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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同人]惊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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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根一根的松开紧攥着对方衣领的手指，由于过于用力，指尖微麻没有感觉，楚随风整整自己的领子笑嘻嘻道
“哎，原来小青也有这么热情的一面呢，要坦•；诚•；相•；待也要等我们更熟一点嘛。”
我无视掉楚随风调侃的话语，努力告诉自己要镇定，在深吸了几口气后总算顺畅的问了出来
“……我……究竟是什么？”
“嗯……仔细说来我也不知道呢，之前从来没见过呢。”楚随风摸着下巴显出思考的模样，“以宿主灵魂为食，以宿主身躯为伪壳，真是从来没有见过的稀奇生物呢。”
“以灵魂……为食？！”
我几乎是叫出来的重复着楚随风的话，他似乎被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回过神来脸上流露出抱怨的神色
“叫太大声啦，会把虾兵招来的。”
我顾不上理会楚随风的情绪，伸手死死抓住他的臂膀问道
“不是抢占别人的身躯，而是蚕食别人的灵魂？！”
“嗯，没错哦。”楚随风依旧是带着微笑，让我一时间觉得无比刺眼，而他还在继续笑着道，“因为是我说的，所以绝对没错哦，我可是白龙……我可是龙哦。”
“别笑了！”
我有点失控的叫了起来，楚随风到现在还是一脸愉悦的微笑，就算听到我的尖叫他的嘴角也没有一点下降的趋势。
“小青之前不知道自己是这样的生物吗？”
“生物？”我嗓音喑哑的怪笑起来，“是怪物吧！”
“嗯，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能称作是怪物没错。”楚随风赞同的点了点头，我的脸上扭曲成僵硬的笑的模样，声音奇异的拔高
“你不怕我？不厌恶我？这样的怪物，很恶心，很恐怖哦，也许下一个就要吃掉你的灵魂哦。”
“如果我怕你，厌恶你，你又能怎样？”楚随风耸了耸肩，“小青只不过是活着而已哦，难道由于别人怕你，厌恶你，你就不活了吗？小青可是没办法自我毁灭的哦。”说着他的脸上又浮出微笑，“还有，我可是龙哦，没那么简单被小青寄宿的呢。”
“……果然是很恶心的怪物呢……”
我低下头去，呵呵的笑起来，笑声空洞而难听，楚随风伸手摸摸我的脑袋道
“小青别难过，我不讨厌你哦，之前就说过了，我很喜欢你呢。”
“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好吗？”浑身的力量都不知道流向了何处，我靠着地牢的墙壁慢慢坐了下来
“不行。”楚随风随着我的动作也坐了下来，伸了个懒腰道，“要是我走了，小青一定会哭起来的。”
“不会。”我盯着自己的鞋尖摇了摇头，“我已经很久没哭过了。”
“哇那更糟糕了，情绪全部积压在心里很不妙啊。”楚随风支起下巴道，“嗯，怎么办呢，我替小青哭怎么样？”
“我不想哭。”我的视线胶着在鞋尖上，似乎无法移开一样，楚随风伸手揉乱了我的头发道
“真的这么受打击？”
我沉默不语，一方面期望这个人快点离开留下一个人，心里却又在隐隐的期待着这个人能留下来，能……安慰一下我……
意识到这一点的我觉得自己很难看。
期待着别人能告诉自己，我并不恶心，并不卑劣，并不污秽——明明是这样恶心，这样卑劣，这样污秽的存在……
我这样的怪物，是不该存在的，是不合理的，是误入这个世界没有被纠正的错误，明明很清楚的明白这一点，然而内心深处还是……还是想要继续活下去。
“啧，真是……”楚随风有些困扰的揪了揪额发，“想要活着并不是什么罪恶哦，小青没必要这么自我厌恶的，我完全不觉得小青恶心哦。”
“……谢谢你……”
“唉……”楚随风叹了口气，站起了身来，随着他的动作我僵直了很久的身体再次动了起来，我仰头看向他，然而出乎预料的是，他并没有像我以为的那样穿过墙壁离开，而是冲我伸出了手——
“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
我愣了愣，挣扎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我……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我低下头去继续盯着自己的鞋尖，“在这里……或许我就能不再害人……”
