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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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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印竺心不在焉地听了一会儿,不等一凡说完,忽然插口道:“不对,伏鹜掌法里面必定有着极大的缺陷,姜老太爷定是为了弥补那个缺陷才来找我的!”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常一凡的话半句都没听进去。从怀中将那卷白绢缠着的秘笈拿出来,在手中轻拍两下:“姜庆源说得不对,伏鹜掌法其实算得上一流掌法,我师父曾说过伏鹜掌掌力刚猛、身形看似沉稳却变化万端,腾挪有致,若论近身赤手战,当不输给任何拳脚之术。”

常一凡登时“啧”的一声,知道自己又在鸡同鸭讲。王印竺看似性情随和,其实在武功钻研方面却固执得像块顽石。

“你不是说过不能介入江湖纷争么?你这时候替他们考校掌法,等于就是介入了北隆水斋和棋盘寨的争斗之中!”

王印竺反驳道:“难道印证武功还要看时候不成?不介入纷争的意思是,不管别人争不争、何时争,都与我们无关。”他皱起了眉,语重心长道,“一凡,我们这一门并非江湖中人,你忘了么?”

第四章 美食诱惑

身在江湖中,心在江湖外。这是杨翊贤说过的话。杨翊贤开创的这一派到目前为止连个正式的名号都没有。别人习武都是为了追求更高更快更强,他们所做的却是专门考校和印证各种流派的武功,尤其是要发现其中的隐患和不足,加以弥补完善。可以说他们所追求的是让别人更高更快更强。

“您难道不想练成天下第一么?”王印竺曾经向师父提出过这个问题。

“天下第一?”师父只是颤动着胡须笑了笑,眼神孤傲而超脱,“第一的标准是什么?是跑得最快还是跳得最高?”

“我说的当然是武功!”

“这个标准也很难啊,武术门类多如过江之鲫,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又不能让所有武人都去一一比试过。什么至尊、盟主之类,只是在一定时间一定范围内的第一,不可妄加‘天下’二字。”杨翊贤不慌不忙地道,“况且就算一一比试了,也不能做数。人一直在变,今日的手下败将来日可能就是夺命阎罗,岂可一局定输赢?干扰胜负的因素还有很多,环境、情绪、压力、身体状况、周围观战之人……况且还有不需要很强的武功只借助外力或者谋略甚至阴谋而取胜的。这就如同兵法,打仗仅靠人多不一定会取胜,武功也是一样,所以排名什么的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嗯!”王印竺点点头,又皱眉道,“可是如果这样的话。功夫又该如何练呢?总该有个标准才行吧?” “问得好!”杨老十分欣慰地看着徒弟,“人永远会追求更强大。就像面前一座山,总想要登顶一览。并不是为了爬得多高,而是为了看得更远。个人一定有局限,作为人类也一定有极限。就像武功师法虎豹鱼鹰。可是以人自身的条件永远不可能超过虎豹鱼鹰;但是在自然中我们是猎手,它们是猎物。这就达到了另一种超越。”

“古往今来真正的武学大师都是放眼于对自身极限的超越。至于自己在江湖中排名第几,能不能获封什么盟主至尊,根本无暇旁顾。”

王印竺听得眼窝发热:“所以师父才想阅尽天下武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自己才会对功法那么痴迷,并不是想让自己练到多厉害,想要压倒谁,纯粹只是来了想知道一套功法的极限在哪里,想看看作为人类到底能够走到哪一步!不过自己的想法尚在懵懂之间,师父却不同,境界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自己的立场并不在眼前这个江湖,而应该跳出三界站在更高的地方,以一种不偏不倚、无喜无悲之心看待江湖的潮起潮落。杨翊贤当初向徒弟灌输这些道理的时候,王印竺很快就通盘接受下来,从此引为自己的处事哲学。可惜当自己想把这一套灌输给一凡的时候,却总是不顺利。似乎是名字起得不好,一凡就是凡心太重,老是纠结于那些恩怨琐事,动不动就替古人担忧。在这一点上师徒俩谁也说服不了谁,所以争吵成了家常便饭。

