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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概念作文十年精选·男版-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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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它依然在,不是看花眼!书页上有一股奇异的味道钻出来。我怀疑这味道就是琴声。琴声跑到我的鼻子里来参观了一下。鼻子马上察觉出这位客人很眼熟,它讥笑我的健忘:〃两年前,它和樟木香混在一起,浓郁而又热烈!〃我这才知道两年多前的那股奇异的味道居然是这把胡琴拉出来的乐声。这毛骨悚然的琴声。我连忙将这本魔咒般的书甩了出去。它静静地躺在地上,不知道翻在哪一页上。
这时一个声音出现了。我这才发现爷爷已经站在床边。他和生前没有什么两样,一脸的微笑。他是不是在哭?根据老人说,生活在地下的他们所表现出来的神情都是相反的,而且他们一般是不和人交谈的,一旦他们和某个人说话,那意味着那人将要倒大霉,因此就有了很多人事先知道自己将有不祥之事的说法。
我很恐慌,因为他仿佛是有话要跟我说。他完全不在意我的慌张,这似乎是预料中的事。他在说话时眼睛始终没有动过,两只手就像断的那样垂挂着。那些话就像是从冰窖里飘出来的一样寒冷悠长。
〃民……民,胡……琴……〃
我感觉自己的皮肤都在刹那间变得如同春天干燥的土地一样粗糙。那些从冰窖里飘出来的寒气在身边蔓延开来,并偷偷地像膏药一样敷在我的背上,瞬间在全身漫游开来,直到我脑中发出更冷的寒气将它们驱散。我知道他的出现必然跟那把胡琴有关,这是这两年来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逃脱不掉的。我试图说明一些事情,但嘴巴根本不听我的指挥,我连解释的机会也没有。
他一直都在笑。我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我毫无办法。
他渐渐地隐去。我深感诧异,他没有拿走那把琴,只是提了一下而已,他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根据它特有的气味准确判断出琴在哪里的。事情或许远比我所能理解的要复杂。我冲到床前,趴下来搜索着琴。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死的一样。虽然已经完全可以破罐子破摔,我却仍然不敢毫不戒备地接触它。这不再是仅仅出于恐慌和惊讶。
它的周身都泛着绿光,连在我趴下时扬起的尘土都在绿光的点缀下点点闪闪,恍如飞舞的萤火虫一般。这种奇异的绿光没有持续太久就隐淡下去。即便是如此,我觉得并不扑朔迷离,它们在这样的环境下出现再适合不过了,完全在意料之中。在这些绿光消失之后,周围又开始弥漫起焦躁的味道,就像那些没有完全燃烧的炭火一样。这种气味也逐渐扩散开来,且愈来愈浓烈,以至于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喷嚏溅出的口水还弥漫着刚才我由于惊惧而想吞噬下去的那口水的味道,可是现在这口水并不在床边,而是沾在了那些排列整齐的汉字之间。我的左手背上伤痕累累,上衣的纽扣和褶皱在它上面跳舞时留下了痕迹。我也知道,当纽扣和衣服的褶皱在我的手背上跳舞时,我的脑子里也正在跳舞,跳得更疯狂,如果没有这个喷嚏出现,它很有可能一直疯狂到精力殆尽,全身疲乏,直至由于过度的劳累而痉挛抽搐。我甩甩手,它由于过度地陶醉在舞的梦幻中而仿佛意犹未尽,上面还残留着鲜红的玫瑰和阵阵酥麻。
