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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起兮云飞扬-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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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两个哨兵哭丧着脸,象出老殡一样,又无处发火。
冯剑坐在车上,两只眼睛左顾右盼,寻找着章老三、林之波二人!毕竟冯剑是第一回进萧县城,根本摸不清东西南北,更不知道章老三、林之波二人去哪儿了,只好任由车夫拉着前行。直到黄包车停在一家高大的门楼跟前,也没看到先前入城的林之波、章老三。那车夫停下步子,陪笑道:“皮少爷,您到家了!”冯剑这才醒过神来,见这家门口也有两个士兵把守,顿时吓了一跳,赶紧跳下车来。冯剑匆匆道:“我身上没带钱,回头叫师掌柜给你!”车夫尴尬道:“啥钱不钱的,下回一块给吧!”冯剑顾不得多想,看到旁边有条胡同,瘸着腿就要溜走。谁知刚走了两步,就被随后赶来的师掌柜一把揪住了。师掌柜正色道:“少爷!到家门口了,你又上哪儿去呢?快点家走吧。你在外头游荡了半年多,叫老爷咋向王家回话呀?兵慌马乱的,你要是有个好歹,老爷还指望谁呢?”冯剑骑虎难下,尴尬道:“师掌柜,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师掌柜慌忙拦住他的话头,喝叱道:“你瞎说个啥呀?知道你是一时想不开,不是诚心的!不管咋说,回来就好,哪有到了家门口不进去的?快点进家吧!”冯剑挣了几回,没有挣脱,寻思:这是咋了?这个师掌柜真是奇怪,大白天的认错人了!就我这身打扮,见了面就叫“少爷”!难道他家少爷是个叫花子?冯剑心里大奇,暗想:师掌柜认错人!他家里的人还能认错吗?进去见识一下这家人啥屌样的!再说,也耽搁不了多大会,说不定还能蹭顿饭吃。章老三、林之波他俩不是说还要去卖扫帚吗?过会到卖杂货的地方去寻找他们!冯剑怀着恶作剧的心态,索性大模大样地走进院子。
一进门,迎面跑过来两个家人!师掌柜一使眼色,道:“梅河!少爷回来了,你去把剃头的老许喊来,给少爷理理发。顺便你卖些药来,少爷嗓子哑了。盛世成!你去烧些热水来,顺便把春花、秋月两个丫鬟叫来,侍候少爷洗澡。”梅河、盛世成暗暗点头,转身要走。师掌柜问道:“老爷在哪儿呀?”盛世成道:“老爷刚刚起来,正躺在床上吸烟呢。”说罢,便出去了。
师掌柜讪笑着对冯剑道:“看你这身打扮,一定是受了不少苦。您先去理发洗澡,再换身干净衣裳。”冯剑暗暗好笑,听说还能理发洗澡,这是巴不得的好事!心道:既然来了,干脆洗了澡再说。这可是你们请我来的,怪不得我!既来之、则安之,没想到这辈子又当了一回少爷!正暗暗思忖,从外边走进来两个十六、七岁的丫鬟来,个个长得眉清目秀,五官端正。师掌柜吩咐道:“你俩把少爷领到他屋里去!少爷这半年受足了罪,你们好好侍候他,要是出一点差错,我饶不了你俩。”两个丫鬟噤若寒蝉,低眉应道:“是!”师掌柜陪笑道:“少爷先去洗澡吧,我去回老爷一声。”说罢,摇头晃脑地进去了。
师掌柜一走,矮个丫鬟歪着头笑道:“少爷!这半年你跑到哪里去了?”冯剑心怀鬼胎,支支吾吾,肚里道:“这个丫鬟倒是不认生!见了师掌柜怕得要命,却不怕”皮少爷“!这丫鬟也和师掌柜一样,眼神不是太好。”见他不吭声,高个丫鬟嗔怪道:“少爷半年不见,咋不理人家呀?是不是嫌弃家里人了?”矮个丫鬟打趣道:“你别冤枉了少爷!他是见了春花心里美呀!”春花扬手要打,骂道:“死丫头,你咋不说少爷想着你呀!”秋月一缩头,“格格”笑道:“咋还不叫说呀!等赶明他成了县长的女婿,你才真难过呢!”春花冷笑道:“恐怕难受的不只是我吧!”秋月叫道:“别把我饶在里头,只说你们两个。咱俩光打口仗,忘了少爷了,快把少爷领到他屋里去吧!”春花吐了吐舌头,对冯剑道:“少爷!您别见怪,咱们走吧!”冯剑见她俩说得暧昧,不敢插话,心里嘀咕:听她俩话音里,好象都跟“皮少爷”有一腿!想到这里,见两个丫鬟嘻笑晏晏,憨态可掬,不觉心里酸溜溜的,暗骂道:“这姓皮的少爷艳福倒是不浅,有两个这么俊俏的丫鬟相陪,这狗日的还不知足,还往外跑。”在城门就听哨兵说这“皮少爷”要娶啥王县长的千金,这会秋月又说这个“皮少爷”要当啥县长的女婿!想到章老三、林之波二人说王国汉要当萧县县长,难道这个“皮少爷”要娶的是王国汉的闺女吗?