“其实，我也许有办法能帮你哦。”楚随风有点狡黠的笑了，听到这话我猛地抬起头来，楚随风眯着眼睛摇了摇手指道，“失却之阵，小青听说过吗？”
第二十六夜
楚随风虽然脸上总是挂着一成不变的微笑，可是他每次说到重要的事情的时候哪怕还是笑着的，但是他的眼睛却不会笑，显出无比认真的神色出来，所以我才无法怀疑这个时候他说出来的信息。
“……那是……什么？”
我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有点发颤，楚随风告诉我，我能得救，而他的眼睛告诉我，他没有说谎。
“咦，小青有崆峒印，却不知道失却之阵吗？”
楚随风挑了挑眉毛，正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改变了主意，将手贴上了墙壁。
“等等再说吧，巡牢的虾兵来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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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楚随风却再也没有出现在牢里。
我拿石头在地板上刻出一条粗短的痕迹，同样的痕迹已经有了十七条，这个是我根据虾兵送饭的频率推断出我被关在这里的天数，现在距离楚随风上一次离开，已有了三天。
若是一开始我便是一人被关在着地牢里，我也能忍过去，毕竟我有过被困在黑暗中近十年的经历，然而在习惯了楚随风的造访，在得知了那样让人难以平静的消息之后，再恢复一个人，我开始变得焦躁起来。
想离开这里，想去找楚随风，想向他问个明白——能救我的，究竟是什么。
我渐渐开始无法抑制自己逃出去念头，虽然我知道这是个愚蠢而疯狂的念头，纵然我能敲昏给我送饭的那个虾兵，然而地牢里的虾兵可并不只他一个，更何况我被下了禁咒。
虽然明知道不可行，想逃的欲望却愈加的膨胀起来，然而在我忍不住付诸行动之前，我被放了出来。
什么也没说，只是突然被解了禁咒，送出了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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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珊瑚丛前，茫然不知所措，刚从地牢里放出来，我的模样看起来大约是极为凄惨的，因为有个姚姬看到我站在那处不动，犹豫片刻扔了几枚铜板在我面前……
“噗！”
背后传来憋不住笑出声的声音，我回头看去，楚随风穿着他惯常的白色长衫，头发随意拿一条淡金色的发带绑在脑后，我还是第一次在这么明亮的环境下看到他，本来打算再次见到他就算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提起来也要问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真的见到了，我却伸不出手去，甚至连招呼都有点卡在了嗓子里。
感觉好像……我们从来没有真正相识过一样……
“小青怎么突然装不认识我了？生气了？”楚随风笑着走过来，俯身拾起了我面前地上的铜板，“我可不是故意消失不见的哟，大侠可不是总是那么闲的。”
说罢他对我眨了眨眼睛，直起腰来将铜板塞在了我的手心。
“走吧！我们先去客栈歇息一下，然后我们就出发去找摆阵需要的东西！”
“等等！”我叫住他，问题似乎一下子全部涌了上来，我几乎是没有喘气的在问道，“我现在这个身体是十六岁，大概还有多久这个身体会撑不住？我往常都是没有痛觉，身体腐烂，目前却没有出现这样的状况，为什么？如果来不及摆那个什么阵法我从这个身体离开，你能把我拘起来不让我再附身到别人身上吗？还有那个阵法，究竟是什么……”
“哎哎，好多问题哪。”楚随风有点苦笑着叹了口气，“我最讨厌向别人解释问题了，但是对方是小青……唉，小青你先收拾一下，我们再谈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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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三魂七魄，这个小青一定知道吧。”在我洗漱换好衣服再次坐在楚随风面前的时候，他开始回答我的问题，“魂支撑精神，魄支撑肉体，小青最先吞噬的应当是七魄，七魄损毁，自然不能继续支撑肉体，身体就会腐烂，没有知觉，但是小青这次能够使用这个宿主很久哦。”
