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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寒-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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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狼感到自己很无助,夹在了进退维谷的深渊之中。
异狼不再想听黎顾雏叽里咕噜地说什么了,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选择去相信,是不是应该选择与黎顾雏进行生死之搏。可是,他却阻止不了黎顾雏去说什么,黎顾雏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管异狼爱听还是不爱听,可以接受还是无法面对。
也许是黎顾雏看到了寒刀的原因,在这个时候,在黎顾雏的脑海中闪过许许多多过去所发生的事情,那时他虽然还很小,年纪只不过八岁,是在树林相识了红妩娘的那一年,可是那年发生的事情他却记得清楚,即使再过个十年,二十年,黎顾雏也会象现在记得那么清楚。
在人这一辈子里,有好多事情都如同烙印在自己心中,并非会因为时光的仓促而逝而消失了那烙印,烙印始终清晰,一辈子都是那么清晰。
正因为黎顾雏脑海之中又想起了好多好多的事情,所以他又一次的发狂,想要去发泄,想要对着自己认为是仇人的人发泄。
黎顾雏道:“想当年,你父亲为了得到这把寒刀,不惜杀了我全家,害得我一人孤苦漂泊,难道我就不应该去报仇吗?”
“不会的。”异狼听后,顿时震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是那么暴虐的人,即使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自己的父亲,即使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当初很无情地抛弃了他们母子,但是他依然不敢去接受自己的父亲竟然是个杀人狂魔的现实。异狼道:“不,这把寒刀一直就在荒野岛,这把刀一直都在我母亲的手中,这把刀并非是父亲抢来的,寒刀一直都是属于荒野岛的。”
“什么?”异狼那有些吞吐的言语和那恍惚的神色再次让黎顾雏愤然不止,于是黎顾雏举起了剑,正对着异狼。他的目光还是那么森森,叫人畏然,也叫人猜不透,他现在到底在想什么,两年之前的那个黎顾雏真的会叫人很难懂吗?也许当初黎顾雏是不是很透明,是不是让别人一眼便可以察觉到他在想什么已不再重要,更何况,异狼与黎顾雏从来就没有过接触,他又怎么会了解黎顾雏呢?黎顾雏一点一点地向异狼走去,异狼也在不知不觉地向后退,一时,黎顾雏在异狼的面前恍似成为了某种庞然大物,异狼也变得油然生畏,黎顾雏道:“什么,这把刀原本属于你?倘若真的是那样的话,我们黎家的人又怎么会死,我为什么还要孤独地去流浪?”
黎顾雏的双眸中迸发出让人所难奈的怆然,他好孤独,他好寂寞,他又是那么的幽愤。那异狼呢?他又何尝不是那个样子,黎顾雏的不通情理,为人苛刻,真叫此刻的异狼有些不知所措。在这一刹那,他只是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自己今天不会死在黎顾雏的剑下,倘若他真的死在了黎顾雏的剑下,他又何尝不是一个冤魂。异狼真的不想成为冤魂,因为异狼自认为还有好多事要处理。
恍恍中,异狼又想起了那晚的流星,两年前的那颗流星,一闪而逝,默默的,在异狼的心中存下了一个诚挚的愿望,他以为会实现,他也预感到可以实现的,可是他心中的期待并没有实现,反倒在那一夜,异狼看到了血腥,他最不想看到的东西。
就在这个地方,异狼记得清楚,一时,两年前所发生的事情在异狼的眼中似乎是刚刚发生过的,也因此,在这个时候,在异狼的心中胀起了满团的恨,那种恨并不次于黎顾雏心底的恨。
仇恨本身就是没有轻重之分的,只有不同。
黎顾雏心中的仇恨源自一家人的枉死,异狼的恨,则是因为朋友的冤死。
异狼恨黎顾雏把柳贾贤放走,并没有让自己如愿以偿的报仇雪恨,黎顾雏恨异狼手中的寒刀,谁让异狼现在拿着寒刀,所以黎顾雏也就不得不去恨异狼了。
异狼原本不想因此去恨黎顾雏的,但是黎顾雏的杀心四起,一心要夺自己的命,所以异狼便不得已而暴发了。
