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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荡-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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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双眼全盯着猴子。猴子自信地咧开大嘴:
“我这身手进去是小菜一碟,你们嘛…。。”说完轻蔑地望了下老头哥。
“去你大爷,少得瑟。赶紧的带路。真当自己是猴王了。”老头哥说着抬脚就往猴子腿上踢去。
猴子迅速地跑开,逃过了老头哥的粗腿。嘴里叫道:
“有种,行,都跟紧我啊。”
我们从一边地矮墙翻进去之后,很快来到梁鹤那栋搂。远远地见到她在凉台张望。看没白来,我们心里好受了一些,加快脚步上楼敲门。
“谁啊?”
“开门!我猴子。”猴子自信地答道。
“什么事啊,非典你不知道吗?这期间禁止任何人进门。”
“我操!你还真闭关啊,赶紧的,开门,我们来一次不容易。”猴子开始急躁了。
“你自己都说了我在闭关,还来做什么……”
没等她说完,猴子怒了:
“操,你他妈天天这样闭毛的关啊,你咋不去做尼姑呢!”
“我也想啊,我还真去了呢。可惜我六级没过,庵里不收啊。”说完梁鹤咯咯地笑了起来。
忽然猴子狠狠地冲门就是一脚,大吼:
“妈地孙子,要是非典闹上一年半载的,你个傻比还真窝在家里吃大便啊?操!走了!”
说完气汹汹地拉着我们离去。
从3540正门出去时,大家一脸的怒色,狠狠地瞪着几个小老太太,见她们指指点点却不说话,心里舒服多了。于是甩开大步,晃在冷清的河北大街上,老赵还兴致勃勃地哼起了“我们走在大路上”,嘿!那感觉就像电影里的土匪路霸,起初威风凛凛,可惜四下无人。后来发展到头昏沉沉的,脚下却轻飘飘地一点根也没有。
进了文耀里地界之后,我们更加脚步迟缓,无精打采,脑袋装满了非典时节里所有的绝望,因而加倍沉重,根本抬不起来。回到巢穴,大家各自跃上自己的床,分别以自己恶梦中最难看地姿势倒下,伴随着老头哥地最先发出的呻吟,一个个痛苦地睡去了。
老赵曾告诉我,他在幼儿园时候,最爱唱地一首歌叫《春天在哪里》。第二天一早天没大亮,这个傻逼就醒了,从厕所回来,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窗外,看着几只孤零的麻雀,继而闭上眼睛,努力想着那东西其实就是黄鹂。忽然用情地高唱起这首儿歌,于是大家被吵醒了。
猴子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冲着隔壁大骂:
“我操!老赵你丫大清早的发春呢啊!”
随后隔壁传出老赵撕心裂肺的大叫。
其实那段时间里,大家的心绪都是一样的,这个叫我想起欧•;亨利笔下地《警察和赞美诗》,那个叫苏比的哥们在冬天来临之际,想方设法到监狱过冬,他六次犯事,为非作歹,可是都没有如愿,正当他听到教堂赞美诗,决定重新做人时,却被莫名其妙逮捕了。哎!联想到我们,茫茫四年最大的心愿就是逃离学校,终于在毕业时有点想法了,以自己动手完成毕业设计作为最后的安慰时,学校居然他妈封了…对于一向低调的老赵突如其来的反常,大家非常重视。为此我们衣服没来得及穿,赶紧把老赵接到我的大炕上。
基础差,是个不争的事实。信心高涨地苦苦研究设计。在一段时间内的摸索后,慢慢遇到瓶颈,而热情也渐渐地在冷却,此时才体会书到用时方恨少。更关键地,如今的情况是,有书你也拿不到。
老赵惊讶地望着我们:
“你们……这是……这是怎么了?”
“蛋!你还问我们?你怎么了,天他妈还没亮发毛异症啊?”猴子大叫。
“我……我有吗?”
