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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楼玉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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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明天呢?”汪瑜鸣继续。
“明天也没空。”
“后天?”
“后天有个会……你们去吧,我这段时间被老爷子管得很厉害。”楼玉堂装出烦恼的样子。
汪瑜鸣笑道:“那好,你忙也没办法。”
几人正说着,谭晖凌又冲进来:“号外号外,翠湖大道有事发生,快瞧热闹去!”
楼玉堂问:“什么事?”
“穆玫瑰和她老相好在翠湖大道打起来了,快去看啊,有人出人,有力出力啊!”谭晖凌煽动道。
“小子敢进到学校里欺负人来了,当我们学校男生死了吗?”汪谕鸣意外地站起来就冲出去。
谭晖凌倒愣了愣,没想到一向冷静的汪瑜鸣会第一个冲出去:“他怎么了?”他问楼玉堂。楼玉堂拍了下他脑袋:“傻啊!还不一起去干他一架!”说着就呼号着全班男生往翠湖大道冲去。
大部队赶到翠湖大道,只见一个小子正对穆晚秋拉拉扯扯,穆晚秋挣脱不开,两人吵得很激烈的样子。路边已站了几个好事的人,背着他们偷偷指指点点。
汪谕鸣先奔过去,近了,只听穆晚秋嚷道:“你去啊?你去问她去啊?你只知道你的心意,你怎么不想想我?我就是那种拎出来给人家羞辱的人吗?是,我生气!我气你毫无保护我的意思!那天那么多人,你妈妈指着我叫你发誓,这什么意思你知道吗?这就是我们一刀两断的意思……你现在不去问她为何要逼你,却来问我为何要逼你!你……你……”你了几声,却是声泪俱下,再也开不了口。
石雷瞧得心碎,想揽过她,被一下挣开。他着急道:“我也不知她会那么做,她没问过我就闹这一出,我也气她,可是你不知她也可怜,现在我父亲又那样,我有责任啊晚秋,我……我怎么会和你一刀两断……我要怎么做,你说我要怎么做?”石雷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却见一个黑影冲上来横在他和穆晚秋之间,紧接着一群人冲过来就围住他。石雷被一推一个踉跄,还搞不清楚状况就挨了几拳。等他站稳了定睛一看,自己已经被几个来势汹汹的男生包围,包围圈外,一个高达挺伟的男孩挡在穆晚秋身前。
“你们干什么!”石雷又惊又急,不知道他们为何会来搅局。
汪谕鸣嘿嘿一笑:“你们闪开!”话音刚落,就一拳挥了过去。
石雷毫无防备,一下被打趴在地上,周边一片吸气声,穆晚秋愣在当场,想扑上去护卫他,只是气还没消,咬着牙就是挪不开步子。
石雷一擦嘴角,瞬时变了脸色。他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现在有人这么挑衅,哪还憋得住。也是年轻气盛,一股邪火就以燎原之势烧得他失了理性,等身子一站稳就扑了上去。两个男孩就这么抱做一团,打斗起来。
楼玉堂起哄道:“你们别插手,看看哪个厉害!”
