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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大教皇-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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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便是纳降。
“不见!”他气急败坏回应。
荀彧赶忙劝谏说:“主公,见上一面也无妨,且听听他说些什么!”
荀彧出言,曹操不好拒绝,没好气的说:“宣他进来。”
少顷,堂外走来一人。曹操眯着小眼望去,“我还当是谁,原来是栾福。”
现在的栾福可不是栾奕当年那个小小的书童了,水涨船高,一直颇受栾奕重用的他,现在教会之中也是响当当的大人物了。由他亲自出马出使曹操,也可看出栾奕对曹操的重视。
“见过,曹公,诸公!”栾福带着温和而又不失做作的笑容,向各位挨个见礼,行为举止礼数周全,给人以亲切之感。使得荀彧等人不由自主想起与栾奕朝夕相伴的那段日子,浓浓的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曹操问:“说吧!栾子奇派你来有什么话要说?”
“无他。仅来送请柬尔。”栾福从袖中抽出一张大红色的请柬,通过甲士递给曹操,道:“我家教主将于明日在城外东南五里处的沧浪亭设宴,邀请诸公一叙前缘。去还是不去,请曹公给个准信,以便小人回禀。”
“设宴?只怕是鸿门宴吧。”李典刚在教会手上载了个大跟头,气愤不过说话句句带刺。
“主公,这宴会不能去。“夏侯惇亦劝。
曹操没有立刻决断,大体扫了一眼请柬的内容,只见这封由栾奕亲笔所书的请柬上,抬头部分写到“孟德兄台鉴……”
“孟德兄”三个字宛若耀眼的光芒一般直刺曹操的双眼。
多年来,曹操于栾奕交兵不断。期间,曹操间接逼死了栾奕的二叔。栾奕则于历城之战时把夏侯渊、曹洪推进了火海。
时至今日,栾子奇还称他为兄……是逢场作戏,作秀,还是发自肺腑?
他继续往下翻阅,前面的客套话直接略过,来到末尾部分,“孟德兄,你是否还记得当日十九路诸侯联合讨董时,弟在酸枣给你说的那席话吗?我说过:‘世道变了,环境变了,人心自然也就跟着变了!’显然,我们都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自己,变的有时候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但是这种变化是可以理解的,是顺应时代的结果,如果不变,就是不通实务。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正因了我们变在别人的前面,我们才当得世之英雄的名号。我不怪你,希望你也别怨恨我。记得那日,我还说过一句话,我说:‘我栾子奇人也许会变,但绝对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不会随意抛弃情谊。就算你我二人因矛盾兵戎相见,我栾子奇仍然是你的兄弟,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这句话时至今日仍刻在我的脑海里,并会付诸实施。所以,明日饮宴,请你不要担心自身的安全,我虽非君子,却也不是小人,绝不会用出宴间行刺之类的卑鄙手段。我只是想请你吃顿饭,叙叙旧,给你看一样东西。仅此而已,万望如约而至。栾奕拜上。”
看到请柬的结尾,曹操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当年十九路诸侯会盟的情境幻灯片一样映入他的眼帘。那时,各路诸侯是多么的潇洒,又有多少人不可一世。可现在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在哪里?公孙瓒战死,袁术被女人刺死,孙坚死于乱箭之中……死死死死死;至于活着的,禅精竭虑勾心斗角,攻伐不断……就像他和栾奕,本来情如兄弟的二人,竟结下了这许多仇怨。
他长长叹息,道:“哎……造孽啊!”
他原本以为与栾奕间的仇恨会越结越深,却不曾想栾奕竟降低身段,主动表示并不恨他。
恨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来时如同狂风暴雨。淘淘洪水一般,同时它与暴雨冰雹的另一相似之处在于,暴雨、洪水来得快去的也快。来时气势汹汹,去时一泻千里。
曹操发现如今的自己,怎么也恨不起来。他愈发觉得,自己压根不知道该恨栾奕些什么。
311会宴沧浪亭(第10更)
栾福见曹操脸色忽明忽暗,忽怒忽喜,忽然锤头顿足,忽然又几度泪下,跟疯了似的,始终不肯给个明确的答复。便主动发问:“曹公,不知明日之宴你是否愿意参加?”
