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而来的他-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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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夏洛克轻轻握住她的手，“还喜欢这样的我”
　　“哪样？你不会以为我只喜欢你的皮相吧？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的原因，你没忘记前几天来看你的木小姐和漂亮男人吧，他是我的亲外甥，照你的意思喜欢他的女孩应该能环绕地球一圈了，一大把年纪如果不是木凡喜欢他这辈子绝对孤家寡人一个，说不定老了还得我伺候他吃喝，所以说，一个男人是否招女孩喜欢，不关乎皮相只取决于心”
　　“在你眼中我没有石先生长得帅？”
　　“怎么会？”她一双弯月似得笑眼微挑，啥是可爱，声音亲昵温柔中带着坚定，“你在我心中是最帅的，敬泽那小孩子怎么比得上，他差得远了，性格更是差劲，不爱说话，动不动就紧皱眉头生气的看着你，没有个小孩子该有的样子，一点也不可爱，你最可爱”
　　可爱？已经十几年没听过这样的评价了，眉头不由抖了下，见她柔柔的笑着，没有半分不由心，遂回了句，“谢谢夸奖”
　　“光口头答谢怎么行，我比较喜欢身体力行，商量一下，以吻抵债怎么样？“
　　不等他回答，时末直接俯身吻了上去，意犹未尽直至将他口中所有的咖啡香气卷了过来才恋恋不舍的起身，
　　“想这么做很久了，不知道我已经觊觎你很久了吧？“
　　“知道“
　　三月初那次醉酒告白，接下来的活动再也找不到她的身影了，虽然正如自己意但莫名痛心的厉害，她的的喜欢简单直白不拖沓，她的喜欢和讨厌的界限分明没有丝毫的灰色地带，她说粉身碎骨也要尝试一下，这句话让夏洛克怕了，比之对死亡的恐惧更甚，怕她将来无法承受自己的离开。
　　她不停的一杯一杯把红酒喝完，直至微醺，她终于说了‘夏洛克，我喜欢你’，夏洛克没想到她在两人短短的几次见面后竟然说了这样的话，这让他措手不及，仓皇之下见了木小姐，一位和她有几分相似的女人，闲聊的时候逐渐冷静下来，慢慢就有了应对当下状况的对策，而她恰巧在此时醒来听了大概，正是那些模棱两可的回答让她在眼前消失了。
　　持续半个月的时间没再见过她，直至最后一次相亲活动的晚上，接到大卫的电话慌忙赶到，开门进来看到这样的一副场景，时末蜷缩在沙发后的地毯上，手里抱着花瓶，脸上的妆容乱七八糟，嘤嘤的哭着，嘴唇干裂，渗出血，如果不是她的哭声夏洛克很难发现那个黑色布袋裹着的是什么物体，倒了杯温水，走近她面前，
　　“时小姐，起来喝点水”
　　她瞬间睁开眼睛，爬起来举起花瓶防卫的看过来，
　　“我是夏洛克，时小姐”，说着轻手拿走她手里的花瓶递给她一杯水，
　　“有城堡却不是王子的夏洛克？”
　　“是”，听到他肯定的回答后时末接过水咕咚咕咚三口喝完，又呜呜哭泣起来，
　　“夏洛克，我身体很不舒服，是不是快死了？像着火一样，我还想喝水”
　　重新倒了一杯给她，喝完后又接着说
　　“怎么办？我现在想脱你的衣服，我要疯了是不是？平时我虽然意淫一下，但今天怎么想直接行动了，我肯定是快死了，上帝才让我把几十年的勇气一次用完，你看我都开始胡言乱语了”，说完身体向前倾倒，夏洛克接住她搂着腰部不至于让她滑下去，
　　掏出电话打给大卫，说了一句，叫陈医生来，顺便带着迷情药的镇静剂
　　一手抬起时末的下巴，使他看着自己，说道，“医生很快就来，而且你不会死。再有我很高兴能成为你意淫的对象”