只见两人抱作一团,咕噜噜往翠湖坡下滚,周遭起哄的有;插不了手干着急的有;费力拉开两人却被挨了几拳的也有。一时间吵嚷嚷闹哄哄,一群人把个翠湖大道堵得水泄不通。
楼玉堂正为自家兄弟鼓舞打气,眼瞅到白琼华站在不远处恶狠狠望着他,楼玉堂一顿,心内仅有的一丝惭愧像泡泡一样冒出来,泡泡破掉的时候,小小震动了他的心房。
楼玉堂正想搭话,还没开口,穆晚秋尖叫一声,奔了下去。却是石雷已被摁在岸边的护栏上。护栏的间距有一肩宽,他被汪谕鸣摁在中间,脸憋得涨紫,犹在挣扎。
“让汪瑜鸣快松手啊!”白琼华急道。
  楼玉堂也急了,心想要出人命了,喂了几声,就去拉人。穆晚秋已经抱住汪谕鸣的手臂:“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已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汪谕鸣这才放了手。
石雷已是怒火攻心,转过身子还要再打,却见穆晚秋挡在那个人身前,对自己嚷:“石雷……够了……你还想怎么样?”双眼红肿,声音沙哑,却是把那人护卫在身后。石雷原本怒火熊熊,见她那样,犹如兜头一瓢冷水,浇得他瞬间清醒过来。
“你们……”他抖着声音,仔细看穆晚秋身后那人,高大英武,两眼狠狠盯着自己,全然一副除之而后快的狠厉表情。周围的人都看着自己,好似都在等他的反应,有幸灾乐祸的,有悲叹怜悯的,有蛮横凌厉的,有冷笑讥嘲的,犹如那日宴会上那些人的表情。母亲说:“不许追,你要迈出这个门槛,你就再也不是这个家的人!”父亲抚着胸口咳得声嘶力竭,那些堂家表家的亲戚,满脸斥责,好像他丢了他们家的脸。拳头慢慢松开:“原来……”
可不是做了一件……丢脸的事……
一颗心一点点冷却下来,那仅存微弱的心跳仿佛都抽动着每一根神经,使得身体的每一部分尖尖细细地痛着。他慢慢握紧拳头,深提一口气,啪一下转身,往来时路走去。
穆晚秋眼泪扑簌簌滴下来,一个“石”字含字口中,终是没喊出来。
琼华揽过她,轻声安慰。汪谕鸣则站在一边,看着穆晚秋,表情木木的。
保安已经向这边跑来,为首的是个老师,对着楼玉堂他们大吼:“楼玉堂!又是你们!”
楼玉堂一激灵,忙对汪瑜鸣喊:“快跑快跑,周扒皮来了!”见他不动,拉住他就跑,五人帮一眨眼溜得没了影。
而站在原地没来得及跑掉的同学就像被黑猫警长抓到的耗子一样,都被带到了教务处。
白琼华一天之中受了两次训,心情无比郁闷。而穆晚秋因为石雷的离去,更哭得凄凄惨惨。几个冤枉的学生无奈跟着她俩听了两个小时的训。教务处里一片低气压。
  等全部人被放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而五人帮也在不远处等了两个小时。当他们发现白琼华两个的身影的时候,悄悄跟了过去。
“周扒皮说话真难听!”琼华嘟囔道,四下张望,此时天色已晚,她挽着穆晚秋关切地问;“我们先找个安静的地方缓一下,还是我先送你回家?”
“先不要回去,我妈看到我这样会担心的。”穆晚秋神思飘渺,找了个花坛坐下来。
琼华也坐下来,想到今天的遭遇,抱怨道:“今天真倒霉,早上是我的事,下午你的事,跟唱戏一样,还一天唱两出,说起来都是那五鼠闹的!”
穆晚秋却道:“我倒感谢汪瑜鸣的帮忙。”声音疲惫。
琼华一想到这事就替穆晚秋难过起来,她靠到穆晚秋肩膀叹息:“你们到底怎么了?闹得这么凶?我从没见你那样失态过。”
穆晚秋沉默了一会儿,幽幽道:“即使自比神女峰,他也只是襄王梦。”
琼华被她一说,越想越难过,竟然默默流下泪来。她说得那样释然,口气却无比伤感,好像在慢慢讲述一个悲情故事。她想着如果白宇在她面前决绝而去,她肯定要哭死,伤心死,恨死了。
“你干脆跟汪瑜鸣在一起吧!我觉得他喜欢你,跟他在一起,你就很快会把这段伤心事忘掉了。”琼华想来想去,想出了这个方法。
“傻瓜,”穆晚秋不假思索道,“你真是个傻瓜。”
白琼华嘟囔:“人家是真关心你,你还骂人家。”
穆晚秋抱歉道:“你别担心,我会忘了他的。”
两个人靠在一起各自想着心事,沉默起来,一时让躲在后面的五人不知如何出场。气氛太沉重,她们也在聊私密的事情,如果他们又冒然出场,肯定又得惹怒她们。几人正发愁,那边白琼华哼起歌来。
“那天我从你家门前过……你端着脸盆泼向我……泼在我的皮鞋上……路边的母鸡吓得咯咯咯……”
谭晖凌噗哧一声,笑道:“这唱得什么呀!”话音未落,那边白琼华已经叫道:“谁在后面!”声音尖锐而紧张。
五个人只能又推推嚷嚷蹦?出来。
白琼华见到他们,顿感头痛,无力道:“怎么又是你们?”
楼玉堂有点无措,想着逃走时没有带上她们,有点没有保护好女孩而自觉羞愧的意思。他抬脚从花坛后绕出来,走到白琼华面前:“饿不饿,吃过饭了没?”是关心的口气。
白琼华本能地退后一步:“你又想怎么样?”
