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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臣-第2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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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岬岛顽抗残寇,尽歼之,不予授降;第一水营撤到湾口外进行休整、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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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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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红日从海平面上跳跃而出,仿佛给清澈的海水濯洗过,鲜丽红艳,将海天之际的海水、浮云映照得瑰丽多姿、红染铺彩。
奢飞虎身穿明光甲,执刀站在长山岛西南滩海岬的崖头,身后护卫南滩湾口的岬堡北墙倒塌了一片,露出斑驳的血迹与三五未收拾干净的残肢断臂,使人看过犹能想到昨日黄昏时战事的血腥与残酷。
奢飞虎昨日于日跌时分率北线主力抵达长山岛西南滩,一面假意招降,一面绕过岬堡的封锁,派小船清理西南滩的障碍物,从西南滩迂回登岸,以绝对优势兵力切断岬角营堡与主岛的联系。。。
原以为长山岛之敌将战船撤走,留守岛上的残敌意志不会太坚定,而之前的数次招降无果,使奢飞虎也无意再做劝降的水磨工夫。再说,根据以往对长山岛的侦察,长山岛之敌虽桀骜不驯,但能战之兵不过五六百人。在清除西南滩的障碍物之后,奢飞虎就直接调了两千精锐上岸,展开对西南滩海岬营堡的攻夺。
长山岛在南崖与西南滩海岬筑有两座营堡。
南崖营堡一面临海,两面临崖,崖虽不陡,但周围都是茂密的原始森林,仅辟出一条小径与西南滩相通,奢飞虎也不敢贸易派兵进去。。。
在派斥候搜索全岛的同时,奢飞虎派一队武卒在林外结阵防备岛内奇兵袭出,此外就是集中兵力先攻打西南滩岬堡。
奢飞虎以绝对优势兵力登岸,南崖营堡里的岛兵不敢出战,不过西南滩岬堡的坚固,让登岛寇兵吃够了苦头。
西南滩海岬是一处伸入浅海约四百余步深的狭长半岛,三面皆是临海,除西侧滩深可以直接将战船靠过去外,其他两面都是礁石林立的浅水滩,唯有东北边与岛陆相接,形成一个狭长的通道。
接陆通道约三百六七十步深,然宽不过三五十步,还给人为的制造了诸如陷坑、护壕之类的障碍,给从接陆通道派兵强攻带来很大的麻烦。。。
奢飞虎也带了数架投石弩出海,但奢家所制的杠杆式抛石弩需要二三十人拉起皮索一起发力,才能将石弹打中三四百步外的目标,再大的海船也架设不了这种投石弩,只能架设在岬堡东北角的阵地上发射石弹。
岬堡东北面的墙体在两个时辰里经历数十枚石弹的正面砸击,六架投石弩都用废了,墙面也只出现些枝状的裂痕。
奢飞虎没有耐心与时间伐木再造投石弩,派兵卒顶着箭矢,强行突进,填平陷阱、护壕,将巨木撞车推到堡下,顶着巨大的伤亡,连续不断的近距离撞击堡墙。。。
在近三百人的伤亡之后,才在午夜过后,将岬堡的北墙撞塌,迫使堡中残兵弃堡从东涯借绳梯下海走礁石滩往东逃窜。
虽说伤亡比预想要大一些,也未能尽歼岬堡岛兵,但还算顺利。接下来就是清除外围障碍,争取在天黑之前,推进到南崖营堡前。
奢飞虎站在晨光的沐浴下,心里默默估算能在明天日落之前结束这边的战事,在时间上也不算拖得太晚。
大横岛的守备毕竟空虚了些,保不定江东左军何时再出海窥视大横岛的虚实,也要抽出兵力来防止江东左军去干涉浙东的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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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檀走到岬堡的断壁前,停了下来。。。
岬堡北墙给撞塌半截,但整体还未垮,想起昨夜攻堡的辛苦,秦子檀也觉得这堡未免太坚固了些,随手捡起地上一块断壁碎块捻了起来。
昨夜他就守在奢飞虎的身边,然而奢飞虎在指挥作战时十分的突前,秦子檀不小心脸颊给一支利箭擦伤,差半寸就射中面门,当时就吓出一身冷汗。
失了很多血,人又十分的疲惫,深夜攻下岬堡后,秦子檀就先去休息,这时候才一觉醒过来,赶过来找奢飞虎商议白天攻打南崖营堡的细节。
“在发什么愣?”奢飞虎看到秦子檀在对着断壁发愣,扬声问道。。。
“这长山岛上有树木、石山、有砂土,却不产石灰跟石炭,”秦子檀将岬堡的碎块摊开给奢飞虎看,说道,“我们过来时,粗看岬石营堡是夯土而成,攻打时却吃够了苦头。你看看这个,我们的苦头不是凭白吃的啊!”
