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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烁其词-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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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我这样的人,分次手又怎么会记那么久?”
1
一个做养生保健的朋友给我看手相后,嘱咐我少想点事:心事太重,会时常多梦,这样不好,肯定会影响睡眠质量。事实确实如此,却不由我控制。
我记得一天夜里,我梦见树叶闪着光,绿油油的,这应该是夏天,但梦里我裹紧外套,我梦见高谦一直在抱怨我说,还没有感觉到,初吻就没了,因为我的胡渣让她难受。我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床边,上半身露在外面;头晕目眩,全身发凉,鼻腔难以呼吸,口干舌燥,喉咙发痒。重要的是我感到特别的不振作。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我隐约想起,高谦和我分手好像是在2008年秋天,准确的时间已经记不清楚。只记得当时高谦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衫,楚楚动人。
她提着沉重的行李包,独自一个人走进候车室,一个人在那里静静的等。站在外面,我依然能感觉到她的孤单,因为觉察,因为无力相助,我掉头离开。
2
夜沉如水,我被无聊搞得无心睡眠,从床上爬起来,抽了根烟,黑夜里什么也看不见,我被尼古丁迷惑的脑袋里思绪窜动,异常的思念起高谦来,想起那一段时间来对高谦的恶语相加,莫名冷淡,甚至一个笑容都很吝啬。心里有些许内疚。因为内疚,心里觉得更加对不起高谦。
把所有的耿耿于怀放到一边,我继续躺在床上,刚刚吸过一根烟,窜动的思绪像自流泉水从脑海中不断溢出,我想假如我老老实实地按照当初我承诺,高谦就不会离我而去,假如我不曾狠下心的故意刁难,高谦便不会那么难堪。
2
那天回来之后,我把零食拿出来当作晚饭解决,然后走到床边,把鞋一蹬,连袜子都懒的脱,躺进被窝,把毯子掖紧,昏昏沉沉、毫无意识的睡着了。我仿佛看见高谦那张哀伤的脸,于是从梦中惊醒,醒来后倒怀疑起来,我先前睡得没心没肺,现在却难以入梦了。
我告诉自己要快点睡,明天还要接亮子出狱。无数次的自我警告,十分有用,我就在思绪乱飞的状态下昏然入梦。
一大早,朱翔把他爸爸不要的奔驰2003一大早就开到拘留所,我们三人在车里相继把早餐和午餐吃完,时间已经不早,我看了看手机,时针正准备指向六点。推开车门,我看见亮子从那扇黯淡的大门里走出来。
和身边一本正经的狱警相比,亮子带有太多朋克的模样,上身穿着那件白色、皱巴巴的休闲衫,下身是带洞的白色牛仔裤,眼睛上戴着墨色的蛤蟆镜。那个蛤蟆镜是成才在他二十二岁生日的时候送给他的,和我们十五天看见他是一个模样。我没有觉察到对亮子入狱和释放该抱有什么样特别的感情。好像我们都已经习惯了亮子这般模样。
“亮哥,在里面什么样?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宁死不屈的,像共产党对待特务那样?”
亮子什么话也没有说,看到我们后,一语不发的坐到车上,朱翔觉得空气冷凝,大概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便专心致志的开车,我坐在旁边看到亮子一脸迷茫。
亮子从我身上搜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一丝苦笑。转头去看车外;一切都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风景,因为亮子沉默,朱翔便径直把车开到山寨鱼头王店,这个店靠近我们学校,我们不知道光顾了多少次,门头的招牌已经十分破旧,老板依旧是那个满脸堆笑的胖子,两三年来什么都没有改变。而我们四已经从尚显幼稚而又豪气冲天的十*岁的大男孩变成毫不起眼的大龄青年,亮子在这里打过很多次架;朱翔在这里庆祝了他和女友的许多次生日;我只记得我在这里的卫生间无数次的醉酒呕吐。老板娘还认识我们,看到我们便张罗着把我们让进一个包间。
这一次亮子一改往日的喧哗,耐心吃菜,连酒也很少喝。惟在喝酒的时候叹上一句:“自由真好!”
