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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错阳差成姻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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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不耐烦的冲进胡同山里,亮出手中另一把刀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看她还能护着那丫头多久!」

不愧是老大,心比老二残忍多了!

「可是事主不是特别交代咱们俩,不可伤了这娘们?」老二迟疑的提醒老大。

「管不了许多了!」老大发狠道,刀子在两手间交替耍弄着。

静香被老大吓得又尖叫起来,连阿好都怕得想吐!但是她不能软弱,静香还得靠她保护,在翠莲没带救兵来以前,她绝不能让贼子靠近静香半步。

「你敢!我家相公是个义气浩然的男子,你们敢碰他的妻女半根寒毛,他一定天涯海角的追杀你们!」

老大咧开嘴,露出浊黄的板牙。「是吗?等我宰了你这娘们,再把他女儿卖到青楼接客,我看他上哪找我们!」

老大扬起手中的刀子,残狠的刺上来;没了护身武器,阿好用身体迎上去,打算用自己的身子来阻止老大的意图。

预定中的痛楚没有发生,反而是杀人的老大发出了杀猪的惨叫声……阿好惊讶的睁开眼,看见一个眼熟的男子天人般的挡在她的身前。扣着老大拿刀子的手一用力,将老大的手折断了。

「用不着等那时候,我现在就来找你们!」森冷的气息,说起话来毫无人气。

老二盯着宫仲辉颊上绷成弧形的半月形伤疤,确定它就是魔鬼的另一张嘴,嘲笑他和老大的无知和愚蠢,竟然惹上了它的主人。

看到了救兵,阿好放松的软下了脚,在昏倒的前一刻,她才记起这位眼熟的男子,就是她刚才自吹自擂的陌生相公!



第四章

宫仲辉坐在偏厅的主位,冷硬的绷紧了脸,瞪视下面跪成一团的人头。其中五个是古家陪嫁的丫鬟,五个是宫家拨给新夫人、但却从未在阿好面前露过脸的大牌丫鬟。

惟一幸免的是翠莲,看在她又是磕头又是哀求的份上,宫仲辉饶了她,让她站在一旁。

从她们跪下到现在,足足跪了一个时辰了!而其它被招来的佣人,也陪她们站了一个多时辰。

宫仲辉一声不吭,只是厉眼扫视她们的心虚。死寂沉重的压力一直压下来,偏厅里没人敢抬头迎视狂怒的火眼。

「是不是宫家的饭太好吃了,把你们个个养成了饭桶!十个人守着一个夫人,还会出事!既然是没有用的饭桶,范叔,全把她们卖了,省得留在府邸白耗米粮!」跪了一个多时辰,宫仲辉终于开口,说出来的话却是最严重的裁定。

一个较胆大的丫鬟,抖着身子强辩道:「老爷,是夫人自己要偷溜出去,我们根本护不到人啊!」

「自己偷溜出去?」宫仲辉嘴角扬笑,眼底却愈发的冷绝。「自己的主子守到丢了,还敢大言不惭的跟我辩!我不管事,你们倒真以为自己是宫家的主人了!」

下人的放肆他只是懒得整顿,但不代表他什么也不知情。

让长工把丫鬟全拖走后,宫仲辉冷冷的叫唤翠莲上前。「夫人在府邸好好的,怎么会没带护卫就出了大门?你从头到尾仔细的说清楚,否则不是把你卖出府这么简单就可以了事的!」

翠莲「扑通」一声的跪下去,「是翠莲不好,不该提到上街的事,又让夫人跟了去。」

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如果好心的夫人有个三长两短,她的良心怎会安!

「说清楚!」宫仲辉喝斥道。

「今儿个早上,翠莲想帮小姐缝几件冬衣,少了几色绣线,便想出府去买,又担心小姐一个人在府中,见夫人恰巧过来,翠莲忙将原委告诉夫人,想夫人会请小姐过东厢去玩儿,怎知夫人反而说她也想上街,所以……所以……翠莲就瞒过门房,偷偷的带夫人和小姐出门。」

