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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起兮云飞扬-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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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岛上 (三)(手打
突然,有人厉声喝道:“你抓宋副司令干啥呀?”冯剑回头一看,只见同启超在孙倩靓的搀扶下,正扶着门框,颤微微地站在他的身后,苍白的脸上怒容满面,人虽消瘦,却显得威风凛凛。冯剑一愣,诧异道:“同司令!姓宋的家伙就是这伙刺客的后台。”同启超大声怒斥道:“胡扯!宋副司令咋可能是这种人呀?他是南阳岛上的副司令,叫你摁在地上,成何体统?快把他放开!”冯剑心中惊疑,百思不得其解,犹豫不决。同启超不容置否,叫道:“放开宋副司令!”艾凤玲放开肖云松,翻眼白了同启超一眼,冲冯剑冷笑道:“他叫放开,你就放开吧!我早就说了,人家是连襟,咋可能相信你的话呢!”冯剑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宋朝民放开了。同启超喘息了一阵,陪笑道:“宋副司令!这是误会,你可别往心里去呀!”宋朝民狼狈极了,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哼”了一声,悻悻道:“同司令!不愧纵横江湖多年,宋某对你佩服极了!你对我还算仁义,事已至此,我啥也不说了。同司令!这笔帐你可要算准了,做买卖讲究得是丰厚利润,算计不好,是要亏本的。宋某在此告辞,咱们后会有期。”说罢,扭身就走。肖云松和那伙蒙面人跟在他身后,一窝蜂地走了。
冯剑望着他们走远,奇道:“同司令!这人要杀你,你为啥不追究?还把他放走呢?”同启超脸色煞白,两腿打颤,轻声道:“不是一句话能说清的,请各位到屋里说话!”在孙倩靓的搀扶下,同启超哆哆嗦嗦回到屋内,来到床上躺下。冯剑怕宋朝民卷土重来,站在门口戒备,不肯进屋。同启超道:“冯剑!你也进来吧!”冯剑道:“我还是在这里守着吧!省得姓宋的杀个回马枪。”同启超脸上露出感激,安慰道:“你进来吧!把戏一旦揭穿,他就没脸呆在南阳岛上了。”
须臾,果然外头熙熙攘攘,月光下正是宋朝民带着手下往码头而去。只见孙倩杰披头散发,边追边叫道:“宋朝民!你这是上哪儿去?为啥不把我带上?”宋朝民回过头来,冲她劈头就是一个耳光,骂道:“你这个熊娘们,事情都坏在你的手里,要不是你护着那个黑小子,咋叫我功亏一篑?半途而费?你管我上哪儿去干啥呀?”孙倩杰捂着脸,惊恐失色,怒喝道:“姓宋的,你敢打我?”宋朝民冷笑道:“我打你又咋了?不知好歹的东西!你以为老子真怕你吗?老子就怕娶你这个泼妇,才从南京躲到山东。没想到费尽心机,还是没能躲过你这个扫帚星。”孙倩杰怒目圆睁,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地扑上前去,伸出尖尖十指就抓。宋朝民猝不及防,被抓得一脸是血。宋朝民怒极,抬腿就是一脚,狠狠地踹在孙倩杰的肚子上。
孙倩杰猝不及防,惨叫一声,一个趔趄栽倒在地。孙倩靓骨肉情深,心痛地叫道:“姐姐!”奔出门去。冯剑、艾凤玲念及孙倩杰的救命之恩,也跟着跑了出去。孙倩靓奔到姐姐身旁,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哭叫道:“姐姐!”宋朝民望着美艳绝伦的孙倩靓,恋恋不舍:“倩靓小妹!其实宋哥看中的是你呀,不是你姐姐这个疯丫头!前几年为了笼络同启超,不得已把你嫁给了他,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好在同启超重病在身,你俩只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你跟着同启超,只能守活寡受罪!倩靓小妹!宋哥不嫌弃你,你跟我走吧!宋朝民用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把你娶到宋家来。”孙倩靓气得浑身哆嗦,脸色苍白,半晌说不出话来。宋朝民以为她动心了,继续道:“倩靓小妹!跟着你宋哥,将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孙倩靓半天才崩出一句,骂道:“宋朝民!你真不是东西!”宋朝民一愣,仰天大笑道:“你这个臭丫头!叫人涮过一茬了,还当你是黄花闺女?真是不知好歹!”冯剑见他无耻至极,怒发冲冠,一个箭步扑向宋朝民!
