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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士-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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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所?常一凡一听火冒三丈,这小子也忒毒了!幸亏自己没乱窜,不然有几个脑袋也不够人砍的!

那女子神情严肃地看了阿诚一眼。她只说这里是女眷赏花之地,后面的屋子才是浴室,这等隐私本不足与外人道来,阿诚这个缺心眼的愣小子!她慢慢转向常一凡:“外人是绝对到不了此地,你是怎么进来的?”

常一凡也不答,只是不住地偷眼看阿诚。此时贸然供出阿诚绝对不是个好主意,那小子肯定死都不会承认。最好的办法就是作出一副委屈畏缩状不停地拿眼睛瞟他,让他想狡辩也找不出理由。果然,阿诚受不了那眼光,高叫起来:“肯定是奸细、采花大盗、淫贼!”

“别说了!”那女子终于受不了阿诚的白痴,出口阻拦。现在这里只有她,常一凡若是淫贼,那她又算什么?

那张绝美而冷漠的脸上终于染上淡淡一抹愠色。“擅入此地的男子,要么剜眼要么削足,你想怎么办?”

直到此刻,一凡的心才真的紧张起来。棋盘寨是土匪窝,进来容易,想出去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正在他惶惶不安之际,旁边的阿诚突然提议:“砍头怎么样?”

常一凡一听这话登时笑了。阿诚终是管不住自己那张嘴,又蹦一个馊主意。若是聪明人自然知道适可而止,可惜,笨蛋就是笨蛋。

“谢百诚!”果然,那女子轻蹙眉头喝斥了一声,声音虽不高,却让阿诚生生吓了个哆嗦,垂了头站在一边,再也不敢吱声。

那女子喝住阿诚,转向常一凡,继续追问:“到底是谁带你进来的?若是遭人陷害,最好还是直说。”常一凡想了想,慢慢摇了摇头:“我确实不知此处是什么地方,但是真的是我自己闯上山的,没有人带着。该领什么罪也只得我一身承担,怨不着别人。”

那女子目光锐利地看着常一凡,阿诚也大为惊讶,偷偷看他,刚一抬头,那女子两道雪亮的目光便向阿诚直扫过去,阿诚只得又迅速垂下头去,身形整整缩小了一圈。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不是本地人么?”

这话正问到一凡心坎上,他赶紧攀住话头:“我确实不是本地人,半个多月前才来到此地,暂居于山下小镇。”

“你上山做什么?”

常一凡终于逮到机会,开始长篇大论地编造起来:“只因数日之前在山下见到一位姑娘,心中念念不忘,饮食俱废,夜不能寐。又不知她的所在,只好四处探访。我已访遍全镇,一无所获,今日才斗胆上山。我也知道自己行为荒唐,被人抓住恐就是个死,可是此生若不能再见她一眼,我纵是活着,也跟死了差不多。若能葬身于此,得上天垂怜,哪日她芳踪经过,或许还能再往我的坟头看上一眼,我便死而无憾了。”

阿诚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只歪过脑袋用眼角瞟着常一凡,五官扭成一团。那女子闻言陷入长久沉默。

常一凡早料定了,大凡女人无不会被男子的痴情所打动,唯独这事不需适可而止,编得越是荒诞离谱越能打动人。压寨夫人也是女人嘛,自然也不会例外。果然——

“你想探访的女子,是何等模样?”

常一凡歪着头,一边想一边道:“大约十五六岁年纪,聪明伶俐、天真烂漫、言语轻柔、待人体贴,展颜一笑璨若春花,直让群山折腰、江河驻足。”

这番蠢话一说完,连一凡自己都不敢相信,刚才那些话真是从自己嘴里说出去的?他自己都被感动坏了,世上若真有那种看上一眼便叫人欢喜得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的美人,能看上一眼让我死了都行啊。此时那位压寨夫人的脸色却出乎意料地柔和起来:“你像这样找下去,恐怕今生今世也难找到。”

“不过难得你有这份心,我便祝你得偿所愿吧。”夫人说完又突然敛容发问,“真的无人给你指路么?今日之事我不责你,但是家有家规,若有人坏了山上的规矩,仍是要罚他的。所以还需请你明示。”

