效果有点像3d画。要是用正眼硬瞅,影子十分模糊,根本就不成个物。不拿正眼,拿旁光余角去扫,那三个影子就真切起来,有头有身子有动作,甚至五官神态都能模模糊糊觉察到。
那两个疑似鬼差的东西,走在‘女’人影子后面,三个人距离很近,在墙上忽大忽小,像是皮影戏。
给我的感觉是,他们似乎在赶一段很长的路,始终没有尽头。
第八章 镜子
接下来是很长时间的安静。' '深夜小屋里,我靠在‘床’头,什么也没干,始终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眼睛余光扫着墙上的影子。
影子始终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三个人,忽大忽小,像是在赶远路。
我‘挺’了一会儿,居然没了困意。如果在深夜,能够熬过最难熬的那个时段,人就会清醒许多,进入一种无法睡眠的状态。看看表,一个小时不知不觉过去了,我觉得自己够无聊,为了这么个虚无缥缈的影子,居然一晚上没睡觉。
我有点不耐烦,如果总是这样,漫漫长夜还不如看看书呢。
又‘挺’了大约二十分钟,影子开始发生变化了。先假定这三个影子确实是三个人,刚开始他们走路的姿势还算正常。左右臂一晃一摇,走得十分平稳。而现在,前面那个白‘色’的‘女’人影子还在正常走路,后面那两个黑‘色’西服男则不是走路了,而是换成一种极为僵硬的跳。
他们的手臂紧紧贴在身子两侧,身体‘挺’得直直的,膝盖不打弯,跳着向前走。墙上的影子也在节奏极快的忽大忽小。‘女’人在前面走得不急不缓,别看身后两个男人跳得那么快,可他们之间的位置和距离却始终没有变化。
这个终吸引住我了。我屏息凝神看着,大气都不敢喘。
走着走着,他们像是到了一条人来人往的街市上,因为墙上或大或小的人影子越来越多。给我的感觉,后来出现的这些人影更像是一种布景,自己不会动,大与小完全由那三个人行走的距离决定的。
那三个人走得近,旁边的人影就慢慢变大;他们离得远了,走过去的人影就慢慢变小。我索‘性’坐起来,直勾勾瞅着墙,那些影像愈发清晰起来。
看得我真是暗暗纳闷,此时的猎奇心完全压过了恐惧。墙上这一幕真是如梦如幻,有点类似崂山道士里剪纸成影。朦朦胧胧中,我有这样的错觉,是不是有什么神仙在冥冥中点化我呢。
这时墙上的黑影越来越多,每一个都不过拇指大小,密密麻麻足有千记。他们在一起动,速度和节奏跟那三个人一模一样。
那三个人走在前面,身后是好几千的黑‘色’人影跟随。整整一面墙上,黑影重重,光怪陆离,我看得眼睛都直了。
那么多人走着走着,排成了几人一列,形成密密麻麻一条长龙。
他们开始过一座桥。这座桥呈拱形,那模样有点像银桥集团的标志,非常古老的一种桥。这座桥尽头是一大片黑‘色’的影子,影子后面是一座高台。
这陡然出现的高台有点类似玛雅的金字塔,四面是阶梯,一直通到高高的台顶。虽然我不知道它实际有多高,但是根据比例来看,那真是大的无法想象。这座高台比那些黑‘色’人影,要大了数千倍。那些人影此时比头发丝还小,而这座高台却几乎占据了大半面墙。
我来了兴趣,索‘性’‘摸’出烟,边‘抽’边看。
那三个人走在人群最前面,沿着阶梯往上去。那些密密麻麻的黑影人群,跟在他们身后,从高台四面一起向最高处涌去,看上去就像一群食人蚁要占据某个庞大的生物体。
整个过程只是光影的错综变化,没有任何声音,反而带给我一种无法形容的震撼。
那座高台的最上端,是面积非常大的空台。空台中心树立着一面巨大的类似镜子一样的东西。这面镜子几乎和高台一样庞大,对比下面的人群来说,就像是一个小太阳。
