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等价交换-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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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渐渐高升，虽然院里院外因为魔法阵的关系少了夏夜虫鸣的骚扰，但是远处那高大的树木却未能幸免于炎热下的虫鸣，于是，一阵轻风吹过，低低的虫鸣声依旧飘送了进来，只是隔着远了，声音变得低柔，仿佛一首催人安睡的摇篮曲一般。
　　
　　年长的斯莱特林照旧是在潘陷入沉沉的睡梦之后，恢复了自己的真身，黑色的巫师袍融于漆黑的夜幕之下，只在一走一动之间方显出站立者挺拔的身姿。
　　他已经习惯在这静静的夏夜里沉静凝视铂金少年，一如习惯了白日里重温旧日的记忆，他不知道当初年幼的自己是否真的爱上过潘？特里劳妮，但是，当他伴随着少年，重温儿时的记忆时，至少有一点却是明确的，他已不再爱莉莉。
　　不，也许该说，他从不曾爱上过眼前的莉莉，从不曾爱上那个从骨子里洋溢着格兰芬多气息的女孩，他所爱的，一直是自己记忆中的莉莉，如水般柔和的绿色眼睛，浅淡温柔的笑容，以及那淡淡的，不灼伤人的，却执拗地直达心底的暖阳。是的，暖阳，不是六月里炽烈的太阳，而是洒落凡间的温暖阳光，明媚的，并且是温和的。
　　
　　斯内普小心地坐在黑丝绒铺就的床沿边，黑色的眼睛如银月一般散发着柔和的银光，他依旧是疑惑的，疑惑眼前的这个铂金少年。眼下的潘只是一个少年，十岁的少年，虽然被教养成了一个知礼的贵族，虽然天生就带着柔和温暖的气质，但却与未来的潘依旧不同。不仅是样貌上的不同，而且还有气质上的不同。
　　当然，淡漠是少年浑然天成的性格，只是眼下少年的淡漠如同一层轻浅的薄雾，虽将自己与旁人隔出淡淡的距离，但那种淡漠是随意的，是少年不自觉间隔离出来的，少年并不刻意地避免自己与旁人的亲密接触，而这与将来的他是不同的。将来的他……
　　斯内普微微蹙眉回想着记忆中那个淡漠中带着忧伤的铂金发色的少年，将来的他虽然依旧淡漠，却淡漠得更加深刻，他仿佛是刻意地保持着与旁人的距离，小心谨慎地不让自己在任何人身上留下痕迹，当然，也不让任何人在自己的身上留下痕迹，如果说现在的淡漠是层薄雾的话，那么未来的潘的淡漠便是一个茧，而且，记忆中少年的淡漠还带着一种忧伤与沧桑，而到底是怎样的遭遇令少年有了如此巨大的转变？
　　
　　斯内普蹙眉看着安睡于丝绒薄被下的铂金发色少年，脑海中却突然闪过早上在对角巷所遇到的景象。
　　是那个男人吗？那个意气风发的黑暗魔王？
　　斯内普不觉捏紧了自己从不离身的魔杖，他当然看得出黑魔王对于少年的兴趣，那种饱含着兴味与算计的眼神，他曾在邓布利多那看到过两次，一次是对自己，而另一次则是对哈利，那是种凶兽发现猎物的眼神，直觉令人感到危险。
　　
　　黑魔王究竟会对潘做什么？
　　斯内普苦想，却没有答案。他当然不敢小看如今正意气风发的黑暗魔王，如今的那位大人，力量可谓空前强大，而这绝不是区区的一个魂片或者是一个寄住于奇洛身上的虚弱的灵魂所可以比拟的，那么……自己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不让少年的眼中布满如此令人心疼的忧伤和沧桑？但可恶的是……他不能对历史有片点的改变，他不是历史的书写者……
　　等……等等……历史的书写者……那个杰萨斯家族……
　　
　　斯内普猛然想起那个自称亚当？杰萨斯的人对他的提议，不禁瞳孔微微一缩。那个男人早料到了今日他与黑魔王的相遇，早料到了黑魔王会对潘产生兴趣，所以就有了那天的第二个选择？
