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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大教皇-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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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击,给己方水军带来海量的伤亡。
韩遂很不情愿以付出巨大伤亡为代价击溃敌军,但是眼下,这一条应对之策,由不得他多做考虑。
于是乎,随着他一声将领,旗舰周围负责传令的桥舡四散开来,将主将的作战意图喊至各艘舰艇。战鼓隆隆,百余艘战舰抗击打能力最强的楼船在前,走舸在后,排着密集的阵列向圣母教东海舰队冲了过来。
东海舰队旗舰圣母女娲号的高台上,太史慈身后的披风在江风吹拂下烈烈作响,头顶的帽缨迎风飞舞,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般。
他抬着望远镜观望着江东战船的一举一动,看到对方妄图以密集阵形交错掩护,对东海舰队发动围攻时,脸上露出了蔑视的神采。“韩当自诩水战经验丰富,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副将满宠笑着纠正太史慈,道:“并非韩当不善水战,只不过他的那套东西已经过时了。”
“没错!”太史慈仰天大笑,“都圣元十六年了,还玩这套过了时的人海策略。今天,咱们就让他看看,什么叫做圣元纪年的新式海战。传我将令,战船抛锚。圣母女娲号、圣济南号、东莱号及所有宝船转体,霹雳车、火炮自由瞄准敌舰,火药填充。楼船霹雳车如上准备,走舸连弩上弦。速速执行不得有误。”
昂首站在瞭望台上的旗手得到将领,左手蓝旗,右手红旗高速的挥舞起来,将太史慈的将领以旗语的方式传给旗下各艘战船。
于是乎,令韩当迷惑不解的一幕从眼前浮现出来,预料中本应借体型优势,径直冲来的敌舰忽然驻足不前了,而且非但驻足不前,还将最为坚固的船头调向一边,在江心横了过来,将最为脆弱的侧弦正对自己。
“他们这是想干什么?”
正当韩当迷惑不解的时候,视线里,大船甲板和船顶的两座霹雳台调转方向,杠杆与船体呈垂直状态。
“小心手瓜!”韩当示警声刚出,便见十二艘敌舰的侧弦上忽然开启了一道道窗口似的孔洞。黑漆漆的孔洞突兀的出现在船身上,密密麻麻如同蜜蜂的巢穴,细细数来,一侧船舷足有不多不少四十个孔洞。
一个个翁口粗的空心铜管从孔洞中露出狰狞外形,韩当虽不知其用途,但无形之中却体味到了巨大的威胁。“传令三军,全速前进。抓紧时间贴到敌舰身边去。”
韩当的号令还没来得及传遍全军,便见敌舰中个头最大的那艘战船上红色令旗猛然挥了一下。
接着……一束束刺眼的光芒从那些空心铜管中冒了出来,烟雾升腾,巨大后坐力作用下,庞大如敌舰这般仍禁不住晃了数晃。
光速快于音速,对面剧烈的爆炸声这才传到韩当这里。随后,便一大片包袱似的事物飞上了天,铺天盖地向江东水军方向抛落下来。
“这是什么?”江东水兵不明所以,呆愣愣看着天上的事物由远及近。
