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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转使夜叉-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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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第一天认识他么?刚才全部都是铺垫而已。”
我径直走到木窗前,伸手堵住了他可能会拉上的口。
“省省吧,快点把这事情给了结了,我不想再听你废话。”
半天没有回应,我低下头,对着空隙望过去,原本想狠狠地盯着牛魔王,没想到,没对上他的脸,却发现不远处背对着我的他身后露出了半个熟悉的面具。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牛魔王忽然转过头来,不再成为遮挡,与他一同望过来还有透过面具的那双眼睛。
短短一瞥,使我非常震惊。
是马簿。
可他怎么会在这里?是牛魔王叫他来的吗?
我询问般地看着他,他没有回答,不过眼神里到像包含了许多话。我一时解读不出,也想不明白这两对头隔壁旁听我们闹哄干什么,再看牛魔王,仍然维持着一贯得意的讨厌样。
这局势真是乱透了。
不等牛魔王奚落,我自己拉上了木板。
、审判
“怎么了?”
或许是发现我神色有变,他们都有些好奇。
我摇了摇头,不想节外生枝。说出来只是徒增烦恼,不管隔壁两位大人物如何打算,这边的小局势不应该再有变化了。只是这个情况下,我也没办法硬着嘴逼迫牛魔王让步了。
“等着吧,反正都是这个结果,看他能关我们多久。”
马簿在,我唯有等一等。
421点头道:“不急不急,我们再想想办法。”
我看着他转头去和黄老鬼商量什么事情,没有出声阻止。孟东低着头没有参与,显然他也意识到这样的讨论除了安慰自己外无济于事。发了一会儿呆之后,他望向我,愁眉仍是不展,我无奈地笑了笑。我们就这样望着,他的眼神里又显现出一丝期盼,看样子好像希望我能改变主意,而我在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坚决之后,转过了头。
不长不短的时间里,我沉默地盯着木窗,喉咙底就像塞满了粘稠的米粒,痒痒的,却得保持平静。等待是最难熬的,特别在你极度想要完成某件事的时候,而未来是如此难测。
也许我还不够坦然。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并不久,因为我们大都还保持着原先的姿态,门开了,一队牛头马面冲了进来,分开两边站好,让出一条小道,使得这间并不狭窄的囚室变得拥挤起来。
牛魔王慢悠悠地从后面冒了出来,走到我面前:“你们有什么可说的?”
“还是那样。”我站起来,然后做了个手势让421拦住孟东。
牛魔王又看向其他几个人,孟东被421捂住了嘴闷声喊叫,黄老鬼无奈地待在一旁。我以为他想问他们话,不过他只是瞥了一眼,不等他们开口,就挥手让牛头马面行动。
“好吧,那我就成全你。”
眼看着他们就要向我冲过来,我也准备好了不反抗。
421又喊了起来:“等一下,你还没有问我的意见……。”但很快他的话就转成了“你干什么”,“拖我干嘛”,“再拉我我就还手了”之类的。
牛头马面散开分成三伙,一伙对付一个,拖拉硬拽,使劲把牢里的人拖出去,除了我。
我立马上前质问牛魔王:“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抓他们?”
他笑了笑,眼珠子转向门口:“你不是要一个人认下来么?接下来可有你受的,管他们那么多,没事人还占着地府大牢,嫌这不够忙?”
“哦,原来是这样。”我松了口气,后退两步靠墙。
“是我做的,放她走!”“唉,我也有份。”“别往外拉,你们抓我回去吧。”“夜叉——”
外边传来一些吵闹声,不过门一关上,就越来越远了。
囚室里只剩下我和牛魔王,看样子他没什么话要跟我说。
“我是不是应该说谢谢呢?”
他有些不耐烦:“省省吧,等着你的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确实担不太起,”我笑了笑,又问道,“不过,没安一副好心,为什么改变主意放过他们?”
