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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同人)[剑三]剑应如是-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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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这鼎盛的人间烟火中翻了个身,看着慈悲的佛陀,在某一瞬想着,若是真的像佛说的,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那么她全心全意侍奉主人,某一日,是否能得到主人的真心相待,不离不弃?
……然而这一切不过是她的幻想罢了。人心才是最飘渺不定的东西,怎么能指望一颗心的长长久久、永恒不变?
叶英静静地抱剑立在树下,东风送来寒梅的幽香,他举目遥望,湖水似淡墨般蔓延上了微皱宣纸似的远山,低垂的云朵连接着空明的山色模糊了天与山的界限。冬日的西湖,清澈而清明。
剑身一阵轻微的颤动,叶英以为紫枢出来了,不过环顾四周却没有她的影子。他只当是紫枢给了回应,唇角微微一翘便继续看着静默地立在原处。
紫枢的确是出来了,不过隐了身形浮在空中,远远地看着这个少年。他眉目静好,好像得了上天全心的眷顾,生得那么好,天赋英才,天生心性,是个天才的剑客。她轻轻叹了口气,可惜他不过是个少年,少年心性何人说得清?他所做的一切不过一时兴起,过些日子便会淡去。他的好意,她受了;然而见得太多,她已经没办法再一次次地被触动了。
……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
不过如此。
那便……不如放下。
作者有话要说:
☆、天外飞星
十六
紫枢总感觉时间过得很慢,有可能是因为每日的生活几乎都是一成不变的。她有时候睡一觉醒来都分不清到底是只睡了几个时辰还是睡了好几天,因为外面总是一样温和的阳光,一样清新的空气,以及没有变化的风景。她总是需要叶英告诉她是什么日子,借此确认她身上的时间还在流动——这种需要依靠他人来确认自己存在的行为其实让她觉得很蠢很可笑,可惜没办法,一直以来,她的神识都不稳,对周围的感知也很混乱。从醒过来开始她就知道自己不对劲,她是依靠着剑生存的剑魂,剑被折断了,她虽然侥幸没有灰飞烟灭,然而这对她毕竟是有不小的影响的。她也不奢求自己还能怎样,能这么活着已经很不错了。
她精神不济的时候会回到剑内沉睡,也许是几个时辰,也许是几天。春困那阵她总是意识模糊,一个时辰内会断断续续醒好几次,遇到叶英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总是会问他:“今天什么日子了?”
叶英总是很耐心地回答她:“仍是同一天。”然后她会迷迷糊糊地想,原来还是今天啊。后来她觉得他大概会被她问得烦,所以便找了根绳子,像千百年前的古人一样数着绳结过日子。自以为万无一失了,结果她偶尔会忘记系疙瘩,日子越过越糊涂。其实她本是不需要那么在意时间的,毕竟她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去挥霍。然而紫枢自己也搞不懂到底是为什么对这个这么执着。
某天晚上,紫枢朦朦胧胧中听到有衣料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睁开眼,从剑身里出来,闪烁的星光下,一身明黄衣袍的叶英正拿着她寻来的那根绳子帮她做记号。介于少年和青年过渡阶段的手指灵活地将柔软的绳子在食指上绕了一圈,再屈起指节轻轻一勾,便将绳从食指上的小圈里穿过,代表一天过去的结便成了。
叶英感觉到她出来了,一边对她说话一边将绳子挂回原处:“你醒了?”