不过王印竺毕竟性情超脱,每次师徒两个闹别扭之后,出来打圆场的那个肯定是他:“听你说来,那位移山寨主倒是位妙人,应该能够明白我的立场。将来如有机会,我很愿意与其一晤。但是眼下,我必得先做好自己份内之事。”

虽然同师父意见不合,可是常一凡也是一个把职责看得极重的人。这间看似简陋的屋子决不是随随便便租下的。屋子虽小,却仍带了个不算小的院子,深藏在一丛茂密的竹林之后,院前有曲折的小径通向大路。虽然离镇中心不远,却是闹中取静,远离尘嚣。这院子乍看起来十分寒酸,只有茅舍一间,背山而起,茅屋异常简陋,仿佛刮场大风就吹飞了,可是妙在屋后直通山崖,出了后门往前行几步就可通向一处难以察觉的山洞,洞口古树参天,正是绝佳的闭关之所。

第二天等师父钻进山洞之后,常一凡便坐在竹篱前的树桩上,百无聊赖地用树枝拨弄地上的蚂蚁。身为王印竺的徒弟,只能跟着师父居无定所四处奔波。经常一觉醒来,他都要想半天昨晚是睡在什么地方。眼看着日头越升越高,常一凡懒懒地站了起来。他该去挑水了。常一凡也不会做饭,一般都在附近的集市上买现成的回来蒸一蒸就吃。师父白天都要闭关,他一个人初来乍到,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日子过得无聊透顶。

常一凡起身寻水桶,略一抬头,眼角却扫见小路尽头有一道人影一闪而过。这种事他早已见惯不怪,请王印竺的人家对这人总是三分尊敬、七分忌惮。虽然有言在先,王印竺闭关过程中东家不得登门打扰,可是那些东家无一例外都会派人探头探脑地窥视他们。尤其这次遇上的又是这样一个北隆水斋。常一凡一边想着,脑中闪过姜庆源傲慢无礼的形象。

别看一凡才十八岁,他却明白王印竺做的事等于是在火坑上面走钢丝。各门各派的秘笈便是那老虎屁股,绝对不能染指。可是这王印竺却不知摸过多少老虎屁股,想起来常一凡便头皮发麻。他提醒过一百回,可王印竺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死硬派,坚持说他遍览各派秘笈,只为一窥武学之究竟,无意门派之争。他跟任何门派都没有私交,收入钱财与人消灾,办完事便一拍两散,决不拉拉扯扯。将来若是与他有过交道的两派打起来,他也是两不相帮。不仅如此,江湖上任何两派打起来,都跟他没关系。他跟他们不是同一个水塘里的鱼,或者说那些人是鱼,他是站在岸边观鱼的。

在常一凡眼里,师父其实是个傲慢无礼而又愚蠢天真的家伙。他以为他不主动参与搅和,事情就落不到他头上。现在这些人登门求他,那是病急乱投医,将来好了伤疤忘了疼,再想起王印竺曾经触犯了自己的大忌,岂不怀恨在心?不然曹操干嘛杀华佗,他那头痛还没好呢!江湖人看似豪放,其实最是小肚鸡肠。你替张三消灾就等于跟李四结怨。将来大祸临头的时候,常一凡只求自己能跑得快些。

常一凡对竹林外那道人影装作不觉,径直去集市上买了八个馒头。他仍在同师父斗气,决定在此地的日子里每人每日四个馒头两壶清水打发了事。这种做法其实挺悲壮的,有些同归于尽的味道。可是只要能整倒这莫名其妙的师父,他也愿意。

就这样一连啃了三天的馒头,也被人窥视了三天。这一日艳阳高照,常一凡突然发了勤快,在院子外面牵了绳子,将被褥以及冬夏两季的衣物全都拿出去晒。晒了一层又一层,将外面的视线挡个严严实实。常一凡凝神屏息站在被单阵的中央,等着有人自投罗网。

不一会儿,便从被单下面看见一双小蛮靴,那靴子的主人也不急着扯被单,就那样不紧不慢地走着,靴子上缀的两颗小绒球一颤一颤的,一副很悠闲的样子,偶尔还能看见淡绿色的裙裾翩然闪过。一凡心道这次的东家还挺直接,送吃送喝都省了,直接送女人。