“老赵你他妈不知道睡眠是一门艺术吗。可你一大早就阻挡我们追求艺术的脚步。啥意思?”
老赵委屈地看了看老头哥。
“你还想去图书馆吗?”
老头哥一听,顿时一个机灵,
“你有路子?”
“世间本就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我记的以前在燕盛网吧通宵,晚上见几个哥们开创出一条不为人知小路啊!”
“操,那昨天咋不说,害的大爷吃那黑女人的闭门羹。”
“我这不也是刚刚想起来啊,要不我咋唱歌呢!”
“那走吧!别渗着了!”
吃过早点,当我们绕过燕盛网吧的后面,看到眼前比其它地方稍矮的燕大围墙,即时明白原来老赵所谓地小后门,不过就是爬围墙而已。大家用鄙视地眼神看着他,骂道:
“傻比啊,这就是你说的小后门,又要玩一次循天入地了?妈地这墙比3540的难爬多了啊!”
“嘿嘿,这叫氛围渲染,管他循天还是入地,能爬进去就行。”
5分钟后,当老头费劲地最后一个落到篮球场,几个人异口同声说:
“操!求学真难啊!”
相比外面的清冷,学校算是欣欣向荣了,广播里播放的全是关于非典的事情,阅报栏里的报纸上也全是关于非典的消息,到处是消毒药水味,熏得头晕脑涨,心下不禁一阵恶心。
顺利地进图书馆借了书,仍从原路爬回。出了燕大,狠狠地往回吐了口痰,我忽然感到一阵悲哀……
正文 第十九章 风中的狗尾草
更新时间:2009…7…6 0:18:02 本章字数:5509
“我操,丧宁你很有素质了啊,出了学校才吐!”猴子一脸坏笑。
“你说这学校还能解禁吗?”我问。
“废话!哥们儿就不信非典能一直这么猖下去!”老头哥自信的回答。
“那它要一直猖下去呢?”
“那……那咱也不用毕业了吧!”四人一起大笑,大步走向文耀里。
而在我眼里,无论是刚刚还回旋在耳边的校园喇叭,还是高大挺拔的21层主楼,都随着我们的脚步慢慢远离自己,像是一个梦。
晃到煤校时,猴子手机响起,里面传来沫沫呼啸的声音,也是!自打猴子要求上进,就开始长时间混在巢穴,殊不知那边沫沫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奈不好阻止,那个矛盾啊。
挂了电话,猴子脸色变得满脸堆笑:
“走了!禽兽们,今天我媳妇她……。。她高兴,准备了不少菜,咱好好搓一顿去。”
“哈哈,拿不住了吧!这沫沫独守空房也有一个多星期了吧?”说着老赵给了猴子一拳。
我发给猴子一根烟,笑着说:
“也是啊。咱小猴这用功是好事。别最好学到媳妇也跑了。就不值了啊。你们先走着。我去买2件公牛……”
猴子一把抓住我。
“行了。我去买吧。喝毛公牛啊。今天咱喝秦雪!”
众人一听。吃了一惊:
“我操!小猴你发了啊?”
“嘿嘿。实不相瞒。我们家倔老头。在我来学校这么长时间。从来没主动给我打过电话。有什么事情。总是支使我妈找我。昨天他居然来了电话。嘘寒问暖地说了一大通。还破天荒地亲自跑到银行。给寄多了500块钱。”说完猴子一脸地幸福感。
猴子的一番话,令我想起了自己昨晚心血来潮打电话回家的情景。其实我只是打个电话回去问候了几句,没想到我妈竟然激动得哽咽了:
“宁宁。打你进大学以后,向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仅有的几次打电话回家,都是有事情或是要钱来的,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专程打电话回来问候我跟你爸的。妈今天,真的很开心、很欣慰,你终于开始想事儿了,成长了。”
听完妈一席话。我心头突然涌起一阵酸楚,感觉愧对父母,回头想想。这么多年以来接受父母地恩泽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真是天经地义的吗?