冯剑正愣神,春花嗔怪道:“少爷!发啥的呆呀!还不快走?你身上都有一股子馊味了。”冯剑心道:“那是!本少爷一年多没洗澡了,要是没有馊味,才叫奇怪呢。”春花娇嗔道:“少爷!快点走吧!”冯剑见春花叫他,两眼含情脉脉的,不由心中一荡!不由自主地跟着春花、秋月两个丫鬟身后来到了东跨院。冯剑进了屋,只见室内桌椅床柜皆做工考究,布置豪华,桌子上还供着一尊铜佛,香烟缭绕。再看自已身上,又是极为寒酸,不由得自渐形秽。冯剑鬼头头鬼脑地向两个丫鬟打听:“这是谁住的房子?这么漂亮呀?”春花、秋月忍不住相对莞尔,“吃吃”地冷笑。春花俏眼一斜,嘲弄道:“哎哟!少爷出去半年,不但饿瘦了,嗓子饿哑了,也把脑袋瓜逛成榆木疙瘩了?你从六岁就住这屋,咋忘了?这是你自个的屋呀!”冯剑莫明其妙,心道:“我忘了?他***,是我忘了?还是你们俩忘了?我长这么大,这是头一回进萧县县城,我还能忘了?我从生下来就住山东单县冯屯,六岁时还跟着俺娘睡觉,睡的是木板床,住的是茅草屋,啥时候住过这么漂亮的房子?这家子人真怪,是得了健忘症了,咋能都认错人呢?真古怪!”冯剑也不敢坐,站在屋里左顾右盼,看见啥都觉得新鲜,却又不敢问,怕两个丫鬟笑话他!
冯剑突见一个物件,象是热水壶,却又跟热水壶不同!说是水壶吧,壶嘴却比常见的壶嘴要大许多,而且不放在桌子上,却放在床底下。冯剑细瞅了一阵,没看出啥门道来,最后还是忍不住,指着那物件问道:“这茶壶咋怪模怪样的?就是壶嘴大了些,保不住暖气。这茶壶咋放在地上呀?不搁在桌子上?”说着弯下腰拿起那把壶来,放在鼻前嗅嗅,只觉一股浓烈的尿骚味直呛鼻腔,却没有荼壶特有的清香。两个丫鬟挤鼻弄眼,羞得脸色通红,嗔怪道:“少爷越来越会说笑话了!您可好,出去混了半年,别的见识没长,倒是学会耍贫嘴了。”冯剑笑着问道:“不用说,这荼壶也是我的?”两个丫鬟也不搭腔,通红了脸,望着他只顾“吃吃”地笑。冯剑望着两人!莫明其妙,心里暗衬:“不愿说就罢,有啥好笑的?”正瞎猜想,只见梅河领着老许拿着理发的家什进来。
第九章 少爷 (三)(手打版/
老许老眼昏花,上下打量了冯剑一阵,媚笑道:“皮少爷可比从前瘦多了。”冯剑心道:“皮少爷瘦不瘦的我知不道,你冯少爷是比以前瘦多了!这个老家伙也认错人了,好在他还能认得清公母,没叫我”皮小姐“!”梅河笑道:“少爷从小没受过啥罪,这回赌气出去,可吃足苦头了。”冯剑啼笑皆非,嘴上不说,肚里道:“苦头是吃足了,可不是赌气出去的,更不是你家啥屌皮少爷!叫人家关在山洞里,见天只吃两块红芋面锅饼,能不饿瘦吗?这些狗日的奴才,两只眼长腚沟子里了,等知道我是冒牌的,狗仗人事,准得把我打个半死。也别蹭饭吃了,得赶紧想办法逃走。”一望老许,知道是来给自个理发的,便顺手把那茶壶放在桌子上,索性搬个椅子坐下来,心想:既然来了,管他娘嫁谁去,先剃了头再说。梅河趁老许不注意,偷偷把茶壶放回到床底下。冯剑坐下,老许麻利地给冯剑剃须理发。理完发,老许便把理发的家什往胳膊弯里一夹,笑道:“少爷得有多半年没理发了!”说着告辞,一步三摇地走了。
就在这当儿,只见几个扛枪的人进了院子,去了堂屋。冯剑心里一慌,忐忑道:“这是干啥的?”秋月不屑一顾,撇嘴回答道:“还能是干啥的?是王国汉的手下,哪天不来几趟呀?跟逼命一样。唉!少爷!看来你是逃不过去了,这王国汉非把闺女嫁给你不中。幸亏你回来了,要不,老爷还知不道咋弄呢!”冯剑心道:“我回来又咋的?我又不是你家的皮少爷!”随口问道:“他闺女找不着男人了?为啥非嫁给皮少爷不中呢?”春花冷笑道:“还不是看中你皮家的绸缎铺子?少爷!