常一凡也正色道:“就算有人指路,那也是像夫人一样希望我能得偿所愿之人,擅闯禁地的人是我自己,一凡纵死也决不出卖恩人!”只听“咕咚”一声,旁边一直勾着腰低着头的阿诚一个站立不稳,摔了一跤。

那压寨夫人看了看一凡,又看了看阿诚,深思片刻,吩咐道:“天色不早了,我让人送你下山。这山上并没有你要找的女子,还请上别处打听去。我饶你无心之过,这次便放过你。不过山规森严,下次再让我碰上,便是你的死期!”说完便吩咐一声,“阿诚!”

“哦!”阿诚的嘴里像含了个汤圆,他刚刚爬起来还未站稳,只口齿不清地应了一声。

“送他下山,早去早回。吃完饭到祭堂来一趟。”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路上两人各怀心思,都不说话。快到山脚时,阿诚才扭过头来啐了一口:“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要脸!”

一凡叹了口气:“怎么还是这一句?天鹅又是谁?”

“哈,装什么蒜?你说的十五六岁聪明伶俐天真烂漫色若春花江河倒流的,不就是亭亭么!你敢打她主意,老子先把你大卸八块!”

常一凡登时哑然失笑。亭亭?就那个麻杆似的小丫头?除了年纪靠点边,其他都是哪儿跟哪儿啊!他苦笑一声:“你不要又生事,刚才在你姑姑那里,我也算是给你留足了面子!”

“姑姑如果知道你上山是来找亭亭,你就算有二十个脑袋现在也回不去!”

常一凡“切”了一声:“那也是你叫我来的,想不到你竞如此歹毒,差我办完了事便设计要害我,我没做过什么招你恨的事吧?”

阿诚猛地停下脚步:“那还不是因为你是个大骗子!”

“骗——”一凡摇摇头,“我刚才在你姑姑面前要不那么说,今天还不死在你手里!”

“我不是说刚才那事,是另外一件!”

“哪里还有一件?”一凡彻底茫然。

阿诚满脸怒色,指天划地控拆起来:“就是亭亭为了大师兄要如何如何!你这编得也太离谱了吧,我和亭亭的武功都是家传,别说大师兄没有,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都没有,师弟也没有!你当我是傻子啊!”

一凡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这件事他老早就有所怀疑,可是——他急忙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亭亭不是喜欢放风筝么?你见没见过有人在亭亭楼前挂了满树的风筝送她?”

阿诚登时啐了一口:“你白痴啊!我们这山上连十步路的平地都没有,如何跑得开?再说头顶上全都是大树,风筝又往哪儿飞?还放风筝呢你这个猪!”

只听“啪”的一声轻响,地上枯枝断裂,一凡一步踩空,登时骨碌碌一气滚了下去。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终于停了下来,常一凡艰难地睁开眼睛。一张眼便看见阿诚的脸,那脸上似有几分诧异,又有几分担心,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的开心:“你怎么搞的?”

一凡挣扎着坐起来,苦笑道:“你不是傻子,我才是傻子!”说完便笑了起来,笑声如同水上涟漪层层扩大,越笑越觉得苦,眼泪也迸了出来,最后干脆又重新一头倒在地上。

最后一片遮羞布,终于还是挂不住。

现在最好的结局便是自己眼前一黑,口吐鲜血,昏迷不醒。这样的话不知那个小骗子会不会觉得内疚?只恨自己的身体比想象中皮实得多,从山上滚下来都没晕过去,看样子她是不可能哭着向自己忏悔了。

刚才那个还含泪向他发誓说决不再骗他的人,又是谁?一凡本以为自己撒谎的本事已经到了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境界,岂料那小丫头才真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的旷世奇才!以前爷爷告诉过他,内心最卑鄙最龌龊的往往都是些衣冠楚楚的正人君子。现在他又总结了一条教训:满口谎言的人往往拥有世上最清澈无邪的眼神。

转眼便成空,一切都是空!从第一句到最后一句,从头到脚,全是谎话堆出来的!连谎话还要编织得如此惊心动魄扣人心弦,什么绝对要冲破江湖第一大俗套的悲剧命运,什么决不愿向男人愚蠢的志向屈服,还有那棵美丽的风筝树!真不知一个小丫头脑子里能生出多少幻想,从那张小嘴里能吐出多少令人着迷的谎言! “喂,你发什么疯?”阿诚踢了他一脚。

“算了。”一凡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山下走,“算我怕了你,怕了你们全家!”