其实人与人间的这种微妙关系是以一种天性存在的。子女习惯获取;父母则给予。而我却一直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这份宠爱,从来没有想过要为他们做点什么,关心一下他们的生活与情感。
不知不觉进了沫沫家,几天不见我发现沫沫明显发福了,小脸溜圆。不由笑了起来。
“你咋成小猪了啊!”
“废话呢不是,我这一个多星期来,每天都做两个人地饭菜,可每次只有我一个人吃,你说我能不胖吗!”说着沫沫快要发怒了。
老赵赶忙接茬道:
“胖好啊。特别在这非典时期,抵抗力强啊!我觉的你胖点好看!”
沫沫头也不抬,低声道:
“你们说这猴子什么时候能出关啊,你们帮我劝劝他,叫他晚上回来住吧,你们不知道,现在天还没黑小区就看不见一个人,吓死我了!”
正说着猴子提着两件秦雪回来了。
我印象里那天大家都喝大了,或许是非典那些日子大家都很压抑。又或许2块钱的秦雪真的比1块3的公牛好喝。
老赵摇摇晃晃站起来指着猴子:
“你他妈今天晚上回这边住吧!你看你不在日子,这美女天天吃两个人的饭,再这样下去真成猪了。”
老赵话一出口,猴子脸上顿时泛起了愁色,很显然埋在心底对沫沫的愧疚开始涌上心头。
而此时老头哥也起来添油加醋:
“这大晚上,人家沫沫一个女孩子能不害怕吗?你自己看着办吧,自残3杯,我代表组织……”没等他说完,猴子已经开始喝上了。第三杯一下去。猴子忽然感到眼圈儿一热,接着就是天旋地转。腿一软,坐了下去。
见气氛不对了,我赶紧转移话题。
“沫沫你毕业就去华能公司了吧?还有你们几个,都他妈想做什么啊?”
“去吧,不去那里,我还能去哪儿啊”说完沫沫瞅向了猴子。
猴子迷着眼睛,迷茫地看着天花板: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老头哥说。
“我不想去药厂!”老赵说。
“我想去卖萝卜,你说他们萝卜从什么地方进的?”我笑道。
“好注意!这非典我看是一半时也好不了,世界卫生组织都没有研发出有效的药物,行,哥们支持你!”老赵红着大脸表示支持。
“蛋!我他妈看你像萝卜!好好给爷讲毕业设计,要不弄死你。”猴子威胁道。
饭后回到巢穴,我们各就各位,一头扎到床上……
我倒在大炕上,在酒精地作用下,翻来覆去,想到早在过年时候我妈总是就一个问题和我争论,就是我毕业要干什么,我好不隐讳的对她说,我想当大款,可她也很认真的回答我,从小到大我就不是做生意地料,为此还举了两个我已经不记得的例子。第一个是我爷爷当年花上千元买的百灵,我看它可怜,直接给鸟放了,老爷子为此还住进了医院。第二是我妈曾经叫我把家里的铜丝卖了,那时候红铜块一斤,我拎着几斤铜线去废品收购站,见那收废品的老头可怜,直接把铜白送了,同样为此被我爸给了一顿海扁。
综上所述我心善。无法进入无奸不商的商海。而且下海生涯,一点准谱儿没有,今天还在大鱼大肉,大把花钱,明天就两手空空,四处举债。她最希望我找个所谓的铁饭碗。固定稳定、旱涝保收。
我压根儿不是那种积极向上的人。在刚上大学时,还会有所冲动,而冲动的同时偶尔会闪出闪亮火花,但就在我即将毕业地那一年,我开始怀疑一切,我每天都活在雾里,努力避开现实。所以当面对我妈喋喋不休的理论时,我的精神更加颓废,眼前的路更加迷茫。最终决定还是得过且过,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
下午,两点过后。忽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老赵跳下床晃悠着去开门,嘴里嘀咕着:
“这时候,还有哪个傻比会找上门来啊?”