那天我倒是跟着师掌柜到王县长家去了一趟,见过王爱爱小姐!我的娘也,光听旁人说她长得丑,这一回我可是开了眼了!王小姐长着两只三角眼,一个朝天鼻,两个门牙横着长,比咱家养的叭儿狗都丑,脸上还有一块黑胎记,这哪儿是人!简直是个母夜叉呀!”冯剑吓得目瞪口呆,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秋月察颜观色,道:“你别再吓唬少爷了,少爷心里更不好受!老爷应承下这门亲事,也是惹不起王国汉……”冯剑心道:“这家人也不是啥好人!跟汉奸是儿女亲家。我得赶紧走,这些人好糊弄,待会见了他家老爷,哪有老子不认得儿子的?等被发现我是冒牌货,这顿揍就免不了的!再说,他们找不到皮少爷,要是拿我顶替去娶王国汉的丑闺女,不屙锅里了?”冯剑一想到此,不禁又打了个寒战!冯剑梳理了一遍,见梅河到堂屋去了,心中暗喜,趁春花、秋月两个丫鬟不注意,扭身就想逃走。谁知一只脚刚刚踏出屋门,春花叫道:“少爷!你上哪儿去?你喉咙哑了,都快说不出话来了,还吃药吧,治嗓子的药还没吃呢。”冯剑只好退回来,吃了梅河刚卖回来的治嗓子药。秋月撇撇嘴,埋怨道:“老梅也真是的,办事不精细,少爷身上也受伤了,好歹弄些伤药来搽搽。”冯剑刚吃完药,正巧盛世成端着热水进来。盛世成招呼道:“皮少爷!洗个澡吧!”冯剑心下踌躇,寻思道:“既然来了,洗完澡再说!这会就是走,也走不脱呀!”主意拿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脱掉那身穿了一年多的破衣裳,跳进澡盆里,痛快地洗起澡来。两个丫鬟不敢怠慢,在一旁侍候冯剑洗澡。冯剑受宠若惊,他长这么大,第一回受到这样的待遇。看到两个丫鬟白皙的双手和俊俏的脸庞,他不免想入非非,胡思乱想。一是没想到自已过了一回这辈子连想都不敢想的日子;二是心下忐忑不安!冯剑只怕露馅,又愤愤不平,心中暗暗骂道:“这些狗日的有钱人真会享福,洗澡还有年青女人给搓背。”洗完澡,冯剑感到惬意极了,又换了身新衣裳。真是“人是衣裳马是鞍”!冯剑脱胎换骨,象换了个人似的,虽说脸上依然憔悴。冯剑是澡也洗了,发也理了,饭却不敢蹭了,就想找机会快点走人!免得麻烦。谁知朝门口一看,梅河、盛世成象两尊黑铁塔,堵住跨院拐角处,虎视眈眈,哪里出得去?冯剑见逃走无望,惶惶无奈,暗暗叫苦,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师掌柜晃晃悠悠地从外面进来,见他已洗完澡,迎上前去,笑问道:“少爷洗完澡了?快点吧!老爷叫你呢。”冯剑愣了,磨蹭了半天,心想:“王八操的,看来这顿揍是躲不过去了。”发了发狠,干脆承认自已是冒牌货,反正叫人家侍候得挺舒服,就是挨顿揍也值了。主意一定,冯剑嗫嚅道:“师掌柜!你们这是认错人了。我叫冯剑!不是你们要找的皮少爷!”师掌柜笑弯了腰,道:“少爷受了这半年罪,把脑子弄迷糊了。你是皮义明!是皮家的大少爷,是俺们的少东家!”冯剑哭笑不得,瞠目道:“我是皮义明?是少东家?”师掌柜正色道:“别再跟别人说你叫啥”冯剑“了,谁听了不笑掉大牙?不信你问问他们,你是不是皮家少爷!”盛世成、梅河、春花、秋月七嘴八舌道:“少爷咋不记得自个是谁了?你就是俺家的大少爷呀!不信,拿你的照片来,你自已照着镜子看看。”春花拿过来一张照片,秋月捧过来一面镜子。冯剑将信将疑,对镜一看,顿时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见照片上一个黑胖子,长得肥头大耳,竟与他还真相差无已,象一个模型压出来的一样,只是自已如今骨瘦如柴,不如照片上富态。