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对不起,推错了-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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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久到艾琳的呼吸变得均匀时，蛇有了动作。它支起了身体往温暖处挪了挪，贴着她露在外面的手臂，完全是习惯性地。

　　Chapter　26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两个月来，他们第一次碰上这样好的天气——天空清澈明净，蓝得像勿忘我花得颜色，空气里有一种春天即将来临的气息。但是残冬寒气的余威尚在，楼道里的穿堂风依旧让人禁不住想要缩回到被子里去。
　　艾琳缩着脖子把半张脸藏进了她毛衣的领子里，快速地走过地下室悠长阴暗的通道，推开了通往门厅的暗门。门厅那贴了一张新告示，很多学生都围在那里，踮起脚，伸长了脖子。艾琳好奇地往前走了两步，也像前面得人一样踮起了脚尖，无奈身高不够，只能看到前面学生的后脑勺。正巧德拉科在他的两个大块头保镖的掩护下从里面挤了出来。
　　“早上好德拉科，他们在看什么？”艾琳问道。
　　“早上好艾琳，”德拉科愉快地扬了扬眉毛，“张贴的新告示，在校长找到新的教授之前，黑魔法防御术课暂停了。”
　　“黑魔法防御术课暂停了？”艾琳惊讶地睁了睁眼睛，“奇洛教授呢？难道他辞职了吗？”
　　“告示上写着‘因为身体原因无法胜任目前的工作’，不过……”德拉科左右看了看，用眼神示意高尔和克拉布站在外围，然后将将艾琳拉到了一边，“事情没那么简单，我想一定是那个人的诅咒灵验了。听爸爸说，自从邓布利多愚蠢地拒绝了那个人的任职请求之后，霍格沃兹就没有一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能在这个职位上待满一年。”
　　艾琳皱了皱眉头：“那个人？”
　　德拉科有些急了，他在压低了声音的同时放缓了语速：“神秘人！连名字都不能说的人！”
　　“伏地魔？”
　　德拉科的眼里立刻露出了惊惧的神色：“不要说那个人的名字，你自己知道就行了。”
　　“那么，奇洛教授是离职了吗？”
　　“显而易见。”德拉科说，“有人看到奇洛躺在医疗翼里，全身包裹着绷带，据说还神志不清，很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怎么会……”
　　“听说他进了那间校长下过禁令的房间，你知道它吗，就是四楼右边的那间。时常会有恐怖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德拉科小声地说。
　　艾琳立刻倒抽了一口冷气，脸色煞白，她怎么会不知道那个房间呢！怪物般的大狗！三个脑袋！尖牙！和她爸爸血流不止的小腿！
　　“艾琳，你没事吧？”德拉科关切地看着她。
　　艾琳摇了摇头，眉头又皱了起来。她有些想不明白，奇洛应该是知道那怪物的，他那天也在那，那为什么他还会再进去呢？
　　中午休息的时候，德拉科说的话得到了证实。又有学生无意中在医疗翼见到了奇洛，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霍格沃兹，然后更多的学生朝医疗翼涌了过去，排着队从那间病房走过，就为了看奇洛一眼。以至于到后来，庞弗雷夫人不得不取出布帘子，挂在奇洛的病床周围，不让别人打扰到他。
　　艾琳也去了，她恰好赶在庞弗雷夫人动手之前“路过”了病房。奇洛神情恍惚地坐在病床上，他全身上下除了脑袋都包裹上了厚厚的绷带，看上去真的伤得重极了，艾琳甚至老远就闻到了浓重的解毒剂的气味。
　　等她回到公共休息室后，她发现，几乎所有学生都在谈论奇洛和四楼那个神秘的房间，猜测里面关着的是什么的怪物。正当大家讨论地热火朝天时，赫奇帕奇的男级长回来了，还警告说从今天晚上起，巡夜的教授将增加到两名，四楼会成为巡查的重点，要小獾们在宵禁之后都老老实实待在公共休息室里或者房间里。
