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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大梦-梦三生-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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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她。”指了指香宝,夫差道。
  越女忙应了一声,捉起香宝的手腕,替她把脉。
  “只是受了一些惊吓,我开一副定神汤就没什么大问题了,只是夫人的身体过于虚弱,需要好好养胎。”越女道。
  “好好养胎?”夫差扬声。
  “是。”越女忙点头道。
  “好好养胎?”声音又拔高了几度,夫差的眼睛却是斜向坐在榻上挺着肚子的某个家伙。
  越女意识到这一句不是问她的,忙噤了声。
  香宝被身后阴森森的目光盯得发毛,终于后知后觉地扭头,抽噎了一下,可怜兮兮地点头,“是。”
  不一会儿,喜乐便按着越女的方子煮了药。
  “大王,伍相国求见。”
  “让他在外面候着。”夫差淡淡道,顺手接过药碗,递给坐在榻上红着眼睛的大肚婆。
  “大王!”说话间,伍子胥已经硬闯了进来,带着一队侍卫。
  “伍相国好啊。”夫差扬了扬眉。
  “大王,这逆贼本该已经车裂于市,为何竟会在西施夫人的榻上!”伍子胥指着躺在榻上的卫琴,极为不满地大声道。
  “哦?”夫差淡淡的应。
  “他身为监国,本该在越国为王尽忠,如今却擅离职守,并想刺杀大王,此等乱臣贼子,若不杀之,大王今后如何服众!”
  “伍相国。”香宝将药碗递给站在一旁的喜乐,忽然站起身。
  伍子胥冷哼一声,不屑理睬。
  “你认识要离吗?”香宝也不恼,只问道。
  “要离是为吴捐躯的大英雄,何人不知?”伍子胥虽然清高自傲,说起要离,却也是一脸的敬意。
  “当初要离为了成全苦肉计,杀妻成仁,伍相国知不知道他有一子二女尚在人世?”香宝淡淡开口。
  “尚在人世?”伍子胥微惊。
  “那一场浩劫,那三个孩子倾刻间变为无依无靠的孤儿,姐姐带着妹妹逃出生天,而那个小男孩……他在血里挣扎,为了活下去,他在比武场表演杀人,那样幼小的身躯,面对那些比他强大数倍的对手……”看着伍子胥,香宝缓缓开口。
  伍子胥略略动容,“他们在哪儿?”
  “他。”香宝指向躺在榻上,神智未明的卫琴,“就是要离的儿子。”
  伍子胥大惊,随即冷哼,“你有何证据?”
  香宝转身,走到卫琴身边坐下,抬手捋起他左边的衣袖,他的左臂之上有一个刺青。
  伍子胥当然认得,那是要离家的刺青。
  “虽然是要离的儿子……可是他弑君犯上却是事实!”伍子胥皱眉。
  “让他戴罪立功吧。”夫差忽然开口。
  “大王的意思是?”伍子胥看向吴王。
  “让他随军出征,伐齐。”夫差侧头,笑盈盈地看向香宝,“夫人,你说可好?”
  香宝咬唇,半晌没有开口,但她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卫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房间里没有点灯,黑漆漆的一片,卫琴警觉房中有其他人在,忙支起身子,“谁?”
  夫差随手点起灯,映出半边容颜,阴晴不定。
  见是夫差,卫琴下意识地伸手,却没有摸到剑。
  “为何要刺杀寡人?”夫差淡淡开口。
  卫琴冷哼。
  “你果真是要离的儿子?”
  “你怎么知道!”卫琴下意识脱口而出。
  “为了救你,夫人亲口说的。”
  “是他的儿子又如何?!”卫琴狠狠握拳,“为了他所谓的忠义,那个人可以杀妻弃子,身为他的儿子,是我此生最不幸的事!”
  “那么,作为她的弟弟呢?”夫差微微扬唇。
  卫琴微微一僵,面上的血色一下子退了下去。
  “她……说的?”
  “你以为呢?”夫差笑了起来,“你以为寡人为何会让你躺在她的榻上?”