黎顾雏不再向前走了,不知在哪一刻,异狼也不再向后退了,他只是笔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面色严峻而益发苦闷。
黎顾雏与异狼面面相对地站在那里,似乎都是同样的姿势,黎顾雏的剑指着异狼,寒刀的刀锋也对准了黎顾雏。他们都显得很孤独,或许在江湖人身上,本身就承载着那么一份孤独,尤其是有仇的江湖人,而且还是在面对着仇人的时候。
风,还是在不停地刮着,风不大,却很凉。
深秋的凉是凄凉,萧索的一切让孤独的人显得更加的孤独,让满心仇恨的人显得仇恨更加浓郁。
异狼也变得不再害怕,也许他是害怕到了极点而不会再害怕,或许不是,因为异狼并非是对自己半点儿的自信都没有,哪怕自己所面对的敌人是江湖上好多人所丧胆的飘香剑客黎顾雏。或许他现在是忘记了害怕,也许真的是这样,所以异狼在这个时候才会显得那么平静地说着,的确,人在危机的关头是会忘记好多事情的,包括害怕。
282。正文第282章
异狼看着自己手中的寒刀,不过,生起了千百种的情感,是爱也是恨,有对它的不舍也有对它的排斥,异狼的内心在剧烈地跳动着,跳得越来越剧烈。
黎顾雏也在看着异狼的刀,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看着寒刀似乎要比异狼看着寒刀还要仔细,还要认真,或许这把寒刀真的触动了黎顾雏好多的情感,其中带给他所最突出的情感便是仇恨。
黎顾雏道:“既然你如此固执,一心袒护着西门豹,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异狼道:“我看你的心里哪里还有情,我看你也未必有杀得了我的本事。”
西风狂卷,残叶飘零。
天色有些昏黄,显得有些朦胧,似乎有什么东西罩在了本是湛蓝的天空上,在那刹那之间,天已变了颜色,变得叫人心神不宁,变得让人觉得似有什么在作怪,变得让人感到有些慌张。
还是那样的香,还是那样的刀光。
香气四溢,刀光乱闪。
一切都是显得那么不可思议,他们虽不是朋友,但是他们也不能成为这般水火不容的仇人。
可是在这个时候,他们真的是仇人,他们之间的仇恨已讲不清有多么深,他们之间的恨也道不明是什么样子的恨。
铺天盖地的尘埃,在刀光一闪又一闪之下,留下了痕迹,捕捉不到的痕迹,因为刀光在刹那间存,又在一瞬间而没,一会儿在那里出现,一会儿又在这里出现。
飘香剑变得越来越雪亮,一把木剑闪起的光芒,要比异狼那一闪而过的刀锋还要耀眼,似流星般的璀璨也如同流星陨落的那么快。
胀起的沙尘已让他们彼此间变得模糊,顿时,也让他们迷失在了这昏黄的秋色。黎顾雏不清不楚,极其不理智地去报仇,异狼也只有站在那里,不情愿地奉陪到底。
这是多么无奈的一战,多么悲哀的一战,也许深陷于江湖仇恨的人原本就是无奈的,也是极其悲哀的。
“铛铛”刀剑交错声不止,他们都很疲惫,但是他们必须要承受这份疲惫,谁让他们选择了仇杀,既然选择,就不能后退,在江湖中,是不可能让人后退的。
刀锋冲着黎顾雏,剑香飘向袁异狼,只可惜,刀锋有具体的长度,有具体的位置,然而剑香却是无形的,没有具体的长度,没有固定的位置,它要比刀运行的还要快,它要比刀锋还要锋利。
异狼的刀锋并没有触及到黎顾雏的身体,他再想上前也已无力,因为异狼此刻大口鲜血已经喷洒了一地,他显得很憔悴,也很疲惫,也许他举着刀都很勉强,在那里稳稳地站着也很无力。
黎顾雏没有收手,他似乎已经成了魔,他的眼睛是红色的,是血一样的颜色,很残忍的一种颜色,很不吉利的一种颜色,他看任何的事物都是红色的,在这个时候,他只对一种事物情有独钟,那便是血。
黎顾雏猛然一用力,他向前猛然一甩剑,异狼就如同被什么给钩住了似的。也许他真的是被什么给钩住了,给控制住了,那种东西是无形的,也是让人看不到的,然而它却比有形的长鞭好使的不知道有多少倍,那便是剑香。
黎顾雏驱动着剑香捆住了异狼,牢牢地锁住了他,异狼动弹不得,倘若他可以动弹,也是根据黎顾雏的姿势,他的动作动,因为黎顾雏在操控着剑香,同样,剑香也在控制着异狼。
异狼一脸的苍白,满口鲜血,在这个时候,他似乎连口吐鲜血的力气都没有了,鲜血积聚在他的口中,很难受,但是异狼却又不得不忍受,他的求生欲极其的强烈,也是这种求生欲,又让他在骤然之间变得疯狂。
异狼一声山崩地裂的怒吼,随之,鲜血四溅,顿时高声道:“黎顾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黎顾雏,你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地杀了我?”