我站起身。
窗外已经出现一丝白光,像死鱼的眼一样昏白。我看看那把琴,它还躺在那里,静静的,如同死了一般。只是在我去看的一瞬间还扑腾了一下绿光,接着就暗淡下去,隐藏在尘土中,犹如掩埋掉了。我清楚得很,它不会消失的,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那些绿光还会在夜间弥漫,星星点点,我的脑子就在这漫布着的绿光里疯狂起舞。这把胡琴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已经修炼成精一般。我的脑子再也逃不开绿光的追逐,当夜间来临时它们便行动开了,到窗里出现死鱼眼一样的昏白时,最末的一缕绿光才归去。我似乎得知了胡琴隐藏着的最后秘密。它即便烧掉了也无济于事,它永远在我这里定居了。这些定居者会在夜间仍然于我不经意间钻到我的身子里来,翩翩起舞,一直舞到连它们也一并完全沉醉在无止尽的抽搐中。
◇欢◇迎访◇问◇BOOK。◇
第86节:水格:左手的天空(1)
水格
本名杨学会,1981年10月出生。毕业于吉林师范大学中文系。曾连续获得新概念作文大赛第四、第五、第六届二等奖。著有长篇小说《一个人的海市蜃楼》(中国文联出版社),被媒体评为〃80后五才子〃之一。
☆ 作者自述
写作对我来说似乎是一种生活方式,它指向的永远是我的内心。当然我不能矫情地说丝毫不为外界所动,但我肯定是为了我的内心去写作。如果有一天,我觉得内心的东西不需要去表达了,我就会停下来,不再去写了。暂时对我来说,写作是为了营造一种幻象,与坚硬冰冷的现实进行最大程度的对抗。
☆ 主编点评
青春的成长与叛逆,是水格面对文学的最直接的素材。《左手的天空》写的其实是一个孤独少年为寻找友谊、尊严、自由而最后跌入孤独、暴力境地的故事。青春仿佛是一个圈套,对主人公〃我〃来说,青春不是一条忧伤的河流,它是一条怒吼着的黄河,暴力成了孤独少年唯一的出路。青春的惨烈让我们心里有如撕裂般的疼痛。
左手的天空
〃你出去!你给我滚出去!〃她站在我面前,身体遮挡住我望向窗外的视线,暴怒使她的脸孔紧紧地收拢在一起,看上去像是一个缺少水分的水果。咳,像她这把年纪的人,还提什么水果不水果的,简直是胡说!我嘴巴一直念念有词。这使她的愤怒又高出了一个层次,近乎出离愤怒。
〃你说什么?〃
我正在那琢磨自己那点破事呢,根本没时间搭理她的问话,于是就顺嘴吐出来一句:〃去死!〃
〃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
〃你什么你?〃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老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这一次是真的出离愤怒了,照着我的脸狠狠地甩过来一个耳光:〃去,回家把你爸叫来!我要跟他当面教育教育你!〃
这一次轮到我出离愤怒了。
〃去你NND!〃
她瞠目结舌地看着我扯起书包一脚踢开教室的门,扬长而去。在我身后,我听到了一片哗然之声,还有那个老不死的一迭声的咒骂。
我最嫉恨的就是,别人在我面前提到我的爸爸!
我恨他!