常一凡的这些被单衣物可不是随便晾的,这是在老家时学的一个小型八卦阵,一步踏错所有绳子都会受牵连,被单会一股脑地盖到闯人者的头上,将人缠得跟落网的飞虫一般。可是现在外面那人竟是个内行,步步行来绝无半点差池。常一凡渐渐渗出一脑门子冷汗,原本只是一时兴起的游戏,可是临到要输了,便知道不好玩了。只见那人一步一步,穿越重重障碍,在隔了最后一层的地方停了下来。

那人就停在离常一凡一帘之隔的地方,很久也没动静。早晨的大太阳已经没了,风吹动布单,一副山雨欲来的态势。常一凡现在骑虎难下,照理他该赶紧把这些东西收进去,可是这外面还有一个人,东西一收可不就得打照面?正在患得患失间,只听一道脆生生的女声说了一句:“要下雨了,还不收衣服么?”常一凡脑中轰的一声,知道自己这次是败丁。他咬着牙一伸手,将隔开两人的被单拉了下来。

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站在面前。说她是丫头也不对,身上穿的不是绫罗就是绸缎,那通身的气派分明是一位娇生惯养飞扬跋扈的大小姐。这时她转身走到小院外的石桌旁,石桌上搁着一只精致的藤篮,盖子打开放在一边,这位大小姐慢条斯理地吃着篮子里的东西,对应声露面的常一凡看都不看一眼。黄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常一凡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抱着就往屋里跑,眼角一扫,那丫头不慌不忙地将篮子盖好,变戏法似的从篮子底抽出一把油纸伞,撑开伞挽起篮子,头也不回地走了。走之前还冲着常一凡得意地笑了一笑,眉眼弯弯的,笑得天上的阴云都要散尽一般。

常一凡气得牙根发痒,这事是自己主动挑衅,最后输了个精光。而且是输给这样一个小丫头片子,实在太栽面子了!回屋闷坐了很久,他才缓过劲来,开始冷静地分析。常一凡知道自己不是练武的材料,唯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的头脑。想来想去,这丫头搞不好是北隆水斋的小姐,姜家实在太舍得下血本了。

第二天,常一凡也不再花心思准备什么阵法,大喇喇地坐在门前的石凳上等着。不一会儿工夫,果然见那小丫头挽着藤篮娉娉而来。只见她旁若无人地走来,将篮子往石桌上一搁。常一凡早料到对方这张狂的态度,微微叹了口气,对那小丫头没好气道:“姑娘请回吧。这篮子里的东西我师父是不会收的。闭关期间需戒荤腥,万一吃得头昏脑胀的,对你家主人也不利吧。”

王印竺的闭关其实并没有那么严格,每天晚上他还是会出洞跟徒弟一起啃馒头,再说两句闲话,然后便上床睡觉,第二天早早起来便钻进山洞里。 那小丫头登时竖了眉凶道:“真不害臊,谁说这东西是要送给你的?”常一凡登时语塞。是自己大意了,省了一堆寒喧直奔主题,活该被人抢白。不过他不会弄错,这院子久无人迹,没事谁上这儿来?常一凡想了想,开口道:“是我说话急了点,不过姑娘也不必绕什么弯子。你想干啥不妨直说,不过说什么也没用,姑娘怎么来还请怎么回去吧。”

“这地方难道是你家的?”那小丫头指了指几步之外的院门,“从那道门算起才是你家,这里谁爱来都可以。”说完慢悠悠从袖子里掏出一方雪白的帕子,低头先在石凳上吹了一遍,小心地将帕子铺上去,再揭开篮盖,从里面掏出一只织锦坐垫放在帕子上,这才款款坐下。又将篮子抱到膝上,取出一只扁铜壶、一只细瓷茶杯,慢吞吞地倒了一盏明晃晃绿幽幽的茶汤,送到嘴边小口地喝着。

常一凡看着简直要扶额长叹,这千金小姐的架势也太足了吧。

那丫头嚼完茶收起杯子,又从篮子里取出一块奶白的蒸糕,隔老远都能闻见桂花香味。她轻轻咬了一小口,见常一凡在旁边眼都不眨地盯着自己看,竟也没生气,腾出左手来又在篮中翻了一遍,取出另一只蒸糕问道:“你想吃么?”

