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划过的天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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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自己发烫的脸颊——
　　“噗嗤——”轩笑出了声：刚刚她的动作实在是太搞笑了……
　　杨幂狠狠瞪了他一眼，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男子，他怀中抱着一大束包装精美的花。
　　他对杨幂笑着说道：“您好，这是有人给赵轩送的花，请签收。”
　　“哦，好。”
　　杨幂关上门后看了看花束，里面有一张小卡片，她拿起来念道：“‘亲爱的轩’……”——这不是我说的！杨幂的眼神这样告诉一脸笑意的赵轩，而轩的眼神这样回答杨幂：听上去你叫得蛮顺口的诶～
　　杨幂不理他，继续念：“‘刚刚匆匆而来，又匆匆而走，送上一束花，当赔礼哈！——琪上’。”
　　韩若琪挑的时间怎么每次都“好”啊？
　　“那个家伙真是会挑时间……”轩有些忿忿地嘟囔。
　　“诶，还有ps（附加）呢。‘里面有薰衣草哦，可以凝神静气，而且它的花语呢……呵呵，不言而喻，蛮符合你的心情的吧！’——薰衣草的花语？”
　　“滚！”轩脸上的红晕让杨幂非常奇怪，歪着脑袋，问：“薰衣草的花语是什么啊？”
　　“……”轩没有回答。
　　“说啊～”口气有些撒娇。
　　愣，然后——“……等待爱情……”望着墙角，极不情愿地开口了。
　　“等……”刹住
　　尴尬的沉默中……
　　“那个……”杨幂想打破这种氛围，没想到轩的速度更快，他突然抬起头盯着杨幂的眼睛，问道：“你认为琪现在送薰衣草，合适吗？”
　　“……”杨幂明白他的意思，轩的眼中带着沉沉的希望，夹着同样分量的担心——没有她的话作肯定，他真的不敢告诉自己他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幸福。
　　昨天，看着处于昏迷的他，握着他有些凉的手，杨幂就已经想清楚了：那个时常有些任性，时常没事找事吵，时而让人心疼，时而让人感动，时而还会撒娇……有很多很多面的赵轩，真的、真的，让她陷进去了！
　　她认真地回答：“恩，蛮合适的！”
　　还没等轩瞬间崩溃的表情露出来，杨幂就调皮地笑了：“凝神静气嘛～很适合让你养病啊～”
　　愣了三秒钟，轩差点跳起来：“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哦？那你说的是什么啊？”
　　“你……”轩哼了一声，直直地倒在床上，扭开头，不理一脸笑容的杨幂，闷出两句话：“不跟你说了！你装傻好了！”——神情、口气像是赌气的孩子。
　　“当初说我笨的好像就是某某人吧？”
　　“……”半晌，他似乎嘟囔了一声：“你欺负人……”
　　杨幂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了，她迎着轩带责怪和怨愤的眼神，坦然地笑道：“至于花语嘛……是过去式了。”
　　“啊？”轩瞬间笑开，脸上挂满了孩子气的笑，“真的？”
　　“当然是……假的啊～”
　　“你……”又跳了起来，“给点明确的好不好？！”
　　“医生说你不能太激动的……”皱眉，想了想，说：“这样，你好好养身体，等你出院我就正式告诉你。”
　　“真的？”轩怀疑地看她。
　　“是啦是啦！”
　　“那好，我今天就要出院！”——还真有些“蠢蠢欲动”。
　　杨幂瞪他，语气沉了下来：“开玩笑！你要敢，你试试！”——其实她也蛮会威胁人的……
　　“……”
　　杨幂警告似的看了看他，把琪的花插到了花瓶中。望着鲜艳欲滴的花束——都是十分适合送给病人的种类。她略有所思地问轩：“韩若琪好像不是个粗鲁的人……还挺细心的，而且看他对心儿的样子，好像是个蛮不错的人诶……”