楚随风抬眼冲我笑了笑，见我脸色没有太大改变就继续说道
“蓬莱人之所以寿命长久，是因为他们巨大的魂魄。小青现在有知觉，没有腐烂，是由于小青现在吞噬掉的命魄只是整体很小的一部分。”
楚随风伸手擦掉他用茶水在桌上随意画出的示意图，伸了个懒腰道
“不必担心，我们时间还不算太紧，足以让我们摆下失却之阵。”
我慢慢将视线从现在只余一片湿漉漉的桌面上移开，落到了楚随风的眼睛里。
“失却之阵，你是想让我失去什么？还是这个阵法发动要失去什么？”
“啧，小青意外的敏感嘛。”楚随风仿佛被看透一样显出几分不甘心的神色，摊了摊手道，“其实，我本来想要这个阵法在你身上起作用的同时，让你也失去点东西的。”
我默了一下，和东方说话的时候，如果是这样的试探必定会被他反问回来，而楚随风这样直白的回答，我反而不大习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放心吧，既然被你看出来，我就不动手脚了。”楚随风鼓起脸颊，捧起茶杯灌了一口，“唉，我真是诚实的人啊！”
“诚实你个大头鬼啊……”
我下意识接腔道，很顺口的就接了下来，就像很久之前我和同学朋友之间也是这样戏谑的谈话模式，我意识到说了什么之后立刻抬起头来看向楚随风的脸，楚随风笑眯眯的拍拍我的肩膀道
“嗯，小青变得精神些了。”
我愣了愣，慢慢的在离开蓬莱之后第一次微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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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随风到底还是没有向我彻底把失却之阵解释明白，我只知道会需要我在海底死城里找到的那个崆峒印，还有这个阵法，是停止了人身上的时间。
“……我要去一趟蓬莱。”
我认真的看向楚随风道
“有一个人，他……比我更加需要这个阵法……”
我突然觉得眼睛有一点酸涩，我揉着眼睛，一直蹭到眼眶发红，伴随着的是心里也慢慢传来隐约的钝痛，我低着头，没有看到楚随风突然间有些垮下来的嘴角。
第二十七夜
“唔，蓬莱。”
楚随风似乎犹豫了一下，然而很快便做出了决定一般，扯起我的手向前跑去。
“抓紧了啊，到时候从天上掉下来我可没有把握接住你哦。”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便突然觉得身边的水迅速的分开，我和楚随风在飞快的向水面上浮去，握住我手的楚随风的手指慢慢的改变了模样，移动到了我的腰间松松的揽住了我，然后只听哗啦一声，我和他破水而出，直接飞向了天际。
令人怀念的咸湿空气迎面扑来，朔风吹的我几乎难以呼吸，我听到身边庞然大物闷在嗓子里低沉的笑声。
楚随风是一条巨大的白色的龙。
楚随风飞的极快，而他只是松松的握住了我，强烈的风吹的我几乎无法在巨大的龙爪上站稳，只得伏下来死命的抱住尖锐的龙爪，下方的视野是一片片模糊的色块，我感觉楚随风恶作剧一般晃了晃抓着我的爪子，我吓了一跳，没能忍住尖叫了一声，空中飘散着楚随风愉快的笑声，虽然知道可能对他来说不痛不痒，我还是狠狠的咬了一口他的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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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蓬莱出发，在海上飘摇了近半月，落到海中死城，从法阵出来到了海底龙宫，这么曲折而漫长的旅途，回去却只是用了一刹那的时光，眨眼间我便立在了熟悉的蓬莱码头，身边站着冲我揶揄的微笑的楚随风。
“唔，小青现在的样子很特别呢！”
楚随风摸着下巴，眼光停留在我的头发上，我顾不上理他扶着墙一阵干呕，方才在空中没呆多久，然而感觉好像做了几十次云霄飞车一样，双脚发软头晕目眩，好半天才缓过来，抬起头来刚好看到楚随风手里拿了什么向我发间插去。
“嗯，这样子很好！”
楚随风后退几步看了我片刻，愉快的眯起了眼睛，我伸手向发间摸去却被他拦住了动作。
“你往我头上放什么？”
“别拿下来嘛，很搭你现在的样子的！”