我心里面特别的不自在,怎么说也是因为我的原因,亮子受到社会的不公正待遇,可是该说什么呢?我只好站起来朝亮子端起酒杯:“亮哥,兄弟不说别的了,话都在酒里,我敬你一杯。”
“有你这杯酒,什么都有了。”亮子忽然豪爽起来
眼看着亮子进去了半个月,并不如我们所见的颓废,到了酒桌上的时候人反而精神了。酒杯端起,站在哪里都威风凛凛的。他喝了很多酒,还说了很多话,当然也只是在桌子上会有那么多话,亮子一点醉意也没有,最后还用两瓶啤酒清了清嗓子。那一天我们都喝不下去了,亮子却稳如磐石,并不是我们想喝,只是我们摸不着亮子的想法。他一杯又一杯地往下灌,脸上还挂着说不上来路的微笑,让我们有点害怕。
亮子见我们实在不能再灌,便要服务员上饭。看上已经有了*分饱,我从桌子上拿了一根烟给亮子,顺手把它点上。
我边点边问:“亮哥,估计工作是保不住吧?”
“差不多啊,半个月,什么事情都会发生。”亮子脸上的笑容忽然没有了,说完话,一股烟从嘴里喷出,脸顿时阴郁下来,这不像他喝酒的神情。我不敢多问,立时住口。
吃完饭后仍是老规矩,捣台球的时候大家都觉得特没劲,亮子偶尔说上两句话,他的心不在焉让气氛尴尬,。朱翔一个劲说冷笑话,大家礼貌的回应,尴尬和冷漠像春天的小草生根发芽,而且茁壮成长。大家便礼貌散去。
然后便是回到家里,*睡觉,就是这么简单。似乎重获新生并没有什么值得庆贺。
3
亮子从监狱里出来后,我们陪他到公司去过一次,公司的答复很直接,就是告知由于违法行为受到法律制裁,给予开除处分。新的代表处经理递给亮子一张通报批评的通知单,刚才那些话就写在上面,至于通知单上其他的话,我还尚未看清,亮子就把单子揉成一团。
亮子在那里工作了整整一年零半个月,忙于业务联系,频繁出差。这些日子里没有请过一天病假,从来没迟到过,有时候连续几个月加班加点地工作,光工作笔记就记了满满一大本。然而最后还是一无所有。亮子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做起事来认认真真、一丝不苟。这一切都不能挽救他的命运。
走出门来已经是傍晚了,风声呼啸,六安的秋天时常如此,行人四处奔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们一步一顿地往前走,象两棵在风中扶摇不定的小树。天黑了,街边的灯一盏盏亮起来,亮子转过身,看着他半个月前每天必到的那间房子,感觉就象做了一场梦。现在他黯然离开,没有一个人挽留他。生活在这屈辱的半个月里悄悄转了个弯,醒来后一切都变了,当初我不是贪图这份工作…”
我也抽了根,点上深深吸了一口:“那你怎么办?”