“喂!”楼玉堂低吼,“我们在外面等你们等了很久好不好?什么想怎么样,我是大灰狼吗?”
白琼华呵了一声反问:“不是吗?灰太狼先生?”
楼玉堂气得卷起袖子就伸到白琼华面前,强烈抗议道:“到底谁是?谁是?你看把我咬得!”
白琼华伸过脖子去看他的伤口,稍稍撇了下嘴,又心虚地看回到他脸上。
众人没想到他穿长袖是因为要掩饰伤口,都疑惑而好奇地伸过脖子去看,然后心知肚明地看回到楼玉堂脸上,顺着楼玉堂的目光又看向白琼华。
“好深的伤口……”
“哇,老大,这谁咬得,这么厉害……”
“嚯!好猛的牙齿。”
众人七嘴八舌地演双簧。
白琼华气不过,他们人多,又不知道要怎么反驳,毕竟咬人是有点幼稚,只有拉起穆晚秋走为上策。
“喂喂喂,白琼华,我是来向你道歉的,不是来质问你的,那个伤口你别往心里去。”楼玉堂张开手边说边退。
白琼华停下来:“无缘无故的道什么歉,黄鼠狼给鸡拜年!”
汪瑜鸣鼻子里哼了一声,想笑,瞥了眼站在一旁的穆晚秋,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就上前一步帮衬道:“你们也是被我们连累的,这么晚,饭也没吃,我们心里很不安,如果你们愿意,去附近玉堂的公寓休息一下,我们买些饭菜上去,给你们赔礼道歉。”说完看着穆晚秋等她答案。
穆晚秋听他好像在对自己说话,就看了一眼,接道:“我们接受道歉,但是今天太晚了,我们也不方便去,下次吧!”她说完大大方方迎上汪瑜鸣的视线。
汪瑜鸣笑道:“那好。”退了开去。
众人见汪瑜鸣让出道来,也不好强拦,望着她们走远,几人顿感无趣起来。
谭晖凌撸起楼玉堂袖子调侃:“牙好,胃口就好……啊哟!”被楼玉堂打了一记。
楼玉堂挥挥拳头:“还废话?吃饭去了!”
众人笑着跟过去,明天假期就要开始了,今晚他们要在楼玉堂的公寓乐一晚上! 

   第十二章 楼玉堂有惊无险 白琼华美救英雄 
白琼华暑假里过得不太平静,第一天是大哥和大嫂吵架了,她大嫂一气之下就跑回了娘家,元宝没人照看,白正达就顺理成章地让白琼华去照顾。其次,搬出去住的二哥白宇权搬回来住几天,小心蓝虽然还不会说话,她妈妈确是个很聒噪的人,又跟她婆婆,也就是白琼华的三妈处得不好,两个大嗓门在一起,三天两头闹意见,不仅让白琼华头疼,也让白东华头疼不已。
“没在的时候一个影子都找不着,在的时候都一窝蜂过来,吵死了!”白琼华向母亲抱怨。
陈淑君边铺被子边道:“要怪只能怪你三姨,一天到晚地跟小辈吵,我都替她累得慌!”
白琼华爬到她母亲身边好奇地询问:“妈,你是不是特别恨三姨?”
“傻瓜!”陈淑君戳她额头,“这种事不要随便问。”
白琼华奇道:“为什么?我就不喜欢三姨,我也不喜欢大哥和四哥!”
陈淑君笑道:“你啊!这些话不要讲出去,你爸爸会不高兴的。”
白琼华嘀咕:“是啊,都得看他高兴,公司里的人得看他高兴,家里人得看他高兴,连生病的萧叔叔都还让我带好,他自己都下不了床了,还想着给爸爸带好,老爸也不去亲自看看!”
“你萧叔叔最疼你,你爸爸也是投其所好,你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陈淑君道。
“这个我知道。萧叔叔看到我可高兴了,让萧正剥葡萄给我吃,萧正可逗了,一连剥了几颗,都从他手上滚掉了,笑死我了。看他平时一丝不苟的,没想到这么笨手笨脚!”
陈淑君笑道:“你还取笑人家,他也算是你一个哥哥,倒没听你喊过他一声。”
“我才不要叫他,我这边一头热地叫,他那边肯定也是严肃地回:什么事,小姐?”白琼华摆出严肃的姿态学着萧正口吻,最后自己笑倒在床上,“怪死了!”