　　“我们都知道，你以阿尼玛格斯的状态很难保护好他，昨天去蜘蛛尾巷，你虽然可以依靠混淆咒吓退那些色厉内荏的麻瓜，但是以后呢？遇到的人如果是巫师呢？甚至——如果是黑魔王呢？”斯内普回忆那日那个男人对自己说的话，不禁皱眉，他讨厌这种完全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但是该死的，没错，那个男人恐怕早算准了自己不得不接受他的第二个选择，自己根本不可能放任潘在任何危险之下而置之不理。
　　于是——
　　倏然起身，开门而出，眼下这个时间，那个男人应该还在书房。

　　
　　“你来了？”
　　推开书房的门，男人果然就坐在那张唯一的椅子上，他正玩弄着一根短短的魔杖，而斯内普认得那根魔杖，那正是今天在对角巷的奥利凡德魔杖店中潘随意选中的魔杖，岑树做的杖身，稀有的麒麟鳞片做的杖芯，一柄看起来少见的魔杖，但——并不强大，至少这柄魔杖的攻击力远远不如用龙的鳞片做杖芯的魔杖。
　　
　　“不，这柄魔杖的功用可不在于攻击。”男人仿佛具有读心术一般，把玩着魔杖看着斯内普，“岑树是波士顿及奥丁之树，一贯被认为是众树之父。它拥有海洋及水的力量，温柔温和却也坚韧，而且传说岑树中居住著守护神灵，这使它在吸收病痛方面具有卓越能力，而且它的魔性具有命运律法的力量，杰萨斯家族的人，一贯都持岑树的魔杖。”男人笑眯眯地解释着，“至于麒麟鳞片——麒麟是东方世界的圣兽，它不如龙的强大，没有凤凰的不死，但它却代表着纯粹与纯洁，麒麟是最纯洁、善良、干净的魔法生物，而用它的鳞片做杖芯的魔杖，总有令人意想不到的功用……”顿了顿，男人笑呵呵地看着斯内普，说道，“这么晚来找我……我想你应该不会是为了来听我跟你介绍魔杖那么无聊和简单的。”
　　
　　“你说你可以恢复我的人身，令我以‘人’的身份出现在这个时代的历史之中。”斯内普单刀直入，他不想和这个男人绕太大的圈子，只一次的接触，已经足以令他明白这个男人有多么的狡猾。
　　
　　“你决定好了吗？”男人丝毫不感到意外或者被唐突，他只是挑挑眉，建议道，“我想也许你可以先听一下交换的代价，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你获得一件东西的同时，需要放弃一些东西。”
　　“……”斯内普沉默不言，他不认为自己会因为男人所说的所谓的代价高昂而放弃自己的决定，即使男人想要他留下自己的命，他都不觉得自己会犹豫片刻，但他并不会告诉男人这些，毕竟生命是自己的底码，而在确定对方的筹码之前，听一听交换的价码并不是件坏事。
　　
　　“其实我要的不会很多，我不会要你的命，当然也不会要我最爱的孩子的命！”男人轻挑嘴角，看起来似有一分嘲讽，但却也是温柔，“我要的是记忆。”
　　“记忆？”斯内普皱眉，难道说自己连要记住这份记忆真相的权利也没有？
　　“不，不是你的记忆！”男人仿佛是看透了斯内普一般，“杰萨斯家族的人，似乎和记忆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世界的法则为了维护世界的平衡，总会在杰萨斯家族的人消失的时候抹去有关他们的一切记载，包括记忆，这点，我想你应该有所了解。”
　　“……”斯内普不言，但的确，他有所了解，当初黑魔王的魂片，那个寄住在洛哈特身体里的汤姆曾说过，所有的人都将潘忘记的原因是潘在他们那个时代已经死了，因为死了，所以一切有关他的记忆便被契约修改并抹除了。
　　
　　“我要的是潘的记忆。”男人微笑着开口，“当你离开的时候，我会收走他有关于你的所有记忆，不，不止是他，所有人，都会忘记你曾存在过，在这个时代，你将不被记忆，历史——不会有你的存在。”
　　
　　“和潘一样的契约？”斯内普皱眉，他忽然怀疑所有的人之所以会忘记潘……恐怕也和这个男人有关。
　　