亮子没有回答,只是笑笑。我和朋友曾经都说过要长留鸿鹄之志,自从学校没课后我就变成了目光短浅的燕雀。但我知道亮子心里一定有主意,这些事他在狱中一定料到,只是不能接受罢了。
路边的几片落叶在风中飞起,颤抖着、旋转着,无声无息地落在我们身后长长的影子上。
亮子会写诗、泡妞、弹吉他、吹葫芦丝、修电脑、做程序。我和亮子都喜欢写诗,凡是大学里的*都喜欢写诗,写诗是一件时尚的事,虽然诗很高雅,但是写诗的人就不那么高尚了,会写诗可以勾引女人,会写好诗就能勾引漂亮的女人,我自认写起诗来不输于亮子,但是亮子能够引来大把女人,我则难以得到好处。大学里亮子有许多女人,我只有高谦一个女朋友。他给许多女孩写诗,给许多女孩弹吉他,我则只能给高谦一人写诗。我默默无闻,校园里都知道亮子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
4
想到自己以前还写诗,而且是写给高谦的,竟有些怀念起高谦了。
和高谦分手的事,我没有主动去告诉任何人,有人过问我也不愿多说,朋友见我如此多不愿捅我痛处,我没有多少过硬的朋友,没有人过问我的生活也就不足为奇了。事实上,我们为何分手,我也尚在怀疑之中,完全弄不明白始末。
这件事,说出来极其轻松,事实却非如此。在精神上,我时常反思自己的状态,我难以明白自己身上那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以至于这种反思经常转变为对高谦的思念,有时候这种思念让我痛苦万分。即使是做梦,我都会在梦里看见高谦,梦见她穿着那件我送的毛衣,梦见她的脸,梦见她一如往前的对我微笑,有时早上昏昏沉沉的醒来时,听见手机有所响动,以为高谦又比我早起喊我去起床,我把手指按在接听键上,等着她温柔的声音在我的耳朵将我叫醒,而后是我迷迷糊糊的看着闹钟,已近正午,赶紧醒来,然后是匆匆忙忙的穿衣洗刷。清醒起来,才恍然高谦已经离我而去。就这样我对自己的生活开始失去了感觉,整日像个行尸走肉,浑浑噩噩,不知所然,难以振作。对于学习,我觉得就是一种活受罪,不知道这种日子到什么时候有个结束。
这样的事情持续一段时间之后,我对睡眠恐惧起来,我决定做些什么事打发夜晚的时间。有时候无力的灯一整天都在亮着,吸烟和上网在这个时候成为我夜生活的主题,这个时间才能够看见亮子和朱翔的身影。很多时候他们也是疲惫万分,倒床便睡。白天上课则在课桌上沉沉入睡。
有一个晚上,恰好亮子也在,我一个人在宿舍阳台上抽烟,亮子趴到我旁边,从扶墙上拿了根烟,我们就在阳台上相对无言的抽烟,烟雾从我们的嘴里出来后飘飘荡荡,我觉得一切荒谬之极,却又觉得舒坦,因为我能感觉到自己存在。
亮子抽得极快,想来也是心情抑郁,抽完后,准备停歇,却又忍不住再次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点上。吸烟的时候,我发现他在看着我,想张口说什么。我知道就是些安慰的话,没有等他说出来,我就笑着说:我没事。
其实我有事,但倾诉痛苦本身就时间无聊的事情,我不喜欢和别人说什么,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不喜欢而已,说出来后,别人未必感同身受,反而让人觉得你脆弱不堪,同情和安慰的话就像把自己的擦过鼻涕纸给别人揩屁股。
我对亮子说:“对你不住了,让你蹲那么长时间,你什么都没有了。”
“别这样说,有很多事情未必是好事,也未必是坏事。讲不清楚的,我不认为是坏事,那你就别老把这事儿放心上。”
“跟高谦怎么就分了?”
“也讲不清楚,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分了。”
“心里不快活吧?”
“我这样的人,分次手又怎么会记那么久?”
