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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烁其词-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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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总会出问题的,有问题的话,你跟我朋友说。”
我们都认为高谦检查以后,即可离开,为了缓和气氛,我甚至开了些玩笑。这位师傅大概也在猜想高谦的状况,在我说完笑话后,友好而谦卑地像我笑了笑。
一会儿,高谦拿着病历从里面出来,又凑过去和这位男医生嘀嘀咕咕地说什么,我觉得我应该做些什么,但我进去的时候,大概活儿刚结束!医生又把脑袋低下去,在另一张单子上胡乱看些什么。
我问那个男医生怎么回事,男医生头也不抬,面无表情地说:“这个小女孩子刚才检查一下,脾有轻微出血症状,要住院。”
我听后,刚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这不是没完没了么。我走过去同那位肇事的师傅商议了一下,此人颇为老实,倒按照我的话做了,前去交费。我拿到缴费单后便交给值班的医生,自己填了个号,跟在护士身后,听从安排。
医生给高谦一次性挂上了三瓶药水,说这样有助于脾部修复,及早止住脾部渗血的状况。医生还搬来了一种仪器,一端像个小夹子,夹在高谦的食指上,另一端像个微型电视机,上面有几条曲曲折折的线,并要求我紧盯数值,虽会有护士随时查访,也不可大意,但有异常,要立时报告。无奈之下,我于是强硬地要求那位师傅再交了点钱。高谦躺在床上,很不安定地看着我,眼睛一会闭上,一会睁开。
一切都安顿好后,终于在病床上躺着了,高谦又变得表情丰富、兴高采烈了,因为这样她的脸色红润、神态妩媚,并不时与我逗笑,完全不顾我焦急的神情,俏皮话满天飞,我猜高谦是因为满足。
因为我的责骂,她在满屋护士、医生前悄声讨好与我,向我撒娇,并要求我不得乘其不备,另觅新欢。这样直到深夜,高谦仍然是意犹未尽,全然没有病号的苦痛。
高谦的母亲是在第二天上午十点多赶到的,慈眉善目的一个中年妇女,有点胖,脸上一点褶皱也没有,怎么也难以看出是个五十岁的老太太。打扮的也着实简单,有着家庭妇女的范儿。实在难以想象她怎样培养出一个鬼怪精灵般的高谦。
高谦的母亲是在护士值班室问得情况,然后直奔病房。进屋时,我还趴在床沿上睡觉,昨夜我盯着那台小仪器,不敢入睡,直到早上的太阳从窗户跑进来,我才忽然想找个地方睡觉。趴在床上没有多长时间,就被早上检查的医生护士吵醒,听说高谦并无大碍,心里轻松许多。现在脑袋是昏昏沉沉,只要有一个着力的地方,我便能入睡,根本就不顾及自己一身的臭汗,昨夜抽了半包烟,早上用手纳气,放于鼻端一闻,只把自己薰得想吐。
有人进来,我又被惊醒,一脸茫然地望向高谦的母亲,揉揉眼睛,果然有个女人坐到高谦的床上。我听见高谦喊了一声“妈”,我立即意识到此时的模样是如何的窘迫,连忙向他笑笑,下意识的叫到“阿姨,你好。”为了给自己一个台阶,不等高谦母亲询问,我便添油加醋地描述医生说的情况。
看到高谦有人陪伴,我也不好意思再打扰别人享受天伦之乐。回到住房,倒头就睡,竟然睡至下午四点钟,自己弄了点泡面。就在等泡面的时候,我把高谦要换洗的衣服以及可用的生活用品全部整理齐全,直接装进塑料袋。
