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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秋月杜鹃夏-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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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发车,全是他奶奶的过路车,所以你很难买到有座的车票。不过没座也无所谓,反正我是短途。

  我拎着包在候车室里坐了一会儿,接着就开始检票,等我跑到站台上,就见一列火车正鸣着长笛朝我们飞速地开过来。真没想这个季节,站在站台上等车的人依然那么多,黑压压的一片,像急着回家过春节似的。

  列车刚一停稳,我便背着包随着人群,朝车头方向冲了过去,但列车员却说前面的车厢全是卧铺,硬座车厢在后面。只见呼啦啦的一大帮人,像一条舞动的长龙似的,又赶紧掉头往车尾方向跑。看得出手持硬座票的人最多,当然我手持的也是硬座票。

  无论何时我都跟广大劳动人民站在一起,这是我的信条。

  中国人在地球上是最多的,自然劳动人民也最多,所以乘个火车什么的都比较拥挤。咱们中国人最喜欢乘的就是火车,特别是一到春节,火车上更是热闹得人仰马翻,哪怕把整个车厢给挤爆掉,人们死活也要回家过年。这一路上喜洋洋的年味,也就沿着铁轨喀嚓喀嚓地洒满了祖国的大江南北。

  一想到这里,现在的我心中便涌起一股暖流。

  “前面的快上,马上就要开车啦!”列车员大喊一声。人群顿时愈加慌乱起来,而我此时正被挤在车门口,一脚在门里,一脚在门外。列车员一看连门都关不上,而火车马上就要启动,真是十万火急呀。怎么办!一着急我一把搂住前面一个人的腿,拼了老命也要上。列车员见我这么顽强,他只好抬起右脚在我屁股上狠狠地一跺,像塞麻袋一样把我硬硬地塞了进去。就在我左脚刚跨进门的一刹那,车门也咣当的一声被死死地关上了。

  我被挤在车门的一角,连放脚的一点空隙都没有,不过还好终于算上来了。满脸汗水的我正拼命的喘气呢,前面的那个人扭过头来冲我劈头盖脸骂道:“你老是抱着我腿干嘛,神经病呀,还不放手!”

  我赶紧抬头瞅了一眼,这时才明白过来,自己搂着的竟然是一个女孩的腿。于是我立马说,啊,对不起…对不起。说着我便松开了手。说来真让你见笑,靠女人的一条腿才得以上车,这种事如果让老牛他们知道,真他奶奶的丢死人啦!

  这时,那女孩忽然又扭过头来盯着我又看了几眼,然后她竟嘿嘿地笑了起来,笑得像朵鲜花似的,脸上还带着水珠呢!我被她笑得有点莫明其妙。

  “喂,你笑什么?”我说。

  “嘿嘿,你是育仁中学的,那个白……。”她笑得都有些说不出话来。有啥好笑的嘛,这傻妞也真是的,说个话还吞吞吐吐地。我心里暗暗说道。

  “是啊,我是育仁中学的。”

  “嘿嘿,你是那个张寒秋,对吧。”

  她居然知道我的名字。真是奇了怪,难道她跟我是一个学校的不成,可我怎么没见过她呢!

  “嗯,那你是?”

  “我是贾琳的朋友,我叫夏箫箫。”

  “噢,你是贾琳的朋友。”

  “哎,我每次到你们学校去玩,贾琳常跟我说起你,说你画的素描特棒!我也见过,真的很不错耶!”

  “不值得一提。”

  “我在校园里看到过你,你头上有一小撮白发,贾琳老是说你像个白头翁,挺有个性的,所以我对你的印象比较深刻……” 夏箫箫絮絮叨叨不停地说着。

  这小丫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连我的绰号她都知道。贾琳也真是的,整个一漏勺嘴,逮谁跟谁说,惟恐天下谁人不知。不过有一点令我感到十分的欣慰,就是我的知名度又提高了一个百分点。说实话,这年头谁他奶奶的不想混个脸熟儿。