她隐下没说的,是静香小姐先提议三人出府逛街的。

她宁愿自己扛下所有的罪责,也不忍小姐受到老爷的训斥。

宫仲辉锐利的眼神似乎要看透翠莲的内心;半晌,他才再开口:「往后呢?」

想到那两个恶徒,翠莲这次是真的怕到发抖。「原本在市集上还好好的,我们买完绣线,就在摊子上逛着,忽然……忽然那两个贼人就靠过来,跟夫人说……跟夫人说……」

「跟夫人说什么?」宫仲辉心急的怒斥。

翠莲含着眼泪继续说下去,「跟夫人说,他是小姐的……亲爹!」翠莲咬牙说出。

一下子偏厅静得没人敢吸气。所有人全用眼尾瞄视宫仲辉的反应。

宫仲辉颊上的疤痕抽动一下,语气平静的问道:「再然后呢?说完它,省得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然后他们说要带走小姐,夫人不肯,说他们要带走小姐,就上宫家找少爷。最后他们动了怒,大白天的居然就亮出刀子,要夫人交出小姐。夫人见其它路人都见死不救,拉着小姐反身就逃,并且要翠莲回府求救。翠莲怕远水救不了近火,才到最近的商号求援。」

听完翠莲的描述,宫仲辉深思的不发一语,片刻才吩咐范叔道:「让他们全部下去。下次府内再出事,就全部赶到外头商行搬货干粗活。」

所有人全退下后,偌大的偏厅只剩 宫仲辉和范叔两人。

「目标是那小女孩。」宫仲辉没有认静香为他女儿。因为他知道她不是!

全天下的人也都知道她不是,他们不知道的是,红姑曾示威的向他透露静香的生父是谁。

「算算时间,会不会是『他』回来了?」范叔猜测道。

「不是,探子昨日才回报,『他』还在漠南。」

范叔也陷入了不解。「那是谁想抓那孩子?梁家早在大夫人惹下祸端时,就和大夫人断绝关系了,也表明不承认那孩子,谁还会对那孩子有兴趣?」

「那两个混混招认接头的人就站在街角喊住他们,直接交涉这件买卖。对方虽然蒙着脸,但听得出来是个老太婆,而且还指认给他们看目标的身影。而且事主还严厉警告他们,不准伤了古湘君!」

在送交官府前,他在那两个混混口中「问」出了不少消息。

范叔严肃的抿紧了嘴。「若不是翠莲设下的阱陷,便是府里出了内奸!」

这趟出府,除了翠莲事先知道外,外人不可能预先知情,但对方却掌握了他们的行踪。

「翠莲对那孩子忠心得很,若不是她尽心抚养,没了娘的孩子不可能活下来。若真是她,她大可绕远路回府,而不需要去布庄磕头求人。」宫仲辉想着翠莲在布庄着急的模样,摇头否定。

范叔也同意宫仲辉的看法,但却有另一番见解。「少爷到布庄,而翠莲又恰巧到布庄求援?真是恰巧?」

该不会是翠莲为着静香和少爷有所接触特地设下的苦肉计吧?

想到古湘君浑身浴血在他眼前倒下的那一幕,宫仲辉忽然觉得自己胸口痛得无法吸气。

「苦肉计?若我再晚到片刻,翠莲真能求到人去,只怕也只是收尸了!」

偏厅又陷入了沉静,因为事情又绕回了原点。

是谁要捉宫静香?

宫仲辉盯着梁柱思虑良久,范叔忽然冒出一句不相干的话,「新夫人不愧是书香门后,忠义坚守。」为一个相识不到三个月的小女孩,而且还是人人口中的杂种,她居然以性命守护!

宫仲辉移下眼界,看着范叔脸上的满意,讽刺道:「你不是早打听清楚了她的为人,才大力鼓吹这桩婚事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宫家财业需要有人承继、府里死寂,最好有小孩注入活力,还有什么我漏提的?」

调查主子未过门的夫人,范叔没有任何的内疚。「属下的情报只查出夫人是个极少出闺房的贤淑女子,是时下一般的闺女,并无特殊的个性传出。」

宫仲辉虚假的扬着眉。「『贤淑』?即便相处的时刻不多,我也看得出来古湘君距离『贤』、『淑』还有段不算短的距离!」

「是呀,捡到一个宝了,不是吗?」范叔无惧的反视主人的眼光。

服侍少爷二十多年,他自信在少爷的心里,还是有点地位的。

宫仲辉正待说些什么,厅外疾行进来的丫鬟却引走他的注意力。

婢女走进偏厅,福了一福。「老爷。」

宫仲辉察觉她是他新指派给古湘君的贴身丫鬟,不悦的皱上眉头。「你不好好的守在夫人房里,出来做什么?」他刚才卖掉十个丫鬟的警告还不够严厉吗?!