“……”奢飞虎眉头也皱起来,他少年就以善战成名,绝不是蠢蛋。
昨夜虽有疏乎,但经秦子檀提醒,也看出这岬堡疑点重重。
“看这渣粒,看这颜色,里面掺的不是细砂,是石炭渣,还有石灰、胡桃藤汁及糯米汁……”秦子檀只觉得背脊寒气冲窜,越想越是心惊,“幸亏这岬石上地方有限,使得夯土墙不够厚,若墙体再厚一倍,我们多花上三四倍的时间,都未必能将这面墙撞塌啊!”
“二公子,长山岛怕是陷阱啊!”秦子檀说道。。。
“你怀疑长山岛早就暗附了江东左军?”奢飞虎问道。
“过来之前,觉得这种可能性甚微,”秦子檀说道,“但是这个解释不通啊!”
对于一般海寇来说,占岛为据点,构筑老巢,绝大多数人都会因地制宜、就地取材,尽可能建得坚固,怎么可能大费周章的从陆上运来大量的石灰、石炭渣等掺入夯土里筑堡?
为何大横岛清石湾的岬堡给江东左军轻易击毁?主要就是就地取材筑堡虽然方便,但坚固程度有所不足,能挡弓弩,却对抗不了投石弩。。。
长山岛寇夯土筑堡或垒石筑堡都不会让人意外——石灰、石炭渣、糯米搞到手还容易一些,胡桃藤就难以收集了。胡桃藤通常时也只有江东筑桥、筑宫庙会用到,但绝非普通海盗能轻易搞到手。
此外这等筑大桥、陵庙、宫室才会用到的材料,其配比又岂是普通海盗能知晓的?
即使还没有证实,但想到这种可能性不弱,奢飞虎心头也是刺痛,整个身子都发寒,他绝不甘心承认比那猪倌儿要弱。。。
秦子檀还算镇静,吩咐身边护卫:“快去通知程将军,让他小心西面来敌!”
奢飞虎像雕像一样的站在那里数十息时间不动弹一下,俄而又猛的将掌中刀连鞘猛/插断壁,激起碎石般的碎块,以他的巨力,也只是砸出一个浅坑而己,可见岬堡的坚固。奢飞虎发恨的说道:“就算是猪倌儿所设之陷阱,我也要猛力将这陷阱轰成齑粉!传诸将过来议事!”
见奢飞虎神色,似乎仍要坚持攻打长山岛,秦子檀骇然失色,劝告道:“未见江东左军舟师从西袭来,其定然袭大横岛防备空虚而奔袭,当务之急是回师大横岛啊!”
“若是陷阱,昨夜北风,江东左军舟师也应于破晓之前奔袭大横岛,这时候风向又不利我师,需昼夜才能及,”奢飞虎咬着牙齿说道,“苏庭瞻能守住一昼夜,便还能多挨三五日,若不能守住,我们赶回去,反而会给江东左军之舟师迎头痛击!”
“大横岛事关浙东大局,不容有失,”秦子檀劝道,“大横岛横阵二十余里,江东左军仓促攻岛,也不可能及时在全岛都布下守军,只要我军能在一处登岸站稳脚跟,就能将江东左军拖在大横岛上,等大公子从浙东战局抽出身来,举师北上与江东左军进行决战……”
“那也差三两天让我夺下长山岛!”奢飞虎断然说道。。。
“既然二公子心里放不下北线,那请二公子率师进击鹤城,汇合鹤城守军,直捣江东左军之老巢!”秦子檀建议道。与鹤城守军汇合就有七八千的精锐,足以横扫崇州,迫使林缚率主力回师来守大本营。
“林缚在鹤城外筑防垒,又驻精锐步营、又有骑营窥视一侧,猝然能得否?”奢飞虎问道,“你怀疑林缚在长山岛藏有精锐?若是如此,林缚率主力袭我侧后,与长山岛之伏兵合击我师,既得大胜,又不虞崇州有失,岂非比奔袭大横岛更妙?”