陈淑君笑看着自己的小女儿:“你啊,这么大了还没大没小没心没肺,以后不知道谁愿意娶你!”
“我可不嫁!”白琼华提高嗓音,“嫁过去,到时人又取个小老婆,我会吐血而死的,还不如在家里每天让你们宠着呢!”说着就去搂她母亲的脖子。
“呸呸!”陈淑君急道,“说什么鬼话,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说不定的!”白琼华继续玩笑道,“你看像我爸爸这样的,也算是人中龙凤了吧,你们俩也算是举案齐眉了吧!偏偏,喏,事实摆在眼前,我对婚姻彻底失去信心!”
陈淑君被她说中痛处,叹了口气:“要真到了那么一天啊……”陈淑君搂过女儿,“你就把它当个选择题,看你的心怎么取舍,你就怎么选。”
“反正我是不嫁的!”白琼华平平躺倒,眼睛看着天花板,“一个个都是臭男生,没一个比得了哥哥!”
    “你看你说得;”陈淑君怪道,“哪有妹妹因为哥哥不嫁人的,在我们面前说说倒没事,将来你嫂子进来,你也这样胡说?没个体统,叫人家笑话……你也十七岁了,总是不小了,每天跟你哥哥搂搂抱抱的,知道的呢说是哥哥,不知道的呢还不知道会想到哪里去……”陈淑君一边絮絮叨叨说着,一边去瞧她反应,却是呼吸沉稳,已经睡过去了……

楼玉堂在自己的会所连续闷了三天,也不知在跟那些人筹划什么,神秘兮兮的,连军师廖余斐也被拉去研究了三天,陈平找了廖余斐几次,几次都见不着人,就向汪瑜鸣抱怨起来:“老大也真是的,余斐长得再好看,接客的事他也不懂啊!”这话汪瑜鸣原封不动传给廖余斐,把廖余斐气得直骂:“这个猪头,运筹帷幄他懂不懂?”
陈平待要问,楼玉堂布置了个任务给他,叫他去西区观察个叫阿豹的人,陈平只好去了,临走时剜了廖余斐一眼。
楼玉堂几天没休息好,浑浑噩噩往自己公寓一躺就倒。待汪瑜鸣带着雪球再去看他,他已经躺了一天一夜了。
“胖婶几天不来,你这地方就脏得狗窝一样,你看连雪球都嫌弃你!”汪瑜鸣拎起一堆衣服扔到洗衣机里。看到雪球咬着一件白衬衫,就叫,“乖乖,这件衣服不是他的,你问他洗不洗。”
楼玉堂撑起身子去看,倒确实不是他的,趁没脏之前,得去还掉。
“你开车没?这家伙在学校训练,我去还他。”楼玉堂爬起来。
“我骑自行车来的,就一个人行道,你还开车?再说校卫不会让四轮的进去的。”汪瑜鸣说着把自行车钥匙丢过去。
“我又不会骑车!”楼玉堂拎着钥匙苦脸。
“雪球都会,你不会?”汪瑜鸣笑着挖苦。
楼玉堂指着雪球受不了地叫:“这短腿的如果能骑车,我楼字倒过来写!”
雪球很配合地汪汪叫了两声,好像在抗议楼玉堂的轻慢。
汪瑜鸣曲腿踢他:“你当练习怎么了?这么健长的两条腿还怕摔了你?丢不丢人!”
楼玉堂听他这么说也是,只好拎着钥匙下楼去。
这是一辆黑色越野自行车,本来很酷的一个造型,他硬着头皮跨上去,两条长腿颠在两边,像划桨一样,划了几下,那架势有点搞笑。
“行,比走路强。”楼玉堂看着愉快跳上车头的雪球,拍了下它的头,“你不是说你会吗?怎么还要我带?”雪球汪汪叫了几声,很兴奋地伸着舌头对楼玉堂哈气。
楼玉堂无可奈何地接过衣服,长脚一滑,哧溜就溜了老远。

学校里人不多,篮球场和网球场倒是三三两两有几个人在练习。楼玉堂还了衣服,见翠湖道上没人,就放开手滑翔起来。翠湖道是一条几十米长的沿堤道,有陡坡。楼玉堂从陡坡上冲下来,借着胆大,手也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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