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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臣-第5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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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添卧床不起,也是在病榻之上由两子给抬过来议事。楚王元翰成、刘直来居巢之事,都没有知会他,突然间将这么多事情告诉他,王添一时间也难以消化,损耗精神良久,王添将细枝末枝考虑通透,也只能附从张晏他们。
此事谈妥,余心源问道:“这事是不是该启奏圣上知道?”
“该!”楚王元翰成道。
自从持刃砍杀宫女之后,永兴帝就留在室里静养,后宫妃嫔以及两个年幼的皇子都畏惧着不敢过来伺候。
好在张晏等随侯大臣做主,永兴帝乱发脾气,内宦及宫女也有胆不予理会,只是翼伺候,不让永兴帝伤了自己。
几天时间过去,永兴帝心间的狂躁、愤恨也就给强压下来,只是身体越发的虚弱,拿起铜镜照看,几乎以为是另一个人,面颊深陷、长发凌乱枯黄,眼睛里都是血丝,强坐在那里都在喘气,恍如不成救药。
“楚王、程相、左相、张大人、余大人等诸位大人在殿外求见……”黄门郎走进来禀告,这里是居巢县衙后宅最宽敞的一间屋子,但远不克不及跟皇城里的宫殿相比,黄门郎却是习惯称“殿”。
“楚王、余大人,”元鉴武疑惑的应了一声,头疼欲裂,一时有些迷糊,转而又想了起来,“是余心源回来了吗?”
“是余心源余大人跟楚王爷从寿州回来了!”黄门郎得张晏授意,翼的回答道。
“朕的楚王叔也过来了,”元鉴武哈哈大笑起来,“朕就淮西都是朕的忠臣,他们一定会保朕的,董原什么时候率兵替朕夺回江宁,将那些逆臣叛子一打尽?”大笑着要站起来,只觉得身子晃得很,黄门令赶紧过来扶他,元鉴武道:“快叫诸大臣进来,朕还要跟诸大臣商议大计……”
宅院不深,张晏等人在院子里将里面的消息听了一个真切,彼此望着,都苦涩而笑,硬着头破往里走,叩头请安,其他人皆默,由张晏启奏:“臣等有要事启禀皇上知道……”
“有什么好消息,快,快……”元鉴武精神起来,插腰坐在床板上,要张晏他们平身,要内侍搬椅子来给诸臣赐座。黄门令一脸尴尬、为难,还是扭头先走出去。
粮跟木炭,都是必须品。这屋里像样的家俱都给拆去当柴烧,连个椅子都没有留,张晏等人自然知道没有椅子能端起来,他们仍坚持跪在那里,不肯站起来,道:“臣等已查明,户部尚书王学善在战前与奢家叛贼勾结,其子王超所纳妾陈如意,为奢家在江宁之眼线;谢朝忠领兵以及唆使皇上离开江宁巡狩庐州,皆是王学善得奢叛授意而使诡计……受奸侫蒙蔽,臣等皆不察,以致皇上沦落至此,请皇上治臣等不察之罪!”
“什么!”元鉴武心如遭重锤,发楞的坐在床上片刻,频频的喃喃自语,“王卿怎么可能负朕、王卿怎么可能负朕?王卿怎么可能负朕?”这反频频复的念叨了数十遍,眼睛又变得凶恶,咬牙切齿的道,“王家深受皇恩,竟然负朕,竟然害朕丢失大好河山,罪该凌迟!全家,不,三族都凌迟处死!”