紫枢点了点头,但是见他没看自己,想来该是不知道自己回应了,便又出声道:“嗯。你这是……没睡还是睡醒了?”看看外面的星星,已经四更天,天都快亮了。
叶英坐回原地,看向她:“还没睡。”
紫枢微微挑眉,像一个老成的长辈似的说:“要按时睡觉,你还小,生活不规律小心弄坏了身体以后有得苦。”
叶英看着她,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而紫枢已经凑到了绳子旁边,握住了滑溜溜的绳子细细地数了数绳结的数目。很有藏剑风格的明黄色绳子上一共有两个蝴蝶结和五个普通的小绳结,还有一个更小的结,两年零五个月零一天,那么现在是……
“开元十三年六月初一。”背后传来叶英幽幽的声音。
紫枢愣了愣,随即喃喃地说:“朔日啊,难怪今晚星光这么好。”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银河横亘九天,无数的星星汇聚在一起,它们闪烁着,明灭着,在空中组成斑斓璀璨的图画。广袤的天空中,月亮只有一个,太阳只有一个,而星星却可以有无数颗。它们那么小,那么小,小到轻轻挪开视线便有可能再也找不到。
——就像人一样,缓缓如转轮般流转的时间里,人是那么微不足道,如同这星星,即便少了一颗,银河的光芒不会有任何变化,即使少了一个人,天下依旧是那般。然而人又像星星一样,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就像每颗星星都是独特的。正因为都不同,所有才有去了解的价值。
叶英已经睡下了,紫枢独自一人攀上了剑冢高地,坐在一处险绝之地,孤零零地看星星。说是看星星也不尽然,在这里她还能看到几乎是整个藏剑山庄的景色,在这满天星斗的映衬竟与月圆时相去无几。说来最为显眼的自然是天泽楼外那颗巨大的紫花巨树,朦朦胧胧的雾气让那边的风景看起来竟有些梦幻。
六月的夜风拂过,带来西湖的淋漓湿意。鼻尖萦绕着似有若无的花香,紫枢突然很想喝酒。这个时节,喝西域的葡萄酿再好不过,若是加了些冰块,更是人间极品。那些许的甜萦绕在口腔里触发出的温柔和能消下重重燥意的丝丝冰凉让她隔了这么多年都难以忘怀。可惜西域遥远,路途颠簸,运来的葡萄酿难免失了味道,她难得出剑冢,也几乎没有机会去饮一杯。
……说来,她真的多少年没有出过藏剑山庄了。仔细数来,差不多六年了吧?紫枢抬手抚过额际,回首看向熟睡的叶英。不短的距离和漆黑的阴影让她看不清他的脸,只望见他的颀长匀称的轮廓,只知他抱着轻剑,微微低着头,身体微蜷,一头长发散在背后勾勒出一席柔软。
六年前她醒过来的时候他还是个玲珑的小孩子,这仿佛还是昨天的事,他刚刚到她的胸口,总是故作老成的板着脸,缄默而沉稳。而今……紫枢挑挑眉,一跃而下,到他身边比划了两下,估摸着他至少比她高了半个头,时间已经将他逐渐地磨砺成了一把初具风骨的名剑,只不过他还没有遇到那个能让他出鞘的时机。
对比之下,时间之于她就毫无意义。只要剑还在,她便会存在,这么长长久久地漂泊在世间,直到剑烂成一块块的碎屑再灰飞烟灭。世人羡慕长生,然而她有几乎等同于无穷的时间,却仍旧羡慕这恣意明媚却又吉光片羽的年少。对于人来说,永远都是得不到和已失去最为珍贵——人心,其实就是这样贱。得不到便趋之若鹜,得到了就容易弃若敝屣。
紫枢望着他柔和俊俏的眉目,嘴角漾出一丝笑意。一念而行今生誓,一行而为天下法,这样的时光即便短暂,却又是多么好……多么好。
她的目光由他的身上逐渐挪到挂在一旁的她记录日子的绳子上,她顺手取过,摸过上面的一个个圆溜溜的结子,轻轻地叹气。忽然,剑冢里的幽暗被什么东西破开了,银色的光辉铺了一室。紫枢回头,看到遥远的天边,有一颗星星从天而降,绽出了一团炽烈耀眼的火光,划出一条弧形的漂亮的轨道,拖曳着一条极灿烂的光束,如同锦鸡的长翎。它向着无穷的广袤里悠然而逝,然而……恢恢天宇上的无数星斗为之喧哗,它们紧随其后,一颗接着一颗,争先恐后地坠落。
星陨,如雨。
竟是流火。紫枢微微睁大了眼。
十七
第二天一早,叶英就听到庄子里的弟子们在兴致勃勃地议论着五更时分的流星雨。
“真可惜,我睡得死了,都没看到。”
“看样子失眠也不是件坏事呀,啊哈哈”
“得瑟吧得瑟,看你今日悟剑时不会睡着了!”
