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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谁天荒地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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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装吧,做得好夸她两句有那么难吗?好歹她也专门学过室内设计好不好,又这么尽心尽力,他难道不知道有风度的绅士是不该吝啬赞美别人的?想到这,郗颜不甚乐意的撇嘴,暗自腹诽。
看见又涌进一波客人,郗颜起身,步履轻盈的迎了过去。素净的脸上扬起一抹温暖的笑,那笑容不再是敷衍,而是真诚又明朗。记得多年以后温行远说过,只有这个时候,郗颜的笑才是发自内心的,因为热爱这份工作,喜欢在这样的氛围下快乐忙碌的感觉,她才会将最迷人的微笑赋予远道而来的客人。那时他不禁感叹,或许只有面对他时,她才会变得格外吝啬。
“颜颜,张哥叫你听电话。”酒吧的乐声很大,吧台小妹冲郗颜这边张望,扯着嗓子喊她。
“马上来。”郗颜转头回了一句,不急不缓的给客人记好了单子送到吧台,才向隔壁间去了。
“谁呀?要是他就说我忙着呢。”手握着听筒,突然想到什么,郗颜低声询问转身欲走的张子良。
“不是行远。”张子良摇了摇头,无奈的笑笑。
“谢了。”郗颜一听不是他,顿时来了精神,爽快的拿起电话,“我是郗颜,哪位?”
“什么不是我?”郗颜听到某男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回头狠狠瞪了张子良一眼,却见那人若无其事的耸了耸肩。
“你听错了,没说你啊。”郗颜眨眨眼,面不改色的扯谎。
温行远气得竖眉毛,“真当我耳朵不好?懒得和你犟。我问你,怎么又挂我电话?”
“哪有,手机刚好没电了呀。”黑黑的眼珠转了转,她答得理所当然。
“没电?又没电?”温行远早已不记得听到多少次相同的说词,气得牙痒痒,“你那破玩意就该扔到河里喂鱼。”
“破?是是,破得快成古董了,不过谁让我是工薪阶层,想奢侈一下都没资本。”她呶呶嘴,忍住笑意回嘴。
那人冷哼一声,声音明显带着嘲讽的意味,“有你这么嚣张的工薪阶层?”
郗颜嘻嘻笑,“要说嚣张呢,的确有那么一点点,谁让我命好,摊上这么好说话的老板呢,是吧?”
“今晚生意不错?”郗颜毫无诚意的夸赞似乎令那人心情愉悦,口气一百八度大转变。看来这招果真百试百灵,惹来她小小的得意,“还不错,现在是旅游旺季嘛,怎么,温总也关心起这个小生意了?”
“有子良盯着,估计你也折腾不出花样来,我才懒得管。”温行远的声音懒懒地,郗颜不免猜想他此刻一定是伸着修长的腿,很没形象地倚靠在舒适的大靠背椅时享受着。
“你对我也太不了解了,我轻易不折腾,一出手随随便便就闹个天翻地覆而已。”一和他斗嘴,这丫头的笑容里像是藏着刀。
“我不了解你?”我是不愿意打击你,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温行远叹了口气,切入正题,“子良说你感冒了,吃药没有?”
“好多了,没事的。”不怕他冷淡,也不怕他克薄她,就怕他对她温柔,郗颜收起脸上的笑意,难得的正儿八经地和他会儿话。
“那么大个人了也不会照顾自己,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电话那端的温行远皱起浓眉,忍不住沉声责备。
“谁还没个头疼脑热的?我以后会小心。”知道他是关心自己,郗颜辩驳的同时不忘安抚他,“管好你公司就行了,还真当我三岁啊?”