宋朝民手疾眼快,掏枪对准了他,冷笑道:“姓冯的,别不识抬举,我不想杀人,别逼我这么做,宋某的这把枪可不是吃素的。”冯剑哪里理他,伸手就要夺枪。宋朝民轻蔑一笑,抬手就是一枪,只听树上一声悲鸣,一只夜宿的水鸟从树上掉了下来。冯剑大惊失色,遽然停步,不敢动手。宋朝民冷笑一声,转身登船。冯剑眼睁睁地望着宋朝民等人上船开拔,转眼消失在茫茫的湖水之中。就在这时,只见无数艘小船如飞蝗般从四面八方划向南阳岛。紧接着,纷沓的脚步声响起,数百条大汉冲了进来,不一会儿,院中便站满了手持武器黑压压的人群,当头站着方程明、方程营弟兄,高声问道:“哪儿打枪?同司令没事吧?”同启超在屋里听到,叫道:“是老方来了?”方程营、方程明连忙走进里屋:“同司令!你没事吧?”同启超问道:“庞星、潘永鸿干啥去了?”方程营道:“被宋副司令派到湖东欢城采买东西去了。”同启超冷笑道:“宋朝民处心积虑,费尽心机,竟然把我最得力的两个助手派出去采买东西,调虎离山,只是天不助他。”方程明诧异道:“同司令!姓宋的出啥症了?”同启超淡淡一笑,道:“宋朝民勾结歹徒,想在今夜杀我。”方程营、方程明大惊,失声叫道:“同司令!没伤着你吧?”同启超道:“我没啥事!你们放心吧!也谢谢弟兄们!”方程营不放心,又问道:“同司令!您真的没事吧?”同启超道:“我说过了,没有啥事!你们都回去吧。”方程营沉吟了一下,转身出门,站在院中叫道:“弟兄们!今天夜里谁也不准睡觉,三人一组驾船巡湖,查防奸细。”众人纷纷响应,分头驾船去了。
目送宋朝民上船逃走,孙倩靓把姐姐救起,同冯剑一道把孙倩杰搀进她自已屋里躺下。孙倩杰面如死灰,两目无光,下身流血不止,怀胎三个月的婴儿不幸流产了。冯剑怒骂道:“该死的宋朝民!真是猪狗不如!还有同司令!连好人坏人都分不清!明知刺客的后台是宋朝民,却把他放走,我找他说理去。”气昂昂地来找同启超。孙倩靓哀哭道:“姐姐!”孙倩杰望着房梁呆呆地发愣,也不说话。孙倩靓知道她身痛心更痛,悲愤欲绝,劝也没用,便再不劝解,而是坐在床上,陪着她暗暗垂泪。过了一阵,到底对同启超不放心,心挂两肠,吩咐道:“春红、春梅,你俩好好看着我姐姐,别上哪儿去!我到同司令哪儿看看。”春红、春梅道:“您先去吧!这里有俺俩呢。”孙倩靓这才回去了。
且说冯剑见孙倩杰伤成那样,禁不住火冒三丈,怒气冲冲地闯进同启超屋里,冲同启超吼道:“同司令!我就是不明白,你明明知道姓宋的要杀你,为啥还放他走呢?”钟元保也满腹疑问,问道:“启超侄子!我也没看明白,姓宋的明明是这伙刺客的后台,你为何不抓住他,反而放他走呢?”同启超苦笑道:“老钟叔!你知道宋朝民是谁的人吗?”钟元保诧异道:“是谁的人呀?”同启超道:“他是重庆蒋先生派来的人!”钟元保一愣,奇道:“蒋介石派他来杀你?”同启超摇摇头,笑道:“那倒不是!蒋先生兵败徐州,给了一张‘委任状’,把我收编了,委任我为南四湖抗日救国军少将司令!还把宋朝民派到南阳岛上,给我当副司令!”钟元保恍然大悟:“北洋政府掌权时,你父亲同志虎就想投*招安,但曹辊、冯国璋、黎元红等军阀却把你父亲当土匪征剿,抓住处以极刑;后来你也想投*老蒋,蒋介石同样把你视作是眼中钉,肉中刺!为啥又收编你呢!”同启超苦笑道:“俗话说:‘狗不咬屙屎的!’老蒋见中原大势而去,把我收编,还不是叫我去当炮灰,跟日本人斗吗?”冯剑不解地问道:“既然蒋介石把你收编了,又把这姓宋的派来给你当副司令!姓宋的咋又想杀你呢?”同启超笑道:“我是蒋介石肚子里的蛔虫呀!他虽说把我收编了,只是权宜之计,一旦蒋介石重新得势,我同样还是土匪,宋江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我不能不小心。宋朝民察觉到我另有所图,便想把我杀掉,独揽大权。我久病在床,湖中兵力近年来都是宋朝民着手调遣,我怕人心已变,才派人把老钟叔他们请来帮忙除奸。至于你兄妹俩舍身相救,却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冯剑皱眉问道:“既然是除奸,为啥还把宋朝民放了?不把他除掉呢?”