　　“琪本来就很不错啊。”轩皱着眉看她，有些受不了她对自己唯一的好友提出置疑。
　　“可是，我第一次见他时，他可是毫不客气地给了我一巴掌诶！”——这可是人家第一次挨打呢！
　　“对……我差点忘了这个了……”轩略有所思，抬头看她：“要不要我帮你出出气？”
　　“啊？”看着一脸认真的轩，她淡淡地笑了：“那心儿不伤心欲绝啊？还是算了啦。”
　　“说起来他也不是故意的。”轩回想那次的事，笑了：“你不知道琪那时有多紧张，向心儿告白这件事他至少策划了一个月，然后又死活拖着我去‘壮胆’。你那时还那样说，他当然会心慌啦！”
　　“他紧张？！”
　　“是啊，那是他第一次跟女孩子告白嘛。”
　　“……”
　　“不过幸好我去了，要不，我也遇不到你了。”轩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仿佛蒙上一层暖暖的雾气，让杨幂的心跳加快好几拍。她带着淡淡的红晕，微微点头：“恩……”
　　他们能相识确实多亏了韩若琪那种“不敢恭维”的告白方式——他还策划了一个月？？那一个月他都在干吗啊……
　　“诶？都这个时间了啊……”杨幂看了一眼手机，“我得回家了。”
　　“啊？？？”轩一脸不可思议的惊讶，“你不照顾我了啊？你要抛弃我了啊？！你……”
　　“你什么你啊！”杨幂哭笑不得——什么叫“你要抛弃我”啊……
　　“恩……”俊秀的眉毛明显下垂。
　　“不要装出一副好像我对不起你的可怜样！”——赵轩那个样子真是可爱得不象话诶……杨幂忍住脸上止不住要飘出来的红晕，一脸正经：“明天就是星期一了，我当然得回家了。而且……”
　　“开玩笑！几天不上课你又不会死！虽然相对本少爷而言，你是有些笨，但是用不着当书呆子吧？何况……”
　　笨？书呆子？？
　　“没得商量！还有，搞搞清楚：要我留下的人是你——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哑然。
　　轩看着基本上算是怒气冲天的杨幂，“恍然大悟”似的眨了眨眼：她不喜欢别人讲她笨？——大少爷，没人会喜欢别人讲自己笨吧……
　　“懒得理你……”杨幂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拿起背包，转身：“我走了，明天会再来的，再见！”
　　还没跨出一步，身后就传来——
　　“杨幂！”
　　“恩？”听到这么正式的称呼，杨幂转过身，奇怪——还以为他已经习惯直接叫自己“杨幂”了呢……
　　轩看着她，淡淡笑着：“我为了你躺在这里，你就一点表示也没有吗？”有些调侃的口吻。
　　杨幂怔了怔，脱口而出：“那你想让我怎么样啊？难不成让我以身——”刹住！——怎么老是跳到那个词里去啊？？以后跟心儿、冰莎开玩笑时不能用这个了，都成条件反射了……
　　轩“喜上眉梢”，欲言又止。
　　“干吗笑那么奸？！”掩饰着自己的窘迫，“有话快说！”
　　“我在等你说下去啊，就是那句‘以——’”
　　“‘以’你个头啦！！”——反正在他面前不需要装淑女（咳，要装也装不出来吧……），喉了再说。顿了顿，斜眼看他：“你想怎么样就快说！逾期不候！”
　　“我买东西啊？还‘逾期不候’咧～”轩轻轻切了一声，对着杨幂那相当别扭的表情“欣赏”了好长一段时间，然后他邪邪一笑，微微侧过脸，点了点面颊，撇嘴：“亲一下，当报恩吧。”
　　“啊？？？”杨幂愣愣地瞪他。
　　“滴答、滴答”……n秒过去了……
　　看起来杨幂依旧没有发表自己意见的意思。
　　“怎么样？”
　　轩皱眉：做事爽快一些嘛。
　　杨幂有些局促不安地红着脸揉了揉头：“可是……我已经想到感谢你的方法了啊……”
　　“什么？”轩来了兴趣。
　　“不告诉你。”一脸神秘：“反正很好的啦～”
　　“嗯……”轩现在的选择就比较苦恼了。他不觉双手抱胸，慢慢皱起了眉，似乎在“苦思冥想”，那种样子就像是一个孩子在考虑放在眼前的糖果和玩具哪个比较好……
　　唉～要是两样都可以要该多好啊～～
　　终于——
　　“唔……那还是听你的好了……”满是不情愿的神情，像是要不到糖果的孩子（所以刚刚的话翻译一下就可以理解为：唔……我还是要玩具好了……）