  过道上不时有服务员推着小车在卖东西,什么水果、饮料、啤酒、甜点面包、盒饭、报纸杂志、列车时间表等等,还有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每次小车一来,乘客们便要乱挤一团,可怜的我便被死死地卡在车门上,跟个肉饼似的紧紧地贴在火炉内壁上。而夏箫箫被人挤得只能往后靠,她的身躯就紧靠在我的怀里,而且越来越紧,由于她的头几乎碰到我的鼻子,有几根秀发一不小心钻进了我的鼻孔,撩得我奇痒无比。

  “阿嚏!”我打了个喷嚏,弄得鼻涕唾沫四溅。

  “讨厌!”她皱着眉头小声地说。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用手拧了一下鼻子又问道,“你是哪个学校的。”

  “昆州二中的,就在青年路上,那儿离我家很近,每天我乘22路车坐四站就到家了。哦,青年路你知道嘛?”

  小样儿,昆州市区的哪条道路我不晓得呀,闭上眼我都能跟你数一遍,更不要说什么青年路,甚至连这条路有几处厕所我都一清二楚,我心里说道。依我看这小女生刚才上车时,没准脑袋被车门挤扁了。

  在这列沉闷而无聊的车厢里,我和夏箫箫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渐渐都有了困意,脑袋像只磕头虫似的抬起来又落下去,落下去又抬起来。后来夏箫箫真的睡着了,她的头斜靠在我的肩膀上,撅着嘴巴像个吃奶的婴儿似的微微张开着,一脸的疲倦状。

  一开始我把头靠在车门上睡了一会儿,感觉脖子有点痛。迷迷糊糊地我又换了个肢势,头耷拉着,下巴靠着夏箫箫的后脖子,就这样昏沉沉地随着列车一起颠簸。

  我正迷迷瞪瞪地睡着,猛然感到有人在我肩膀上打了一下。我激灵一下被吓醒了,只见夏箫箫一双发红的杏眼正狠狠瞪着我呢,她右手握着拳头,满脸的阶级仇恨,好像我是地主老财似的又欺负小丫头了。

  “你瞧瞧你干的好事?”她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我望着她的脖子,却一脸的茫然,我真不明白怎么回事。这小女生又咋地啦,对我像对阶级敌人似的咬牙切齿。我还跟她开玩笑说:“你脖子挺好看的嘛,白得像根藕似的。”

  “你的口水!”她大叫一声。

  “啊,不会吧!”我说着又瞅了一眼,只见顺着她的脖子有一股哈啦子。“噢,对不起,真对不起。”

  “呸!恶心死了。”她说着从包里抽出两张面巾纸,把脖子擦了擦。

  我知道自己睡觉有流口水的臭毛病,这口水也太混帐了,它竟然流到夏箫箫的脖子里,不过还好,幸亏没流到她的嘴巴里。否则她一准会抽我两个大耳光。

  “老帅哥,你最好离我远点。”她的嘴撇得跟个歪疤梨似的。

  “哎,实在对不起,你看我这张臭嘴,连我都管不住它,它净给我惹祸……。”我嘟嘟囔囔解释着。

  又过了一会儿,火车开到了苏州站,下车的人特别多,夏箫箫背着包也下了车。临下车前,我们都储存了对方的联系方式,告别时她还嘿嘿地笑着对我说,我很高兴认识你,有空甭忘了给我打电话啊,拜拜。我笑着点点头。嗨,这小女生可真逗,一路上幸亏碰上了她,才使我少了些许寂寞与无聊。当然其中也发生了一点小误会,但不碍事。

  等那些该下车的人都下了车,整个车厢里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约莫下了有半车皮的人。这么一来,所有的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座位,连手提箱、编织袋、包裹什么的,也都上了行李架,真是各路神仙各归其位。我寻了一靠窗的位置坐下来,长长出了一口气。乖乖,还是坐在座位上舒服。不过说老实话,夏箫箫一走,我心里也有点空荡荡的。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九章  人生地不熟
流浪是没有目的的,目的就在于流浪本身。   ————赫尔曼。黑塞

