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前缘-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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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有点急……”
　　
　　“这么急，为什么季总不亲自来？”
　　
　　“那边忙的脑袋都快当脚使了……”田易有些沉不住气，哪像你们过了中午，除了偷菜就无事可做了……
　　
　　“我知道了，放这吧。总裁现在不在……”
　　
　　田易碰了个软钉子，敢怒不敢言。正准备要离开时，却看到了刚刚走来的静总裁“田秘书，请季总来一下……”……
　　
　　“好……”田易见总裁大人秀美的脸泛着阴冷，大气都没敢喘一下。果然是看副总裁办公室的人不顺眼……
　　
　　季漠洵坐在办公室宽大的皮椅中，优美的唇型吐着淡淡的烟圈，模糊了他略带忧郁的眼神……
　　
　　从听到静雨找他，他便一直保持这个坐姿近半个小时了，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也无心去看……他知道那个案子一定被否了，这几天的担忧终于成了事实。自从静雨担任了总裁，便架空了他这位副总在宏大集团的权利。所谓她主内，他主外，实则是剥夺了他在宏大的一切操纵权，让这他位年薪过百万的MBA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业务员。每天除了酒桌上的阿谀奉承，谈判桌上的尔虞我诈，最多的就是看他妻子大人的脸色了，凡事都要请示，汇报。从进宏大起，从来没这么累过，身体累，心累，自尊也累……
　　
　　想了一会，掐灭手中的香烟，他季漠洵总不会像女人一样逃避吧，而且这事也逃避不了……
　　
　　“你找我？”季漠洵连门都没敲，便闯进了总裁办公室。外间的秘书并没敢阻拦，这欺负人也要看看是谁……
　　
　　“我不记得哪个会议讨论过这个案子，我也不记得谁通知过我这项计划……”静雨淡淡的把一份文件扔到季漠洵眼前，便不再看他。
　　
　　“这不是在向你汇报，等你批示吗？”季漠洵漫不经心地一笑，自顾走到沙发前坐下。不用看也知道是哪个项目出了问题，前些日子，兴隆集团和博海集团的一项敲定好的合作项目，在签署合同的前一天，被他自做主张利用价格策略给翘了行。这在商界虽不是光彩的手段，却也稀疏平常。生意场上本来就是尔虞我诈，弱肉强食。谁也不比谁简单，谁也不比谁圣洁……
　　
　　“你这是在请示吗？据我了解，你已经和兴隆集团商榷好了，价格也定了，只是签合同前，在我这走必要的程序罢了……”静雨定定的望着季漠洵，好奇他接下来怎么狡辩……
　　
　　“呵，时间紧迫，才没先请示。但我想你会同意的，1。2亿的利润，而且两年内，宏大不用为定单担忧，这样的双利，你没有理由反对……”季漠洵不以为然的一抹淡笑……
　　
　　“对不起，没通过……”静雨简洁短促的语调说出了结果，令季漠洵微微皱了皱眉，探究的看着她……
　　
　　“给个理由！”
　　
　　“理由很简单，我喜欢干干净净，简简单单的做生意。这样对博海集团不公平，我不想在人家危机时，趁火打劫。而且宏大目前形势非常稳定，我们也没必要得罪博海集团。”
　　
　　“简单？干净？”季漠洵嘲讽的一笑“别告诉我，你是出于慈善家的心肠。博海集团是跨国公司，客源大部分来自欧美，金融危机的影响，他们的定单流量在不断缩水，即使这一个项目的成功也扭转不了整个集团的运势。而且这次金融危机已经席卷东南亚，目前商场的形势变换莫测，也许一个机运把握不住，会带来全盘的溃败。宏大集团还没有达到你想象的稳不可摧的程度……”
　　