“咣……”一支布袋恰巧落在一艘楼船的甲板上,在着陆的下一刻,轰然爆炸。溅起漫天的木屑,十多名江东水兵被炸的血肉模糊,破布袋似的坠落在茫茫江水之中。十丈多长的楼船前半段登时出现一个近丈宽的大洞,江水一股脑灌到船里来。剧烈的震荡之下近百人在爆炸的第一时间坠落江中,摆着手扑腾了两下,被沉重的铠甲拽到江底。余下的近二百人窝在船尾,眼睁睁看着战船屁股朝上,头部朝下,以极快的速度下沉。
一艘宝船左右两边各有四十门土炮,十二艘宝船一轮炮击下来,轰出了四百八十支**包,其中虽然只有二十多支落在了敌舰上,但造成的创击却是惊人的。偌大个楼船在**包轰炸之下,燃起了熊熊大火,冰冷的江水顺着炸裂开的孔洞和裂缝灌入船中。
其余**包虽然没能直接命中敌舰,但是在江中爆炸开来之后,也在江东军阵中掀起一场狂风暴雨,惊涛骇浪此起彼伏,近百艘江东小型战船被巨浪掀翻。巨大的水压作用下,多艘江东突冒、门舰等中型舰艇底舱破裂,江水决堤一般涌进底舱。
一时间落水的江东士卒到处都是,跟下饺子似的,哭喊声响彻云霄。
作为江东水师中最为资深的将领,在局面如此不利的情况下,韩当并没有惊慌失措,相反的他智慧和精力达到前所未有的集中。他想到,世上任何强大的事物都有着潜在的弱点,就像再毒的毒蛇也有七寸。眼前的巨舰和狠厉的土炮同样如此。
土炮射程远,至少一百二十步,这也就意味着它在近战中将成为毫无用处废铁。此外,自巨舰的第一轮炮击已经隔了一段时间,到现在还没有明显迹象要抛射第二轮,这也就意味着对方每一次抛射需要大量的准备时间。而中间的间隙,恰恰为江东水军提供了充足的冲锋机会。
想通这些,韩当果断令余下的战船分散开来,呈松散阵列规避敌方炮击,全速前进。
然而令韩当意想不到的是,正如他所说宝船上的火炮填充弹药过程复杂,需要经过加装引线、填装火药、炮膛装载多个环节,确实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别忘了,宝船可不止一面有火炮。
在江东军全速迎上的同时,十二艘宝船开始快速原地打转,旋转一百八十度将左舷转到东侧,将开启舢板的右弦对向气势汹汹袭来的敌军船阵。
“放!”红旗垂下,又是一轮铺天盖地的轰炸。
这一次,由于江东水军阵型稀疏,战果并不像刚才那般丰盛。只有寥寥三艘楼船中弹起火,却并没有倾覆,十多艘走舸消失在了江面上,一千八百多人葬身江底。
不过,杀伤虽差强人意,但是两轮炮击之后,对江东士卒心里上带来的震撼却是史无前例的。
在以往的战争中,战船是水兵们的庇护所,船越大就越安全。躲在楼船的女墙下,可以屏蔽掉敌军的箭矢和杀伐,只有近战接博,互相搏杀才是丢身丧命的所在。
然而,今日的战事完全颠覆了他们过去多年积累下来的认知。战船非但不再是避难所,还在很大程度上成了送葬的灵柩,且船只目标越大越容易中弹,也就越危险。
几枚**包坠落下来,管你是楼船还是走舸,一概送入江地。
目视着血红的江水,以及江上飘浮的断肢,江东士卒发自肺腑的恐惧。而且这种恐惧距离敌舰越近就越发强烈。
好不容易抗过两轮炮击,江东水军仅存的三十二艘楼船和百余艘各色小船冲到了距离宝船八十步远的江面上。
韩当正准备安排弓手还射,却从副将口中得知,敌将出水太高,在这个距离上,射出来的箭矢就算射到敌舰甲板也是强弩之末。为今之计,至少还需再贴近二十步,才能展开有效射击。
韩当刚刚点头同意了副将的建议,便见对面宝船侧翼黑黝黝的空洞里,那些圆咕隆咚的铜管缓缓撤向后方,一枚枚尖锐的弩箭从射口露了出来。
此物韩当虽没见过,却听人提起过,便是圣母教在羌道一战中大显神威的诸葛连弩。
“小心敌军箭阵!”