“去!”曹操的回答简短而又有力。
“主公,去不得啊!栾奕居心叵测,恐有危险,你不可置身险境啊!”曹仁出言相劝。
“千万不能去!”
“主公,三思。”各将亦是众说纷纭,吵得曹操一个头俩大。
“都闭嘴。”曹操抬手挥止众人,“我若不去岂不受世人耻笑。我可不想背上胆小如鼠的骂名!况且,请柬中栾子奇言辞恳切,言明不会加害于我。我信任栾奕的为人,愿意与之相会。”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李典出言提醒。
“切莫多言,我意已决。栾奕至诚之人,说不会害我,自不会食言而肥。”曹操态度坚决,其余人等自是不敢多劝,各自归位闭口不言。
栾福得到曹操的答复,告辞而走。前脚刚刚出府,后脚曹仁便站到曹操的身边,问:“主公。明日赴宴之时,我等何不做些布置,逆而袭之,先杀栾奕。”
“不可。栾奕待我以赤诚,我怎能以奸邪相报,万万不可。”
“主公,切莫妇人之仁啊!”李典复言。
“妇人之仁。这叫识时务。”曹操道:“我等现深陷教会数万人马重围之中,若是把栾奕杀了,会是什么后果?”他自问自答,“我等必遭灭顶之灾,都得跟他陪葬。你们难道都想跟他一起死吗?”
曹仁、李典无言以对,垂头丧气不再言语。
“所以,这场宴会无论如何我等都得去。哪怕栾奕背信弃义,暗藏伏兵,我等无路可逃。因为即便不去赴宴,他的大军也会顷刻之间攻进城来。你们可明白?”
“这……”
曹操喋喋不休,继续道:“同样的,栾奕明明可以轻松弓弦东平,取我的性命,却没有这么做,而是邀我赴宴。这也说明了他不会在宴会上杀我——这场宴会是安全的。”
众人顿有所悟,不再多言。
虽说宴会理论上是安全的,但理论终归是理论,必要的安保还是需要准备的。
第二日一早,曹操点齐五千兵马出郭直赴城东沧浪亭。途中,多派探马四下侦查,得知栾奕帅五千人马出营后,将兵马全数停在了沧浪亭以东五里,仅带典韦、赫拉克勒斯、郭嘉、毛玠、徐庶、栾福六人和三五名仆役入亭。
曹操仿效之,令随行五千大军停在了沧浪亭西方一里处,引曹仁、夏侯惇、荀彧、荀攸、程昱五人和随从若干赴宴。
曹操纵马来到亭前,将马缰扔给随从,定睛往亭内一看,眼睛不由自主的直了起来。视线中,坐在亭中除了栾奕一行,还有两个熟悉的身影,竟是夏侯渊和曹洪二人。二人身上现在还缠着绷带,虽然受了些伤,但精神状态还算不错。显然,栾奕应该没有虐待他们。
曹操喜极而泣,三步两步冲入亭中,紧紧抱住夏侯渊和曹洪。“妙才,子廉,你们都还活着!”