　　“好～”杨幂笑呵呵地看着他
　　对方还是一副让人忍不住想笑的委屈样，眉宇间透着淡淡的失望。轩的视线似随意又似赌气般落在了病房的白色墙壁上，那视线里面的感情让杨幂心中一阵波澜。
　　出乎意料的，她上前一步，弯下腰，毫无征兆地在轩的侧脸上吻了一下，似暖色系花瓣飘落般的吻。
　　轩怔住。
　　杨幂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谢谢你，轩……”声音中有从未出现过的柔软。
　　仿佛——晓琪拂垂柳般轻柔，晚春访大地般温暖。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大胆，杨幂直起了身子，看着有些吃惊地看着自己的赵轩，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红着脸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对方怔住。
　　好怪异的气氛……
　　杨幂像意识到什么似的，马上离开了病房，带着显而易见的羞涩和窘迫。
　　轩继续呆着。直到他慢慢抬手拂过那一处印上杨幂双唇的温度的皮肤——
　　他傻傻地笑了。
　　杨幂匆匆穿过医院的走廊，没有注意到旁人因她脸上的红晕而投来的疑惑目光。
　　最近是怎么搞得啊？刚刚竟然……
　　唔……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轩）者黑啊……
　　仔细想想，自己的初吻被赵轩稀里糊涂地夺走了，自己第一次主动亲吻的男生也是他——是不是太便宜那个家伙了啊？
　　虽然杨幂在心里这样嘀咕，但是，一种暖暖的充盈感总在心头挥散不去……
　　杨幂刚走出医院，就遇到了水管家。
　　水管家的惊讶带着礼貌：“杨小姐，您要走了？那少爷他……”
　　“我明天会再来的。”杨幂微笑着对他说道。顿了顿，问：“赵轩的爸爸妈妈呢？他受伤了，他们不着急吗？还有明天就是星期一了，他要不要向学校请假？”——这个不能直接问赵轩的，要不他一定又会叽哩呱啦一大堆废话，让人耳根不得清净～！
　　“谢谢您的关心。老爷夫人现在在国外，我刚刚已经把少爷脱离危险的事禀报给老爷了。而且也已向学校请好假了。”水管家礼貌地微笑着。
　　“恩……”杨幂正想说再见，手机响了，是赵轩。
　　“赵轩？有事？”
　　“你等一下，我让司机来送你回去。”
　　“不用了。”杨幂笑，“我自己能回家，不用麻烦司——”
　　“那怎么行？！你那么笨！又被人拐了怎么办？！”
　　“笨？！”——笑容凝结，脸上霎时“阴云密布”：他不用这个字来说我是不是不舒服啊？！——“你那来那么多废话？！我说不用就是不用！不劳‘您’费心！！”说完便想挂掉，突然想到什么，又把手机拿到了嘴边，吼：“还有，你才笨呢！大、笨、蛋！！”
　　气呼呼地把手机扔进了背包中。
　　转过头才发现水管家一脸惊愕地看着自己。
　　杨幂顿时不知所措：忘了身边的水管家喊他“少爷”诶……
　　“嘿嘿……”杨幂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
　　水管家看着她，半晌，失笑：“看来少爷对杨小姐挺无可奈何的吧？”
　　“哪有，是他让人无可奈何呢！大少爷脾气！还有啊——您也有看到对不对——他一个大男生有时竟然还会撒娇诶～”杨幂一脸“我真是搞不懂他”的表情。
　　水管家略有所思地说道：“这些日子少爷的性情似乎是变了很多呢。先是不爱喝酒的他时而会喝醉；有时会常常拉很长时间的小提琴；后来又时喜时悲的，特别是这个星期的星期六以前，他那阴沉的样子真是吓坏我们了……”
　　星期六以前？难道是为了我？
　　杨幂微微皱起了眉。
　　水管家似乎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着：
　　“……星期五不是下很大的雨吗？少爷竟然一声不吭地走出去，吓得我们差点集体出去找他……不过回来时他的心情倒是出奇的好……”水管家看着表情复杂的杨幂，笑了：“少爷是为了您吧？”