话音刚落,弄弦声如飞蝗过境一般,“嗡嗡嗡”万分刺耳。
十二艘宝船,每艘船单侧配备四十台连弩,加起来就是四百八十台,再加上三十艘海航楼船,枚艘楼船上的四台连弩,正好凑够六百。每台连弩可在四分之一柱香内连射十二枚弩箭,加起来共计七千二百枚。去掉中间出现故障卡克的,也有七千多枚。
数息之内上好发条,接着又是第二个七千枚。射出来的箭矢又急又密,简直就是冷兵器时代的机枪仅两轮矢射就达到了“草船借箭”似的效果,一艘艘江东战船上插满箭矢。
四轮箭袭下来,战船上到处都是被射成马蜂窝的江东兵死尸,鲜血四溢,散漫甲板。
江东水军损失惨重。
473长江水战(下)
除了惨重的人员伤亡,一众江东战船的船帆被连弩射的跟狗咬了似的,满是破洞。
帆兜不住风,航速慢慢降了下来,越来越慢。失去了速度优势,江东水军彻底成了待宰的羔羊。
屋漏偏逢连夜雨,正在韩当为自己的境遇发愁的时候,噩耗声来:江东水军后方出现一支悬挂血红十字大旗的舰队。舰队中虽没有眼前的这种大船,但战船的数量却是不少,足有五十艘楼船,上百艘门舰,走舸不计其数。
韩当知道,那是徐州水军都督文聘统御的圣母教徐州水军。这支水军过去一直停靠在寿春,对秣陵虎视眈眈。只不过由于江东水军无论是武力还是战舰数量远超文聘,所以文聘一直未敢有所动作,只是停在港湾临岸警戒,等待时机。
说起来,韩当和文聘还是宿敌。自刘表时期,他们二人便在江上有过几次交手。二人也算不打不相识。
对于文聘,韩当还是比较欣赏的。而且不止一次在部将面前夸赞文聘有勇无谋,是个难得优秀水军将领。若不是荆州水军实力不济,江东水军与荆州水军之战不可能屡屡胜利。
后来得知文聘拜到栾奕门下,韩当连连叹息,在一次大宴上明确告诉孙策:过去文聘之所以难有胜绩,是因为刘表有眼无珠,只知安逸、不思进取,不投入精力建设水军。与刘表相对的,栾奕无论是眼光还是财力都远超刘表。在栾奕大力支持下,待文聘获得一支强大水军之时,便是我江东沦陷之刻。
只可惜,宴席上的孙策吃多了酒,并没有把韩当的话当回事。如今,预言真的成真了。蛰伏数年的文聘水军张开了锋利的爪牙,与太史慈一东一西,将韩当整只舰队堵在大江中央,进不得,退不得。
败局已定,韩当忽然觉得自己老了。老到看不透世间万物,纳闷世界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想当年老主公(孙坚)在世时,争霸江东从来都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可是现在,连对面船舷还没摸到,一半兵马,过半战船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沉了。
什么圣母教,圣女教,啊……天门的。老百姓都跟疯了一样……还有那一个个江东的小媳妇,都嚷嚷着要学江北的婆娘入仕做官。孙尚香那丫头也跟着起哄。
韩当当众驳了他几句,结果第二天自家大门便被人泼了油漆。还有人当街指着他的鼻子说他那是在玷污圣女。
圣女个毬,那傻丫头是老子看着长大的。她哪根毛跟‘神圣’能扯上关系?
可是现在的年轻人却对此深信不疑。
这一刻,受到巨大刺激的韩当想到了很多,他不由仰天长叹,“老主公啊!这世道到底怎么了?怎么了!”
他泪流满面,越发觉得自己老了,老到无法适应这个奇怪的时代,无论是他的思想,还是知识……他甚至连最基本的指挥作战都做不到了。
作为一名将领,一个武士,不能上阵杀敌还能做点什么?
他直勾勾看着身后满帆全速向自己追来的文聘,再瞧一眼收起铁锚,转头杀向自己的太史慈。
再瞧一眼,插满箭簇的己方战船,以及战船上一脸惊恐神情的江东子弟兵们。
韩当清楚,战局一定,再做反抗无非是平添伤亡罢了。他把江东的儿郎们从家乡带出来,不是为了让他们送死,是为了让他们打胜仗,带着荣誉安全回家。
既然不能给他们胜利者的荣誉,那么至少得把他们的命保住吧!
“全军收帆,亮白旗!”韩当颓然道。
副将丁奉闻言一滞,“将军,你这是何意?”
“投降吧!”