异狼说的很痛苦,他说这些话想必已用出了全身的力气,他虽然很痛苦,但是他却毫不犹豫,这是他的内心之语,这是他在这个时候最想说的,黎顾雏听得到,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也许,他认为自己刚才向异狼解释的够多了,固然,在这个时候便不想再说什么了。
黎顾雏不仅没有说什么,他还在笑,笑的很狂妄,笑声很不羁,在笑声中没有了怅然,笑声中听不出了侠义之风,笑的很猥琐,他似乎有一种得到了天下一样的兴奋,有着那种残暴君王统领这个天下那般的猥琐。
黎顾雏为什么要这个样子,他似乎真的连一点儿情也不存在了,他变了,在这两年之中,他到底变了多少,也许他的变化根本就无法用什么去衡量。
雪亮的剑,雪亮的刀锋,它们又交错到了一起,这一次,异狼已经是没有丝毫的力气了,然而,黎顾雏却暴发出了他全身的力量,力量之大,也将异狼振的很远。异狼失去了重心,向后接连而退,他停不下来,他也控制不了自己所行进的方向,幸亏他身后有一棵大树,他撞到了树上,“噗嗤”一声,异狼口中的鲜血又喷了出来。
异狼很狼狈,他自认为自己练会了寒刀上的武功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令他所没有想到的则是,黎顾雏的飘香剑法竟高出了自己不少。
异狼虽然受了剑香,可是他并没有倒,即使他的身子在向前倾斜,他这个人此刻也象是喝了几十坛女儿红似的,似倒非倒。但是他还是试着将自己的重心向后,他用力地后仰,他想靠在那棵树上。
人在为难的时候都会寻找一种依靠,现在异狼只能依靠这棵大树,也只有那棵大树才能成为他此刻最有力的依靠了。
不过,那棵树却无比的冷,也在时不时地向下落着秋叶,一点儿一点儿的飘散,落在异狼的肩上,落在了异狼的眼下。
一时,异狼感到特别的无助,他觉得死亡正在一点一点向自己靠近,越来越近,近得让他已经感觉到了死亡的影子,那影子越来越长,在斜阳的照耀下,渐渐地驶向了自己。那并非是死亡的影子,那是黎顾雏的影子,黎顾雏在缓缓地靠近异狼,他的脚步声很沉重,踏地十分有力,异狼听的清楚,正因为如此,他的心跳也骤然间变得剧烈。
异狼惊慌地说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不知道西门豹,这把寒刀是属于我的,我没有杀你的家人。”
黎顾雏还是没有说什么,也许他现在不想用嘴讲什么,他只想用自己那森然的面孔,利辣的双眼去说话,告诉异狼自己的心声。
伴卷着那灰蒙蒙的沙尘,黎顾雏的剑又举起,指向了异狼,异狼现在虽然很恐慌,但是他的魂依然附体,他并没有害怕到自己的脑海一片空白,自己什么都没有想的那种地步,正因如此,他倚靠在树上,又举起了刀。
雪亮的刀锋还在对准着黎顾雏。
黎顾雏这时大吼一声,可怕的嘶叫声,他对异狼的吼,似乎就想将他活生生地吞掉,连骨头都不剩地把他吃掉,他现在正对着异狼大喊,他这样的喊叫声已经发出了数次,也许他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去发泄。
咆哮声过后,黎顾雏又是一阵狂笑,还是那么猥琐的笑容,没有改变,他似乎象疯子一样。黎顾雏杀一个人很容易,他杀人本不应该让他变得如此疯狂的,难道只是因为他认为异狼是自己的仇人吗?所以在他去杀仇人的时候会暴露出他那种似乎得到了一切的疯狂。
或许不是,因为从异狼的年龄看,很显然,异狼并没有参与那段夺刀的仇杀中,黎顾雏是不会不清楚的,但是,他为什么还要对这样一位无辜的人去下手,而且去杀这样一位无辜的人还会让他如此的疯狂,疯狂的显得他是那般的兴奋。
