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初始的云(第三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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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星看着外面，他在打量这个都市。虽然他不想回答这个人的问题，因为他觉得他并非是充满善意的。但是出于礼貌他还是“哦？”了下，表示感兴趣。

　　　　　　　　卡夫。丹夏很兴奋：“现在的新出台的憧勃利斯城招工条款内注明，应聘者必须要会背诵当代著名的诗人星期三的。思念二十四长诗中的一首才能进行应聘。”

　　　　　　　　席星呆了下，因为那个诗人星期三，正是他自己。他在山中无聊的时候喜欢写一些东西，他委托尼达姆把那些诗歌邮寄出去，而且他也收到了稿费。当然，做为对金钱有一点点模糊概念的他，并不知道，那钱，其实是大的数目。但是为什么应聘者要背诵他的诗歌呢？显然，这是不合理的。于是他很认真的对卡夫。立夏说：

　　　　　　　　“这不合理。”

　　　　　　　　“对啊。所有的人都这样说。您看，您千里迢迢来奔个前程，可是他们竟然叫你背诵那可恶的，昂长的二十四行诗。”

　　　　　　　　“条例，的确不合理，但是那诗歌并不可恶，您这样说，才是可恶。”啊，竟然这样说自己的诗歌。

　　　　　　　　“哦？难道，您。竟然知道星期三？”怎么可能？这个古怪的见识浅薄的乡下人。

　　　　　　　　“

　　　　　　　　按动心中一切最柔弱的神经，

　　　　　　　　思念渗透到某个细微部分，在那部分有慈的光明。

　　　　　　　　我的心能承受的已然不多。

　　　　　　　　但是，却不敢再向他乞求光明。

　　　　　　　　时光在印证一切。

　　　　　　　　但是也仅仅是印证。关于爱和思念的心，时光懂得几何？

　　　　　　　　它只是匆匆过了。也就过了。

　　　　　　　　不要讥讽贪欲，因为它总是想索要更多。

　　　　　　　　谁又能印证欲的因果。

　　　　　　　　恨错了啊！

　　　　　　　　所以，我假意不在乎的深沉，

　　　　　　　　关于爱，这个词面上的东西。

　　　　　　　　是谁给它命名。

　　　　　　　　是因为它是怨的兄弟吗？

　　　　　　　　人啊，在你心的器皿中，可有伤。

　　　　　　　　岁月的工匠将它缝补。

　　　　　　　　但是，它无济于事。

　　　　　　　　时光在嘲笑。破，便是破了。怎么弥补，它都有伤。

　　　　　　　　。。。。。。。。。。。。。。。。。

　　　　　　　　那既是命运玻璃，折射出的伤。”那个坐在车后坐的来自闭塞乡下的人，突然看着城市的风景背诵那昂长的思念二十四行诗。他的声音非常动听，甚至叫你有站在原野，听着萧然在哭泣命运的感觉一般。那声音就如生的蓝调。

　　　　　　　　卡夫：“啊，你竟然真的会。。。。。。。。”席星无奈的摇头，心想，我不但会背，我还会写呢。

　　　　　　　　席星：“恩。会的。”

　　　　　　　　卡夫：“看样子，你真的喜欢读书。”

　　　　　　　　席星：“那是我的第二生命。”

　　　　　　　　卡夫：“如今，读书的人已然不多了。这是个好乐趣。”

　　　　　　　　席星：“那里，那是因为，我想知道自己知道什么，也想知道自己不知道什么，这就是书的妙处。但是在谈这个问题之前，先生，我也有话要送您。”

　　　　　　　　卡夫：“那是什么？”

　　　　　　　　席星：“关于抉择，知道吗？你选择了某样东西的时候，那意味着你失去了另外一样东西，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是如此，如果你已经选择了，那么就不要再缠绕在那个问题里了吧。”

　　　　　　　　卡夫开车的速度越来越慢，他在思考问题，他似乎忘记了他想作弄那个来自闭塞乡下的乡下佬的嬉戏之心。有时候，一句话开始开一扇门。

　　　　　　　　卡夫：“您（请注意这个称呼，他的语调很虚心）怎么知道我在抉择？”