张晏看着皇上倒似恢复些理智,垂头跟左手边的元翰成对看了一眼,心想皇上能将所有失败的责任都推到王学善的头上,心里大概能轻松一些,不再浮躁、能恢复理智,什么事情都还便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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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崇国公
王学善父子叛投奢家、遣家臣行刺刘直一事,飞舟渡江经弋江快马传回江宁,只需要一天的时间。
从十七日起,江宁又延续下了两天大雪,墙头屋面的积雪厚如床褥,站在陈园北苑的亭楼下,远望去白皑皑一片,鳞次栉比的屋舍,都给积雪盖住,留下纵横交错、密如织线的街巷。
林缚在陈园北苑亭楼之上,邀亲近之人赏雪为乐。从林续文往下,黄锦年、秦承祖、林梦得、高宗庭、宋浮、孙敬堂等人,皆为淮东核心人物,陈华章也给邀来赏雪,以示亲近。
“皇上弃江宁西逃之前,陈相与皇上在文华殿里就弃不弃都事曾产生激烈的争执,还未有正式的决议之前,消息就传得满城都是。那时就基本能判定要么是随侍大臣出了问题,要么是内侍省宦臣出了问题,没想到问题最后竟真是出在王学善的身上……”高宗庭感慨道。
“如此也好,”宋浮道,“徽州兵败以及皇上弃都西逃之事,都能推到王学善的头上,大家也都有个台阶好下……”
林缚点颔首,道:“居巢来函仍余、左、程、王及楚王所合署,皇上也亲笔拟诏,要我们抓捕王党遗孽,看来皇上也真将一切的罪责都推到王学善头上去。这么看来,也只能如此,不宜再深究下去。那就等皇上的罪己诏下来,这活就算齐全了……”
中央官员都跑了一空,三省六部九寺监,就剩下三五人在撑排场,根本无法维持中央政府的运转――永兴帝回不回来,关系都不大,那随行百官不回来,中央政府就难以马上恢复运转。
为了迟快让朝堂恢复运转,林缚都不成能搞血腥清洗;只要随行百官都回江宁,以后可以慢慢的温水煮青蛙。
“楚王这时节去居巢,不会安什么好心;刘直在居巢又生死不明,皇上还朝总有许多事情要商议妥协――要不,我走一遭?”林续文道。
“那就让宗庭陪走一趟吧,”林缚道,这次去居巢,要把能定的事情都定下来,也尽可能在年关前后将永兴帝迎回来,来年诸多事情,才能有条不絮的进行下去,由高宗庭陪林续文过来,还分担些耗脑力的事情,又道,“只要他们愿意回来,什么条件都可以承诺他们,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二十日,林续文、高宗庭携太后懿旨乘马车西行,由赵豹率一营骑卒护送,经弋江渡江进入居巢。
绝大部分罪责都可以推到王学善头上,淮东及太后也予以默认,左承幕、程余谦、余心源、王添等人也就心安许多,又有前车之鉴,也就不再阻止淮东派兵护送林续文、高宗庭进入居巢。
他们也担忧防卫再出问题,再闹出一起刺杀事件来,整个排场就难以控制了。
徽州兵败及帝京失陷的黑锅都由王学善来背,西逃官员心里最大的担忧也就随之而解。永兴帝将他的那些昏政都归咎为奸A蒙蔽,归咎到王学善头上,将他父子二人提来用过几次刑,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永兴帝在左余张王等人的劝,能接受眼前不堪的现实,谈判的最大阻碍也就扫除。
除解散御营司、新设枢密院执掌军政外,林缚也无意在大局未稳之前,就对国体及官制动大手术。
王学善父子押回江宁,也将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进行正式的会审,以定其罪;其他诸部诸监诸寺官员都将安于其位,不作大的变动。