　　“所以我才更要稳妥行事。按我们目前的生产力，必须要放弃小定单才能保证顺利的履行这份和约，这也是要承担风险的。况且我不想听到外界传言，宏大集团是利用非正当手段做生意的，除了利润可观的定单，我更要宏大的声誉……”静雨的语气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谁说这种手段不正当，这是商场的潜规则，大家都这么做，你以为宏大是怎么一步一步发展到今天这样的成绩？”
　　
　　“季漠洵，我承认你曾经的决策，对宏大集团的发展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我也仔细看过那些被传为佳话的经典案子，但我觉得并没有完美到无懈可击。很多时候，你的步子太急切了，缺少稳定性，万一有个闪失，就像你说的全盘溃败。以前的宏大怎么运行我不管，但我在总裁的位置坐一天，我就要按我的原则去管理……”
　　
　　“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季漠洵不死心的追问……
　　
　　“嗯！”静雨果断决绝的点头，坚定无比……
　　
　　“不是为了跟我至气？”
　　
　　“我不会拿公司开玩笑……”
　　
　　季漠洵眯起双眼，望着静雨，半晌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我辞职！”说罢，双手插在裤袋里，把头靠在沙发背上，仰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看不出他在置气还是认真的……
　　
　　“可以，留在家里做家庭主妇吧……”静雨把目光落在了桌子堆积的文件上，不再看他。
　　
　　“什么意思？”季漠洵明知故问，他怎么会不知道，就算辞了职，静雨也不会放他走。那样，他就真成了名副其实吃软饭的了……
　　
　　“你说呢？即使人家信任你，不拿你当商业间谍，你认为我会同意本集团的副总裁去对手公司任职吗？”静雨淡淡的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似乎这个男人在她眼里，已然成了一个笑话……
　　
　　“你不信任我……”季漠洵轻轻的叹息一声，郁郁的眸光渐渐深了下去，一副无法反抗的脆弱模样……一直过于强势的他，无法接受被藐视的现实。此时他想一走了之，想说为宏大卖命这么久，没有功劳还有苦劳，与静家两不相欠了……可当他想到静森雨对他信任的表情，和任何人在他那里都享受不到的温和时，这种忘恩复义的话根本就说不出口了，连一个音节都吐不出来……可是这种结果，他真的不甘心。责任和愧疚可以叫他在静雨面前当孙子，可以向她低三下四，他却怎么也不甘心放弃与叔叔季博凯的较量……
　　
　　半晌，季漠洵走到办公桌前，俯下身体，双手拄着桌子，凝神定定的望着静雨“你知道吗？博海集团的总裁季博凯才是真正害静轩的罪魁祸首，而且他与我也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如果我说，我就想亲手置他于死地，你会答应我吗？”季漠洵说完，并没有起身，依旧望着静雨。他赌的是这个女人对他的不忍心，赌她的爱，赌她对自己的纵容……
　　
　　一股温热的呼吸缓缓扑在静雨的脸上，还是那抹熟悉的，清甜的气息，此时静雨的心底一阵躁动。抬眸，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此时，男人商场上的杀伐决断被眼中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掩藏了，凝视中有一闪而过的东西，让人看不真切。是乞求吗？他季漠洵也有乞求她的时候吗？可是，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即使在绝望中得到一丝阳光，他便会灿烂一个季节。他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他是阴暗角落里的生物。静雨在心里不断的提醒自己，她就是要打击他，就是要他明白世上没有永远的顺服，没有无缘无故的纵容……