　　　　　　　　席星：“你的背影告诉我了。你的吸烟姿态告诉我了。你犹豫的烟圈告诉我了。”

　　　　　　　　卡夫：“你的眼睛很敏锐。我的确抉择了。”

　　　　　　　　席星：“错。我的眼睛没看到，我的心看到了。你的身边有着犹豫的气压。所以你呼吸不畅通。”

　　　　　　　　卡夫：“我抉择了，我将要面对风雨。我想我是畏惧的，我害怕那些风雨。害怕了。。。。。。。。许多年。”

　　　　　　　　席星身体微微前倾了下，他安慰一般拍拍卡夫的肩膀：“孩子，别怕，你知道，风雨过后，会有什么吗？每当风雨洗刷后，会有新生，会更加洁净。”

　　　　　　　　卡夫没说话，他沉浸在一种发自内心的关心，和温情中。他此刻再次把席星定位。他已经把他的年纪翻大两倍。看吧，如此广博，如此祥和安静。这个人，他一定是位年长者，其实，席星他确实也是位年长者。卡夫思考着那句话，是的，洗刷后，也许会消除一切，但是，总会有新的东西长出来吧。

　　　　　　　　卡夫亲自帮席星拉开车门，席星打量着他的新寓所。这是尼达姆以他的意思买的。他需要真正的属于自己的一段独立生活。崭新的新街区，城市新发展的模仿旧式建筑的特色区，这里犹如伦敦中世纪旧街一般。古老的雕花栏杆，朱红色的木门，古典庄重的气质。席星的新住所就在这里的二楼，整整一层，不大，但是也不小。那里已经一切齐备。

　　　　　　　　席星看下卡夫，他弯腰从自己的行李里拿出一本诗集。那是他第一次出版印刷的东西，因为有纪念意义，所以，席星随身携带着它，他把书递到卡夫。立夏先生手里，他看着他年轻的脸说出一番话。

　　　　　　　　“我很抱歉先生，我无法付您车钱了，因为在来的道路上，我学会许多新的知识，那些东西是这个城市的基础。它告诉我，这个城市，出租车虽然是墨绿色的，但是绝对不是您这种，您，是位好心的先生，您有非常高尚的美德。所以，这本书，是我送您的礼物。这是星期三的第一版诗集。希望您能喜欢。”席星把书递到卡夫。丹夏的手中。

　　　　　　　　那是卡夫。丹夏第一次那么接近席星，他接触席星的肌肤。他的皮肤，细腻光滑。充满温暖的意度。卡夫。丹夏笑笑。他的脸甚至都红了。他笑着看着席星带着微微的不属于卡夫家的表情，那是羞涩：“看吧，先生，此刻，我很窘。”他接过诗集，小心的放到口袋。他转身要离开。

　　　　　　　　“等等。”席星突然叫住他。卡夫困惑的转身。席星突然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这个拥抱非常扎实。卡夫。丹夏甚至能闻到一种淡淡的属于某种不知道的植物的香气，很醉人。卡夫。丹夏楞在那里。席星指着他刚才路过的地方说：“它。叫我谢谢你。您注意到了它。所以它为你盛开算是谢礼。我送你拥抱，我突然发现，这才是你需要的。”席星说完，提着他的小皮箱慢慢走进了老船长大街四十三号。

　　　　　　　　卡夫。丹夏看着他刚才路过的地方。在那里的地砖缝隙中。一朵不知道姓名的小白花正倔强的盛开在那里。他刚才也许是无意识吧，他不经意的绕过那花儿从一边过去了。

　　　　　　　　卡夫。丹夏就那么站在那里。站了很久，他的内心，犹如被闪电袭击了一般，他被砸的五内具焚。也许您不知道，在卡夫。立夏的人生道路上。在他刚刚开始的二十七年生命以及记忆里，那里。不存在拥抱。从来没人那样的，毫无保留的去触摸，去怜惜的拥抱自己。那个人，他。到底是谁？卡夫。立夏，二十七岁。此刻，他觉得自己的心。麻了。酥麻。。。。。。。！