“我看你三十岁也还那样。”温行远无奈地摇了摇头,在电话那端笑了,“要是还没好利索就请假休息两天,别硬撑着去上班。”
“知道啦,你越来越啰嗦了。”他说话的口气真像他老爸,郗颜撇嘴。感个冒就请假,她也娇气了吧。
嘱咐她坚持吃上两天药,两个人才换了话题,不着边际的闲聊了会儿,温行远又例行公事般询问了些生意上的事,再有就是她工作的事,就在她刚想挂电话的时候,突然想起要回家的事,忙对着电话说道:“对了,我下周要回趟老家。”
“回老家?怎么突然要回去?郗贺有事?”他的声音微高了点,急急问她。
“没事,是若凝要结婚了,她打电话来,想让我回去当伴娘。”郗颜涩然笑了,有些人,任她再逃避,或许终是避免不了相见。若凝要结婚了,她总是该回去的,哪怕离开时她曾暗下决心再也不会踏上那片土地,可那里,毕竟还有她的亲人,她又能逃避到几时。
“季若凝?她要结婚了?”温行远显得有些惊讶。
“是啊,她终于把自己嫁出去了。”轻叹了口气,郗颜又低低笑了。
时间过得真快,眨眼的功夫,若凝就要嫁人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打算什么时候披上婚纱?”温行远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温柔,语气也正经起来。她与季若凝同年,也的确到了该嫁人的年纪。
“我?霉掉前再说吧。”郗颜怔了怔,有些怅然,没有注意到他情绪的细微变化。
随后,是一阵短暂又莫名的沉默。
郗颜略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电话那端的温行远才悠悠接口:“去吧,酒吧这边子良在就行了,什么时候回来?”
“最多一个月,耿总只答应给我一个月的假。”她决定回去,但终究还是会回来。
“哪天走?”他追问,隐隐有些担忧。
“十号,下周二。”她机械式地回答。
“好,到时候让子良送你,路上小心。”温行远愣了一下,瞬间整理好情绪,体贴的嘱咐,“到家给我打个电话,不许关机。”犹豫着想问她要不要他陪她回去,却还是忍住了,或许她需要独自面对?
“知道了,碎嘴。”她不耐烦地嘀咕。
“你说什么?”那人微怒,显然对关心被无视极为不满。
“好了,老板,小的要去招呼客人了,挂电话喽?”郗颜识趣的不再和他斗嘴,准备收线。
“早点回去休息,不要弄得太晚。”
“嗯,知道了。”
“我挂了?”
“等一下……”郗颜在挂断前突然叫停,温行远在那端有些期待的握着电话。
“那个……没事了,就这样吧。”郗颜咬了咬牙,终是打算放弃。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温行远放软了语气,诱哄着她。
“也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别太累了,听子良说你总是忙得很晚,有能力的人是不加班的,这样……对身体不好。没事了,再见。”郗颜说完,不等他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虽说平时和他恶言相向惯了,但仍然觉得有必要告诉他自己的决定,当她说出要回去,她能想像得到他脸上错愕的表情,或许,或许,他是不希望她回去的,尽管他极力掩饰,郗颜并没有错过那听到她要回家那一瞬语气的怔忡。
温行远,我;只是回去看看!望着电话,她愣愣出神,心口泛起丝丝痛楚,似在提醒她从不曾将那一段往事遗忘。
往事,多么沉重的一个词,亦是一段痛苦而又悠远的记忆!
谁的等待
凌晨时分,喧嚣的酒吧一条街依旧霓虹灯闪亮,郗颜忙碌的身影直到酒吧快打烊还看得见,她看似有使不完的劲儿,挥霍不完的精力,难怪温行远不放心,时常打电话提醒她休息。
因为临时决定回大研镇,接连一周的时间,温行远工作都超过十二个小时,揉了揉太阳穴,疲乏地倚在靠背上闭目养神。
“有能力的人是不加班的……”想到她别扭又不失关心的提醒,他扬起唇角笑了。
他的生活一直比较规律,每天两点前休息,七点半左右准时起床,九点钟到公司办公。今晚打电话是想告诉她,他订了下周二的机票去看她,却没想到她竟在同一天要回老家,到了嘴边的话到底咽了回去。
三年了,她也该回去看看的,逃避了一时,终究逃不开一世。
半晌,睁开眼看了看表,拿起手机拨通张子良的电话。
“行远?”