“我们都活着,活着呐!”夏侯渊和曹洪劫后余生,自是少不了一番感慨。
原来,那日他们中计,被栾奕困在了历城的瓮城里。四面高城之上霎时间站起一排排的弓弩手,将熊熊燃烧的火矢瞄向了他们。火矢铺天盖地袭来,瞬间将瓮城化作一片火海。
曹洪是所有人中最命大的。俗话说,十火九呛,说的是遇到火灾十个人里九个是被浓烟呛死的,烧死的仅占极少数。反观曹洪,在火焰燃起的那一刻,坐下战马竟然受了惊,疯了似的撩起蹶子,一下把背上的曹洪掀了下来,摔得曹洪眼冒金星,当场昏了过去。
这一昏,反倒救了他的命,让他不至于被浓烟呛死。
与曹洪相对的,夏侯渊乃是完全凭借个人实力硬硬在火海中活了下来。他弃掉长枪,抽出背后削铁如泥的龙渊宝剑左劈右砍,拼命护住身体各处要害。同时,摘下马侧的水囊,当头淋下,以抵御烈火。
如此厮杀许久,他的性命虽保住了,可带来的五千兵马却消耗殆尽,他本人亦是多处受伤。
随后,徐庶领教会卫士入城收拾残局,重兵团团围困夏侯渊,在付出十四名卫士的生命之后,好不容易才将其生擒活捉。
栾奕捉住夏侯渊,救下曹洪,将二人关了起来,好吃好喝好招待数日,一并押来与曹操会面。
曹操见二位族兄安然无恙,心里对栾奕那唯一的一点怨恨也荡然无存了。相反的,一股浓浓的愧疚之情油然而生,毕竟,栾奕二叔的死跟他有莫大的干系。
栾奕见厅内双方举止尴尬,完全冷场,率先拱手行礼,道:“诸位兄长,许久未见,近来可好。”
说起来,自华夏文明成熟以来,打招呼问候的方式有趣的很。
举个简单的例子,满清那会儿,在街上碰了熟人,便会问对方一句,“吃了吗?”
来者答曰:“吃了!”可是真吃了吗?那时候人穷,多数人家有了上顿没下顿,在很多情况下说是吃了,实际上却饿着肚子。而且问话的那位,其实多半儿也没吃。之所以答吃了,纯粹是出于礼节。这种做法被很多外国人称之为中国式虚伪。
20世纪中叶,三年自然灾害那会儿,很多地方还出现了新式的问候方法。比如那个时代的鲁西南河南一代,见面不再问吃了吗,而是道一句,“兜里有钱吗?”那意思,家里富裕吗?如果不富裕,我借给你点钱。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被问者真去借钱,便会被视为失礼。当然,即便他真想借钱也借不到,因为在那个特殊的时代家家户户都没钱,为有钱吗?不过就是个客套话。应答者应该说“有着呐!”实际上有吗,别说兜里没有,全家上下也抄不出一张票子来。
再比如眼前这句“近来可好?”依照现在的局势,曹操接连败绩,满盘皆输,被困于东平城中脱不得身。这种情况下,能好的了吗?躲在屋子里哭都来不及,简直霉运连连,差到了极致。
曹操当然不能直言不讳的说,“坏透了。”只能按照套路尴尬应答,“还好,还好!”
“既如此,请大家落座。”栾奕大手一挥,先行一步大喇喇坐在东道主的位子上。郭嘉、徐庶等人分列他的左右,曹操则在他的正对面坐下,荀彧、荀攸、程昱与曹操坐在圆桌同一边,曹仁、夏侯惇身披甲胄护佑曹操安全。
一应人等,尽皆落座,相互之间,开始或真或假的寒暄起来。外人看来仿佛不是敌对势力会晤,而是多年不见旧友的聚餐。
只是稍微心细一点的人不难发现,同桌落座的两帮人中,只有栾奕一行边吃边聊,曹操他们则对桌上的美酒佳肴视而不见,只是单纯的聊天。
攀谈一阵,曹操见栾奕顾左右而言他,始终不入正题,未免夜长梦多,他开门见山的问:“子奇,此番邀我等前来可有要事?若无要事相谈,我等先行告辞。”
“孟德兄且慢。”栾奕抬手,拦下准备告辞离去的曹操,擦拭一番嘴角的油渍,道:“这次请你赴宴,奕并无他念,也不想谈及公事,只是想……只是……”说到这儿,他竟哽咽起来。压抑一阵,猛灌一口烈酒,才继续说:“只是想追忆一下昔日美好的时刻。今日,我不再是什么兖州刺史、教主,你也不是许昌太守,文若兄不是长史,奉孝也不是军师祭酒。我们就是我们,是普通的我们,是十年、二十年前一身白衣的我们,单纯的我们。我们都不去想什么使命,什么责任,只是坐在这儿,像当年先帝在世时那样,把酒言欢,说说心里的愁事,想想少年时的情分。仅此而已,好吗?”