　　　　　　　　5。邻居

　　　　　　　　在新城，老船长大街也许不是最好的街区，但是尼达姆考虑周到，因为这里距离席星报道的地方大约有10分钟的路程，这一路都被绿化的很美，这里甚至有个小公园，考虑到席星喜欢大量的绿地习惯，所以尼达姆考虑了这里。

　　　　　　　　席星打开房门，放下皮箱环视这个家，他并不知道是谁装修的这里，但是这里似乎和他以前在家的那个朴素的房间完全不同，这里的装修很古典，很优雅，温暖的绿色是它的主色，所有的设施都是配套的。都是崭新的。席星看了下四周，轻声叹息，他十分满意，但是伴随来的是今后要独自经历一段时间的失落感。脱去碍眼的大氅，拿掉面具。先是一头灿烂耀眼的金发泻下，我们以前说过，席星他是东方血统的人，但是为什么有着这一头耀眼的亮的有些发白的金发，这要问初始，以前席星并不在意头发的长度，直到那个恋爷情节严重的洛洛哀求，他不得已才留了长发。席星的无关是白种人和黄种人完美结合，他不属于任何肤色，但是他的肤色绝对是最漂亮的细腻的润色，他的眼睛有些带点红色，犹如红宝石一般，他的嘴唇不像书缘，充满诱惑的深红，他是粉色的，有些淡淡的，有些病态柔弱的色，叫人看上去就非常怜惜。席星对外貌并没在意过，因为他总是在变，最后一次大约是好久之前了，最近稳定到不再产生变化，也许，今后不会再变了吧。

　　　　　　　　席星拿起放在门廊处的一张非常详细的关于这个家的物品的置放表，他用一分钟看完了它，并且记下。窗户外，有车子离开的声音，席星走到窗户边，轻轻的把窗户拨开一条缝隙。他看着远去的车子，也许家里那些人真的是危言耸听，看吧，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他遇到了两个好人呢。

　　　　　　　　席星打开行李，拖出他的那个今后要依靠的家政机器人，今后他只好依靠它了。接着他拿出一张邀请卡，接通联络器。

　　　　　　　　“你好，这里是世界遗产保护协会。”一个悦耳的女人的声音。

　　　　　　　　席星很少和家人以外的女人说话，他迟疑了下，还是把自己的来处，和目的说了下。联络器那边，那位小姐显然很热心，她立刻传了报到日，详细地址，甚至她还提供了一些不错饭店的地址，席星觉得她真是个不错的女人，其实他误会了，因为那些信息是城市广告。

　　　　　　　　距离报到日还有一日，现在他有一整天空闲呢，席星给家里报了平安，看样子，那边所有的人都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席星虽然依旧是淡淡的，但是他的内心还是窃喜的，看吧，没有你们，我还是找到这里了。可怜的人，这真的没什么骄傲的，想当你残忍的把儿子送出地球的时候，他的年纪小你五倍不止。

　　　　　　　　“啊，我是星期三，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多么可爱的娇弱的花儿啊，愿意做我女儿吗？”此刻，席星再次犯了他的老毛病，他对着卧室对面的小阳台上种植的金盏花说话，他的手轻轻触摸她们，也许花感受到了他的喜悦，那花刹那间非常精彩的开放了。一阵来自小区公园的风吹过，这地方的植物都窃喜着。因为来了个不错的住客。

　　　　　　　　席星在家里转了几圈，他把全身躺在松软的床铺里，床铺的顶是一副巨大的由玻璃黏合的精细画，贝因托星系图。非常美。在家的时候，卧室顶的星系图是席书缘亲自给父亲粘的，这里的虽然没有家里的大和精细，但是看样子是尽力了的。席星并没有想这画是谁做的，他就这毛病，所有的东西都应该就在那儿。整个房间都非常舒适，但是没有玫瑰是唯一的遗憾了。