　　时末模糊听到什么镇静剂迷情药的，迷情药？哈哈难怪，还以为自己要死了，为什么会被下药，被谁下的？时末弄不明白，只知道此刻夏洛克身上很凉很舒服，想要靠近的更多，
　　扣住她正要伸进衬衣里的滚烫小手，她泪眼朦胧不满的看过来
　　“夏洛克，27岁，毕业于伦敦大学经济管理系，父母离异，中英混血，从事管理工作，有房有车”，夏洛克逐字逐句尽量清晰的让她听清楚，
　　他知道时末听得见，他当然知道此刻时末已经被药物迷乱心智，但她如果不想的话绝对能控制得住，直到医生赶来，在刚才她不是很好的保护了自己吗？
　　时末疑惑他突然介绍自己干嘛，又不是相亲对象，稀里糊涂的脑袋也想不出原因，只想贴近他的凉爽的皮肤，见对方始终不放开自己的手，才配合着问，“那你有女朋友吗？”
　　“现在没有”
　　“你讨厌我吗？”
　　“完全不”如果讨厌你也不会在接到大卫意味不明的电话慌张赶来
　　“那么你介不介意把我平时意淫你的想法落实到实践中来？”见夏洛克可爱的一双眼睛微微笑着，时末接着说
　　“那么就拜托了”，双手圈住他的脖颈然后拉低，正好迎向抬起的头。夏洛克以舌轻柔的滑过她干涩的嘴唇，淡淡的血腥味，直到感觉稍微湿润了些，推开身子，眼前人立马撅着嘴紧追其上，嘴里发出不满的嘟囔，夏洛克抱起她，走向卧室，帮她轻轻放到床上，已被药物控制的身旁人，撒发着慵懒性感的热情，她再次欺上来，
　　夏洛克努力忽略身上的火热眼前人，压制着身体叫嚣的欲望，抬手盖住她迷离醉人的眼睛，问道，“我是谁？”
　　“夏洛克，我一见钟情的男人，执迷入骨的男人，不喜欢我的夏洛克，我好热”
　　没再克制，夏洛克翻身压住她的身体，紧紧附上，吻住她微张的嘴唇，勾住可爱的舌头，转转反侧，初次经历男女情事的两人依据原始的本能缠绵悱恻，激情交融，遵循身体的欲望，做出爱到极致的愉悦律动，
　　撕磨，纠缠，不知餍足，不知是谁又主导了这次的激情，反反复复，直至筋疲力尽，累计睡下，一夜缠绵，总算纾解了相互喜爱的两个人的激情。
　　早上，夏洛克被电话铃声叫醒，听清内容后，毫不犹豫的答应道，“我接受，马上回去做”
　　挂掉电话，俯身亲吻了下顺梦中人的嘴唇，轻声说道，“等我回来，我一定以健康的身体陪你到老”
作者有话要说：　　

　
　　☆、末末，再见

　　时末告诉夏洛克怀孕的事，是想让他燃起继续坚持下去的希望，对付病魔除了药物之外更多的是对生存的渴望，显然夏洛克在之前已经处于自生自灭甚至想尽早摆脱这种痛苦折磨的状态，他听到后很开心，不知是开心自己对他的表白还是开心于有了自己的孩子，这些时末不想去多思考，眼前的人已经被折磨的瘦骨嶙峋，他自己也感觉得到进入生命倒计时，时末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肚子里的孩子
　　时末这几天都在想，再这么拖下去，夏洛克可能即便换上骨髓也于事无补，不止一次看到医生摇头叹息及年轻的护士小姐偷偷抹泪的样子。
　　这天早上，时末见到了夏洛克的父亲，一位英俊的中年男人，随他来到一处安静的咖啡厅，
　　“时小姐，你可能已经知道了夏洛克时间不多了，我们又找不到匹配的骨髓，得知时小姐怀孕后我们很开心，我这辈子能当上爷爷是不敢想象的事情，另一方面说，您等于拯救了我们全家，我们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再失去夏洛克他妈妈包括我肯定会崩溃，所以能不能请求时小姐一件事情”
　　时末点点头，“您说”
　　“我知道这样说很残忍，能不能先把孩子剖腹产，我保证绝对用最好的条件让专门的医护人员养着他，不会有一点闪失，这件事夏洛克他不知道，请你不要告诉他，否则他绝不会同意的，你不知道，他这两天很开心，即便阵痛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他也能忍过去，我知道时小姐也很喜欢我家儿子，能不能拜托你救他一命，我们全家一定会好好感谢你，”