我恨他抛弃了我和妈妈。
我曾经问过妈妈爸爸哪去了。她面色冰冷沉默不语。慢慢地我就知道爸爸是我们家的一个心结,不能被提起,每一次提起对妈妈来说,都是一次戳心的疼痛。在小伙伴的嘲弄中,我开始慢慢记恨那个只在我记忆里留下了模糊印象的男人。不大清楚的面容,有扎人的胡子,爱穿笔挺的中山装。
我常常做梦。梦到爸爸从很遥远的地方回来。小时候妈妈就告诉我说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妈妈就说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估计我妈说这话的时候正读三毛呢,所以她就告诉我爸爸去的地方叫撒哈拉大沙漠。我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妈妈把我弄脏了的牛仔裤搓了又搓,她的一缕头发搭下来,遮挡住半张脸,随着用力而左右晃荡。
我轻轻地叫了一声:〃妈,你累吗?〃
她抬起头,用很陌生但温柔得要死的眼神看我:〃怎么了,小缸?〃
〃妈,长大后我一定赚很多很多钱,不要你再在冬天里还拿凉水给我洗衣服了,我给你买一个大大的洗衣机,你可以把衣服往里一扔就不管了!方西树的妈妈就是那样给他洗衣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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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水格:左手的天空(2)
我妈把满是泡沫的手伸过来,在我脸上掐了一把。
〃那小缸可要好好学习呃!那样妈妈将来就可以住大房子,有大洗衣机了!〃
〃妈……〃
〃怎么了?〃她望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有点疑惑,〃不舒服吗?〃
〃妈,要是有了爸爸,你是不是就不会这么辛苦啊?〃
她把衣服往水里狠狠地一扔,站起身来,钻进阳台里,拿起菜刀一顿叮当叮当的乱切。可我还是听到了她的低声呜咽。
最后,还要我和她一起到院子里,当着外面的人,一个孩子和一个女人卖力地扭着一条牛仔裤,依旧不能把水沥尽。而所有路过的男人都乐意伸手帮忙,却在一边拧湿衣服的时候一边贼眉鼠眼地四处查看。我知道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他们怕自己家里的母老虎跳出来叫骂,或者是回到家里挨老婆提耳朵。
从那时起,我就想,我一定要成为一个男子汉,我要赚大钱,我不能让我的妈妈再受苦!
我常常记得小时候,被一群男孩围拢在中间不停地质问:〃缸子,你爸呢?你爸死了吧!〃
我不服气就冲人家喊回去:〃你爸才死了!〃
〃那你爸没死你爸怎么不在家呢?是不是和别的女人跑了!〃
〃我没有爸我生来就是没有爸的!〃我赌气地说。
他们哈哈哈地笑起来,一起嘲笑我是私生子。〃缸子,那你就是杂种了!〃
我气不过就和他们争执起来,每次的结局都如出一辙,血气方刚的我开始动手。但有一个道理是铁打的,那就是鸡蛋和石头理论,输的总是鸡蛋。毕竟他们人数多,我每次都被揍得鼻青脸肿。我不哭,即使满脸是血像个怪物一样把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吓了一大跳我也不哭,我就那样麻木不仁地站着,把揍我的那些野孩子的面目一个一个地记住。
而我最好的朋友方西树也是那时候交下的。
当我被五六个男孩集体攻击的时候,他像是一头小豹子冲了进来,一阵的拳打脚踢,就把那伙人给冲走了。
他递给我一只手:〃你没事吧?〃
我就那么没出息地缩在地上哭了起来。那是我第一次在打架中哭泣。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只是鼻子一酸,我觉得我的世界里终究不再是一个人了。我也有朋友,也有人可以和我站在一个战线上,我就忍不住哭了。
其实方西树是很好的孩子。
等到我们一起读到初三的时候,我们俩成了截然不同的学生。虽然我们是好朋友,是不离不弃的死党,虽然我们都是班级的第一名。但问题是他是班级的正数第一,而我,则是倒数。事情没有任何的波澜或者转折,意料之中的,中考结束之后,我和方西树去了不同的学校。他去的是重点高中,而我进的则是一所臭名昭著的职专。
我成了所有人眼里的坏孩子。
那一年,妈妈彻底放弃了对父亲的等待。她对我说也许他早都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她不想再等下去了,所以她要改嫁。也是那一年,我长得比妈妈还要高,高出了一个脑袋,上街的时候我会把妈妈牵在手里,觉得自己从此以后可以照顾她。她说我长大了所以要把关于爸爸的一切告诉我。
新学期开学不久,我就被老班狠狠地教训了三四次。我已成为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她点名道姓地在班级上说肖缸是个坏学生我们大家都要少和他接触。……我在学校混了这么多年,还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老师。
昨天晚上接到了方西树的短信。他说今天他们不上学。如果可以的话,他邀我出去玩篮球,顺便给我介绍一个新朋友。我想了一想,出去透透风吧,在这样该死的学校里,我都快给憋死了。于是,我抓着书包装出一副肚子疼的样子去找老班,谁知道她一眼就看出了破绽,劈头盖脸地冲我骂来。
我说:〃你怎么骂人?〃
她说:〃我就骂你怎么了?〃
我听了之后瞠目结舌。于是什么也没说,扯着书包往外走,一边走一边低声咒骂着她:老巫婆老巫婆老妖精老妖精!