  卫琴咬唇不语。
  “说吧,为何要刺杀寡人。”
  “我恨不能吴国现在就亡了,那个人以性命去效忠的国家,若是亡在他儿子的手,那岂不是天下最大的笑话。”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眼中满是阴郁。
  “你说的这些话,足够让你死上十次了。”
  “你以为,我会怕死?”卫琴不屑。
  “那你姐姐呢?今日市朝之上,她可是差点为你送了性命。”夫差冷眼觑他,“你若死了,她会伤心吧。”
  卫琴咬牙不语。
  “你弑君犯上,本该是死罪,念在你是要离的儿子,寡人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半月之后,随军出征伐齐。”不待卫琴反驳,夫差话一转,又道,“另外,寡人决定赐婚于你。”
  卫琴大怒,“你敢!”
  “放肆。”夫差的声音淡淡的,“难道你想至你姐姐于万劫不复之地么?”
  “你!”
  “因为她背着西施的身份,你们是姐弟的事实不能公诸于世,现在她为了救你,不顾自己的身份,你想毁了她的清白么?”
  卫琴猛地顿住。
  “你要记得,寡人不让你死,不是因为寡人心怀仁慈,而是因为她不想你死。”夫差转身,“你好好休息吧,明日夫人起来,若是见你不在了,估计会伤心吧。”
  门关上。
  黑暗中,卫琴垂下头,双手握得死紧。
  我喜欢她,我喜欢她,我喜欢她……
  他心底最隐讳的秘密啊……
  那一日,他听闻她失去记忆的消息,便开始奢望,奢望他可以以另一个身分陪在她的身边,不是弟弟的身份……
  他终于可以开口告诉她,我喜欢你。
  可是,他看到她眼中那彻骨的荒凉。
  那一刻,他明白自己错了,她并没有失忆。
  所以,他逃开了。
  不想她伤心,不想她为难,不想看到她眼中的厌恶,那样不伦的感情……
  一逃就是十余年,再相见,原来心底的感情从来不曾枯萎,原来一见她,心就会跳跃……
  可是,他一回来,她就病了。
  他是她的心病……
  握着的拳头缓缓松开,黑暗中的男子试着弯了弯唇角,那一个笑最终还是僵在了唇角。
  因为原来的房间让给了卫琴养伤,香宝换了个房间。夫差踏进房的时候,香宝正挺着个肚子团团转。
  “呀,大王!你终于回来了!”一回头,见着夫差,香宝忙迎了上来。
  夫差挑眉,他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
  “听喜乐讲……卫琴醒了?”小心翼翼地,香宝道。
  “嗯。”夫差不动声色,等着看她又玩什么花样。
  “听喜乐讲……你去找卫琴了?”偷偷瞄了他一眼,香宝又道。
  “看来喜乐是太闲了。”夫差淡淡道。
  “诶?不是不是不是啦,我问她的,是我问她的!”唯恐连累喜乐,香宝忙摆手道。
  “哦?”
  “嗯嗯!那个……卫琴他没有讲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吧。”小心肝一抖一抖的,香宝颤巍巍的问。
  大逆不道,希望他亡国算不算?
  看了一眼香宝,夫差摇头,“没有。”
  香宝吁了一口气。
  “对了,我给他赐了婚。”夫差随口道,一旁有侍女上前来伺候着脱下外袍。
  “什么?赐婚!”香宝瞪大眼睛,“你把谁赐给他了?”
  “越女。”夫差挥了挥手,遣退了侍女,在榻上躺下,淡淡道。
  “真的吗真的吗?”香宝眼睛亮亮的。
  “真的。”夫差伸手,“好了,该睡了。”
  香宝乖乖爬上榻,缩进他怀里。
  “他……也同意了?”半晌,她在他怀里小小声问。
  夫差低头,感觉她屏住呼吸,在微微颤抖。
  “嗯,同意了。”
  香宝觉得老天爷又开始宠着她了,乐得嘴巴都开了。
  一大清早,香宝便醒了,让喜乐准备了早膳,香宝便开心地拎着小竹篮去见卫琴。
  经过走廊的时候,香宝竟然看到史连。
  “来见大王?”香宝笑眯眯地招呼,心情很好的样子。
  史连点头。
  擦肩而过的时候,香宝忽然低低地道,“卫琴刺杀大王,是越王的命令吧。”
  史连愣住,随即冷声道,“你不要插手。”
  “你在警告我么?”