丁奉默然无语,他知道韩当做得对,眼下投降时唯一的活路。
“成败已经摆在眼前了,你和儿郎们求生去吧!”韩当补充道。
“那您呢?”丁奉话刚出口,便见韩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佩剑,用锋利的剑刃划过喉咙……竟选择了自裁。
他那高大的身躯随即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翻过围栏落入江心,涛涛江水翻了几个浪花后不见了踪影。
“韩将军。”丁奉和满船江东兵士跪地连拜,泣不成声。
一场毫不对称的水战自此结束。太史慈、文聘合力击破江东水军两万余,击毁战船上百艘,擒敌两万余。后将俘虏浩浩荡荡运回寿春。
得知韩当水军全部覆灭,驻守秣陵的张昭大惊失色,那是目前江东所有的屏障,他的覆灭预示着江北至江南的水路完全不设防。同时,江东也面临兵力严重不足的危险。
太史慈只需乘船一路南下,便可轻松拿下秣陵。
正如张昭所担心的那样,太史慈的巨舰第二天清晨便出现在曲阿港。
只不过他并没有强行登岸,只是令火炮和霹雳台对准港口展开了一轮又一轮的狂轰乱炸。轰炸足足持续了一天一夜,抛下十数顿**之后,昔日江东最为繁华的港口城池被犀利的炮火炸成了一片焦土。大街小巷不负存在,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圣母教水军不费吹灰之力便可登岸。
然而,出乎张昭意料的,太史慈的战船并没有登岸,而是又在第二天的清晨悄然离开,向西驶去。
张昭立刻猜出太史慈这是要去乌林,堵住孙策的归路。他很想派人给孙策报急,可怎奈此时的大江完全被太史慈和文聘封锁,船只根本过不了江。
若是换做春夏天暖时日,还可令善泅之人游过江去,可是现在正值寒冬,泅水就等于是自杀。
“这可如何是好!”张昭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却又无可奈何。
五日之后,太史慈、文聘率领的庞大舰队出现在距离乌林港三十里的水域的消息让黄盖流了一身冷汗。
他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圣母教的战船能出现在这片水域,就意味着韩当的水军凶多吉少。如果乌林港畔的这四百余艘战船再被摧毁,那么江东引以为傲的水军将全军覆没。未来的大江对于圣母教的水军来说将是一路坦途。
他很想保住乌林港里的战船,可毕竟实力有限,只有七千多人马,而且这些人中千人是之前作战后的伤兵,其余多是老幼,副将甘宁重伤未愈,到现在仍卧床不起……可谓老幼病残齐聚。
这么点人,莫说保护战船,就连开动所有战船都不可能。
以如此兵力迎战五百多艘圣母教战船,跟自寻死路没有区别。
但是,想归这么想。忠心耿耿的黄盖,即便面对如此困难,却没有哪怕一丝临阵脱逃的意思。
他将七千兵丁组织了起来,登上战舰,摆出一副决一死战的态势。
可是,太史慈会给他决战的机会吗?当然不会。
圣母教五百多艘各色战船排出扇形阵列,将黄盖一行团团堵在江港里。十二艘宝船,五十艘海行楼船一字横开,宝船的土炮、楼船的霹雳台相继到位。
“放!”
一片由**包、手瓜组建成的乌云将整个江东水师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之下,骄阳般的火光和连绵不绝的爆破声随后响起。
江东水师在狂轰乱炸下,死伤惨重。近百艘战船沐浴在烈火之中,千余名江东士卒浑身欲火,一头载在江水里,意图引水灭火,却不曾想寒冬腊月冰冷的江水进一步加速了他们生命流逝的进程。
深冬时节,即便是江畔,气候亦是十分干燥。船体熊熊燃烧,将之熄灭比登天还难。
十数艘战舰在爆炸的第一时间漏水下沉,起初渗水的速度并不快,船舱里的士卒们拿着容器拼命将水泼至船外,但是在水压作用下,破口越来越大,船底不停迸发“吱呀吱呀”的呜咽……接着,“嘭”,破口骤然崩开扩成巨大的孔洞,刺骨的江水决堤一样灌入战船底仓,将舱底救险的士卒尽数吞没。
江东人士多善泅,所以此战中阵亡的士卒多数并非淹死,而是死于冰冻。
黄忠红着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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