　　“啊？”杨幂脸红了，不知道该不该点头。
　　然后，她有些愧疚地说道：“真是对不起，赵轩他现在又为了我而受伤……”
　　“您不用自责的。这些日子少爷笑得比他前18年加起来都多，我从来没见过少爷那种稚气的样子，在我的印象中，少爷从懂事以来就再没有撒过娇。从小，除了面对韩若少爷和偶尔参加商业应酬的客套，对着谁甚至老爷夫人他都是一脸不变的轩然。”
　　“啊？”——那家伙18年来都是“死人表情”，很难想象诶……
　　水管家像猜透她似的说道：“您很难想象吧？这可能是老爷夫人对少爷的严格要求造成的。作为赵式财团这个如此庞大的家族企业的唯一继承人，少爷他要承受的压力决不是旁人所能想象的。他必须具备杰出的商业才能和社交技巧，所以少爷他从懂事以来就必须得接受各种教育和培训，而那些功课的负荷量根本就不是一个孩子能承受的。但少爷他没有反对也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只是接受，然后一样一样去完成，而且完成的都很出色。所以老爷夫人才答应他上高中放他几年时间。”
　　“……”
　　那种被别人安排自己的生活的感觉很不好、很不好。
　　杨幂知道，因为她曾有过这种感觉。
　　但她知道自己不会了解赵轩因为“赵”这个姓而付出的自由会有多少。
　　那种无奈，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可以了解吧？
　　身边的水管家沉默着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他有些严肃地说道：“杨小姐，我希望您能好好照顾少爷。”话中带着隐忍的恳求，他微微一鞠躬，“陪在他身边，好吗？虽然……或许您有些为难……”
　　短暂的沉默。
　　“不……”唐突而至的音节。
　　水管家诧异地抬头看她。
　　杨幂淡淡地笑了：“我会在他身边，自然没有为难自己。”
　　微一鞠躬，语气坚定：“您放心，我不会再让他为我受伤了。”
　　轩，你心里有好多好多我不知道的冷色调情感吧？
　　轩，你有很多很多不快乐、不自由的无奈吧？
　　轩，谢谢你，为我笑……


　　　　『36』医院里的故事（二）


　　【第二天傍晚】
　　幸好水管家守在病房门口，要不然，估计自己是没办法进门了——杨幂万幸。
　　杨幂进来时，轩是绷着一张脸的。
　　正当轩打算开口把忍了很久的怒气发泄出来时，他突然注意到杨幂的样子——她吃力地抱着一大堆的东西，连走路都有些摇晃——他显然是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我说你怀里的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啊？花？水果？你就算非常、非常关心我，想报答我，也不必要买这么多啊。你……”
　　杨幂用“我才不要报答你呢”的眼神瞪他，气呼呼地把怀里的东西一股脑扔在了床上——也就是赵轩身上。然后把一直提在手中的保温瓶放到了床边的桌子上后，她舒了一口气似的倒在了床边的小沙发上：“好累……”
　　“我说……”轩哭笑不得地指了指压着他的东西，“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啊？”
　　“你的崇拜者托我带给你的。”杨幂回想起今天的遭遇，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我不答应的话，她们会哭着跪下来也说不定……”然后她斜眼瞄他：“你还真是有人气呢～”口气中带着一点点揶揄的味道。
　　“就是说，里面没有你的？”他抬起眉问道。
　　杨幂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废话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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