  “是,警告你安安份份地待着,不要妄想插足男人的战场。”说完,便继续往前走。
  “你们的战场,我避之唯恐不及,只是以后,请不要再打扰我的弟弟。”香宝转身,看着他的背影,冷声道。
  史连微微一顿,夏日的阳光下,他的背影却仍是冰凉。
  香宝转身离开。
  “白痴。”身后,他丢出两个字。
  香宝愣了一下,回头,他已经离开了。
  甩了甩脑袋,香宝拎着小竹篮继续走,刚到门口,便见卫琴正试着要下榻,一旁有侍女站着,想上前帮忙又不敢的样子。
  “卫琴!”
  卫琴微微一愣,抬头。
  她在清晨的阳光中笑盈盈地走进屋来,和那一日在市朝看到他要被车裂的时候判若两人。
  恍惚间,卫琴想起了昨夜夫差的话,他说,你要记得,寡人不让你死,不是因为寡人心怀仁慈,而是因为她不想你死。
  卫琴忽然就明白了他的话。
  那个男人,真的将她保护得很好。
  如果他的心意只能带给她痛苦,他怎么能够……那么自私……
  因为她不想他死,所以纵然已经判了刑,那个男人还是饶恕了他。
  因为她不想他死,所以……他就活着吧,纵然,会很痛苦……
  香宝已经跑上前,将小竹篮搁在一旁,来扶他。
  “哎呀,伤还没好呢,怎么就下来了!”香宝说着,又扶着他坐回榻上,“我带了早饭来,你吃点好不好?”
  卫琴点头,微笑,“好。”
  这一笑,吓着了一旁的侍女,眼前这个温和微笑的男子,跟刚刚那个满身桀骜,充满敌意的男子,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香宝却是高兴极了,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侍女们都退下,香宝从小竹篮里拿了煮好的粥,舀了一勺,小心翼翼的吹凉,送到他唇边,“尝尝。”
  卫琴张口吞下。
  “好吃吗?”
  “好吃。”
  就算是毒,也是甜的。
  “好像,给你添麻烦了。”咽下口中的粥,卫琴侧了侧头,道。
  放下粥碗,香宝伸手抚过他腕上的伤口,心里微微一痛,“那么危险的事情,以后不要再做了……”
  “好。”卫琴咧嘴笑了起来。
  有了越女的药,不过几天功夫,卫琴的伤便好了。
  夫差亲自作媒,一桩好事便定了下来。
  三书六礼。
  庭中飞花片片,空气里带着莫名的粘稠闷热,香宝难得衣冠整齐,正襟危坐,夫差在他身边。
  卫琴和越女双双跪着。
  “卫琴。”夫差缓缓开口。
  “在。”卫琴十分恭顺地应道。
  夫差微微眯起眼睛,这恭顺,是浮华沉淀后的成长,还是佯装平静的暗涌?
  “寡人封你为左司马,明日随军出征伐齐,待你凯旋之时,寡人定会亲自为你主婚。”夫差说着,感觉到身边的大肚婆嘴巴快咧到耳后根了,不由得暗自叹气。
  “谢大王恩典。”卫琴低头。
  夫差缓缓站起身,弯腰亲自扶起卫琴。
  夏日的阳光十分刺眼,卫琴明明微笑着,可是不知道为何,香宝竟然十分荒谬地觉得他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哀伤哭泣。甩了甩脑袋,再看看,分明很高兴的样子嘛。
  香宝笑眯眯地点头。
  中午留卫琴和越女一起用了午膳,香宝美滋滋的享受当姐姐的感觉,越女难得有些羞怯的样子,逗得香宝直笑。
  送走了卫琴和越女,香宝一个人走到莲花池边坐下,脸上的笑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无踪。明明知道他的心意……她却只能装傻。
  莲花池中的莲花开得正盛,白的粉的,漂亮极了,香宝伸手,摘了一个莲蓬,剥了颗莲子,除去苦心放入口中,清香四溢。
  眼角的余光忽然触及一片火红的衣袍,卫琴?