“你们争着送死的场面,让我心情好了一点,所以之后我还想看你们表演一下分离和后悔。”
“只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你在隔壁看戏的时候,顺便和马簿做了什么交易。”
“说了这么多,你是好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笑着走进了一些,放低声音,“怎么,你怕他把你卖了?”
我低头看着牛魔王衣服上的黑色花纹,心想真是配的上他的黑心,然后无所谓地说:“我怕他要救我才是真,不过显然没有。”
他又退了回去:“其实没什么,他来只是为了确保你们能担下罪名。”
“哦。”我随便应了一声。
“就这种反应?”他冷眼看我。
“那想我怎么样,”我反问道,“哭着喊着知错,求你放过我?还是愤恨地把事情推去马簿身上?算了吧,你不这么说,我还没这么相信他呢。我很好奇,他放弃了什么利益来和你换人?”
“问你的好上司去吧,反正他也没有救你。”说完,他表情不悦地走掉了。
我靠在墙上,半天没动,然后听到木板被拉开。
“你如愿以偿了。”低沉的声音带着点疲惫。
“是呀,”我苦笑,“还是得谢谢你。”
“不要谢我,我不是为了满足你的愿望才来的,就像你说的,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如果不是你来了,他是不会放过其他人的。我还是太幼稚了,没有你的帮助,我什么都办不到。”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希望他没有提出太过分的条件。”
“我自有分寸,触不到太深的,不过你也不需要再担心这些了。”
他终于想明白了,所以不再劝我,口气也变得冰冷,就像处理每一件公事一样。这才是马簿呀,我笑了笑,有些心酸。虽然根本没有必要,但还是免不了难受,人就是这么矛盾。
“你做这些之前,有没有考虑过你母亲的感受?”他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她,都知道了吗?”我忽然有些紧张,逃开之后,我不敢去想她,因为根本就无法面对。
“她来求我把你救出去,我拒绝了,以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她甚至想再救你一次,被我劝住了。你的母亲,她独自承受了几十年的苦,好不容易才与你相认,短短一瞬,你又以这种方式离开她。即使是我,也不免觉得世事有些残忍。”
“对不起。”我仰头靠在墙上,忍住不让自己掉泪。
“你没有对不起我。”顿了一下,他又加了一句,“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可是它好吗?”
接着不再有声响,我没有回答,他却已经离开了,也许他不需要答案。
我终于不可抑止地难受了起来。
过了不知道几天,来了几个牛头马面,把我的手铐了起来,押出去。我面无表情地跟着他们穿过几条走廊,离开无常司的大门,往南方走去。不太远的地方,有一座大殿藏在莲灯的阴影中,随着我们的接近,露出了它的轮廓。
我要去见阎王爷了。在地府这么久,只见过他一次,那是在我死的时候。当时他只是简单看了一眼印着我生平的纸张,很快就盖了个章,然后挥了挥手,让他们带我去鬼城,整个过程,头也没抬过一下。也许他比马簿要忙上很多很多倍,所以懒得关心一个平凡的死人。
这回我犯罪了,他总不会还是那样吧?
进了大殿,牛头马面带我站到偏殿的一旁。前面排着很长的队伍,都是等着审判的人。其中大部分都是新鬼,眼神中还带着点人世的鲜活和好奇。看着他们,我不禁想到了从前的自己。
不时有人哭号着被拖出去,也有笑着离开的,但大多数都是懵懂地跟着牛头马面去鬼城。等待他们的是一个黑暗的与人世不同的世界,在这里,他们永远不会变老,也没有生存的压力,可这个世界不可能永远都属于他们。
终于,轮到了我。
进了殿,才发现牛魔王和马簿也在,不过除了他们和押解我的一双牛头马面,也没有其他旁人了。整个大殿空空的,有些森冷,光线也不怎么充足,全靠阎王桌上的两盏油灯,把其他东西都映得阴暗十足。张牙舞爪的恶狮石像一左一右瞪着我,我听说在有的情况下,它们会活过来。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两位大人也来了,我只能探询地轮番望过他们。
阎王仍是没有抬头:“顾夜,做为地府破格录用的轮转使,你不但没有兢兢业业为地府效劳,反而勾结投胎者,收受贿赂,破坏轮回的公平秩序,认罪吗?”