我正入神地看着,墙上画面忽然变了。整个一面墙陡然亮了起来,像是镜子在反‘射’太阳光。我下意识回头看看窗玻璃,外面还是黑压压的深夜。
墙里出现一面椭圆形的大镜子,在墙上呈现出来的高度接近两米。镜子下面挂着许多小饰物,古香古‘色’至极。
镜子里映出黑雾缭绕。视觉效果有点像几十年前的黑白电视,杂着类似雪‘花’的颗粒,非常模糊。我看着看着,心里有点发‘毛’,这哪是黑雾,镜子里反‘射’出来的分明是黑‘色’的云层。
我不太清楚这面镜子是怎么出现在墙上的。但是依据它映出的那些黑云,我大概想了一下,这面镜子在现实中应该是斜斜放置在地上的。镜面朝上,正赶上‘阴’‘阴’的下雨天,乌云翻滚,被镜子忠实记录下来。
看着看着,我头皮有点发麻,心怦怦‘乱’跳。眼前这场景怎么那么像午夜凶铃呢,待会儿不会出现一个‘女’人在梳头吧?想到这,我再也坚持不住,重新缩回被窝。紧紧裹成一团,强忍着恐惧看着。
镜子里出现了一个影像,很小很模糊,随后开始缓缓变大。这应该是一个人,正在慢慢走向镜子。
那镜子面正对着墙外的我,看上去那个人影,就像要从墙里走出来一样。
我浑身一寒,忍不住发起抖来。
这个人影如果是正常的人倒也罢了,那模样就像是一根扭曲变形的面条,又细又长,看起来极为怪异。我依稀看出这个人留着一头长发,虽然看不清面容,可我还是知道,她应该就是刚才被鬼差一直押解的未知‘女’人。
她站在墙上,‘露’着上半身,面目模糊,黑森森一团,就那么盯着外面的我。
我咽了下口水,头皮发麻,一动不敢动。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看的应该不是我,她是在盯着镜子看。
这时墙面上的镜子忽然开始慢慢变大。如果把墙比喻成一台摄像机,不是镜子的尺寸发生变化,而是这台摄像机陡然间拉近了。随之变化的是,那个‘女’人的影子也在越来越大。
我掀开被子,跳到地上,来不及穿鞋,快速来到墙前,‘摸’着这面墙,几乎把脸都贴了上去。
我不是疯了,就在镜子变大的瞬间,我忽然看见一样非常熟悉的东西。我必须要确认。那东西的出现,完全出乎我的意料,非常意外。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妈妈推醒。睁开朦胧的双眼,左右看了看,才发现天光大亮。我靠着墙,坐在地上,身上什么也没盖,居然就这么过了一宿。
我妈把我叫起来,让我到‘床’上躺着不要着凉。我一下想起昨晚的事情,看看墙,光滑溜溜,根本看不出什么异常。
昨晚那一幕,现在回忆起来,就像是发生在很久很远以前的事情,根本想不真切。
我头疼得要命,脑子里接连不断闪现出那面镜子的形象。我从‘床’上跳下来,衣服也不穿,打开衣柜。
在里面翻了半天,终于把那样东西翻了出来。
那是数十根红丝扎成的红穗子,是我从岭子山神秘‘洞’窟里无意中取出来的。因为一直不明白是什么东西,所以随手扔在衣柜里,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昨晚看到的那面镜子,在它下边悬着数十条长长的红穗儿。那些红穗,和我手里拿着的,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我脑子已经不转了。在‘洞’下出现的这个神秘红穗,居然是某个地方一面镜子上的饰物。
我把红穗子拿在手里,想了半天,觉得我爸和我看到的神秘现象——那些鬼影子,应该和这个红穗有关系。说不定,就是这倒霉玩意制造的幻象。
我正想着,电话铃响了,接听后居然是王晓雨打来的。她在电话里问:“刘洋,你爸爸身体怎么样?”