  香宝转头,看到站在走廊拐角的卫琴。
  见香宝看到他,卫琴眼底的晦暗立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温和的笑意,他走到她身边。
  “不是走了么?”香宝仰头看他。
  “嗯,我把剑忘在这里了。”
  哪会有人忘记自己的剑,这么烂的借口。
  香宝没有说话,将手中的莲子剥了一颗丢进他嘴里,他也不问是什么,张口便吞了下去。
  “嗯,好吃,还要。”卫琴笑了笑,张嘴。
  “呵呵,你也不问是什么,张口就吞,要是我给你吃的是毒药可怎么办呐?”香宝又剥了一颗,取笑他。
  “嗯,你给的,毒药我也吃。”嚼着口中的莲子,他笑道。
  香宝微微一愣,明明听起来像是一句笑话,她却偏偏仿佛闻到了心痛的味道。有风吹来,仍是闷热,抬头抚了抚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长发,她又剥了一颗莲子丢进他口中。
  “啊呀呀……苦死了苦死了……”漂亮的脸冷不丁皱在一团,卫琴跳了起来。
  香宝怔了怔,忍住笑,一本正经地道,“啊,忘记去掉莲心了。”
  虽然口中嚷嚷着苦,卫琴却仍是吞了下去,听她这样说,疑惑道,“莲心?”
  “嗯,莲子有莲心,吃的时候若不去掉,便留满嘴的苦味了。”轻轻倚向一旁的玉石栏杆,香宝解释道,“虽然很苦,但是莲心却是一味良药呢。”
  “莲心啊,原来莲心是苦的……”卫琴望着满池盛放的莲花,口中喃喃。
  心里微微一紧,香宝跳了起来,想去揉他的脑袋,手伸了一半,才发现卫琴是那样的高。
  已经不是当初的少年了,她甚至够不到他的脑袋。
  若是以前,卫琴定会不屑地撇开脑袋。可是这一回,他没有,只是眯着眼睛,好脾气地仍是笑着,甚至于微微低下了头。
  香宝的手僵了一下,轻轻抚上了他的额。他眯着双眼,笑得一脸温和。看着那样的笑,香宝忽然间很不舒服,为何明明是在微笑,为何明明一脸的温和,她却仍是能够听到他的心在孤寂的哭泣?
  看着他略显凌乱的长发,香宝微微叹了口气,“走吧,我给你梳梳头。”
  卫琴眼睛微微一亮,点头,笑。
  那样的眼神果然还是以前的卫琴,那个让她心酸却熟悉的卫琴,只是现在的卫琴,却是让她心疼,那样的笑容,让她的心疼到无以复加。
  拉着他进了门,香宝指了指铜镜前的圆凳,“坐。”
  卫琴依言乖乖坐下。
  门和窗都开着,不时有风吹进来,扬起卫琴一身如火的红衣。拿了梳发的篦子,香宝有些怔怔地看着卫琴那被风扬起的衣摆,依然一身红衣如火,却不是那个少年了。
  微微扬唇,香宝笑得有些苦。
  大概是坐了太久不见香宝有动静,卫琴转过身来,有些疑惑地看着香宝,“你答应帮我梳头的。”半晌,他有些闷闷地开口。
  香宝看着他,没有动。
  “只是梳头而已,你想食言吗?”皱眉,他略略有些气急。
  “只是梳头而已……”香宝低低地重复,只是梳头而已啊,这句话,又带了多少孩子气的委屈。如今,他所能要求她的,大概也只剩现在了吧,敛去嘴角的苦涩,香宝嘿嘿一笑,“好啦好啦,我这不是在研究着怎么下手么。”
  他没有答言,只是转身,背对着她。
  铜镜里,他的容颜模糊不清。
  “一梳梳到头,二梳梳到尾,三梳白发齐眉……四梳儿孙满地……”香宝笑嘻嘻地说一句梳一下,几根白发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的手微微一颤,一不小心揪下他一团头发来,看着手心里那一团断发,香宝心里一阵发毛,“对不起对不起,弄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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