陈西言为朝廷捐躯,封诰待归江宁再议,程余谦资历最厚,之前又是次相,升授首辅,左承幕两度劝谏有功,升授次相,王添因病辞相,许为告老还乡,由余心源补任副相;王学善所空出来的户部尚书一位,由副相林续文兼领。
张晏则继续执掌铁盐司及内侍省。
原先的御营军解散、御马监禁卫解散,戎马皆由池州及淮西别离接收;在关键头上没有能沉住气的谢诞,自然也给岳冷秋抛弃,他手里仅万余戎马,不敢抵挡,只能接受率部到淮西接受董原整编的命运。
御营军解散之后,京畿提防将组建新的京营军负责,隶于枢密院,但细节都还要天子还朝之后才细议。
大体框架议定之后,二十四日,岳冷秋遣邓愈、董原遣部将公孙齐过来接受解散的御营军,元归政也于二十五日赶来居巢,永兴帝于二十六日在居巢下诏罪己。
诏称受奸A蒙蔽,亲人而远忠良,以致徽州兵败、江宁沦陷,害国害民,特诏罪己以示检讨,以请太后临朝督政――罪己诏的实质就永兴帝以自行下诏的形式抛却亲政大权。
永兴帝怕归江宁后会给淮东及太后鸩杀,在拟罪己诏之前,册立皇长子元希泯为寿王,由楚王元翰成护送去寿州就藩――有心将夺回大权的最后一线希望都寄托在淮西的身上。
林续文、高宗庭代表淮东也无意节外生枝,再刺激永兴帝,同意册立寿王之事。
帝颁罪己诏的同一天,葛存信、张苟等人即率淮东水步军进入居巢。
葛存信率大量的战船及商民船过来接人;张苟率部过来则是要接管庐州府的防务。
除去解散的御营军及御马监禁卫兵外,随永兴帝西逃的后宫妃嫔、内侍、宫女以及百官及家、仆役等,约六七万人,林缚也无意叫他们一起回江宁去,加重江宁的粮荒。
后宫妃嫔以及有品轶在身的内侍、女吏,诸官亲族以及有身契的仆役及家,可以随行归京外,其余由庐州府处所接收、就地安设。
如此一来,最终能随行归京的还不到三万人,特别内侍、宫女这一块,有品轶在身的内侍、女吏不足六百人,一下子就给削失落五千人。
居巢离江宁也就三四百里水路,并且还是沿江而下,昼夜能还,但诸多事千头万绪,却是楚王元翰成护送寿王先去寿州,淮西及池州方面又别离先将御营军解散的水步军带走,永兴帝才与诸官还朝,一直拖到永兴四年元月初六才成行。
拖到初六,刘直伤势渐愈,却是逃过一劫。
从闽东战事算起,这场乱事前期也就经历三个月的时间,整个江淮大地就产生天翻地覆的转变――又由于产生时间之急促,叫燕虏、流匪也无机可趁。
元月初八,永兴帝携百官经金川东水门进江宁,林缚率江宁留后诸官,午时在东水门内迎驾,护送永兴帝进皇城面见太后梁氏。
在文华殿前,元鉴武从车撵上走下来,望着巍峨的宫阙,泪眼朦胧,身子微微颤抖,控制不去看身侧执刀而行的新任枢密使林缚。
宫阙内外的禁卫,虽然都换上宫廷猩红色的衣甲,但都是淮东甲卒所充当,那寒光凛冽的刃口,叫人看了担忧下一刻会不会落在自己的脖子――这牢笼终究是要钻进来的,张晏看着与程余谦并行的林缚,再看皇上两鬃已有霜发,心里叹伤不已。
枢密使位同解裁之前的御营使,林缚又得太后所赐“剑履登殿、参拜不名”特殊,故而朝班之上是与首辅程余谦同列,但照林续文兼领户部尚书来看,这朝堂之后,也许以后会六部而轻政事堂。
永兴帝进文华殿之前,又在犀台之上面对百官宣罪己诏,这才给太后宣进殿去训问。接下来,百官入殿朝拜。只见高殿之上、龙椅之旁,又添一凤撵,太后穿凤冠朝服,坐凤撵之上,从这一刻起,就正式开始督政,连一道帘子都懒得挂上,永兴帝脸色有如死灰,坐在龙椅之上,有如枯木,半天都没有什么消息。
“叫彭城公上前来听旨……”太后梁氏居高望下,浑浊的眼睛看向林缚这边,神色里倒有许多的不情愿。
周远乔随刘直西去居巢,受刘直所荐,担负黄门内侍,太后声音,他照着规矩唱旨:“太后有旨,彭城郡公、金紫光禄大夫、淮东、徐州、浙东制置司林缚上前听旨!”