谁知道她的耳朵比兔子还长,把我这几句话听得真切。也许是还有很多人这么骂过她,所以她都形成条件反射了,别人一说老巫婆老妖精她马上就会对号入座。总之,我们之间一顿唇枪舌剑,最终就出现了开篇所描述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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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水格:左手的天空(3)
见到方西树的时候,他已经把外套脱了,在和另外一个男生打篮球。
他一个上篮,球……没进!
他连头也不回,就说,〃缸子,我这是逗你笑呢!〃
我很奇怪他头也不回就发现我已经到来。我说:〃你得了吧,找借口也找个好一点的。〃他冲站在场边的我走来,浑身都是热气腾腾的汗,他说,〃给你介绍一朋友。〃
于是,我看到了杨哲。
帅气、阳光、充满智慧。这不是我放在他身上的形容词。这是方西树的女朋友说的。她叫沈佳,是个过于张扬的女孩子,我不大喜欢,我曾问过方西树。我说你真心喜欢她并且愿意和她在一起么。他不置可否地走开。
据我所知,当初要在一起是由沈佳先提出来的。
沈佳的爸爸是一个很有权势的人。最可恶的是,沈佳经常在我们面前装〃穷〃,装得很〃拽〃,什么她家的狗狗最近在减肥了,因为营养过剩,再有她妈给她买了一套五千元的劣质廉价化妆品……有好几次我都想冲上去扯住她的脖领子给她一拳头。可我毕竟是男子汉,所谓好男不跟女斗,所以我就一直假惺惺地恭维着,心里想着方西树怎么找了这样一女生做女朋友,是不是脑袋进水了!
〃你好!〃我的笑容有点僵硬。叫杨哲的男生主动又热情,很绅士地弯下腰,冲我点点头,臭屁地说,〃很高兴认识你。〃我们俩这么庄重的见面仪式搞得方西树一点也不适应,他摆摆手说:〃哎我说,你俩搞啥呀搞,跟俩国家元首似的。〃
我和杨哲都微微一笑。
〃杨哲是我的同桌。〃方西树又把目光从我脸上转移到杨哲的脸上,而他的手则指向了我,〃这个呢,就是我常常跟你提起的我的铁哥们,我们俩从光着屁股就开始在一起玩,一直玩到了这么大,不容易吧!〃
杨哲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来,沈佳就从远处大呼小叫地跑了过来。沈佳是我和方西树读初中时候的同学,到了高中之后,和方西树虽然还在一个学校,却是分在了不同的班级,所以经常埋怨。我就逗她,〃你爸爸不是权力大吗?叫你老子给你调动一下班级呗!〃每当这时,她就没心没肺地冲我翻白眼。
这也是沈佳第一次见到杨哲。她很花痴地晃荡着脑袋说:〃哇卡卡,帅哥啊!〃
我冲她做了一个鬼脸说:〃你才发现啊?〃
〃天啊,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厚脸皮的人!〃她很蔑视我,〃你啊,也不找个镜子照照自己,赶紧去整整容吧!〃说着,直接冲杨哲扑了过去,花痴到骨灰级的沈佳的确是敢为〃色〃狂,〃喂,帅哥,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学校的?今年多大了?生日多少?什么星座?还有哦,最重要的,你有没有女朋友?〃
〃喂,你有完没有啊?〃方西树自觉挂不住面子,一把扯了她回来。她老大不满意地白了方西树一眼说,〃怎么你吃醋了?这样吧,我给你们仨讲个笑话,缓和一下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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