　　
　　“你这是在□吗？嗯，很迷人，可惜这是办公室……”静雨戏谑的笑了笑，抬手拍了拍男人因为尴尬而略略泛红的脸。这张脸还是那么干净，漂亮……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立刻收起了笑容“季博凯是不是害静轩的罪魁祸首，要由法律去判定……目前我只知道害静轩的人是你！”
　　
　　“好吧，我知道了……”季漠洵毫不掩饰失望的语气，渐渐的挺直身体。“我刚才说了气话，我不会离开。只要我还有一天的利用价值，我就会为你，为宏大鞠躬尽瘁……”
　　
　　“你去哪？别忘了早退要扣薪水……”静雨不理会他置气的话，只是笑着提醒他，新制度对副总裁并不例外……
　　
　　季漠洵轻轻摆了摆手，没有回头，连话都懒得再说一句。不就工资吗，他还在乎这些吗？
　　
　　不知什么时候，夜幕已经降临，季漠洵划下车窗，一丝属于春天的微风轻轻扫在脸上，仍然带着略略的寒意。点燃一支香烟，望着天上璀璨的繁星和皎洁的月色，远方的女人还好吧。走了多久已经不记得了，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永远成了已停机状态，永远的提示他一切已经过去了。那些零碎的片段，已经成了记忆中的黑白电影，越来越浅淡。的确，这个世界没有谁都能活。季漠洵嘲讽的笑了笑，手机震动令他从一段悲伤的记忆回到了悲哀的现实中。电话是兴隆集团的副总裁宋世嘉打来的……
　　
　　“漠洵，怎么回事？咱们私下这么久的交情，你就这么摆了我一道？你知道当初说服我爸有多难吗？难道现在你要我去找博海集团大言不惭的说，宏大变卦了，我们接着合作？”
　　
　　“对不起了世嘉，这次算我欠你的。兄弟以后一定还……”季漠洵无法解释，更无法给对方，满意的答复……
　　
　　“我说漠洵，放着咱哥们感情不说，你现在怎么混的？连老婆都摆弄不明白了？你还想不想在这圈子做人了？拿出以前的魄力来，不行就来我公司，别让哥们瞧不起……”
　　
　　被奚落后，电话挂断了。即使不挂，季漠洵也无话可说，他只能摇头苦笑……
　　
　　　　　　　　　　　　　　　　　　猪头老婆
　　春天的风夹着一丝青草的味道，暖暖的融入窗内。慵懒的午后，伴随着淡淡花粉的香甜，使人有些昏昏欲醉……
　　
　　“她呢？”季漠洵走进总裁秘书间，隔着一扇落地玻璃，朝空旷的总裁办公桌望了望，随意地寻问谭秘书……
　　
　　“静总和萧总去签与恒泰集团的那份和约了”谭秘书紧张的回答，又看了看时间补充道“也该回来了……”。这世界真是变幻莫测，季总今天的态度怎么这么和蔼可亲？谭秘书看着对面这个男人眼中的笑意，怀疑是不是自己花眼了，又或是因为困意产生了幻觉……
　　
　　“与恒泰集团的和约定下来了啊……”季漠洵自言自语，脸上的笑意渐渐浅淡下来。静雨接管公司已经三个月了，业绩不好不坏，虽然宏大的利润没有明显的突破，却也在逐渐的稳步发展……可曾几何时，他的妻子与萧镇飞开始相互扶持，并肩作战了？而自己却只能站在她身后，不断为了两个人相互拆台的后果，善后……
　　
　　“坐过去点，把电脑让给我”一句温和的，带有命令性的协商，使谭秘书怔了怔，还是无奈的让出了自己的位置。季漠洵毫不客气的坐了过去，眼睛平静的扫过办公桌下的一堆隐藏不太严密的零食，淡淡的一笑。可这浅笑却让谭秘书不由自主的浑身冷汗……
　　
　　“您吃薯片吗？”问完，谭秘书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不打自招不说，还明目张胆的拉副总裁大人下水……
　　
　　“我有这个就行”谭秘书看到季总随手从兜里掏出一盒市面根本买不到，她也叫不出名字的极品香烟，向她示意了一下“不介意吧？”语气没有商量的余地……
　　
　　“您随意……”谭秘书心想，你是总裁，这个地儿都是你们家的，我敢，我有资格介意吗？