可冯剑绞尽脑汁,打从娘胎里出来,活了近二十岁了,就从来没照过照片,咋在这里突然出现自已的一张照片呢?冯剑如坠入云雾之中,再看看众人!个个是陪着笑脸,不象是开玩笑。师掌柜催促道:“少爷,走吧!老爷在堂屋里正跟郭队长说话,叫你去呢。”事已至此,不由冯剑不去。冯剑尴尬地跟着师掌柜来到堂屋,心想:见了皮老爷,总该弄明白了,哪有老子认错儿子的?来到堂屋门口,刚一伸头,便大吃一惊,赶紧退了回来——他看清堂屋里坐着的两个人中,有一人正是护路队的副队长郭瘸子!
师掌柜见他停下,催促道:“少爷!你进去呀,郭队长又不是外人!”屋里传来一声沉闷的声音道:“是义明吗?快进来吧!”冯剑心想:这下子可完了,真是冤家路窄,小命玩完。想跑,见身后师掌柜领着梅河、盛世成两个,挡住了去路,跑是跑不了的。冯剑只得应了一声,硬着头皮走进屋去。冯剑见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个长得矮胖,年约五十上下的老头,显然是啥“皮老爷”!冯剑见皮老爷旁边有把椅子,便磨蹭着走上前去,战战競競地坐了下来,低着头不敢吱声。郭瘸子细细打量了冯剑一番,笑道:“我咋看着少爷面熟呀!”冯剑吓得脸都黄了,手心里攥出汗来,恨不得在地下找条缝隙,钻进去躲藏。师掌柜笑道:“可能以前见过面吧!”郭瘸子打量了冯剑一阵,笑道:“少爷和我去年在丰县李寨抓住的那个两股会的土匪冯剑!模样象极了。”皮老爷诧异道:“哦!是吗?天下还有长得这么象的人?”郭瘸子咂巴咂巴嘴,认真道:“两人还真象。就是少爷长得瘦些,那个冯剑是个矮胖子!”皮老爷“哦”了一声,回头细细打量了一阵冯剑,意味深长地对郭瘸子道:“他要真是你说的那个冯剑呢?”冯剑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暗道:“不好,钻进了他们事先设好的圈套了。”
他自然不愿等着被捉。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冯剑屁股一撅,把椅子撅到一旁,身形一晃,站起身来就往外跑。也就在这时,师掌柜上前一步,挡住了郭瘸子视线,两手一扶他,叫道:“少爷!小心摔倒。”右脚尖却把冯剑的左脚轻轻一勾。冯剑猝不及防,失去重心,一个趔趄,差点摔个跟头!被师掌柜牢牢扶住,摁回到椅子上坐下。皮老爷回过头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大为不满,骂道:“娘里个屌!慌慌张张的这是弄啥呀?叫郭队长看笑话!”郭瘸子解嘲道:“少爷是个腼腆人!脸皮忒薄。”又细细打量了冯剑一阵,自语道:“真象!是真象。”皮老爷脸一沉,冷笑道:“给你说实话吧,他就是两股会的冯剑!”郭瘸子赶紧陪笑道:“皮老爷真会说笑话!冯剑长得可比少爷胖多了。我只是顺口说说,您可不能多心。皮老爷!看少爷的脸色,恐怕是病了,得赶紧找大夫治呀!”皮老爷鄙视了冯剑一眼,鼻孔里“哼”了一声,斥责道:“他这是自找的,活该!”郭瘸子沉吟了一阵,说道:“按说我不该张这个口,可今天王县长就职,咋也得请皮老爷前去捧场,也正好把少爷的婚事给定下来。”皮老爷推辞道:“不是我不愿意去!我这腿脚不灵便,近几年身子又虚,见不得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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