“那你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亮子说完,忽然哈哈笑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转身走进寝室,我被这哈哈大笑弄得莫名其妙,想到自己如此坦然的回答,不禁也笑了。烟还在手上燃烧,淡蓝色的烟雾轻轻浮起,越飘越淡,终于消失无踪
二“你要没什么事就找我玩呀。”
在我记忆里,那是一个夏天的午后,第一次看见高谦的时候,我正背靠背靠一棵大槐树,“知了”叫一阵停一阵,昭示时间还在蠕动。偶尔有几丝凉风吹过,太阳依旧毒辣,大团大团落在光秃秃的土地上,溅起干燥的浮尘。很多只名叫“痒辣子”的绿肉虫子从咬破的槐树叶子上拉出长长的细丝,悬在半空,肉身子随风摇摆。这是大二开学初的口语考试,屋里的同学正在测验,我本来就没有准备,英语也是差得要命,周围又是一群政法系的同学,没有一个认识,我东张西望,不知道学校怎么把我的名字写到这个口语班级来的。
就是这个时候,我看见本班几个还没有考试的女孩悠闲的聊天,有个始终沉默的女孩一直低着头,这让我产生了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我就一直望着她,心里还有点后怕,害怕突如其来的是一张现代聊斋。我清晰的记得那天她穿着白色的T恤和短牛仔裤,无比清纯,等她抬起头时,我被那张脸倾倒,没有令我失望。
这一次我的口语考试一塌糊涂,因为还在思索这个漂亮姑娘究竟是何许人时,被老师喊进教室时,对刚刚背过的内容毫无印象。
我一直记得那张脸,水汪汪的眼睛,乌溜溜的黑眼珠和她的笑容,那个夏天阳光耀眼,开残了的榆叶梅和正开的木槿混合起来发出一股莫名其妙的味道。我很想知道,在遇上高谦的那一年里,我长得什么样子,穿什么样式的衣服,有着怎样的神情。这对我来说,是一种纪念。
说到和高谦的认识,刘卫有至关重要的作用,我先前和此人关系不错,因为总在一起上口语课。事实上,此人长相猥琐,难以形容,现在只记得他时常脸色蜡黄,顴骨突兀,大把的青春痘十分显眼,眼睛极小,看见漂亮姑娘,则会眼瞳扩大,发出狂热的光芒,喜欢穿西装,打领带,用劣质皮鞋油将皮鞋檫的鲜亮,对学校各系各班的姑娘了如指掌,他的口语比我还要糟糕,每次考试自然同我般一塌糊涂,我俩心情沮丧,难兄难弟,得意忘言。他便把我当作至交兄弟,没事就喜欢到我宿舍蹭烟。
每次他到我宿舍前就喊“彪哥,有烟没?”离谱的是每次他在门外就迫不及待的叫出来。倘若有烟便罢,听说没烟,横竖要把我的书桌翻上一遍才意犹未尽到下家蹭烟。我和朱翔后来听到他的声音便手忙脚乱地把烟藏在连我们自己都找不到的地方。
刘卫知道我不缺烟,便勤跑我的宿舍。后来我对此人敬而远之,因为烟品太差,朱翔老早就对他颇有意见,刘卫知道我和朱翔对他的厌恶后便很少到我们宿舍,其人在中文系和政法系臭名昭著,无人理睬,据说大三的时候还时常到大一新生处说教,我以为说教是次要的,蹭烟是主要的,因为时常看见他在低年级学生宿舍时,唾沫和烟雾齐飞。
那时候刘卫到我的寝室宿舍蹭烟时总对我涂鸦的东西恭维几句,我开始听来心下欢喜,而后便觉察到虚假来,但凡再有恭维之语,我便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大一下学期的时候,刘卫向我要文章,要求在方格纸上誊写,并且字迹清晰。据说是要完成任务。虽感到莫名其妙,盖因身边朋友均谈上恋爱,我的校园生活清闲,便对他有求必应。
到了大二开学初,就是有人告诉我,在学校宣传栏上,我的名字登在上面,获得二等奖。此件事情我觉得十分意外,难以置信。并非我一个人抱有怀疑态度,连我们班长也对此事心存疑惑,他在学生会宣传部做部长,宣传栏的内容他均知晓。一次他悄声问我:“学校作文大赛有个二等奖叫张彪的,不是你吧?”这让我对自己更加不自信起来,多少是有些不好意思。
在我得知获奖之后的一个月,学校还组织了“文学死了么”座谈会,听讲的人寥寥无几,我也没准备参加,因为朱翔和我约好那晚在网吧挑战CS,我本来就不是争强好胜的人,皆因此人初玩时屡次横死我枪下,便勤学苦练,以为可以补拙,向网吧交了大量学费,自以为技术已至炉火纯青,时而在我面前挑衅,本着强者尊严,我一次次的拒绝。现在应文学社要求获奖者必须听讲座,便答应朱翔在结束后一决雄雌,条件是朱翔答应陪我去听所谓的文学讲座。
我们本来就已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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