我平静地答道:“我认罪。”
声音不响,却足够穿透安静的大殿。
“好吧,那么判你——”阎王动作倒是快,就跟以前一样。
马簿开口打断了他:“请容属下说一句。”
我有些惊讶,都这个时候了,他要说什么?
“说吧。”仍是未抬头。
“顾夜隶属轮回司,犯下这般大错,属下实在难责其咎。是我监管不周,教导不力,才会导致这样的情况发生,做为她的上司,没有别的请求,只希望能共同分担这个责任。”
开玩笑,不是说不管了么?我的脑袋忽然就轰了一下。到阎王面前来说这些是什么后果他想过没有啊?
“你的意思是,降职保她?”阎王爷抬起头,铜铃大的双目盯着马簿。
马簿没有正面回答:“顾夜是我一手带出来的,这事我也有错,不该让她一个人受重罚。”
我反应过来,马上低头作揖抢话:“我的所有恶念全是由我自己所想所行,马簿被我蒙蔽,毫不知情。到了这个时候还这么体恤下属,不得不说马簿确实是个好上司,我感激涕零不过实在承受不起,一人做事一人当,还请阎王爷赶紧给个痛快。”
“马大人一向尽忠职守,没必要为了一个犯错的下属搭上自己的前程。”牛魔王也开口发话了,他瞥了我一眼,加重语气,“此人一贯胆大包天目无条律,当职的这些年也不知犯下多少罪状,我们无常司查了这么久,总算找到证据抓住她,若不受严惩实在难以服众。上回大赦之后,地狱留下许多空位,该怎么处理,还请阎王明鉴。”虽然还是在骂我,但也算合心意,就暂时忍着吧。
“他们两个都是我的好下属,”说着,阎王忽然把视线转移到我身上,“现在,一个想救你,一个想让你下地狱,意见如此不同,我很难办。不如你说说为什么要收贿赂破坏投胎的公平秩序,我考虑一下。”
我想不到他会问这个,一时受宠若惊,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这个……”
“快一点,后面还有很多人。”他提醒道。
反正脑子还没转过弯,想到他的一贯作风,我干脆问道:“你很赶时间?”
阎王没有生气,平静地说:“如果你也在这里坐了几千年,一定不会想浪费时间看人犹豫。”
“这么久,一定听厌了吧,何必管原因呢?不如随便判一下吧。”我开玩笑似地说。
“顾夜,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放弃就没了。”阎王爷没有表情地看着我,眼神却十分凌厉,我被盯得有些害怕,再转向马簿和牛魔王,都是一副你太不知好歹了的表情。
既然这么看得起我,百忙之中还要听我的辩解,不说点什么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原来每个人的命运和轨迹全都安排好了,那是老天定的,并不见得多公平。”我慢慢地开口,然后越说越顺,“现在这世道越来越差,以前那套没有效率的办法就不行了,所以要变革。现在是好很多,但既然有了选择,为什么不能更称心一些呢?有的人根本无所谓投个什么胎,而有的人就是想尽办法要让自己满意,结果在于你肯为之努力到什么程度而已。在投胎的关头抢,在投胎之前就抢,没有太大差别,我只不过提供了一个方便。拿钱办事也是公平,反正他们也带不走,不要白不要,看到别人满足的神情,你也会觉得开心。我不觉得破坏了什么,从概率来说,这是完全可能存在的结果。”
“这么说,你觉得自己没错?”