同启超忧心忡忡道:“他是重庆方面派来的人,打狗也得看主人,我不能把这扇门关死!再说,这两年宋朝民带领弟兄们打日本鬼子,做了不少好事,是民族英雄,颇有人缘,我不能以个人恩怨就胡乱杀人,落个千古骂名!”冯剑知他投鼠忌器,又觉他说得有理,这才不语。过了一阵,钟元保转个话题,问道:“启超侄子!这么多年了,出卖你爹的凶手找到没有?”同启超摇摇头,惆怅道:“十几年来我多方打听,也没有查到。近年来得病在床,我更没心查了,这事就眈搁到这会。”钟元保极是失望,叹息道:“苹果就怕从里头烂呀,出卖你爹的这个家伙!肯定是内部知道底细的人!”同启超愁眉不展:“当年我爹带着两个卫兵去阎陈庄给纳妾的邵盼头贺喜,回来的路上在鲁南县城被抓住,连卫兵也一块杀了,找不到头绪,没法子查呀!”钟元保意味深长地笑道:“当年我和你父亲同志虎、邵和坤三人学刘备、关公、张飞桃园三结义,发誓‘不愿同年同月生,但愿同年同日死!’你爹早就死了,邵和坤已半死不活,只有你老叔我钟元保一人还活得逍遥自在。”渠振五道:“邵和坤不是害死我师娘……”钟元保慌忙把眼一瞪,骂道:“放屁!你扯到哪儿去了?没摸清头绪,就乱插话,多嘴多舌!我说得不是一个人!”渠振五满脸通红,偷瞥了艾凤玲一眼,退到一旁。
同启超见钟元保动怒,就知内中必有隐情,心中狐疑,却不好明问。这时,丫鬟春燕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道:“同司令!该喝人参汤了。”要喂同启超。钟元保问道:“启超侄子!你得的是啥病?找大夫看了吗?”同启超道:“叫大夫看过了,有说是伤寒,有说是肺痨的。”钟元保惊疑道:“你这么虚弱的身体,咋喝人参汤呀!”同启超诧异道:“人参汤不是补药吗?”钟元保笑道:“你说得不错,人参是大补之药,但身虚之人不能进补,因为‘虚不受补,越补越虚’!身体虚弱之人喝人参汤不但对身体无益,反而有害。”同启超呆若木鸡,愤然道:“怪不得宋朝民劝我连日喝人参汤进补,我原以为是番好意,谁知他狼子野心,另有企图。”孙倩靓气得胸脯起伏,从春燕手中劈头夺过参汤,泼到院中。钟元保道:“我也略懂医道,你这病是肺痨,西医叫‘肺结核’!吃药没有?”同启超道:“见天的煎几付汤药吃,就是不见好。”钟元保责备道:“得了这种病,咋只在乡间找野郎中诊治?得到大医院里去治才对。”同启超苦笑道:“岛上有心腹大患,登岸有人买我的人头,我咋去呀?”钟元保劝道:“启超侄子!你气色不对,这病不能再拖了!我一个朋友在徐州一家医院当大夫,赶明我就带你去徐州治病。”冯剑急道:“徐州被日本人占领了,同司令是日本人悬赏捉拿的人,这时去徐州治病,危险忒大了。”钟元保不屑一顾,笑道:“只要不走露风声,有啥危险?人家不是说嘛:‘越危险的地方越保险’!”同启超无气无力道:“我只剩下半条命了,还怕啥呀!好在已除去心腹大患,赶明我就跟老钟叔去徐州治病。”钟元保见同启超神色疲惫,委靡不振,一脸倦容,起身道:“启超侄子!是不是叫振五、好山给你守夜?”同启超笑道:“不用了!宋朝民已走,他的死党也已带走,岛上剩下的全是俺的弟兄,有他们在,就是只鸟也飞不到岛上来。”冯剑暗道:“这样的话宋朝民也吹嘘过!”钟元保见他拒绝,也不坚持,带着钟好山、渠振五等人歇息去了。冯剑、艾凤玲见已无事,也转身回去了。孙倩靓见他们都走了,又去了姐姐屋里,见她还昏昏沉沉地睡着,对春红、春梅道:“今夜不要睡觉,小心侍候!”两人应道:“同夫人!您就放心去吧!俺们自然不敢儿戏!”孙倩靓这才回来。