一听这话,我整个心都融化了。‘女’孩不在漂不漂亮,只要善解人意,会说个关心话,真的比什么都重要。这一句话,差点把我眼泪勾下来,我咳嗽一声说:“没事,摔伤了,休息休息就好。”
“给叔叔阿姨带个好啊。”
我和她在电话里温存了一阵。她忽然嘻嘻笑:“刘洋,我打算……算了不告诉你,等我消息吧。”
我这人脑子慢,一时没反应过来,电话就挂了。
这丫头,有时候温柔有时候古灵‘精’怪的,不知这次又要闹什么妖。不过我现在的‘精’力,全放在这红穗身上,这玩意看上去是有点邪‘门’。
我决定做个试验,看看那些离奇的幻象是不是和它有直接关系。
到了晚上假装睡觉,熬到半夜,父母都睡熟了,我偷偷爬起来,把房间‘门’关上。
我把这条红穗子抱在怀里,缓缓从上到下地捋着。我想确定一下,是不是还会有什么怪事发生。
捋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我看看表,都夜里两点了。昨晚没睡好,又困又乏。我头一下下点着,‘迷’‘迷’糊糊起来。
也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了,眼前突然出现一片无望无际的海。我站在很高的地方,正在往下俯视。下面光线很差,应该是落日时分,大海‘潮’起‘潮’落,透着一股冷意的萧索。
我看到海边的礁石上孤独地站着一个人。他‘插’着‘裤’兜,面朝大海,身影遥远而模糊。虽然不知他想做什么,可是那种凄凉,真是能让人大哭一场。
这里每个细节都那么清晰,但我还是觉得眼前是一场梦。因为在我的记忆里,全世界似乎没有这样感觉的大海和沙滩。
我的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虽然那只是背影,我却依然认了出来。他就是消失很久的李扬。
第九章 不祥之人
“李扬!”我大喊了一声,可是没有声音发出来。我这时才发现,这茫茫天地之间,我居然没有任何形体,只有意识的存在。
李扬站在高高礁石上,身形未动,一直在看着那片大海。对于他来说,似乎时间已经凝滞,任何事都没有意义,唯有眼前的潮起潮落。
我猛地一激灵,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外面天已经亮了,我头疼欲裂,拉开窗帘,天边那一缕微光,现在越来越亮。深夜终于熬过去,白天到来了。
我看看床上的红穗子,一时间有些恍惚。昨晚关于李扬的梦,到底是红穗子带来的幻象,还是因为我对李扬的思念而产生的相思梦?
我到厕所洗了一把脸,清醒了许多。李扬是在地洞里失踪的,红穗子也是在地洞里出现的,这两者肯定有什么联系。昨晚那个奇异怪梦,应该不是空穴来风。
一想到李扬在孤独海边的那种萧索,我心里就不是滋味。不过可以确定一点的是,事实真是如此的话,至少说明他还没有死。
我正想着,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唢呐声。来到窗边往外看。靠,这个晦气,不知道是谁家出殡。楼下站着二十多个人,男男女女都有,有的胳膊上缠着黑布。在人群中,有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哭哭啼啼,手里抱着一张遗像,正准备上车。
一看到这张遗像,我陡然一愣。赶紧披上衣服,趿拉着鞋跑出去。外面有一些邻居也出来看热闹,我夹在人群之中,站在后面往前看。
阳光的光线落在遗像上,照的很清楚。
这是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女子,长得蛮清秀,长头发。只是黑白色的遗照里,显得眼神有些呆滞,透着一股描述不出来的诡异味道。看到这张像,我脑子嗡嗡响,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遗照上的女人,正是昨晚在墙上出现的那个。被两个黑西服鬼差押送,到了一个神秘的高台上,去照镜子。