　　　　　　　　联络器再次响起，席星接起。“父亲，听说你独自出门了。”联络器那边，是语气带着担忧的儿子。席星看着那星图，看着儿子呆的那个星球：“恩。我现在在离家很远的地方，一切平安。”席书缘显然忽略他报的平安：“您，不该，自己出来。”席星笑了下：“你也和他们一样，觉得我会有什么问题吗？看吧，我已经平安到达了。”席书缘：“我想我是这个世界最了解父亲的了。父亲和我不同。。。。。。我很担心。”席星坐起来，他看着窗户对面的风景，那是大片的绿地。说实话，这个寓所的风景是整个街区最好的了：“你希望我一辈子在家里呆着别出来吗？儿子？”席书缘犹豫了下：“并不是，我早希望您出来走走。可是，我们这些人，和他们不同，您知道我的意思，我怕您有危险。。。。。。”

　　　　　　　　“啊，儿子，其实我早想说，你觉得你很优越于他们吗？尤其是这些地球人，虽然你不说，但是骨子里，你还是把自己和他们区别对待了吧。这不好，孩子。”席神甫站起来，靠着卧室的雕花门看着那个家政机器人，正把衣服非常有条理的整理在衣柜里。席书缘的声音，在联络器那边有些压低气势的解释：“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父亲，您太。。。。。（他想说单纯，又怕父亲生气，所以只好含糊其词）我的意思，怎么也需要有个人在您身边的。”席星：“恩，我会考虑的，我只是在这里单纯的和书打交道，我不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你见过书害人的吗？所以，孩子，还是担心你自己的事情吧，这个话题不必在讨论了。”席星对他不想考虑的事情，绝对不会去反复讨论。席书缘叹息。这个世界，父亲是唯一能令他产生畏惧的。不是能力的问题，而是，父亲这个人，他太干净，太不具备人的品行举止，他能很容易把自己带入自然。但是在做人。处事上，他还不如孩子。可是他也不想激怒父亲，父亲能走出那里，大家都很开心，再这之前，他们想过无数办法。可是等这一天来了，大家的心却悬在半空了。

　　　　　　　　席星关了联络器，叹息。这个孩子啊。为什么总是想这么多。按照书里所写的，每到一处，应该熟悉环境的准则。他换下旅途穿的那套衣服。衣柜里，一些属于年轻人的夹克衫令他产生了兴趣。他有些带着不安的看下左右，然后拿起那些衣服换到身上。

　　　　　　　　席星走在老船长大街上，虽然他还穿着那身黑色的大氅，但是里面他换了从没穿过的夹克衫。一种略微带着新鲜的感觉，最起码此刻，他觉得他是不同的。有了一些新的变化的。

　　　　　　　　大街上，席星和那些人擦着肩膀走过。地球人和其他星系的人不同，许多人是受到辐射的。缺胳膊少腿的到处都是。现在，一些能替代器官的机械产品到处有卖。人们换上了一些高智能高科技的钢铁肢体。一位带着钢铁胳膊的太太从席星身边走过，她的胳膊上跨着她的菜篮子，她遇到了熟悉的朋友，然后她愉快的打着招呼，再然后一些妇女围在那里说着闲话。席星隐约着听到一些。

　　　　　　　　“啊，看那个可怜人，他全身都被辐射了。真是叫人怜惜。”

　　　　　　　　“是啊。。。。。。以前我见过这样的，不过是在新大洋，我们以前住的那个地方。。。。。太太啊，您听我说。。。。”

　　　　　　　　席星啼笑皆非，啊，她们在说自己吗？席星离开那个地方，那些声音离他慢慢远了。

　　　　　　　　当夜幕降临，席星提着一篮各色水果，慢慢的走回寓所，他走了四条街区。这附近他完全熟悉了。虽然没什么生活常识，但是，他的记忆力是绝对好的。他完全记住了这里的环境，他甚至还非常有兴趣的在小公园看别人推着婴孩出来散步。溜狗。那些孩子都非常健康，四肢完美，五官具全。看样子，地球的劫难要结束了呢。

　　　　　　　　席星拿出钥匙开门，他住的这个地方只有三层楼，他住二层。他刚打开门，却看到上楼梯的地方，一位穿着碎花裙子的妇女坐在那里的公共座位上。妇人看到他，连忙站起来打招呼：“啊，您好，您是搬到二楼的席先生吧，刚才物业管理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