楚随风笑眯眯的握住我的手腕，我瞪着他示意他放开，正纠缠着，我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小小的，有点犹豫的声音
“……千秋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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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僵住了，慢慢的转过身去，看到巽芳终于换掉了女童的垂髫发式，将柔软的黑发披散了下来，在脑后松松了挽了一个髻，斜斜的插了支碧玉的簪子，看起来再也没有了原先的稚气。
“真的是千秋姐姐？”
巽芳向我的方向跑了几步，我下意识看向她的身后，却并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黄衫青年。
“……巽芳，你没和先生在一处？”
巽芳的脚步停住了，她盯着我的脸，慢慢的开口道
“千秋姐姐，沈哥哥他……出海找你去了……”
我不知怎的突然觉得无法面对巽芳的眼神，我有点慌乱的避开巽芳的视线模模糊糊的应了一声，然后巽芳笑了，笑的有点难过的样子
“其实姐姐，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沈哥哥他喜欢的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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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蓬莱还没呆足半天就又要离开了，巽芳强撑着对着我笑着道
“姐姐要把沈哥哥带回来啊，沈哥哥知道姐姐一个人跑掉的时候脸色都变了呢，我之前还从来没见过沈哥哥变了脸色呢。”
我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一方面觉得有隐隐的负罪感，另一方面心里某处却在窃喜，欢喜着，却又有些不敢相信，我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巽芳笑着把我向船的方向推了一把
“船快开了，姐姐快去吧，父亲那里我会去说的。”
然后她抿了抿唇，有些犹豫道
“……还有，那个，姐姐，你的发饰……和姐姐有点不搭……”
发饰？我疑惑的伸手摸了摸头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发髻上有一个毛绒绒的东西，我伸手扯下来，是一个狗尾草编成的小兔子……
“楚随风！”
我跳起来就要打已经在偷偷摸摸移向一边的楚随风，他连忙伸手表示投降，脸上却还是一脸揶揄的微笑，他任我擂了两拳后笑眯眯的说道
“唔，由于小青刚才的攻击，侠义榜排名第一的逐风浪侠楚随风罕见的受了重伤，必须修养一段时间，于是，我们只能坐船离开这里了。”
“逐风浪侠！西海白龙……”
巽芳突然睁圆了眼睛惊叫了起来，没等她说完楚随风就打断了她的话
“我只是住在西海的一条英俊的小白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哦小妹妹。”然后他笑着转向我道，“走吧小青，否则我们可要误了船了哦。”
说罢还冲我眨了眨眼睛，我看着楚随风那张带了几分轻佻意味却并不惹人厌的笑脸，一瞬间觉得我好想咬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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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一次经历在海上晃荡了近半月的日子，看着楚随风心情愉悦的每日在甲板上晃来晃去还装作第一次出海，满脸震惊模样的听别人讲海上的故事的时候，我就觉得牙根痒，而当他感受到我瞪他的目光时会转过身来愉快的冲我挥挥手，他旁边的旅人也会礼貌的冲我笑笑，我也只能点头示意然后咽下满腔的憋屈回到客舱里继续算日子。
我默默的咬着被角想我可能真的是遇上了一个聪明而性格恶劣的家伙……
在晃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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