一身金灿灿的弟子们迎着晨曦走过叶英的身旁,冲大公子点头致意。他静静地看着他们朝气蓬勃的身影,再看向映得西湖水如一池碎金的朝阳,不着痕迹地打了个哈欠。紫枢出现在他的身边,语气似笑非笑:“昨日你若不是醒来看了场流火,岂会这么没精神?”
叶英不置可否,低垂了眼看着地面。钦天监早就预测了昨晚的流星雨,他本就是打算去看的,谁知道等到了四更天都没有一颗星星要滑落的预兆,他困得有些受不了,便睡了,谁知道不过半个时辰,这一场迟到的流星雨终究是来了。他原本睡得挺沉,这会儿竟从沉眠中惊醒,抬头一望便瞧见了漫天银辉……这觉便真的没睡的了,他同紫枢在剑冢顶上看至最后一颗星滑落,然后启明升起,晨光微现,藏剑山庄从睡梦中苏醒过来。
他不说话,紫枢便也没出声,楼外楼那边不多时便传来了弟子练剑的声音,陪着这冉冉升起的朝阳,给人以说不出的心潮澎湃之感。
实际上一到夏季,藏剑那风风火火又井然有序的味道就少了几分,众人都变得慵懒了起来。杭州的夏日,人就算只坐在那里便会有一身汗,连藏剑山庄一向雷打不动的晨课至多到辰时便告结束。剑庐那边太热,夏日不开炉,庄子里的事也就少了很多,大家就彻底变成了的昼伏夜出的生物,白日都不大动弹。而今年的夏天,紫枢却明显感觉到庄里的人的活动频率较以往高了不少。
日头渐渐毒辣起来了,紫枢虽不怕晒,但这样的亮度让她有些头晕目眩,便躲到了树影里。坐在上头,遥遥地就看到施展一身漂亮的玉泉鱼跃的藏剑弟子疾奔而来。动作不错,就是提气有些不稳,紫枢估摸着她只要丢一枚石子过去他就得摔个不轻。
当然,她又不是无聊到必须折腾这些小弟子才能打发时间的地步,这位金灿灿的弟子一气奔到了叶英身前,抱拳一礼:“大公子,庄主让您过去商量冠礼事宜。”
叶英微微点头,小弟子便又一起一落地跑远了,只留个足够潇洒的背影。紫枢觉得藏剑的轻功身法还是背后看起来比较舒畅,然而她此时没空欣赏。那个弟子说了什么?冠礼?叶英的冠礼么?行冠礼的话,便是及冠成年了啊……
紫枢低头看他,他也正抬头看她。紫枢蓦地想起他听到她说他还是个小孩子时那一脸欲言又止的意义了——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甚至都不是少年了。果真是她……太疏忽了。
看她的表情叶英就知道这一对视的效果已经达到了,将剑拿在手中便迈开步子离开。紫枢觉得他的背影很有小计得逞见人尴尬的高兴,她拧着眉瞧了一阵,终是将这情绪归结于错觉。叶英的装束同普通的藏剑弟子没有区别,却愣是穿出了一身丰神俊秀的意味,身姿凛凛,气韵独特。
藏剑大公子要加冠了,就算叶孟秋平日里对这个儿子失望又失望,暴躁又暴躁,这种大礼当然是要好好地办一办的,已经发了帖子出去,叶家本家那边也递了几份,虽然他们不来的可能性更大。紫枢放眼望着这忙忙碌碌的藏剑众人,再看看依旧没有什么情绪变化的叶英,想了想,她是不是也应该准备些东西?毕竟他陪了她这么多年,被她弄伤也不止一次两次,前些年还专门为她做了剑鞘,她算是欠了他无数恩情。但如若要为他加冠准备些礼物,要准备什么呢?