张晏、程余谦、余心源、左承幕等人听到这里,心头仍然是下意识的一惊。虽对林缚的封官赏爵,林续文、高宗庭去居巢时就跟他们商议好,但心里仍然有太多的不情愿。
林缚以眼观鼻,走到殿中,执手而揖,道:“臣在……”
“秋后国难,皇上受奸邪蒙蔽,屡失国政,致徽州兵败、御营崩解、帝京失陷,林卿率军马独挽狂澜,连战叛寇,收复帝京,以安宗庙,功绩堪比再造,赐爵崇国公,封地崇州,特授开府仪同三司、左光禄大夫,加侍中、少傅,以左都御史御衔兼领卫尉、枢密使、京营都督……”太后那黯哑的声音在大殿之内传荡,一连串的爵赏官名,直叫张晏、程余谦等人心惊胆颤。在进江宁之前,他们几多还有些跟淮东抗衡的信心,这一刻才觉得之前的信心有如冬季的太阳,是那么惨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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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裂土分封
有越以来,就有着“外姓不封王、封爵不裂土”的传统,即是宗室诸王就藩,也是不裂土、不临民。两百余年来,这个传统就破过两例,一是封曹氏外姓为固原郡王,造成曹氏割据关中的事实;一是封奢文庄为晋安侯,割晋安府以自立,终在东南大患——这时候又迫于形势以实封以赏林缚“造社稷、安宗庙”的功绩。
殷商时有封国名崇,大体在西秦郡境内,林缚以再造社稷之功,裂土实封崇国,固然不克不及从曹家手里占土地去,而是要将崇州、鹤城、江门、虞东、泗嵊五县以及蛮荒之地夷州割出来以为崇国封邑。
林缚没有足够的人手去别离掌握江宁跟淮东两套班子,淮东所辖的徐泗、淮海、浙东、浙南、闽东等地,其财务、民政、军政、监察等诸多事务,都要跟江宁进行融合,淮东诸人也都要逐步的掌握江宁的核心权力,又怎么可能有心思跟精力去搞两套班子?
可是眼下,林缚对江宁还不克不及谈得上完全的掌握。
融合的好处就是效率提高,节约人手,晦气之处,就是难免要受张晏等匹敌淮东的外系官员制肘。
江宁的财务,除供养淮东戎马外,还要供养淮西、池州、荆湖、湘潭等军。
一旦让淮东完全融入江宁,其他势力必定也会理直气壮的要跟淮东平分江宁财赋——所以林缚一面要将淮东融进到江宁来,另一方面还要保存一块自留地,以包管将来能灵活自如的调剂财赋军资。
崇州是淮东真正崛起的根基之地,鹤城、江门、虞东、泗嵊等地,都是林缚在经营崇州之后,新置的四县,实际也是崇州的外延——这五县之地,大体只有淮东目前控制区域的十分之一不到,但实实在在是淮东的精华之所。
崇州五县大约直接掌握了江宁此时所控制区域的八成造船及海贸规模,江宁给摧毁了一番,兵械打造也就几乎都集中在崇州五县。另外,崇州五县年产精铁达到两百万斤,糙铁八百万斤,也差不多占了江宁控制区域的五成以上;崇州五县各织染工场的用工规模达到两万余人,黑水洋船社以及淮东钱庄总号都在崇州,淮东水营的主驻军港都在崇州五县规模以内——多年来,淮东军的军养,崇州五县直接供给比例差不多达七成。
崇州五县是实施土地新政最完全的区域,拥有耕地达四百余万亩,土地开发及沟渠堤塘等建设,已然跨越江南五府,以稻麦棉桐种植为主。虽从崇州五县直接征收的税粮只维持在五十万石左右,但五县民间每年能征购的米粮也在百万石规模左右。
崇州五县约有人丁百万,受林缚的影响也最深,也最为忠诚,兵户约占其半,有壮年参军,是淮东军的中坚骨干。
通过裂土实封,将淮东这一块精华区域割出来,将崇州五县控制在手里,就意味着在江宁财务体系之外,林缚每年就还能直接掌握价值三百多万两银的资源用于兵备,而不受他人制肘。
夷州虽然目前还仅是只投入、无产出,但夷州岛的潜力极大;实际上,林缚此时就削减对夷州岛的投入,每年还是能抽出二三十万石粮以相当的煤铁来。
只是林缚更注重夷州岛开发后的后期潜力,没有此时就杀鸡取卵。
将崇州五县及夷州零丁割出去,列在江宁财务之外,而将淮东其他区域事融入江宁来,淮东就可以堂而皇之依照兵额比数,跟淮西、池州、湘潭、荆湖分享江宁财务,省获得时候在朝堂之上,张晏、程余谦等老臣跟淮东炒作一团。
外人又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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