　　
　　季漠洵优雅熟练的点燃香烟，吸了一口。“密码多少？”随着他的一声轻问，谭秘书又是一阵紧张。侧头看了看，只见季总点开的文件，正是她的QQ……
　　
　　“这个……”
　　
　　“我只玩会里面的小游戏……”季漠洵直接忽视对方为难的表情，继续他的无理要求……
　　
　　在得到‘允许’后，季总满意的登陆大概有10年之久没玩过的QQ……直接忽视那些头像一闪一闪的信息，把自动回复设置成：本人已死，有事烧纸，小事招魂，大事挖坟！……设置完，看到谭秘书有些抽搐变形的脸，季总无害的笑了笑，便又点击了人家的‘农朝……去好友地里偷了两颗白菜，便被那家的大黄狗咬得惨不忍睹……旁边的谭秘书又是一阵抓心的疼痛，季总，您成心祸害人呢吧？
　　
　　“这是小孩子玩的吧？”听到季总嘲笑的问声，谭秘书尴尬的笑了笑，心想，您都没玩明白吧？
　　
　　没一会，看到季总关掉‘农朝，去研究别的游戏。那认真的神情，似乎像是游戏都是他们家开的，他只是在视察工作，偶尔脸上还会露出讥讽和不屑的笑意……
　　
　　一阵春风轻轻的从窗外吹进来，不经意的撩起他的发稍，在一缕阳光的折射下，发稍闪着微亮的光芒，谭秘书竟然一时间失神了……眼前这个男人，他真的是人吗？那雕刻般却又柔和的脸部线条，像上帝之手刻画出的完美作品，让人无法移开视线，一身浅灰色出自大师之手裁制的修身西装，优雅高贵的气质，无可挑剔……谭秘书恍惚中竟然有些幽怨：这男人为什么不是我的？
　　
　　“无烟区吸烟500，工作时间玩QQ游戏500……”好熟悉而又严厉的声音，谭秘书从梦中被迫清醒，下意识回过头来，只见静大总裁正一派云淡风轻的站在那里……
　　
　　“静总……”谭秘书急忙起身，话音刚落，那张美丽的容颜立刻转向了她，瞬间收起了浅淡的笑容“从犯罚款500……”
　　
　　此时，谭秘书的表情顿时像吞了只耗子，我干什么了，就从犯？望着静总优雅的进了办公室，她把头转向季漠洵。后者正痞痞的叼着烟，开心的望着她。从来没见过季总笑得这么开心，这么孩子气。季总，您堕落了，竟然以戏弄下属，拉下属下水为乐趣了……
　　
　　“漠洵，你来一下……”静总裁又突然出现在秘书间，不温不火的叫着季漠洵……季漠洵停顿了片刻，便起身随着静雨进了总裁办公室……
　　
　　“你的秘书得换，她不具备担当这个职位的才能和素质。这个位置很重要，直接关系整个大楼的工作效率……”季漠洵并没寻问静雨叫他进来的目的，而是直接把手里的U盘扔到办公桌上……
　　
　　“这是什么？”静雨不解的问他，随手插入电脑端口……
　　
　　“证据……”季漠洵一只手抄兜，慵懒的走到沙发前，坐下，弹了弹烟灰“不用细看，只是她在工作时间玩网络游戏的一些证据罢了。谭秘书不是你朋友介绍来的吗？有了这个，就算辞退她，也可以给你朋友一个交代……”
　　
　　静雨抿了抿唇，望着电脑里显示的这些所谓的‘证据’，确切的说，是辞退或者给员工调换部门的借口“你这手段也太龌龊了吧？”
　　
　　“龌龊？呵！”季漠洵叼着烟，微微眯起眼睛，优美的唇型勾起一抹坏笑“我是在帮你解决难题，否则像她这样不好不坏，不勤不懒，你10年也找不出辞退的理由。田易给你做助理吧，他是我一手□出来的……”
　　
　　静雨听罢微微一怔，什么时候开始她主外，他主内了？这段时间，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从接管宏大三个月来，除了从公司的角度考虑外，她一直在和他唱反调，有意无意的破坏他精心维护起来的人脉，而他除了当时力争外，事后再无怨言，为了不给宏大的关系网留有后遗症，他一直认真的做着善后的工作。想到这，静雨不动声色的望着季漠洵，他那微微眯起的双眼，略带痞性的笑意，慵懒的叼着香烟……这样的他蜕去了冷漠的面具，平实而又精彩……是不是自己曾经被爱蒙蔽了双眼，一直当他是神，所以在他们的感情世界里，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