曹操半直的身姿猛然僵住。荀彧、荀攸、程昱为之动容,一屁股坐会座椅。
“好吧!”曹操抚一把胡子,“无论明日你我谁来杀谁,今日且让我们大醉一场。”
“好!”栾奕擦去眼角的泪水,大赞一声,端起酒盏道:“为了昨天有缘相识,我们满饮此杯。”
“大善!”
栾奕、郭嘉、毛玠、徐庶一饮而尽。
荀彧、荀攸、程昱二话不说紧随其后。
曹操见荀彧三人喝了没有中毒迹象,最后干杯。
杯酒过后,八人齐声大笑,“好酒!”
杯酒下肚,栾奕问曹操,“孟德兄,你还记得我们十年之前立下的志向吗?”
“当然。封狼居胥,勒石燕然,开疆扩土,令四海臣服,达‘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之宏愿。”
“是啊!”栾奕自嘲一笑,“‘封狼居胥,勒石燕然。’那时我们的眼界是多么的短浅,以为马踏居胥,勒石燕然便达功名之极。”
数百年来,窦宪和霍去病实现的伟大武功受历代世人追捧,并立为终生奋斗的目标。栾奕还是第一个对此露出不屑神采之人。曹操不解,问道:“子奇此话怎讲?”
312天下之大(第11更)
听到栾奕言语之间对勒石燕然、封狼居胥颇为不屑,曹操析疑道:“子奇何出此言?”
栾奕并未直接作答,而是指着身后的赫拉克勒斯问:“诸位兄长还认得此人否?”
赫拉克勒斯长得这幅模样,想忘记都难。
曹操等人连连点头,“赫拉克勒斯嘛!记得。”
“那诸位可曾记得他打哪来?”栾奕又问。
“从安息来。”夏侯惇依稀记得赫拉克勒斯曾是安息人的奴隶。
曹操纠正道:“不对,我记得子奇说过,赫拉克勒斯是希腊国的斯巴达人。我说的可对?”
栾奕点了点头,“没错!我再问大家最后一个问题,你们知道希腊城邦在哪吗?或者更直白的说,你们知道从兖州走到希腊需要多久吗?”
曹操等人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好!诸位都知道大宛国是吧!”
曹操等人连连点头。
“从兖州到大宛,骑快马日夜兼程走驰道需要四个月,足有三万多里。而这么远的距离,不过是兖州至希腊总距离的三分之一。”见众人不可置信,栾奕补充道:“出大宛之后,越过贵霜帝国,再过安息,接着是亚美尼亚,然后是色雷斯,如此才算抵达罗马国,也就是史书上所记载的西方大秦国。入大秦境,再向西万里才能抵达希腊城邦。”
“天下真有那么大?”曹操等人不可置信。
事实上,世界远远比栾奕说的还要大。对此他心知肚明,却不能实话实说,扯谎道:“第一次听赫拉克勒斯告知我此事时,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事实证明我们不过是井底之蛙。我有一物,请各位一观。”言讫,他拍了拍手,随行的仆役从箱子里取出一支巨大牛皮卷,挂在早就备下的屏风上。他站起身来,指着牛皮卷道:“诸位请看……”
“这是什么?”曹洪大愣。
“地图?天下地形图!”荀彧下巴直接跌倒了下巴上,表情说不出的滑稽。看的郭嘉直想笑。郭嘉却是忘了,当初他第一眼看到这幅被栾奕称之为欧亚大陆版图的巨幅地图时,那副兴奋的模样还不如荀彧,蹦蹦跳跳大呼小叫了许久。
荀攸看看栾奕,再瞧瞧郭嘉,又盯着地图仔细打量。
这是一幅宽一丈,长约两丈的大图。图上最东方一片区域用赤色标出了轮廓,轮廓内大大的写了一个“汉”字。正是大汉版图,其中大汉十三州边境全被详细勾勒了出来,州内郡县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在大汉疆域以外,北方的匈奴、呼揭、鲜卑、扶余、三秦、高句丽……西方的龟兹、乌孙、大宛、大月氏、安息、亚美尼亚,一直到大秦最西边的西海岸……南方巽伽王国、百乘、卡林、朱罗……所有公元2世纪存在的欧洲和亚洲帝国、王国,及各国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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