冯剑、艾凤玲回到住处。冯剑一推门,就感到不对头,问道:“走时你锁门了吗?”艾凤玲诧异道:“锁好走的。”冯剑失声叫道:“不好!”赶紧推门进来。艾凤玲把门关上,问道:“冯剑!出啥事了?”冯剑也不言语,摸索着点上油灯,往床下一照,两人不禁目瞪口呆:床上空空如也,周世昕不知去向。许久,冯剑惴惴道:“他伤成那样,会到哪儿去呢?”艾凤玲警觉地环顾四周,感到神秘莫测、扑朔迷离、杀机四伏,也忐忑道:“肯定是别人趁咱俩不在屋里,把他逮走了?”冯剑愣愣道:“不会呀!咱们就在同启超的屋里,而宋朝民、肖云松早已走了,谁来逮他?”两人呆在屋内,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因对岛上路途不熟,两人也不敢轻易出门寻找,怕贸然寻找,遇上巡逻的湖兵喽罗,被误认为是宋朝民的同党,反而不妙。就在两人不知所措时,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冯剑霍地一惊,问道:“是谁呀?”外头孙倩靓笑答道:“冯剑!是我!”冯剑一听是她,不禁大喜,赶紧打开门,孙倩靓悄无声息地闪身进来。冯剑问道:“倩靓!你来有啥事不?”孙倩靓偷偷看了艾凤玲一眼,低眉垂目,轻声道:“同司令叫你去呢!”说罢,返身款款而去。冯剑不敢怠慢,和艾凤玲一起,匆匆又来到同启超的住处。
冯剑、艾凤玲一进里屋,见几个丫鬟正手脚忙乱地清扫地上的一滩血迹。再看同启超,斜躺在床上,脸色腊黄,眼窝深陷,两眼紧闭,面容枯槁、憔悴。冯剑大吃一惊,赶紧问道:“同司令这是咋了?”孙倩靓附在同启超耳旁,轻声道:“同司令!冯剑来了。”同启超微微睁开眼睛,望着冯剑,有气无力道:“过来坐下。”冯剑早已听到,赶紧坐在床头上,把耳朵附在同启超嘴边聆听。同启超紧抓住冯剑的手,喘息了一阵,才轻轻叫道:“冯剑!我的好兄弟!我怕是不行了!”冯剑安慰道:“同司令!你不会有事的,千万别往坏处想呀。”同启超苦笑道:“不是不想,是躲不了呀!我倒是不怕死,只是有两件心事没了,死不瞑目呀!我思前思后,这两件事只有拜托给你去办了。”冯剑至此,也是肝肠寸断,紧紧攥住他的手,动情道:“同司令!只要您相信我,我一定会尽力去办,万死不辞。”同启超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我知道你能办的,才托付给你!你好好听我说:在南四湖专吃京杭运河、专干劫掠商船,杀人越货这刀刃上的勾当,俺同家到我这里,已经有三代了。”冯剑点头道:“这我知道!在南四湖两岸,一提起同启超来,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同启超自豪道:“是呀!近几十年来,只要提起俺南阳岛同家,微山湖两岸没有知不道的!不管是好名声,还是坏名声,也算是赫赫有名,威震八方了。可是,俺同家为这名声付出的代价也是惨重的:我爷爷同重魁在一次劫掠商船时被敌人击中要害,死于非命;我父亲同志虎当年被人出卖,叫北洋政府拿住,活活钉在鲁南县城门楼子上,数天后才咽气,死状甚惨,都不得善终。我接过父亲衣钵,立志想洗清土匪罪名,象梁山泊好汉宋江一样,接受政府招安,在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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