我擦擦头上的冷汗。人群里有明白大哥,在那穷白活儿,讲这女人怎么回事。我们这里管包打听万事通一类的人物,男的叫明白大哥,女的叫明白大嫂,全天下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问什么都有答案。
我凑过去听,今天是这女人火化的日子,她三天前死于一场急病。这不算什么新鲜事,比较渗得慌的是,她是死在自己家里,晚上坐沙发看着看着电视,突然间一动不动,身体僵硬,家里人一摸鼻息,死了!打电话叫来120,拉到医院确诊,就是死了,死因好像是心脏病吧。这时,有个老太太在旁边插嘴,说那天晚上她出去遛弯,回到小区的时候,就看墙角站着三个黑影,两男一女,看不太真亮。老太太现在回忆起来,才恍然,原来她那天晚上看到墙角女人其实就是这个死去女人的魂儿,两个男人一定是牛头马面。
众人听得嘴都快撇到耳朵根了,大家都以为这老太太神经不正常,满嘴跑火车。但是我心里那个惊骇,却无法形容。
我大概理出一个思路,那条红穗子,是来自地狱阴间。它能通过某些神秘的方式让人看到幻象,幻象啥内容呢,就是有关阴魂死后,进地狱的过程。那天晚上,两个鬼差押着女人阴魂在赶路,一定是在走……黄泉路!
那么高台和镜子又是怎么回事呢?还有李扬,难道说他在……地狱?这好像有点说不通,从古今中外的诸多描述中,没有记载地狱里还有一片海的。
我越琢磨越觉得这件事其诡难言,必须找个高人看看。
想了半天,有了主意。
我回家简单吃了点早饭,拿着红穗子再出门办事。我妈看不过去,说你现在腿脚不利索,就多在家休息。怎么现在比上班时候都忙,你成天忙什么呢?
我说没事,腿快好了。
这个还得感谢杨慕云,他请来的专门治疗跌打筋骨伤的老师傅,确实有两把刷子,腿伤恢复很快。
我拄着拐杖,坐上了去往乡下的长途客车。
快中午时,到了高山村。这次来,我是专程拜会白婆婆的。
到了白婆婆居住的小高楼前,我低着头急匆匆往院子里走,刚跨进大门口,就感觉浑身热气滚滚,烫得厉害。我这人走路一般喜欢低着头,不看前面的路,突然发生这么个变故,心里纳闷,抬头去看。
白婆婆这个小高楼的飞檐房脊上,正对着院子大门口,挂着一面八卦镜。本来以为这镜子就是个装饰,没想到此时居然镜面闪闪发光,亮成了一个看上去类似小太阳的圆盘。
真是奇了怪哉,这镜面射出的光,正好落在院子门口,在地上居然划出一道长长的光斑,打眼看上去就像是一条赤黄色的粗线。
是不是天光大亮,这镜子反射了阳光?我抬头看看天,看不出什么端倪。
再往里走,一跨到那光斑的线上,就感觉周身像是浇了热油,烫得我“妈呀”一声,赶紧退后几步。我这才琢磨出点味儿来,敢情这八卦镜在地上形成了一道封锁线,妈的,就来封锁我的啊。
我尝试着又往前走了一步,那光斑的线上,冉冉升起一道热气。在太阳照耀下,居然热气映出了七彩光芒,就像是吹起一层肥皂大泡泡。
我只要一碰到这层热气形成的帘幕,就会烫得浑身哆嗦,如烈油烹身,苦不堪言。
我实在是没招了,站在院子大门口,索性往里喊:“白婆婆,白婆婆!”
小高楼大门紧闭,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就在我急得团团转的时候,二楼的天窗开了。一个穿着白色练功衣的男人爬到了最高的阳台上,扶着屋檐小心翼翼走着,不多时,来到那面八卦镜的下面。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红布,小心蒙在镜子外面,地上的光斑线顿时消失不见。
我长舒一口气,正要往里走,就见小楼大门开了,任玲走出来,用手一指我,厉喝:“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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