门开了,只见大象怀里抱着个包裹,一进门就将包裹放到桌上,大声叫道:“同志们好啊!都过来瞧瞧,看看我都给你们带啥来了。”
我们已经太久没有见大象了,于是全都兴冲冲地凑过去。包裹早已被大象打开,里面除了几只苹果,全是些药品,连白醋都带了两瓶。
猴子抓起一瓶白醋叹息:
“这瓶要是白酒多好!自打大象被他爹抓回家之后,咱哥几个难得聚在一起,应该干它几杯。”
“我操,料想你们几只禽兽只顾happy什么都不懂得准备。今儿我瞒着我家老爷子专程从家里顺来这些东西。这些按照说明服用就行了,醋是用来喷洒房屋的。”大象拿起一盒药解说道。
“兄弟几个难得像今天这样相聚。一会咱出去搓一顿吧。”
“估计时间够呛,自从那次打架之后,家里看得很严,把我关在家里进行圈养,难得有机会来见你们。今天见老爷子心情好,哥们撒了个谎才被放了出来,顺便把他地车给开了出来,规定了时间回家的,不能跑太远。咱挑一个合适的地方逛逛就该回去了。”大象说话时明显有些激动。
“我靠。有车啊,快想想去哪儿?都快闷出病来了!”猴子高兴地叫着。
“这种时期也没什么地方好去。还记得大一时候,我们在山海关那边植地树吗,现在3年多了,应该也是绿树成荫了吧。”我说。
“好提议,就去那儿!”
再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时候驶车出游更来劲儿的了,压抑心底的大门像是忽然打开了,一种难以置信的兴奋感袭上心头,去他妈的非典吧!
大象开车在沿海公路中速行驶,车里的5个人有说有笑,随着车上地CD一起唱着一首老歌儿:《海阔天空》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
怀着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
风雨里追赶
雾里分不清影踪
天空海阔你与我
可会变
多少次迎着冷眼与嘲笑
从没有放弃过心中的理想
一刹那恍惚
若有所失地感觉
不知不觉已变淡
心里爱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被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
那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仍然自由自我
永远高唱我歌
长长地沿海公路上,几乎只有我们一辆车。车窗外,一望无际的大海,几只海鸥在海面上空盘旋……我坐在副驾驶,透过反光镜里看到老头哥和猴子互相掐着,老赵裂着大嘴静观战局,看得出大家都难以控制自己激动地心情。
车一到山海关,几个人快速跳下车,爬过防护栏,抬头向远处张望,想像中的那一片绿海即将映入我们的眼帘。
可事实呢…………………………………………
我们眼前并没有看到当年团委书记说的绿树成荫,甚至没有见到一棵树。几个人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蹲到地上点起了烟。
“咱的树呢?”老头哥托起胖脸满头挂满问号。
“过去瞧瞧,难不成被人砍了?”猴子起身。
当大家来到当年流汗地那片区域,眼前的一幕叫大家惊讶,曾经我们挥汗操出的大坑依旧健在。
“妈比了,政府他妈的是不是觉得大学生好骗啊,当年多冷啊,骗来这里挖坑,这都快4年了吧,树呢?”猴子骂道。
“大象啊,你毕业要是混进市政府,这个事你可要记到心上,谁他妈负责植树的,下班了记得找个地方狠狠练他一顿。”老头哥补充。
大象听后,连连摇头
“市委可不是一般人好混的,哥们这小半年就在那里实习,起初做文员,后来在办公室搞资料和会议纪录,快给哥们憋死了,那环境下,人都他妈不说人话,见面都是机械的工作用语,假得厉害,一进办公室感觉空气都稀薄,我想好了,毕业和我姐搞房地产去。你们他妈没见啊,哥们都瘦了。”说完几个人一起大笑。
忽然猴子提议:
“走,找找咱们当年挖的那个坑去!”
“这么些年了,你知道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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