自从高谦母亲在这里看护,我便只在白天过去,仅但到不过是陪高谦及其母亲说话,所做的最有价值的是在高谦挂吊水的时候,给她扎针的手按摩。亮子他们来过几趟,带来很多水果,他们自己吃了一半,还有一部分用来招待高谦的朋友,剩下的在那里直到高谦出院也没有人动。高谦的朋友带来了很多东西,有水果、玩具、鲜花,营养品,这些东西在高谦出院的时候我们不得不费了很多力气。
这样差不多有四五天的时间,高谦就出院了。高谦出院的时候兴高采烈,活蹦乱跳。我看到他这样很高兴,看到她妈妈,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敢说些什么,只是看着她,心里面产生一种幸福感,一种说不清楚的激情。
我和高谦母亲接触的时间不长,但看得出来,对我还算满意,至少没有什么别扭,应该算在顺眼的行列,我们送她到车站的时候,高谦母亲忽然对我说:“张亚彪,高谦在这边,你要多照顾啊!”我觉得任务艰巨,但仍然点头,表示会努力奋进。
听话要听音,我自然明白高谦母亲的意思,高谦那时候还在熟睡,我就在走廊听完高谦母亲的训示,内容关于我们学校和芬兰学校的互换学生,形同留学。当初高谦一不留神被撞车来到这所学校,除了高谦外,家人都赞成复学。事实上,高谦家人,对高谦的前程忧心忡忡,只有高谦一个人没心没肺,什么都不管不问。
“谦谦有个地方好,知道学习,可是学习再好,拿一个一般的二本证书能干什么呢?高谦自己也就算了,家里面都是考的重点或者一本,现在上完这样一个二本就出来,别人会说我们家养不起女儿的。”
“可是高谦很任性,每次和她说,她总是一口回绝,不愿意去,为这种事她爸爸也是拿他没有办法。
“我们家还是希望她能够去报名,这种事强迫不得,但也不能任由她,毕竟她的成绩我们都清楚。”
“张亚彪啊,你要给阿姨帮这个忙,我看得出来,你很会照顾人,高谦也很听你的话,你说说,她也许就会听呢。”
我在走廊上站着,嘴里不断的嗯嗯啊啊,以示回应,在听到高谦母亲那样说后,竟觉请求合情合理,无从拒绝。
49
回到月亮村,高谦开始做小公主了,仗着自己病倒,整日好吃懒做,别人在医院一趟都会面容憔悴,高谦反而在一个星期胖了八斤,相当于一天增长一斤肉。给猪饲料代言也毫不为过。
高谦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躺在床上,向我撒娇,一般是伸伸懒腰,然后对我娇声娇气地喊道或者忽然大声嚷嚷“彪子,我要吃苹果。”用以吸引我的注意,见我有所察觉,再一路娇下去。颐指气使,命我干些让她省力的活。
事实上回来的一阵我一直心情都不好,一件事是我自己的问题,为了高谦,陈友佳把我开除了,工作丢了,又不得不厚着脸皮向家里要钱,时常呆在房间里也确实无聊,出去逛街倒也能增添点兴趣,但是时间一长,一件事情反反复复,真的没有什么意思。我还想找份工作,只是身边已经找不到如此轻松的活儿,要求都很高,一方面我在巨人懒散惯了,实在无法适应,一方面又不想学习,我为自己的事情无比纠结,最怕人提到这些事情,但因为有高谦的柔情,我并没在乎什么。但想到高谦母亲要我督促高谦留学便觉头大非常。督促他人做事,实非我能力所及。
我在这里要说说我对贫困的感受,我坚信,穷困催人奋进,但一旦步入穷困的陷阱,没有可以依靠的跳板,非有惊人的意志力,否则只能被困,穷极被困,便只能陷入走投无路的颓废之中。踞巢而淫的理想被击得粉碎。房租成了我的负担。生活费基本难以维持。
起先是借钱,我向亮子借,向朱翔借,有时候顺利的话我能抓紧时间我还能给亮子的许多朋友的广告杂志排版,挣一点小钱,再把借的钱还上,然后是再借,再还。
有一回,高谦关心地问我:“你准备怎么办?”