「不是,是……小姐啦!小姐一直拉着夫人哭哭啼啼的,我们担心她会吵到夫人的歇息,可是劝又劝不开她,想强拉她回她的北偏院,可是她偏又哭得更大声,扣着夫人的手腕死紧,不得已,只好请老爷定夺。」

死丫头,就是存心想害她们日子不好过,私自带夫人出府捅出楼子,才连累了几个姊妹,现在又找她们麻烦!

瞧出婢女脸上的鄙夷,宫仲辉声阶没提高的提醒她,「静香姓宫,还轮不到你用这种口气说她!」

或许静香不是他的女儿,但却是货真价实的宫家小姐。

接触到他迫人的眼光,婢女慌张的立刻收敛放肆的态度,恭敬的低下头去。

不再理会她,宫仲辉跨下主位。「范叔,这事你多费心查查,我去看看那女人!」

☆☆☆

宫仲辉跨着比平常还急的步伐,走入止步三个月的东厢房。新房的喜字还没拆下,蒙尘的朱红似乎在嘲笑他的假好心。

他烦躁的推开房门,越过外堂,进入内室。

还没有听到之前「前辈」的下场,四个丫鬟木头似的杵在一边,任由小女孩清亮的哭声扰人休憩。翠莲在她旁边苦劝,静香一味的摇头,就是不肯离去。

「全都到房外应侍!」不耐烦她们木然的表情,宫仲辉火大的赶人。

丫鬟如蒙大赦的轰然走个干净,静香听见他的声音,虽然收敛了哭声,坚毅的唇形依然表明不屈。

而既然主人没走,翠莲是死也要陪到底。

「大夫的话你也听到了,她没事。」

静香下唇咬了咬,低低泣诉:「我想陪君姨。」

「你的『想』却会害了她!」

「可是……可是……」

宫仲辉打断她,仍是就事论事的说道:「你知道她的伤都是因你而起,现在为了她好,你应该把你的『想』放下,首先考虑你的君姨最需要的是什么?」

静香转头看着躺在床上,动也不动的人形,难以下决定。

她好怕君姨也会和娘一样,拋下她上天堂去。

「你的存在只会干扰她休息,延缓她的复原,换言之,就是增长她的痛苦。」其实她只要安静下来就可以了,但是为了某种不知名的私心,他想把所有人都赶出去,只将古湘君留给他一个人独守。

静香一咬牙,轻轻的放开手,身影落寞的走出去。

孤寂的身影牵动宫仲辉内心的一处回忆,让他在尚未控制好自己前就脱口而出:「明早她醒来,见到你没事,她会更放心。」

垮下的肩膀挺了挺,继续走出去。

翠莲瞧了宫仲辉一眼,追上瘦弱的背影。

静香盼了多久的时机啊!只是父女相会,她却连一句「爹」都没能喊出口。

一等房内所有的人都走后,宫仲辉欣然卸下僵冷的面具,让忧心袭上眼眉。

他坐上床沿,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苍白的人儿。「你的义气,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前三个月不是还相安无事吗?怎么才在前院和大厅见过了她,就此就让她的身影在他的心上烙了印?

「你呢?你对我的感觉又是如何?是像洞房夜那时的恐惧,还是你也像我一样,已能接受彼此?」宫仲辉抚着掌下白玉的脸庞,喃喃自问。

掌下的人儿沉睡依旧,任由深情的告白在屋内回绕。「你就像你爹夸赞的那般美,只是当初就是因为你的美,让我一度想抵拒这件婚事。经验告诉我,天仙的脸下,经常是罗剎般的狠毒。但你的行为却表现出你比天仙更慈悲的菩萨心肠,这样的你,毁容的我还配得上吗?」

「唉!」长长的叹气声在沉寂的房里更显悲凉。「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是晌午看见你的义行,还是五日前的大院那一瞥?亦或是根本在洞房夜见着你的那一剎那,就被你勾了魂?要不然,你的第一声尖叫我就应明白你的意思,又怎会轻易的让你哄劝,睹上第二次机会的转身面对你,而后在你的哑然恐惧下,落慌而逃?