阿诚突然一把揪住他:“不行!难道说真有什么人?”他突然一阵紧张,难道亭亭真的跟什么人有了私情?他急忙道,“你不能走,你得跟我回去,我把山上所有的男人都叫出来,你给我找,必须把那个王八蛋给我找出来!”

一凡倒是呵呵笑起来:“别傻了,根本就没那个人。”这个阿诚也真笨,就算真的有,难道他常一凡会认识么?此时的他感觉分外清醒。谢宛亭接近自己只有一个再俗气而也再简单不过的目的,那就是套出师父的情报,对付北隆水斋。如此一目了然的事,自己为何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相信她,自己就那么喜欢被她骗么?

阿诚还在纠缠:“你敢不听?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大卸八块!”

一凡仿佛一具离了魂的空壳,任凭阿诚对自己又拉又拽。过了好一阵,他突然正色道:“阿诚,其实我可能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刚见到你时,我觉得你是一块习武的好材料,世所罕见,所以——”

阿诚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所以什么?”

“也没什么,我就是在指导你练功的时候,往里面加了点东西。”

阿诚大叫道:“会怎么样?”

“其实也不会怎么样。只要你日后一直乖乖听我教导,武功必定会大为精进,将来成为天下第一也未可知。若你不肯听我的话,恐怕——”常一凡说着,大叹了一口气。.

“恐怕怎么样?”阿诚目眦尽裂,一把揪住常一凡的领口,直将一凡的脸憋成茄子色。

一凡含含糊糊地说:“我、我不说,说出来你要把我大卸八块的!”

阿诚使劲一搡,将一凡推到地上,跳脚大骂:“你混蛋!你狠毒!”却又不敢真的动手。一凡满不在乎地爬起来,拍拍屁股,小声道:“还不都是给你逼的。”说罢一径走了。

其实根本没有的事。可是不这么说,阿诚还得跟自己没完没了地纠缠下去。这倒不失为一劳永逸的解决方法,看这混账小子还敢不敢跟自己作对。世间道理便是如此,弱小的被强大的欺负,愚蠢的被聪明的哄骗。阿诚被自己骗,自己又被亭亭骗。才三个人,便是一个小小的江湖。

第十四章 夜审阿诚

阿诚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会有吃不下饭的一天。坐在饭厅里捧着大碗,只觉得脑子里像灌了浆糊一样,手里捏着双筷子却一动没动。常一凡的话是什么意思?将来只能听他的话,按他的指点练功么?也就是说换别的师父或是自己修行都不成,会落得经脉寸断武功全失?

想到这里,阿诚只觉得全身发冷,将饭碗一推,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了出去。

早就知道常一凡不是什么好东西,却没料到他居然歹毒至此!自己这一辈子难道就要毁在他的手中?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找人商量一下?以棋盘寨的势力,说不定能有些应对之策。可是那样一来,亭亭的事不就全暴露了么?自己当初可是答应过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去的。阿诚突然想哭,要不是为了亭亭,自己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可叹亭亭还那么相信那个常一凡!

阿诚踉踉跄跄地向前走着,只觉两腿像灌了铅一样,恨不得马上回房躺下。可是,姑姑有令,还得先去一趟祭堂。姑姑也真是好哄骗,那么不靠谱的事偏偏就信了他的。为何女人都这么容易上当?那时姑姑要是杀了他就好了!想到这里,阿诚突然打了个冷战。若是常一凡死了,自己又会变成怎样?可恶!难道自己竟要一辈子做他的保镖不成?