  ^^

  火车到了上海站,我下了车走出出站口,抬头四处观望了一番,发现整个火车站焕然一新了嘛,比去年我来的时候漂亮多了,车站经过改建装修后变得更加的气派和辉煌,你看那明亮的售票大厅和宽敞的候车室,以及广场上高高的探照灯……。算了吧,我不想跟你罗嗦太多,因为我感觉虽然我们已经跨入了二十一世纪,但是我们的另一只脚仍滞留在上个世纪里,还没完全走出来。

  广场上晃荡着许多所谓的忙人,他们有的吆喝着各种零食,有的在叫喊着宾馆住宿,有的在拣垃圾,有的在偷钱包,有的跪地乞讨,有的在争吵,有的在卖二手电脑或手机,有的倒卖车票,有的兜售假发票,有的在拉皮条,还有的在干着不可告人的勾当 …… ……

  一场场游戏在这里轮番进行着、上演着。

  坦率地讲,火车站永远是一副乱糟糟的面孔。我坚信再过他奶奶的一万年还是老样子。这里的人们都行色匆匆,没有人心肝情愿在此多停留一分钟,除非他奶奶的有什么要紧事。

  我离开出站口,走到广场旁边,站在一家麦当劳西餐店门口。此刻最要紧的事就是给我表哥打个电话,告诉他我已经到上海了,让他来接我。因为我知道他最近买了一辆新车,上次他在电话里跟我吹嘘道,他的轿车开起来有多么多么的快,简直能追得上飞机,特牛B。

  结果我打通了电话,他说他正在公司里开会,要晚一会儿才能来接我,如果我肚子饿的话就凑合着先吃点东西。我只得说好吧,我等你一会儿。我低头瞟了一眼手机,已经六点钟了,感觉肚子的确有点儿饿。自从中午我与妈妈一块吃过午饭后,到现在还一直没吃东西呢!不知为何,我仿佛觉得这中间好像隔了半个世纪。

  我拎着背包一头冲进了麦当劳,要了一大杯百事可乐,两只汉堡包和三根鸡翅,还有一包炸薯条。嗨,我的饭量够大的吧。说起来很可笑,记得有一次我和周少雄比赛吃面包,就是那种长长的,像木棍似的面包。当时我一口气吞下了三根,厉害吧!但最后我还是输了,因为老周吞了三根半,比我还多半根呢!不过差点把老周给噎得背过气去。

  托盘一端上来,我就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地吃起来,一手抓汉堡包,一手抓可乐,一眨眼的功夫,盘里的一堆东西几乎被我扫荡一光。哇塞,终于吃了一顿饱饭,我可好长时间没这么吃过啦,真过瘾!我喝了一口可乐,打了个饱嗝。此时坐在我旁边的一位女孩吃惊地望着我,仿佛在说这家伙怎么像个乞丐似的那么饥饿那么粗鲁,肯定几天没吃东西了。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可我一点不在乎,依然照吃不误。

  在喝可乐时,我突然想起应该跟夏箫箫打个电话,问问她到家了没有。于是我立马掏出手机拨通了她姨妈家的电话。在火车上,我依稀记得夏箫箫跟我说过,她姨妈家新开了一家面包房,急需人手,正好她放假在家也没什么事可做,所以她过去帮个忙也不错。

  “喂,侬是啥人?”突然电话里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我一听就知道是她的姨妈或者外婆什么的,反正听起来年纪挺大的,约莫八十岁了,而且她口音带有浓重的地方方言,我有点听不大懂。但我赶紧说,你好,请问夏箫箫到家了没有?她嘟嘟囔囔着,侬是啥人,王萧萧,没个么人呐,侬打错特了。我又连着说了几遍,她还是听不懂,好像故意在打岔。结果是我问西来她说东,老是说不到一块去。嗨,你跟上了年纪的人说话真费劲,特别是她老人家还一直在用方言跟你讲,你就更加听不懂了。最后我只得说了句再见便挂了电话。我估计夏箫箫还没到家,呆一会儿再打过去问问。

  等我吃掉最后一根薯条,外面的天空渐渐发暗,大街上华灯初上,看看表哥还没有来,我心里有点着急。幸亏我知道他的住址,不如我直接过去得了。于是我跟表哥发了条短信,说甭来接我了,我自己打车回家。一发完短信,我便拎起背包走出麦当劳跑到天目西路,站在马路边,结果我挥了半天的手才叫到一辆出租车,胳膊累得都有点发酸。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讲,你要想在晚高峰的时候叫到一辆出租车,比中他奶奶的彩票都困难。

  “喂,师傅,送我去新华路阳光小区。”我一钻进车里就对司机说道。开车的是位老师傅,脑后已有不少的白发。他却头也不回地对我说,好的,你是想要快一点,还是想要慢一点呢?