人是会变的,然而,黎顾雏的改变似乎太大,大的让人想象不到,大的也让他与当年那位大义凛然,做事理智的黎顾雏判若两人。
风还是那样的冷清,秋风掠过,瑟瑟的凉意,天凉人也凉,人凉由心。在这个世界上,就象黎顾雏这种人的心都会变凉,变得不通人性,那么又有谁不会变呢?
有上一阵剑香,异狼闭目凝神,等待着死亡。
人在从未想过自己会死的时候,往往会感觉死亡是很可怕的,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想象不到的可怕,也梦不着的可怕,然而,当人一旦闻到了死亡的气息的时候,便不会认为死亡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了,他恐惧的则是失去。
人在面对着失去的时候,是一种不舍,更是一种留恋。
那一颗流星很美,然而给人带去的却不美,那一夜,异狼虽然看到了血,同时,在他的心中也萌生了一种期待,他也认为那份愿望是可以实现的,然而,在异狼即要被剑香所绞死的时候,他期待着两年的期待还是离自己那么的遥远,远的似乎在有生之年无法实现。
那真的是异狼的一份奢望吗?也许是,因为那明明是一场梦,自己所想的明明是不现实的东西,所以那就是一种奢望,也因此,异狼感到很失望,他觉得这个世界苍凉无比。
黎顾雏紧盯着异狼那张已经变了形的脸,他很高兴,或许他从来没有感到如此高兴,因为他在这么多年里,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发狂地笑过,不断的狂笑,笑过了头,也笑过了火的,当他不再笑的时候,他的剑已落了下去,随之,剑香而去,在那一刹那,异狼的眼中不再有迷茫,他的身子也不再象是刀绞般的痛。
283。正文第283章
异狼看到黎顾雏在拄着他的飘香剑,他的口中也溢出了鲜血,同自己一样,显得很疲惫,很失落,从狂笑到那种无比的失落,竟然没有一点点过渡。
异狼呆楞地站在那里,他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他认为眼下所发生的一切要比在妖界所发生的事情还要叫人难以理解,不可思议。
这是梦吗,人生之中会存在这样的梦吗?那颗流星,两年前那颗一闪而过的流星,除了带给过异狼血腥之外,又给他带去了什么呢?他那晚对着流星许下的愿望到底是希望还是奢望呢?
两年了,他们相别了两年,异狼因为她而痛苦了两年,或许不光是两年,自他们相识,自他们从妖界走出,自他们来到这个如仇似海,看似多情,却又无情的江湖,他就开始进行着他那痛苦的人生。
两年前,就在这个地方,异狼看到了那半空陨落的流星,他的内心便开始祈祷着,也在期待着,他许下了在今生可以与自己最心爱的人再度相会,那个他自己都有些半信半疑的愿望。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异狼认为这辈子都无法实现的愿望竟然实现了。
这样的实现太过突兀,他们都不敢相信的,但是他们却又不得不信,这个一直在期待,而且一直在期待中而失望的愿望竟然会实现。
就在黎顾雏举剑要杀异狼的那一刻,就在剑香已经将异狼紧紧地包裹住,让异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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