阿诚就这样头重脚轻地走进祭堂,里面一团昏黑,一个人也没有。阿诚一屁股坐到地上,身子缩成一团,不一会儿便靠着供桌眯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眼前亮起来。抬起眼皮一看,姑姑手里执着一支蜡烛,背对自己,正依次点燃供案两侧的烛台。阿诚刚要爬起来,却听见姑姑幽幽道:“我哥哥嫂嫂都是胸襟开阔之人,一生从未算计过别人。纵然最后遭人陷害至死,却也无怨无悔,因为他们宁死也不愿变成卑鄙之徒。如今你变成这样,必定是我教导无方,将来九泉之下我要如何向哥哥嫂嫂交代?”

姑姑的声音依然平稳,阿诚却觉得好像被一把大铁锤砸在后脑勺上,百般委屈一齐涌上胸口,他翻身跪倒,大声哭起来:“姑姑,我做错了什么你尽管打死我好了,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你抬起头来!”

阿诚抹了抹眼泪,勉强抬起头。他现在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完全不明白姑姑为什么突然来这一手。

“我问你,今日带那个常一凡上山的是不是你?”

阿诚一个哆嗦。原来是为这事。刚才在一凡那里受刺激太大,这一茬他早就忘光了。

“是不是你?”姑姑又问了一遍。阿诚畏畏缩缩地点了点头。姑姑是个精明人,自己那点小把戏从来就逃不过她的眼睛。可是……

姑姑摇了摇头:“若说是恶作剧这也太过了。你这分明是想置人于死地啊!我自问从没教过你害人吧?”

“他是个什么好东西,死了才好呢!”阿诚小声嘀咕着。忽然想起来那混蛋万万死不得,死了自己可怎么办?一时间又两头为难起来。

“你在说什么?”

阿诚满心委屈,却一字也不敢辩解。他是姑姑一手养大,视姑姑如父如母,又敬又爱。现在被她这样责备,想死的心都有。

姑姑痛惜地看着他:“我听说你还学会了在外面招惹女人,你这么小的年纪为何要急于这些事?年轻时行为不检,将来只会终身蒙羞!”

“我再也不敢了。”阿诚大气都不敢出。

“你和亭亭都大了,也越来越不服管教了。两个人背着我生出多少事来!我刚听说前些日子亭亭在镇上的翠仙楼跟姜家大少爷大打了一场,把人的腿都打瘸了!这事你知不知道?”

阿诚第一反应便是将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但一碰上姑姑那两道凌厉如霜的目光,又吓得缩成一团,嘴里含混不清道:“我没看见!”

“哦?那为何有人说,事情原是你惹出来的?”

“我?”亭亭跟姜遇强打架的事他其实老早就知道,亭亭一回来便告诉了他,只说破伏鹜掌法又多了点门道,常一凡的办法还挺管用。当时他还颇为兴奋了一把,只是亭亭却并没有多高兴,情绪反倒十分低落,还说再也不去见常一凡了。

“嘭”的一声,姑姑突然一掌击在案上,脸上浮出一丝怒意:“我不是一直告诫你们,同北隆水斋的事不许你们插手,你们这样的年纪还不足以判别是非,过早卷入江湖争端对你们没有好处,我的话你们都当耳旁风么?” 阿诚战战兢兢地伏在地上,冷汗直冒,小声道:“那日是我不好,惹下祸事后自己先跑回来了,后来是姜遇强在翠仙楼堵住亭亭,亭亭迫不得已才跟他动手的。要怪就怪我一个人,您千万别生亭亭的气。”

“你是说不是亭亭主动去招惹人家了?可我怎么又听说她这些日子突然变得饮食无序?”

“这我就真不知道了,想是伤心过度吧。”他也不明白亭亭有何事需要伤心。刚才忘记问常一凡了,可恶!

“哼!”姑姑冷笑一声,“你还想护着她!她这样胡吃不就是想长点力气,使点歪法子好对付伏鹜掌么?”

“不会吧?”阿诚失声叫起来。原来竟是这样。这样说来常一凡也知道?他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亭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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