“这有什么啊?不就一工作么,做学生呗。”
“嗯,咱们好好学习,你还陪我去图书馆看书。”
“我不想学习。”
“那你想干嘛啊?”
“你别管我,去芬兰留学你报名没?”
“我不去!”
“去芬兰留学多好啊,你看看,我还没有去那的命呢!”
“我不去,我就知道你想趁机把我甩了,你好另觅新欢,对不对?”
“你还真说对了,再说,你跟我干什么呢?你什么都得不到,我自己就是例子,我就什么都没得到。”
“什么都得不到我也跟你,我王八吃秤砣,我铁了心了。”高谦继续撒娇,这种小可爱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量,但我意已决。
我柔声道:“听你爸的,去芬兰留学,好么?”
“那你跟我说,去芬兰有什么好,你要能说出个什么,我就听你的。”
我一时语塞,说真的,一旦想到留学与我无关,我便毫不关心,此时半点也说不上来。因为说不上,我忽然生气:“你去不去?”
“不去,不去!说不去,就不去!”
“你不去,行,”我顿了顿,“那咱们就分手。”
这是我第一次说分手,说完后,顿感亏心,心里难受至极,忍住不看她,不知道她会什么话说。谁知道高谦听完后,竟呆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我最害怕的就是这情况,这也是高谦一向控制住我的妙招,我也不回头,径直往窗前走去,佯作赏景。后面一声没有,让我十分害怕,大家僵持了很长时间,为了不破坏计划,一招制胜,我狠了狠心,走出门去,跑回学校宿舍。
第二天上完课回来以后,出乎我意料的是高谦竟然还在,按照往常的脾气,高谦定然大包小包搬回寝室,除非我赔礼道歉,固然只是一种形式,但高谦永远掌握着事情的主动权。在就在吧,我一句话不吭地躺在床上。
那之后,我们照旧上学,做饭、吃饭,睡觉,但彼此一句话不说,甚至都不看对方,同在一个屋顶下生活,转个身抬个手都能触到对方身体,但就像两个幽灵或者两个影子彼此视而不见。并表现出对陌生人一样可以的宽容和忍让。我们感觉自己处于彬彬有礼、相敬如宾的家庭之中。
我们陷入了冷战状态。我反复叮嘱自己:忍,要忍。
我们的《教育心理学》老师,是个教育界的老顽固,没看见有什么特长,就是喜欢唠叨,像更年期的大妈,神神叨叨,经常扯上一些莫须有的名人为自己脸上贴金,一份上课必备的FIASH课件竟然几年没换。
这天上课他又在说上中央电视台的撒贝宁和他有密切的关系,并经这种关系大加渲染,事实上也就是他曾经考上的研究生导师和撒贝宁的导师在许多年前的某所不知名的大学里是同学。他这话,连最不爱上课的我都听过好几遍。
他这么干,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成年累月。我一直忍着,我一直告诉自己,终究会习惯的,可我总也习惯不了,总感到一股火在心里越烧越旺,就像一堆灰烬中的火苗被风不断地吹,终于死灰复燃。这个该死的师范出身的一辈子风平浪静只会看风使舵冒充领导干部就像肥肉馅冒充雪花膏的家伙,居然他妈的这里大言不惭地向我们炫耀他和撒贝宁的亲密关系。
几个同学在下面笑了,朱翔捣我,我本来听课就烦,被弄得身上发痒,我压低声音吼道:“你干嘛呢?”
教室忽然静了下来,许多人都看着我,这让我极不舒服。缩着脑袋看看老师,见老师也盯着我,我很不好意思,我知道我破坏了和谐,但当时并没有内疚之心,反觉得自己此举并无不可。
老师看了我半响:“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要捣乱。”
我蹭地站起来,扯着嗓子冲他嚷:“老师,我觉得你们没关系,就是有关系也不用在我们面前炫耀!”
我这一突然动作使他一惊,眨巴着眼看着我:“这位同学,你说什么?”