常一凡不争气地咽了一大口口水,气哼哼地抬屁股走人。这招太毒了,美人计不成换了美食计,对一个连吃好几天馒头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一击必杀。要淡定、淡定,千万不可上当!

常一凡也不搭理她,站起身一如往日地挑了水,又去集市上买子馒头。回来时见那小丫头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石凳上,发一阵呆,便从篮子里掏出些什么精致点心吃下去,然后再发一阵呆。常一凡想了想,拎着水壶走过去:“你要开水么?”

从这日起,那姑娘竟是每天必到,挎着那只精致的小篮子,里面装着她的全套东西——织锦坐垫、小铜壶、细瓷茶杯、各色精致点心,在那石凳上一坐便是一天,只要不下雨,必定要到天色将暮才起身离去。她也不说话,似乎每天来此就只是为了吃点心,只是神情似乎有些怔怔的,眉宇间暗含委屈和不安。常一凡每天替她续一两次开水,心中佩服自己,如此美食加美女,自己仍如君子柳下惠,真他妈有骨气!

第五章 何以为徒

到了第五日,常一凡到集市上买馒头时,竟然撞上了姜老太爷!两个家丁抬着个轿椅,老太爷高高地坐着,旁边跟了个五大三粗的丫头,去的地儿竟是寿材铺,原来是亲自来为自己选寿材的。老太爷见了常一凡,少不得说几句:“久疏问候,你师父可好?”

“好,好!”

“怎么你们就吃馒头么?这如何使得?”老太爷坐得高高的,竟一眼看见一凡篮子里面装的馒头。他长叹一声,“我知道你师父规矩大,怕坏了他规矩。请你们师徒来一趟,平日里竞连一杯清水也没奉上,实在是过意不去。”

常一凡心中好笑:您可别装了,不是每日都派人送点心么?转念一想,那小丫头该不是一赌气,把要送给我们的东西自己全吞了吧?

老太爷哪知他这些想法,又道:“这样吧,我去订一桌素席,待会儿送到路口,还烦劳小哥儿自己搬进去。”

常一凡脱口道:“您老就饶了我吧,我可不敢收,师父会骂死我!”

老人想了想:“这样吧,也不用一桌了,我让人上翠仙楼炒两个新鲜热菜,你带回去。”见常一凡正欲申辩,一口截断道,“菜又不是我家的,你若带足了银子便自己付账,若钱不凑手,便暂且记下,来日再还我。你师父每日闭关消耗甚大,光吃馒头怎么行?”

一番话说得常一凡无言以对。过了一会儿那个五大三粗的丫环提了只食盒过来,里面两只大碗,都用小碗反扣着,外加一大碗梗米饭。老太爷命人交给常一凡。常一凡怔了半天,终于想起来得付钱,忙将口袋掏了个空,竟然刚刚够数。

提了食盒回去,远远便瞧着那丫头还在。常一凡心里登时涌起一大堆谜团。这人到底是谁?刚才听那老太爷的语气,好像根本就不知道有这码子事。突然那丫头大叫一声:“你站住!”

常一凡吓一大跳。只见那丫头蹬蹬几步气势十足地走过来,劈手将他手中的食盒夺下,打开一看,怒道:“今天怎么不买馒头了?这是什么?谁给的?”

“姜姜姜老太爷……”常一凡结结巴巴地回答着,心中痛骂自己,我为什么要回答她?

“好哇!”那丫头登时指了常一凡的鼻子骂道,“你师父不是说过不吃东家的东西么,你倒好,背着师父私相授受!难怪都说阎王易见小鬼难缠,这么点蝇头小利你都要贪,将来还不欺师灭祖哇!”

常一凡登时脸红脖子粗地大叫起来:“你你胡说八道!这菜是我在翠仙楼买的,我自己付的钱!”

“是吗?”那姑娘仍是一脸怀疑,“你跟着进了厨房么?”

“这——”常一凡没言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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