　　夏洛克的父亲起身向时末鞠躬，拜托她救救儿子的生命，时末忙扶起他的身子，静默了片刻，时末低着头问道，“一定能治好他吗？”
　　“能，我保证，一定能”
　　一切的抉择好像握在时末手里，但现实由不得她选择，孩子早两个月出生照样能成活，但夏洛克能不能撑过两个月已经是显而易见的否定答案，所以，时末的答案早已让人摆出来了，没得选择。
　　买了热乎的面包来到病房，轻手轻脚坐到一旁的躺椅上，不知道是不是睡的浅的原因时末刚坐下，他便醒了，一双可爱的眼睛虽然笑着但明显没有往日的精神，
　　“夜里不舒服了？”
　　“还好，我闻到蜂蜜面包的香味”
　　扶着他简单洗漱后，拿出面包，大卫送来了营养丰盛的早餐，两人如常坐到沙发上用餐，
　　“你以前谈过几次恋爱？长得这么帅，应该很多女生追吧？外国的女性又相对比较开放，”
　　夏洛克听得出她只是闲聊的口气，但他回答时却没有一点隐瞒，“十四岁的时候交往过一个女生，懵懵懂懂的喜欢，不过，后来被我碰到和别的男生上床，自那后也就没再谈过”
　　“难道是心理上受到伤害？”
　　“不是，在你之前没有遇到喜欢的女人，也不愿意勉强凑合，”
　　“那我也亏了，我这可是第一次交男朋友，不公平“
　　时末本是随口抱怨一句，没想到他郑重其事说道，“如果早知道能遇到你，我一定慢慢的等你到来，宁缺毋滥。我发誓，下辈子一定找到你，做个健康的男人陪你到老”
　　人们对于这辈子的遗憾总是会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下辈子，真有下辈子吗？这一生看似白驹过隙的几十年时光，如果只是一人过活的话，则会变成相当漫长分分秒秒都能定格的煎熬，一旦经历过一次这样孤独的生命谁还会对下辈子心存希望，一次就够了
　　“夏洛克，如果这辈子你做不到，下辈子就请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没那么长情你也没那么迷人”
　　“你只给我这一世了？我没时间的，和你好好谈场恋爱的时间都没有了，你让我怎么陪你到老，我做不到，你许我来生，还能心存希望，不再惧怕死亡时末，我很怕死，明天还是后天，白天或者夜里，一睡不醒，再也见不到你摸不到你了”
　　拦过他瘦弱不堪的身子，轻轻的拥住，怕一碰就会碎似得，不敢过多的用半分力气，指尖传来轻微的颤抖，他的脸贴在隆起的腹部，不一会湿润的凉意透过衣服浸到皮肤上，止不住的凉意不断扩散，而这股凉意足以让时末做出选择
　　“夏洛克，这两天我要回一趟老家，拜祭爸妈，让他们保佑你平安健康，说不定这些年他们早在天上混上了什么官职也说不定，这次回去我去求求他们保佑你，这些年他们也没为我做过什么，有时候我非常憎恨他们，把我一个人撇在这世上，看在这点的份上，他们也得答应我的请求，如果做不到，我便再也不去看他们了”
　　夏洛克看着她，“你没必要这么绝决”
　　“我有必要，失去他们后我对这个世界真是没有一丁点的眷恋，后来认识了小井，得到了友情，接着好像是否极泰来，又有了家人，我开始对生活有了希望，希望能遇到爱情，虽然你晚到了好久但最终是来了，所以我相信祈祷，对许愿心存希望，只要心中有所希冀就能实现，不知是不是上帝终于把我列为关注对象，一切都会按照我想要的方向发展，所以，我这次不止祈祷桑迪还会乞求爸妈和你的姐姐保佑你，他们三个人加在一起总归能实现的，相信我，我保证你不会死，等我回来接你回家”
　　“对了我有房子，你可以搬来和我一起住，你会做饭吗”
　　“不会”