全班昏昏欲睡的同学,也都闻声一齐抬头,鸦雀无声地看着我们。好像再看一出闹剧,我估计大家心里琢磨着既然是闹剧,那就闹大点好。
我一字一声地告诉他:“我懒得上你的课,你的课上不是撒贝宁就是张越的,没关系的事,少扯蛋,你老老实实上你的课就行了。”
“你这态度不对啊?”他厉声道。
“什么不对啊?”我掉脸冲他嚷,“我这是提意见!”
他的脸霎间变得绯红,我觉得他这门技术练习十几年,果然炉火清纯,他像舞台上发脾气的小生拂袖翘靴而去。走的时候还留下一句话:“你这个学生的素质很有问题!”
我的心情并没有因骂了一顿这个无辜的、平心而论还算和善的老头子好多少。我觉得让这个混饭吃的老家伙生上几天的气而导致此门课难以通过,确实令人心惊胆战。
课间,学习委员走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故意大惊小怪地说:“呦,你怎么烫得像个火炉子!发烧了吧?”
引得旁边的同学哄笑,尤其薛殷来笑起来像一朵花。我一把她的手从我的脑袋上荡开了。我说:“你烦不烦,天气不好,烤烤火炉有什么不行的。你管我的脑袋发不发烧了。”
“去跟老师道个歉,你总不想挂课吧?”
“不去,老师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就是知道也是你说的。”
“你狗咬吕洞宾!”
“你就全当我是只赖皮狗,挨不着你吕大仙什么事,哪凉快哪歇着去。”
学习委员大眼睛里的光芒立时黯淡下去,眼眶里立刻就包满泪水,她的样子却跟在冷笑似的,我怀疑自己这样子的话语和行为让她很难堪,但我懒得解释。我睡意正酣,全身都软,一点气力也没有了。我趴在课桌上,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上的课,我用了一种自认为十分巧妙的方式继续睡觉。下课铃将我惊醒,教育学老头已经离开,我觉得此课上来当真没有什么兴致,把书抱着就跑,忽然想到没有地方可去,我可不想再回到那个令我总是郁闷的小屋了,我靠在楼梯口的墙壁上吸烟。
楼道里散落着从各班逃课出来的学生,一个个兴高采烈,表情丰富。一个个就像刚刚被放风的囚犯一样,叫人大倒胃口。不知道怎么好,正准备离去的时候,有人狠狠的撞了我一下。
“有烟吗?”我一看,是王亚,他两手插兜,一本厚厚的书夹在胳肢窝,头发脏乱如鸡窝,据说是刚刚流行起来的发型,眼神迷离,一看就知道是刚刚睡觉醒来。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黄山,从中抽出两支,一支递向王亚。谁知他竟然不接,把嘴一努。我只好从兜里找出打火机把两支烟点燃,然后将点燃的一个塞进他的嘴里,他甩了甩脑袋,我便从地上捡起书,和他并行走出了教学楼。
这时我们班的班长小胖从从我们较远的地方像我们走来,四下里看了两眼,目光落在我身上,然后冲我招手,我问:“有事吗?”
此人掏心窝地和我说了半天,直到最后才绕道主题上来,本着班级利益和同学情谊,他希望我能向老师道歉,意思就是假如我并不如此般,就要将此事报告给我们辅导员刘淇同。我和王亚低着头吸烟,从远处看,好像是高高在上的小胖正在训斥两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
等我和王亚把烟吸完,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王亚问我:“你又和你们班的老师闹了起来?”
想到这件事情,我无明火又起,气咻咻地骂到:“疯掉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所有人都他妈以为自己是圣人,这世界就剩下我这样一个无药可救的人,我不需要谁的解救,谁也别在面前当老子,我他妈谁也不认。算了,不想说了。”
“至于么?到我宿舍坐会?”
“也行,反正我没地方去,要不晚上找几个朋友一起喝杯酒吧?”
“今晚就算了,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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