“没打扰你约会吧?”温行远的语气透着几分调侃和慵懒,顺手解开领口的纽扣。
“说什么呢,刚把颜颜送回家,放心吧。”自从温行远走后,每晚送郗颜回公寓的重任就落到了张子良头上。
“谢谢你,子良。”他轻声感谢,语气诚挚,如果没有张子良,他怎么能放心让她独自留在陌生的异乡那么久,如果他有办法,他也不愿意如此安排。
“兄弟之间不说这些。”轻拥着杜灵,张子良不以为意地笑了,两人相识超过十年,温行远的心思他何尝不懂,当他带着郗颜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他就清楚他准备付出什么了。
“她……最近还好吧?”明显犹豫了下,他忍不住试探着问。
“你不是和她通过电话了吗?你觉得呢?”张子良听出温行远的语气严肃了些,谨慎回问。
“她什么时候会对我表露情绪?”眉心轻聚,温行远沉沉叹息,除了与他面对面时她避无可避,否则她随时都是好的。
“颜颜最近挺好的,你别担心。”在他们面前,她一直都好,让他怎么说呢。
“等见了面再说,我十号早上八点的航班。”虽然她要回来,他却无意改变行程,那里有她的影子,甚至是她的味道,他想念,很想。
“你十号过来?颜颜不是那天要回家吗?你没和她说?”
“我没告诉她。”
闻言,张子良与杜灵对望了一眼,默契地选择了沉默。
之前他还只是怀疑,现在张子良几乎敢肯定,这两个人决对是怪胎,一对神经病。一个相思已经泛滥成灾,却咬牙死挺。一个避之惟恐不及,擦边球比谁打得都漂亮,简直无懈可击,这地球到底是方的还是圆的?他是真蒙啊。
“你可想好喽,别没事瞎折腾,华都是地产公司,不是航空公司。”张子良蹙了蹙眉,好言提醒。
“就这样了,到时候见。”温行远的倔劲上来了,不想再多说什么,急急收了线。
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视下去,是灯光闪烁的都市夜景。
“万、家、灯、火”他一字一顿,喃喃自语,忽然感觉莫名的疲惫,不知哪一盏属于他,或许没有一盏是属于他的,因为他似乎—没有故事。
摸出一根烟点上,烟雾缭绕中,他下意识皱起了眉头,开始怀念古朴的房舍,清可见底的河流,还有踩在上面会发出一声声脆响的青石路面。
再次想起那夜,他和她共撑一把伞,两个人在细雨连绵的夏夜步行在古镇幽深的小巷里,雨点落在伞面上,又瞬间滑落到地上,溅起微不可见的雨滴,打湿了他们的鞋面,未熄的灯火透过窗子照着昏暗的小巷,一眼望不见尽头,有些小巷深深深几许的韵味……
没有轰隆的雷声,也没有惊魂的闪电,唯有温柔的雨丝悠然飘洒。缠绵着,轻抚着她裸 露在外的肌肤,轻揽过她的细肩,将伞移向她一边。
随着时间漫步,三年弹指而过,而他也已离开整整两年,在这期间,他们仅仅见过一面,两人之间浅淡的交往始终靠手机维系。
在她被笼罩在抑郁的阴影里尚未走出时,他没有步步紧逼,而是体贴地退了一步又一步。隔着千里的距离,她对他终于放下戒心,而他,却突然变得有心无力。郗颜不知道,那些常常令她不耐烦的电话其实是温行远在提醒她,他的存在。他怕时间和距离,阻隔了他们之间的……最后一丝联系。
“郗颜,你还要我等多久?”垂下双眸,将万家灯火阻隔于眼帘之外,唇角边浮起自嘲的苦笑,一张棱角分明,尤显疲惫的面容清晰地映在玻璃窗上。
没有所谓都市生活的那种车流不息,紧张忙碌,古镇早晨的空气格外新鲜,似乎还夹杂着微湿的气息,不禁令郗颜深深的吸了几口,舒心的感觉油然而生。
客厅内流淌着布莱恩.亚当斯沙哑的声音,郗颜趴在阳台上,望着静谧的小巷,古旧的民房,随后又移开目光,眺望着远处朦胧的雪山,轻柔的微风扶过她素净的脸,空旷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温行远的那句话:恬淡的感觉不真实的像在云层里飞……
不经意间抿嘴笑了,鬼使神差地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恬淡的感觉不真实的像在云层里飞,你何时飞回来?”