　　“连奇洛教授都受了这么重的伤，又有谁会傻得再进去那个房间以身犯险呢？”贾斯廷说，“至少我是绝对不会去的，还不如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呢。”
　　“级长，你根本用不着担心，最该担心的是格兰芬多的级长们。”有人打趣地说。
　　大家都笑了起来，纷纷表示同意。
　　艾琳心里一惊，帕西、乔治、弗雷德、哈利、罗恩、赫敏、安吉利娜，梅林的胡子啊，她的亲人们基本都在格兰芬多！说不定他们会好奇，会去……怎么办？她是不是应该赶紧去告诉他们，那里面关着的其实是一条长着三个脑袋、恐怖的狗？
　　她得脑子还在思考着是不是该去，她的手却已经碰到了公共休息室的大门。一晃眼，她已经站在了休息室的外面，皱着眉：
　　万一他们其中一个被咬了呢？
　　艾琳立刻就想起了奇洛的那副惨样，她再也没有迟疑了，匆匆赶向八楼格兰芬多塔楼。在经过三楼楼梯口时，她抬头正好看见有三个学生往四楼右边那个房间走去，看他们的背影很像是哈利、罗恩和赫敏。艾琳急了，赶紧追了上去。
　　果真就是他们几个！
　　罗恩把耳朵贴到了门上，然后大松了一口气。“路威还在那，听声音它很精神。”
　　哈利和赫敏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斯内普的脾气依旧那么坏，我想魔法石还是安全的，他整垮了奇洛但还没有弄到……”哈利说，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艾琳就已经站到了他们面前，气喘吁吁。
　　“不、不要，不要进去！”她说，“那里面关着一条三个脑袋的大狗，它的牙有毒。”
　　他们三个都被吓了一跳，哈利首先反应了过来：“我们知道里面关的是什么，谢谢你，艾琳。”
　　“你们知道？”艾琳睁大了眼睛，“你们进去过了？”
　　“我们当然知道里面的是路威！”罗恩皱着眉说，“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你爸爸告诉你的？”（“罗恩！”赫敏不悦地叫道）
　　“路威？”
　　“三头犬的名字。”哈利好心地解释说。
　　“那怪物竟然还有名字！”艾琳惊恐地说，“不管它叫什么，它很危险，你们不该来这里，就连爸爸都被它咬到过，现在又是奇洛教授……很危险，你们应付不了的。”
　　“斯内普被路威咬到过？”罗恩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你们看，我说对了吧，就是斯内普要抢魔法石！”
　　“罗恩！”赫敏又大叫了一声，斜着眼睛看了看艾琳。
　　罗恩摸了摸鼻子，掩饰性地往走廊那边看。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魔法石？”艾琳不解地问道，“什么魔法石？谁的魔法石？爸爸为什么要抢魔法石？你的意思是说那头怪物在看守魔法石，爸爸为了抢它才会被狗咬的？”
　　罗恩冷冷地扯了扯嘴：“难道不是吗？”
　　罗恩的口气让艾琳很不舒服，她咬了咬嘴唇：“证据呢？让你这么认为的证据呢？”
　　罗恩的脸一红，声音就高了起来：“还需要什么证据？他如果不是要抢魔法石，路威为什么会咬他？”
　　艾琳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她抿着唇沉默了几秒，渐渐地，她的小脸也板了起来。
　　“那么奇洛教授呢？”她说，语速越来越快，“他都被咬成那样了，按照你的理论，是不是他想抢魔法石的心情要比我爸爸来得迫切一百倍呢？说我爸爸被狗咬是为了抢魔法石，那天我也在场，我还看到了奇洛，那我是不是可以说我爸爸是为了保护魔法石不被奇洛抢走才被会被狗咬的呢？被狗咬了的都是因为要抢魔法石，那是不是路过这里没被狗咬的都准备要抢魔法石呢？那你现在站在这里也是想抢魔法石了？哈利、赫敏也是，我也有嫌疑，因为我也站在这里，是不是？”像是为了增强语气，艾琳往前走了一步，额头几乎顶到了罗恩的鼻子，大声地又质问了一遍：“是不是？”