我们的想遇似乎是上天特意安排的,不然以你的绝美容颜,怎么可能这个年纪还待字闺中,尚未许人?我又怎会凑巧的在马下救了你爹,成就这段姻缘……」醇厚的男音持续回荡屋里、梁上、窗棂里,像一床最轻柔的暖被,覆盖在阿好的身上,让她带着一方好梦,沉浸在幸福的眠梦里。

*&;gt;*&;gt;*&;gt;三个月的放纵,怎抵得十八年生活的惯性。阿好依着在村子里的习惯,鸡未啼便醒了。

长长的一觉醒来,阿好眼未张就坐起身,准备下床穿衣干活。眼前忽然所见的景象,顿时定住她的身形。

坐在她床头的宫仲辉,没有起身让路的意思。「躺着吧!大夫吩咐你要多休息。」

「你……你……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可以随便进来我的房间!」阿好将丝被拉上到颈子,防御的看着宫仲辉。

宫仲辉侧脸瞧着她的动作。「男女授受不亲?你忘了你已经进了我宫家的门,是我宫某人的媳妇了吗?」

阿好别扭的扭动身子。「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你照大夫的吩咐,躺下休息便是了。」

瞧见他平静的左脸,阿好心里就有气。

「你毛病还是没改,讲话都不看人的!跟我讲话却直盯着床板,难不成我会吃人吗?!」

宫仲辉面对阿好的左边嘴角扬了扬,却没笑意。「还没死心呀!上次吓到的印象忘记了吗?」

阿好忽然倾身,双手贴住宫仲辉的脸颊,硬将他的脸扳正面对她。「你瞧,看着我没那么恐怖吧!」

宫仲辉炽热的眸子盯着眼前的容颜,武装起自己,等着她伤人的尖叫声响起。

但是阿好只是坦然的反视着他,清亮的水眸,看不到一丝阴影。

「你……你……不怕了吗?」宫仲辉掩不住一丝丝的期待。

「怕?怕什么?」阿好奇怪的反问。

怎么这人一直在说怕呀,吓到的!她阿好天生胆子大,怕的东西没几样。

宫仲辉紧张的咽咽口水,提醒她,「我右侧脸上的伤疤!」

阿好举起右手掌,看见人人惧怕的疤痕,她却是顺手摩挲几下,感受它的光滑。

「不过就一个疤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在村子里,断手断脚她见多了,一个小疤算得了什么!

「可是洞房夜你见到我时,不就被它吓得尖叫不已!」宫仲辉激动的指陈。

有吗?阿好皱眉,用力的想着他的指控。洞房夜……尖叫……啊!

「那时我累得睡着了,醒来一睁开眼,瞧见的便是鼻尖前的一张大脸,那当下,连猪也会被你吓的尖叫!」阿好粗鲁的翻着白眼。

宫仲辉止不住自己身上喜悦蝴蝶的飞舞。

「可是后来我转过脸,你不也吓的瞠大了眼珠子,说不出话来!」

「废话!我当然惊讶了,任谁看到你的伤疤由眉上方划开整个侧脸,却又幸运的没伤到眼珠子,都会被你的好运给震得说不出话来!你这人喔……」

没有人知道新夫人对宫老爷的看法如何,因为接下来的话,都被宫仲辉「吃」进嘴里。

宫仲辉的唇覆盖在阿好的唇上,轻咬、深吮、舔舐;阿好睁大了圆眼,瞪着一个鼻头外的他,愕然的无法动弹。

「闭上眼睛。」宫仲辉轻啄阿好的嘴角,哄诱道。

阿好还是没有动弹,宫仲辉干脆一手遮盖住她的眼。视觉上的蒙蔽,更加深阿好触觉上的敏感。漆黑的眼界里,她却可以感受到一样湿滑的东西伸入她的嘴里,不断挑弄她的唇舌。

阿好试着用她的舌尖抗拒,但却更引发对方的激烈反应,只觉得「它」像在她的嘴里活了起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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