紫枢看着他的背影想了一天最终想起了昨夜的流星雨,如果坠下了天外玄铁,拿来铸剑的话再好不过。听弟子们说这礼是在七月,现今才六月初,她来去东海一个月也绝对够赶得上。
叶英听紫枢说她想要去东海的时候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这微不可察显然不是针对紫枢用的,平日里谁敢像她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不放?而面对长辈说话,叶英也总是低着头,他们也几乎没能看到他的表情。
“为何?”叶英半天没能替她找出个合适的理由,便这般问道。
紫枢把早就想好的台词说出来:“夏日酷热,海边凉爽些。我从未到过南国,也想趁着这个时候出门瞧瞧。而且你们现在忙碌,怕是没有人会注意到紫枢不在剑冢,这时机也正好。”她自觉把理由圆得滴水不漏。至于为什么不告诉他她要去寻陨铁来送他,自然是送礼一事越隐蔽越好,这便多了两分惊喜的味道。
叶英不知她不知冷热,若非如此她头一句话便已穿帮。他看她一眼,回道:“若嫌热,我可将你送去冬寒谷,忙过这几日我便带你出去。若想看风景,八月钱塘潮也正好可以去看。”
紫枢在脑子里思考要如何回他,叶英等她答复所以没说话,一双墨黑的眸子纯粹无暇,映出她笑意渐退漫上些思索的脸。紫枢下意识地挪开了视线……然而她一想,她为什么要向他解释那么多理由,她堂堂剑魂,现今是自由之身,想出去便出去,需要说这么多话?于是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你有你的事,我也不打搅你。我便就这么知会你一声了,回头你寻不到我也不必担心。”
叶英陷入了沉默,微低着头看向湖面。紫枢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立在一旁显得有些百无聊赖。曲苑风来,一池含苞待放的荷花随水波微漾,朦胧的一弯新月像是天空破开的一丝细缝透出的丝缕微光,落在水里被风一吹皱,便什么也看不见了。稀疏的蝉鸣被风送入耳中倒不显得聒噪,只是越听越叫人想睡觉,紫枢靠着廊柱,掩口打了个哈欠。
紫枢是名剑,剑魂历经百战,能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自保必然无虞,然而叶英却仍旧是觉得不妥,因为紫枢总给他一种老是处在状况外的感觉。再者,是他的潜意识作祟,紫枢再强悍,她始终是女子,他却仍旧让他存了她需要保护的心,独自行走江湖始终是不好的……可是他没有理由去限制她的行动,她想如何他也只能任由她去。她告诉他这个计划已经是看得起他,不想给他添麻烦。
心思回转,叶英看向倚在一边的紫枢,缓缓开口:“我去寻了地图与你你再出发吧。”
紫枢一想这样也好,便点头应了,谁知这点头就点出事儿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有客远来
十八
叶英把紫枢要出门这件事搞得很隆重,这日晚饭后他带着些小食泛了轻舟特意为她送行,搞得紫枢忍不住笑:“我又不是去了就不回来了,你这架势完全是我一去不回的模样啊,还是你是想让我真不回来?”
他将冰镇的竹叶青倒进杯子,动作流畅地将装酒的瓷瓶放下,轻舟摇晃,不经意间已误入荷花间。他端正地坐在紫枢对面:“世事难料,未来之事又有谁能参透?”
紫枢歪歪地靠在靠椅上,端起杯子轻轻啜饮一口:“也对。”
叶英接着说:“这一路可以乘船沿着钱塘江而下,便可直接到达东海,不过海上多有危险,尽量便不要再出去了。若有心,则北上可去往扬州,或者沿长江走,去内陆看看。”
“你怎么就不提一下我去玩儿了该怎么回来呢?”紫枢托着脑袋,微笑着看他,手中的酒杯倾出一个危险的角度,叶英甚至可以看到漫到杯沿的澄清液体。
“江南水系发达,若是想回,沿江而下即可。”叶英缓慢地说。
紫枢放下酒杯摇摇头:“看来你可真是不想我回来了。”
叶英抬头看她,又垂下眼:“若是真的不愿意再回这里,便就此离去吧。”
紫枢心道这小孩儿的心思真是奇怪,她凑过去仔仔细细地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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