　　罗恩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张大了嘴瞪圆了眼睛，可就是说不出话来。
　　被震住的可不止罗恩一个，哈利、赫敏也都睁大了眼睛言语不能，甚至连回过神的艾琳自己也怔住了，红了脸。这时候——
　　“格兰芬多扣十分，因为污蔑教授。”
　　耳畔传来了低沉丝滑又不同于往常的微微上扬的男中音，斯莱特林的院长大人，毫无疑问。
　　“爸爸！”
　　艾琳惊喜地转头，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样地抱住了斯内普的胳膊。斯内普意外地没有躲闪，任由她抱着，他脸上依旧阴沉平静看不出一丝表情，然而那双墨色的眼睛却是闪着光的，就像艾琳的那双一样。
　　“他们果然是父女！”
　　罗恩看着远去的一大一小两个斯内普的背影咽了咽口水，这样说道。

　　Chapter　27

　　艾琳跟着斯内普回到了他的办公室。
　　“爸爸，魔法石是什么？”她抬头看着斯内普的侧脸认真地问道。
　　斯内普的身形顿了顿，平静地说道：“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可是……”艾琳咬了咬唇，“它一定很重要，是不是？但是，既然是那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要放在所有人都能进去的房间里还让这么一头怪物看管呢？放在邓布利多爷爷或者麦格奶奶或者爸爸你的身边，不是更安全吗？那头怪物会伤到那些进去的人的吧，如果哪个学生不小心闯了进去……会被咬死的吧？”
　　斯内普的眼里闪过一丝错愕，然后渐渐变成了欣慰。这么明显而又严重的安全隐患，只因为老疯子的一句话——他需要成长，我们该给他一个机会，西弗勒斯。就被轻轻带过了。有几个人意识到了，又有几个人想过要反驳。“看着点奇洛。”　斯内普禁不住冷笑出声，正如他的女孩所说的那样，如果闯进去的不是奇洛而是某一个胆大妄为的格兰芬多……
　　“爸爸？”
　　“嗯。”斯内普脸上的表情软化了。他抬起手摸了摸艾琳的脑袋，“这也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不要再去那个房间了，明白吗？”
　　“恩！”艾琳重重地点了点头。
　　“很好。”斯内普说，“下午的课是黑魔法防御术？”
　　艾琳又点了点头：“被暂停了爸爸，直到邓布利多爷爷找到新教授。”
　　“我知道。”斯内普说，他的脸变黑了些。他之前提出过他有精力也有这个能力在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到任之前，同时教授魔药学和黑魔法防御术，但是被拒绝了，理由是：“哦——西弗勒斯，你知道的，我不想让你遭受到什么不幸。伏地魔的诅咒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暂时无解。”
　　“爸爸，奇洛教授他没事吧？”艾琳忽然问道。
　　“没事，应该。发现的及时。”斯内普抬起手又摸了摸艾琳的脑袋，然而他的表情却有些阴郁了。他放下的手不自觉地握住了左手小臂，他想到了凌晨和邓布利多的谈话——
　　“他变强了邓布利多，黑魔标记变深了。”
　　“我已经知道了。奇洛迫不及待地去偷魔法石了，他失败了显而易见。不过真正让我担心的是从他那里得到的信息。他说‘他’一定会杀了他，并且那个‘他’就在这。”
　　“邓布利多！”
　　“西弗勒斯，恐怕我们得做最坏的打算了。”
　　斯内普的双手紧紧地握了握，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线。黑魔头就在这！在霍格沃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从门后面窜出来。那么到时候……
　　“爸爸？”艾琳疑惑地看着神色突然变得凝重的斯内普。
　　“精神好多了，昨晚睡得不错？”斯内普突兀地问道。
　　艾琳讶异地眨了眨眼。