“不,我拥有了改变投胎者人生初始的权利,这本身就是错,是很大的错。我没有这个资格,也不该有这个资格,现在我知错了,甘愿受罚,下地狱也没关系,反正规矩早都定好了,总得遵守。”我的目光掠过殿上的阎王,望向他身后的牌匾,“不过你们呢,也不可能一直都对。时间太久了,不会觉得累吗?”
“若不是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没人会来接这个差事。你好像一点也不怕下地狱?”阎王拿起笔,在纸上添字,“明白了,那就将你投入人间,再受轮回之苦。”
“阎王!”牛魔王高喊了一声,想要抗议。
马簿则马上低头:“多谢阎王。”
阎王挥了挥手:“不用再说了,叫一下个吧。”
眼看着牛头马面要来拉我,我却还不想走:“可是,为什么判我去投胎,我没想去啊,这不是太轻了吗?按规矩,该判我下地狱吧。”
“如你所愿的,就不叫惩罚了。”阎王意味深长地说了这么一句,再也没抬头。
他又知道些什么呢?如我所愿,哼,他怎么知道投胎去就不是我所愿呢?
但人家到底是阎王,如他所愿,这下真的是惩罚到我了。
我下意识地望向马簿,他看着我,摇了摇头。他救不了我。
在我挣扎着不想被带走的时候,牛魔王忽然笑了起来。我想他一定是开心得。
、离别(上)
我又被带回了牢房,跟上次那个不一样,这次,牢房里关了许多人,也许都是跟我一样等着投胎的。我在角落里看着他们,他们也偶尔瞥向我,大家的眼里好像都有一种麻木的悲哀,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剩下的,除了回忆什么都改变不了。属于这世的一切记忆终于都要过去了,而你没法判断前路到底是好是坏,所以就连悲喜都难以确定。
我想去投胎吗?我当然是不想的,我想要和爸爸妈妈一起,哪怕是下地狱,我只想和他们多待上几年。这一直都是我的愿望,缠绕了我许多年,变成一种病。可我又真的勇敢到能忍受地狱的任何折磨吗?事实上,在每个噩梦里,我都是那么害怕那个地方。但后来,真相更让我痛苦,我没有办法解决那些难题,所以把地狱当成了自己的避难所。理智曾告诉我,我不可能在地狱里找到什么快乐和满足,很久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不知道。地狱不是乐园,团聚或许只是个美梦,投胎没有那么好,但至少会比下地狱少些痛苦。
可最大的障碍在于,那些我拼命想留住和抓住的东西,在我投胎之后,就会不再与我有关。我不想离开这里,不想离开他们,那些我珍视的人。重新来过,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从一个懵懂的婴儿开始活起,就会没那么痛么?或许新的一世,会比我过去所遭遇的人生要幸福得多,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那都是令人恐惧的陌生旅程。
如果有的选择,我真的不想走。
“喂,我认识你,你是那个什么轮转使吧,叫什么来着,夜叉?”
我看了说话的人一眼,很普通的脸,没见过,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我正烦心,不怎么想搭理,于是说:“你大概认错人了。”
“不,我没认错,”他露出得意的神情,“你经常去黄老鬼杂货铺那吧,我也是那的常客,见过你,也听说过你的大名。据那些老油条说,只要筹够钱,就能在投胎的时候做点手脚,我知道黄老鬼接这个生意,一直猜那个收钱的轮转使可能就是你。可惜家人烧给我的钱都在前几年撒光了,不够换来世的好命,想躲又躲不掉,逃了一半就被他们抓来这里。”
我笑笑,不置可否:“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已经到了这里,跟你关在一起,怎么看都是一样的下场,还有本事再帮你投个好胎不成?最多,到时候运气不好,真的和你分在一组,我大方点,让让你就是了。”
“不,我只是惊讶在这也能碰到你。我认识你是因为你身份特殊叫人羡慕,你未必认识我,所以我看了好久都不敢认。不过我实在有些好奇,像你这样不花什么力气就能在地府过得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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