按下发送键,看着屏幕上显示着“发送成功”的字样,郗颜顿时就后悔了。她在做什么?想念他?不是的,不可能,一定是太累了没休息好,急急关了手机,深怕他收到短信后打电话过来,她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他们之间,根本没什么好说。
检查了一遍随身的背包,确认身份证机票都带了,同时强迫自己收起烦乱的心事,关了音响,环视一圈住了两年的公寓,“喀嚓”一声落锁,拖着行李箱下楼。
偶尔路过的行人相互点头微笑,郗颜浅笑着和邻居阿姨道过早安,才缓缓步行向巷口而去。
远远见张子良倚在车前,郗颜冲他挥挥手,轻喊一声:“早啊,子良。”
似乎独来独往惯了,郗颜不喜欢麻烦别人,但张子良坚持送她去机场,而小巷属于步行街,车子开不进来,他们约好在巷口等。
张子良望着晨光中郗颜灿烂的笑容,静默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忽然有些明白温行远了。
郗颜并不算漂亮,如果硬说哪里与众不同,就是气质独特,无意间给人一种微妙的距离感,让你忍不住想靠近,又无从靠近。而她也不像别的女孩子那么喜欢打扮,素净的脸上向来找不到修饰过的痕迹,惟有长长的卷发会比较精心打理。原因是,同样是长发,她总是会睡出女鬼的效果,为了不危害人类与社会,她才勉为其难不得已而为之。
这就是郗颜,时而伤怀,时而笑闹的一个女子。在她身上,张子良看到了都市女孩少有的纯净与真诚,哪怕她刻意掩去身上的光芒,依然令人在不知不觉间嗅到那种属于阳光特有的味道,有点淡,有点暖。
见她走得近了,张子良敛神,笑着迎上去,接过她手上的行李箱放上车,两人向机场而去。
“手机又没开?”将准备好的早点递给她,他状似不经意的询问。
温行远一大早就打电话来,说这丫头看似随意,骨子里却挑剔得很,吃不惯飞机上的早餐,请他帮忙买豆浆给她,。
张子良当时还坏心的揶揄他,“我说行远,你到底是想当颜颜男朋友啊,还是打算晋升保姆得了?”
“保姆做久了才能顺理成章荣登男友宝座,兄弟的幸福全靠你了。”温行远的心情似乎很好,声音虽然有些沙哑,像是刚睡醒的样子,但语气却难掩轻快。
“谢谢。”郗颜道了声谢,插好吸管,小心的喝着微有些烫的豆浆,含糊的说:“忘了……”
“回家记得随时开机,找不到你,行……我们会担心。”张子良偏头看她,很想告诉她温行远今天要回来,话到嘴边又想到他今早的嘱咐,到底憋了回去。
“知道了”郗颜喝完豆浆,静静开了机。
坐在候机厅里,翻看开机时收到的那条短信,“我一直都在!”
简单的五个字,郗颜反反复复看了不知多少遍,心中五味杂陈。
正怔怔的盯着屏幕,忽然听到催促登机的声音,拿着登机牌,郗颜最后一个上了飞机。
当飞机缓缓攀升,透过机窗,她探身望着越离越远的地面,心乱如麻。
三年,她终究是要回去的,尽管百般不愿面对,一切终是无法逃避。
“过去的再也无法追回,无论如何,往事必须散。”她在心里一遍遍鼓励着自己,也努力说服自己,然而,哪怕说过一千次,甚至一万次,仍然避免不了左胸口隐隐的阵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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