　　“那么下午你就待在这里。”斯内普继续说，“一个魔药师的成功不仅体现在搅拌坩埚上，他还必须在材料处理上达到精通。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啊？”艾琳一下咬住了唇，黑白分明水汪汪的眼睛直直地瞅着斯内普。
　　斯内普的嘴角微微一抽，下意识地别过了眼。
　　“去吧。把旁边处理台上的荨麻根和蟾蜍卵处理了，具体做法和步骤在台子上的羊皮纸上。”
　　“爸爸——”
　　“下一次魔药课上，如果再让我看到博恩斯帮你处理材料——”
　　艾琳一下子跳了起来，朝处理台冲了过去。
　　斯内普原本凝重的表情不知不觉缓和了下来，手边成堆的写的一塌糊涂的某个学院的魔药学论文也似乎不再是那么教人难以忍受了。他拿过一份学生论文，开始批阅起来。
　　头顶的吊灯，蜡烛咝咝作响。昏暗的房间里父女俩一个皱着眉随手在一份份论文上写上“P”和“T”，一个站在矮凳上咬着唇跟银刀和荨麻根做斗争，气氛宁静而安详。时间也在这种宁静和安详中悄悄溜走，当斯内普以一个难得的“E”终结了最后一份学生论文时，艾琳手边的荨麻根却才只切好了一半。
　　“爸爸——”艾琳苦着一张脸，抬头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他身边的整皱着眉的斯内普。
　　“龙皮手套在起到保护双手不受材料的伤害的同时，也会削弱你对精度的把握。荨麻根没有毒也没有腐蚀性，我假设你可以把手套脱下来了。”
　　“噢！”艾琳听话地脱下手套，放到了一边；再次苦着脸抓起了银刀。
　　“斜着下刀。”
　　“恩！”
　　在斯内普近乎啰嗦的指点下，处理台上未处理的荨麻根迅速地减少。当最后一段切好的荨麻根被放进存储柜，艾琳准备去和脚边那一大桶蟾蜍卵作斗争时，斯内普制止了她。
　　“手套！”
　　艾琳的脸立刻涨得通红，蟾蜍卵微毒，她竟然没想起来！她太紧张了，在她印象中她爸爸还没有那么仔细地教过她……
　　“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斯内普说，“你的蛇呢？”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小白？”艾琳眨了眨眼，立刻掀开了袖子，“在这里！”
　　斯内普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竟然还活着！他皱了皱眉，按照常理来说毒蛇的毒牙在被拔除后，寿命不会超过半年，这条蛇……斯内普仔细地打量着紧紧缠绕在艾琳手腕上的小蛇——虽然闭着眼，气息微弱，生命迹象却依然明显。斯内普又看向了一脸兴奋的艾琳——
　　“艾琳，你真这么喜欢这条蛇？”他问道。
　　“当然啊！就像妈妈喜欢黑扑扑那么喜欢！”
　　黑扑扑……斯内普的嘴角又止不住地想要抽搐了。他暗暗地吸了一口气，转身打开了最里面的储藏柜的门从里面取出了一瓶墨绿色的魔药。“等它醒过来之后给它喝了，全部喝掉，不能剩下。”
　　“啊？”
　　“有助于它恢复精神。除此之外，每天你在疏导一部分魔力到它身上，像这样。”斯内普将手放到了小蛇的脑袋上，小蛇的身体周围立刻浮现起了蓝色的光晕，只是这光一出现，斯内普便收了手。
　　“爸爸，不用魔杖吗？”
　　“魔杖当然也可以，”斯内普抿了抿嘴，“不用魔杖更好。魔杖是巫师的魔力的延伸，从理论上来说，巫师的身体各个部分都能释放魔咒，哪怕是头发丝，只要你能使你的魔力集中到那里。一开始或许有点难，每天坚持，这样做能帮助你的小白（斯内普说到这个名字嘴角反射性地抽搐了一下）往魔法生物的方向发展，虽然鲜少有成功……”斯内普想到了至今为止自己知道的唯一成功案例，也是一条蛇——黑魔头的纳吉尼，他皱了皱眉继续说道，“至少也能使它延长寿命，当然同时也能锻炼你自己的魔力控制。明白吗？”
　　“魔法生物？”艾琳眨了眨眼睛。
　　“只能说类似，就像猫头鹰信使。”斯内普温和地说，“不是每一只猫头鹰都能替巫师送信的，每一只出售的猫头鹰信使之前都经过魔力疏导。”
　　“就像洛克？”艾琳歪了歪脑袋。
　　斯内普点了点头：“由自己进行魔力疏导的猫头鹰，信任度会更高些。”
　　艾琳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