以江东左军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在三处都布实兵:奔袭大横岛必然为实,崇州、长山岛必有一处是虚,到底哪处是虚?
秦子檀给奢飞虎一问,也愣在那里,一时无法回答。
若是长山岛上真藏有伏兵,林缚昨夜率江东左军舟师主力奔袭其后,同时岛中伏兵尽出,他们一定会给打得大溃!
虽然秦子檀直觉林缚在长山岛上极有可能藏有大股精锐,但是谁会放弃击溃五六千敌的大胜而同时将防备空虚的大本营暴露在仇敌的眼鼻子底下?他突然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看透过林缚!
虽说奢飞虎主张继续攻长山岛,但是秦子檀心有余悸,坚持要奢飞虎将诸将召来一起商议,尽一个谋士谏主的本分。若是攻岛不利再改变策略就会使局势陷入更不利的地步,哪怕就拖延一个白天,都可能将所有的主动权都给江东左军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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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疑兵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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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垒居南崖之上,俯瞰下去,将西南滩尽收眼底。
秦承祖与宁则臣一个青甲玄袍、一个青甲青袍,并肩而立,从垛口眺望西南滩的寇兵。
看到从嵊泗来犯之寇兵调整停泊西南滩外浅水里的战船集群,以雁行之形,斜指西南,便猜到奢家老二很可能是起了疑心,心也都悬到嗓子眼。
若是疑兵之计行不通,一旦奢飞虎断然弃长山岛而去,局势又将变得扑朔迷离而凶险难测。
看到十数艘寇船从浅水处驶入岬堡的湾口,而在西南滩列阵的寇兵开始从湾口登船,看似要弃长山岛而去。此时风不利南行,寇兵若去,更有可能会是奔袭崇州。
宁则臣抓紧腰间佩刀,说道:“秦公在此守堡,我率甲卒突出去,杀伤一些敌寇,便能给崇州减轻些许压力……”要随扈将他近战用的双戟拿来。
数百甲卒早在墙下待命,从南崖营垒穿林到西南滩,有一条从外面轻易看不出的近道,能迅速赶往西南滩。以寇兵登船的速度,至少能在最后一批寇兵登船之前,发动突击将这拔寇兵缠在岸上登不了船。
为保证崇州大本营不容有失,宁则臣不介意率凤离步营在不利的地形下,与东海寇兵决一死战。
“再等一等!”秦承祖说道,“奢飞虎之前没有看穿长山岛是大人所布之暗棋,这时候也绝不可能猜透大人为何不率舟师主力过来夹击。大人的疑兵之计不是那么好识穿的——奢飞虎此般做作很可能是故布疑阵,以试长山岛之虚实!”