　　“我也不会，看来两个人之中得有一个学做饭才行，我在公寓对面开了一家书屋，你下班后可要经常来帮我的忙，一个人做这些挺累的，小井说请一个帮工，可是本来生意勉强维持，也就算了，还好我住的公寓是姐姐给的，不然还真是入不敷出了，将来你可得好好赚钱养家，孩子出生后花钱的地方更多，没有你的帮忙我是不行的，以后有你辛苦的”
　　“好”他笑着应道，“我等你”
　　他的笑容和煦温暖，像冬日严寒天气下的一抹阳光，缓缓不刺眼，他摆摆手重复说了一遍我等你，似是笃定自己所说的‘保证他不会死，保证会接他回家’，时末说这些保证时的坚定语气自是不容置喙的，他大概也感受到了，有了对能活下去的信心，绝对能会下去，绝对。
　　小井貌似已经猜出时末的想法，在听到她说尽快剖腹产救治夏洛克后，没有如大姐般震惊然后是声嘶力竭的强烈反对，他只是低头沉默了很久，才又起抬，给以鼓舞的温暖笑容，然后语气坚定的说，
　　“你放心，我保证，无论是孩子还是夏洛克，我都努力帮你，你只管好好等着手术就行“
　　当晚被推进手术室，世上唯一的亲人时婷一家终于在麻醉前赶来，看到大姐不停流泪的双眼后，时末不知怎么一瞬间鼻子酸涩的厉害，强忍着眼泪夺眶的冲动，硬是挤出笑容，冲四人挥挥手，待她走上前握住自己的手，冰凉的身体总算有了一丝温度，把脸贴在眼前人的手边，
　　“不生气了，原谅我好不好”
　　“没有，除非你和孩子平安，否则我永远不原谅你，听到没有？”
　　“好”时末答应，“给孩子想个名字吧，这方面我还真是没什么想法，他出生暂时不能在我身边，心里多唤几次他的名字，听说这样魂魄更眷恋这个世界多一点”
　　夏洛克的父亲一再保证的孩子绝对会和所有正常时间分娩的婴儿一样平安健康，并请来了据说能力绝佳的医护人员全程待命，时末仍会假想那个万一的结局出现，对于这一丝不确定的惶恐，尝试任何方法化解，鬼神之说已经是找到最后的依赖，
　　“孩子已经满八个月，估计他在肚子里已经闷坏了，巴不得出来透透气，想看看末末你，不要担心，安心等着，手术后很快就能见到他了，我猜肯定是个漂亮的孩子，像你一样漂亮，我保证他会好好的，相信我“
　　床前的漂亮男人凑到耳前，轻声说完以上的话，然后抬手抹去时末刚刚溢出眼角不安的泪水，他说他保证孩子会好好的，可是颤抖的手指却立即把这份保证的可信度暴露无遗，向来泰山崩于前仍能泰然处之的石敬泽，竟然也有紧张不安的时候，可见安慰的话只是一种能使人心在结果未出现之前起到暂时的安定作用罢了，而结果并不会因为这些保证变得尽善尽美，终究会按原来的轨迹发展，命运的航线早已经白纸黑字的印在上帝的记录簿上，
　　“你说，上帝或者鬼神真的存在吗？好人有好报这种话不是自古就有，我从来没有做过坏事，他们应该知道吧？如果我诚恳祈求孩子和夏洛克平安，他们能不能听得见？”
　　“我从没见过，但不代表不存在，世界上好多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说不定就是他们在起作用，既然这样，一定能听到你的话，你们都不会有事，我保证”
　　“那夏洛克呢？也会好起来是不是？这几天我已经想过各种会出现的可能，最好的结果就是孩子即便早产也能健康活着，夏洛克的手术成功并顺利度过观察期，可是同样也有最糟糕的情况出现如果他们那我该怎么办”
　　在麻醉师注入麻醉药的前一秒，时末心中一遍遍的恳求上帝鬼神及一切能左右人命运的存在，甚至闭上眼的那刻，集结所有的诚恳，愿意以自身的生命交换他们平安健康，愿意交出自己能倾覆的所有，只为让他们好好的活下去，绝无虚言。
　　意识逐渐涣散，很快睡了过去，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再次进入那个梦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