　　“是的，契约！”男人依旧淡笑，却并不解释潘的那个契约。说实话，对于斯内普所说的潘一样的契约他并不清楚，他虽强大，却也有能力的极限，而潘的契约，便是他的极限，所以——他无从探知那个契约的全部内容。
　　
　　“好！”斯内普并没有多问，满口答应了下来。这并没有什么，至少他还会保留着那些记忆，至于其他人是否记得，他——并不在乎。
　　
　　“不问问我会怎么做吗？”男人轻笑。
　　“……”斯内普不言。
　　“滴一滴血在魔杖上吧。”男人轻笑着将魔杖递到斯内普手中，“麒麟的鳞片是实现灵魂魔法的媒介，而这根魔杖融入了你的血，自然会创造出与你灵魂相同的波段，伪造出一个假的灵魂在魔杖之中，而且这么做也有好处，虽然没办法施展时间魔法，但空间魔法却是不错的。只要潘不随意乱丢他的魔杖，即使你离得再远也可以通过魔杖与你灵魂同波段的联系在瞬间利用空间魔法将你送回到他的身边，而且……因为你的灵魂被伪装成了魔杖，那么即使你是以人的样子现形，历史也会将你身上的灵魂波动忽视过去，而只能看到魔杖中那个假的灵魂波动，只要你没有在历史上留下任何的痕迹……而我，则会为你消灭你在历史上留下的痕迹。”顿了顿，男人缓缓吐露，“所以——现在，你可以决定了……”
　　
　　斯内普接过魔杖，头也没抬，一个神锋无影便是在自己的手上划拉了一道血色的口子，而魔杖，仿佛是干涸的土地，在沾染上血色的同时，立时就将血液吸收了进去。然后，男人举起了他手中的魔杖，依旧是一柄不起眼的岑树木的魔杖，但念叨着的却是一段晦涩难懂的咒语，之后，斯内普只觉自己的手指一紧，一个如同指环一样的血色纹饰便是镌刻在了他小手指的皮肤之上。
　　
　　“好了，契约已经达成！”男人呢突然变得有些疲惫，他苍白着脸，但依旧挂着狡猾的笑容，“你将成为我的助教，黑魔法防御术课的助教，而我现在交给你的第一件任务便是送那三个小家伙去霍格沃茨，火车或者骑士公交，哦，对了，别让小斯内普碰到你，这对你——对他，都不好。”男人说罢，便是淡淡一笑，一阵魔法波动之后，便是连人影都不见了，却是使用了高明的幻影移行……而一直到男人离开以后，斯内普才终于从那阵契约魔法的禁锢中解脱出来，而就在刚才，在契约魔法之下，他居然是连动都不能动的，而这，不禁令斯内普觉着一阵后怕，不过好在，男人对他并没有恶意。

c　h　a　p　t　e　r　9　混蛋的信

　　男人的再次不告而别并没有引起潘的注意，他早已经习惯了他的来去无踪，因此，这一次，照旧没有什么新奇的地方。日子还是那么过着，有多比的照顾，并有小黑豹的陪伴，白日时看看书或是找斯内普和莉莉玩一阵，到了晚上则是安心睡个大觉，于是假期就这么过来了，虽然中间还发生了一次佩妮信件的事情，但那是伊万斯姐妹之间的战争，对于潘来说日子总还算是平静，毕竟莉莉和她的姐姐佩妮即使再闹腾，也依旧是姐妹，何况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哪来的深仇大恨，于是，眨眼之间，日子就甩到了八月的最后一天，依旧是明媚的阳光，晴朗的天气，依旧夏日炎炎暑气未消，当然，也依旧有他的朋友莉莉和西弗，当然还有小黑豹小西，呵呵，通人性的小黑豹居然不愿与西弗同名，于是无奈之下，只能另取小名，不过——大名不变，依旧是西弗勒斯？特里劳妮，它跟定他的姓氏了，当然，也包括它今后的子子孙孙。潘眯眼看着小黑豹，心下暗暗地窃喜着。
　　
　　“小主人，主人让多比把这封信交给您。”多比战战兢兢地揪着他脖子上的布巾，一面小心地注意着小黑豹的一举一动，一面将自家主人嘱咐自己的信件取出，它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招惹到了这只小黑豹，居然让小黑豹对它始终抱有着莫名的敌意，而这，对于一个照顾家庭包含照顾宠物的家养小精灵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它为此已经不止一次用脑门亲吻墙壁，但是小黑豹对它的敌意却从不曾稍减，而结果也从不曾改变。