恰如秦承祖所说,奢飞虎若是也布疑阵,他贸然出击,就暴露长山岛之虚实,帮助奢飞虎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正确的决断,不利全局。然而这边按捺住不动,很可能就错失一次替崇州减少压力的机会——少一分压力,崇州便可能确保无失;多一分压力,崇州脆弱的防线就可能撑不到主力回援而先告崩溃。
这委实是叫人难以决断,宁则臣将双戟抓在手里。
虽说此间以秦承祖为首,他忍不住要争执出战,但是看到秦承祖身边那几个脸上还有些稚气的少年甲士,宁则臣又不得不逼着自己沉下性子来,眼睛死死盯着西南滩上的寇兵跟寇船。
秦承祖身边的几个少年护卫,都是当年崇州童子案的受害者。除了胡乔中、胡乔寇、陈恩泽等几个少年到林缚身边外,他们的大多数都留在岛上,学习武术、兵法、内政。
这个时代,男子过十六岁就可以娶妻生子,便算成*人,除胡、陈三名少年,也有另外十二人编入军中锻炼。
善战者无赫赫之名,兵家都不提倡用险,然林缚却是迫不得已用疑兵险计。
以大横岛为主岛的嵊泗诸岛实际可以依之为崇州的战略外线,又可以直接影响浙东局势,实际彼此争夺的战略要地,失去这次机会,下回再夺,可能要付出几倍的代价而不可得。
其次,林缚不想在海上打大会战,江东左军也没有多少家底在海上打大会战。
一次强袭大横岛,虽得大胜、创敌愈千,但自己也有近三分之一的战船趴窝。
这次便是全师过来,与长山岛伏兵合击奢飞虎部,若要达到“大创尽歼”的会战目标,兵力与战船数量都处明显弱势的江东左军胜也只可能是惨胜。
惨胜将会使江东左军暂时失去在江海之上依之称雄的机动力量,不仅将没有能力再去干涉浙东局势,并且一旦兵部要调江东左军北上勤王,也无法做到在旬日之内全军迅速插往津海的快捷。
更为重要的,长山岛暗棋浮出水面,身为宁海镇水营主将的萧涛远再愚蠢也能将崇州童子案,将在长山岛莫名失踪的三十名童子与林缚联络起来。
宁海镇水营将很可能成为使整盘棋都翻掉的大变数。
两年前萧涛远丢不下荣华富贵出海为寇,遂能隐忍;但是今日出海为寇,实际上就是暗投在东海已成势力的奢家,萧涛远就不会再那么难做决定了。
宁海镇水营一旦叛投东海寇、叛投奢家,对平江府、对崇州、对海陵府、对江东郡,对整个东南局势,都可能是个大灾难。
林缚必须保证这战过后靖海水营不受大创、有足够的力量来应对这个潜伏了两年即将爆发的大危机!
由于萧涛远与宁海镇水营这个变数在,林缚率舟师主力过来与长山岛伏兵合击奢飞虎部,实际比用疑兵之计更凶险。
相比较脆弱的水营以及给岳冷秋强行掐掉的战船供应,江东左军的步卒还经得起一些挫,毕竟相当数量的县兵民勇可以做为江东左军的后备兵员。
这接下来近一个时辰的时间,看着寇兵一个个从西南滩的湾口登上船,宁则臣便如身子给架在火上烤一般难熬;对善谋寡断的秦承祖来说,心里更是承受极大的压力,一旦林缚的疑兵之计给识破,局势将会陡然变得险恶、难以预测。
隅中之时,在外围的寇船都起锚升帆,而最后一批寇兵也都开拔到湾口将要登船之时,似乎能感觉在那片刻之间时间感是停滞的,宁则臣都觉得呼吸给人扼住。
但看到那未登船的最后一批寇兵突然转向返回西南石岬前重新结阵,宁则臣忍不住一拳狠狠打在垛墙上,恶狠狠的骂道:“敌寇也有善谋之人,大概便是大人所说的那个小白脸秦子檀,这次若能抓住,定要将他抓到火堆上烤一个时辰,才叫解恨!”
秦承祖看到寇兵终于入彀,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笑了起来,说道:“则臣先去休息吧,至少要将寇兵在长山岛上拖上一个昼夜,才轮到则臣你来发挥……”
宁则臣说道:“我将战袍解掉,换扎甲上墙观战无碍;敌寇也势必急于攻下长山岛脱身,攻势一旦展开,必然迅猛无比……说不定不用等一个昼夜才轮到凤离营的将勇发挥。”他轻笑起来,他们以精兵依营垒,寇兵打得越凶险,自然越合他们的意,似乎能看到寇兵像扑击礁石的浪花一片片的碎在营垒墙下,刚才的煎熬之恨也稍稍一解。
秦承祖笑了笑,他们无法再掩护长山岛便是江东左军的暗棋,只是暂时还不能将凤离营的兵力暴露出来,免得奢飞虎行断臂之策,只要将奢飞虎部在长山岛拖上一个昼夜就足够了。
秦子檀这时候也确认长山岛即使是林缚早就布下的暗招,也是虚招,林缚在长山岛并没有布下多少兵力。
就算大横岛不幸失守,只要这边能及时攻克长山岛,再出兵解围鹤城,将鹤城与长山岛互为犄角的局势盘活,也足以牵制江东左军不敢以大横岛为跳板去插手浙东的战局——除非林缚对朝廷真的能做到忠心耿耿、死而后己、大义灭亲,不然只会率主力回援崇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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