  我一听就有点发急,心里说,他奶奶的废话,我当然要快一点,谁不想早点到家。不过我没说出口,看在他那么大年纪的份上。于是我赶紧说:“你什么意思?”

  他解释说:“你要想快一点哪,我们走高架;要想省钱呐,我们走地面道路,不过容易塞车,所以会慢一点。”我心里话,这老师傅太精明了,这等小事都算计得到。但是我真不知道他的精明是让我折服,还是令我不屑呢!随后我蹦出了三个字:随便吧。。

  我这人有一臭脾气,特爱跟人叫板儿,在家里跟妈妈叫,在学校跟同学叫,甚至偶尔还敢跟老师叫板,这不又跟司机叫上了。那老师傅愣了一下,二话没说一打方向盘便朝着高架桥冲了上去。

  我从车窗里向外望去,有一种人被悬在半空的感觉。只见高架桥下面,一片灯火的海洋,巨幅的广告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看得真真切切。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老司机把车子开得飞快,简直像个F1赛车手。此时我可不敢跟他乱侃,假如他一个不留神,没准儿敢把这辆破车从高架上飞出去,那我可玩完了。最开心的是前方一路绿灯,哇噻,上海的交通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通畅,以前不是老便秘嘛!

  我在阳光小区门口下了车,付了车钱,还十分有礼貌地跟老司机说了声谢谢。小区门口站着一个门卫,我想我要给他留个好印象,做个有教养的人。不要让别人老以为我是个祸害,走到哪儿祸害哪儿。所以我走上前跟他打了个招呼,简单询问了两句。我便拎着包径直进了小区。虽说我去年来过这儿,但还是感到有点生疏。

  晃晃荡荡的我很快就找到了九号楼,走上前按了一下门牌对讲机,里面立马传出表哥的声音。嗨,没想到他已经到家了。

  表哥刘思文是个举止利落,说话斯文的老帅哥,真是名如其人。不过有时候他斯文起来,让人看了真有点恶心。他从理工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韩国LG集团工作,大小也算是个白领。其实说白了,不就一白领嘛,在上海这鬼地方海了去,随处一抓一把一把的,一点都不稀罕。不过他还是个明白人,知道自己没什么了不起,这也正是我最欣赏他的地方。

  记得去年暑假,他开车到火车站来接我,车上还坐着一个女人。在回家的路上,那女人坐在车里一个劲儿傻笑,老是问我,你年龄这么小怎么会有白头发?

  小个屁!我都快六十岁了。

  我心里愤愤地说道,后来我才知道她是表哥的新女友。哎,没准又是一傻妞,说真的表哥的女朋友是换了一茬又一茬,就像割韭菜似的永远也割不完,而且是越割越老。

  我打开楼道大门顺着楼梯就爬到了五楼,推开虚掩着的房门,我便径直走了进去,边走边大声嚷嚷着,哇,我来啦!那种感觉仿佛像一条流浪狗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打心眼里往外透着高兴劲儿。

  表哥听到了我的声响,立刻从厨房间走了出来。他说,哎吆,寒秋,累坏了吧!赶紧把包放下,坐下歇歇。我把包胡乱往地上一丢,然后一屁股就坐在沙发上,伸手接过他递上来的一瓶可乐,拧开盖狠狠喝了一大口。哇,来个透心凉。

  接着表哥又问我今年中考考的怎么样,可我压根就不想回答,但又不得不敷衍几句,否则太没礼貌了。我说,我考的不理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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