　　
　　“他让你把信交给我？什么时候？那家伙什么时候回来过？”潘接过信，看了一眼信封，直觉皱眉。
　　“主人……主人两天前回来过，那时……那时小主人已经休息了！”多比小心谨慎地解释着，当然，它不敢说小主人的食物里总有催人安睡的魔药，“主人让多比不要叫醒小主人，他说他需要提前去霍格沃茨，让多比在8月最后一天的早餐后，将这封信交给小主人就可以了。”
　　“他没有说其他什么？”潘随意地问道。
　　“主人没说什么，主人只说看了这信，小主人什么都会明白了。”多比揪着布巾，大大的眼睛闪烁着卑微的谦恭。
　　“行了，我知道了！”潘点点头，一面让多比下去忙它自己的事去，一面使劲地向着光照着信封。
　　
　　“潘，怎么了？这信有什么问题吗？”莉莉看着潘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不觉好奇，她觉着这不过是一封普通至极的信件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不，没什么！”潘摇了摇头，他只是奇怪那个混蛋居然会写信，他以为那个男人让多比带口信的概率绝对要高于写信的概率，所以怀疑这信的真实性，当然，也怀疑这封信的而恶作剧程度，毕竟那个混蛋男人是有前科的。
　　
　　“打开看看吧，不知道教授写了什么？”莉莉已经将称呼从那个男人换成了“教授”，毕竟她是个好孩子，做不到潘这么不尊老，而眼下她正好奇地凑过头，催促着潘将信打开，而当信打开之后，只读第一行字，潘就知道这信绝对是真品，毕竟除了那个混蛋，没有人会说这样的话：
　　
　　亲爱的潘，西弗勒斯，莉莉：
　　见信如见人，所以希望你们展信快乐，如你们见到我本人时一样。
　　首先非常抱歉，并非我故意选择不告而别的方式离开，实在是万恶的白巫师大人法力无边，他用他的人格魅力剥削了我的剩余劳动价值，当然，你们不理解剩余劳动价值没有关系，那是麻瓜的理论，你们只要明白，你们伟大的校长大人剥削了你们可怜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就行，他不给加班工资，占用了我的休息时间。而由于他的任意剥削，我不得不包袱款款，卷了铺盖，提前去霍格沃茨报到，这令我非常的懊恼，原本我打算和你们一起坐骑士公交车去霍格沃茨的，不过，现在看来这个计划只能丢进亚马逊去，所以，我走了，屈服于伟大的、邪恶的校长大人的淫威之下，不过你们不用为我以后可能的遭遇感到担心，因为据说享受校长先生如此待遇的不止是我一个，还有魔药课教授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魔咒课教授菲利乌斯？弗利维教授，草药学教授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当然还有变形术课教授，同样伟大的副校长米勒娃？麦格女士，我听说她早在一个月前就返校了，对此，我深表同情。
　　
　　“应该是教授们提前返校，就像佩妮她说的，教授们总要比学生早报到两天。”莉莉撇撇嘴，解释道。
　　然后，继续向下看——
　　
　　我为你们准备了三张去往霍格沃茨的火车票，你们可以在国王十字火车站的九又四分之三车站上车，别问我那个车站在哪，事实上，我也不太清楚，毕竟我从来都会选择用骑士公交车或者是幻影移行，飞路网也可以接受，只要到那以后你们可以随手拐骗到一头夜骐，什么都好说。不过，幻影移行眼下对你们来说恐怕有些难度，而飞路网……听说前几天它出了个大故障，很多人被卡在了壁炉里，所以我建议你们舍弃这个选择，而如果你们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