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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与右手的幸福(网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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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藤原……”
“千叶，是我……”
“哦，Tezuka……有事吗？”
“没什么，最近天气冷，记得多穿点，别感冒了。”
“知道啦~~”我故意拖长声音，“你比我爸还像爸爸呢，他都不管我这么多……”
最近总是怕接到他的电话，怕和他见面，是因为我心虚吗？总是觉得自己没有那种勇气和他说清楚，不是怕伤害，而是我觉得自己欠他的实在太多了。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几乎都是我在要求他为我做什么，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为他做什么。我们之间就像在进行一场没有结局的比赛，无论如何，输的人都是我……
我知道他对我的爱，可是那对我来说，更多的是一种负担——对于爱的愧疚和负罪感。我曾经想尽量地做好，可是我发现我的心已经无法再容下另一个人了。我每天都是在思念和悔过中度过的，无论是哪边，我都承受不起。
一只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哆哆嗦嗦地开了信箱，呼啦一下掉出好多卡片。呵，还都很勤快的嘛！一张一张地翻过——英国的，德国的，英国的，法国的……就这么漫不经心地翻着，直到最后一张……然后，我手中所有的卡片，连同手机，一起掉在了地上……因为那有着世界上最特别的邮戳的一张上这样写着——Joyeux noel，还有Je t'aime tu……而它的署名是Atobe Keigo……（注：Joyeux noel=圣诞快乐，Je t'aime tu=我爱你）
Je t'aime tu……
我爱你……吗……
你知道吗？我等了多久，终于等到你的这一句话了……
我抚摸着这张明信片，仔细地，一点一点……不计较冬天的寒冷，仿佛还带着他的温度，真的能感觉到，似乎他正在对着我微笑……如果他现在就站在我的面前，一定能够看到我也在微笑，很久都没有过的微笑……
开心，真的好开心啊……可是，为什么我还会落泪？我明明很高兴啊！你瞧，他真的是这样说的，他说他爱我……我相信他……
泪水滴在明信片上，墨迹渐渐地化开，在我泪眼朦胧的视线里，那句誓言也渐渐地变淡……不要，不要啊……我真的好想听你这么说，即使只有一次……
Je t'aime tu……
看似自言自语的呢喃，其实，我是说给你听的……虽然你现在听不到，但是，等你回来，我会说给你听的，在你面前，只说给你一个人……
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迟了点？为什么早就可以说清楚的事情，偏要到了无法挽回才想起来如何表达？是我们太深思熟虑，还是我们太过矜持？为什么我们都还是容易冲动的年龄，却如此地冷静和残忍？我们缺的不是时间，而是机会。机会错过了，纵然有着大把的青春，也不知该往哪里挥霍，或者怎样生活才算快乐。
“千叶，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啊……”
捡起地上的手机，我忽然下定了决心，有一件我必须要做的事情——
“Tezuka，你现在有空吗？我想和你见个面，就是现在……”
Chapter 15
灰色的天 你的脸
爱过也哭过笑过痛过之后 只剩再见
我的眼泪 湿了脸
失去第一次爱的人 竟然是这种感觉
总以为爱是全部的心跳
失去爱 我们就要一点点慢慢的死掉
当我失去你那一秒 心突然就变老
The day you went away
喧闹的街 没发现我的泪 被遗忘在街角
The day you went away
——《第一次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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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Starbuck里出来的时候，我的思维已经完全没有了方向。刚才我们之间的对话，一字一句，都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里——
“Tezuka，其实我一直……一直都没有对你说……我……我一直都在骗你……”
“不用道歉，是我太勉强你了。”
…………
“我应该先说清楚的，我这么做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
“没有人责备你啊，感情是勉强不来的。”
…………
“我一直以为崇拜就是喜欢，但是……但是……遇见了他之后，我知道了这是完全不同的……”
“你能这样说，我已经很满足了……”
…………
“我喜欢的人，是迹部景吾……”
“……是吗……”
…………
“Tezuka，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我只希望你能幸福。”
…………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只记得在我泪水朦胧的视线中，他站起身，平静地走过我身边，停下来轻轻拍拍我的肩，然后就那样坚定地离开了。我明白，他是永远都不可能再回头了。
我没有勇气看着他离去，在这场坚持的对峙中，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或许，从一开始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从我沦陷在他的温柔中的那一刻起。
也许我们谁都没有在乎输赢，因为爱情不是能用胜负来衡量的。我们还都只是十几岁的孩子，却在感情的世界中挣扎了太久。爱，不爱；在，不在……本来应该简简单单的生活，我们偏要把它弄得很复杂，缘分就像纠缠不清的丝线，勒得我喘不过气。我曾想过，如果我不曾遇见他们，我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或许依旧简单，或许依旧无趣，但是却可以免受伤害。我从未试图把我的不幸强加到他们的身上。我明白这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应该承担的。我的任性和自我纵容搅乱了三个人的生活……
我没有勇气去面对Tezuka，是我欺骗了他；我没有勇气去面对迹部，是我背叛了他。我对不起他们，但是却无力改变什么。我宁愿刚才他责骂我，而不是几乎无法想象的纵容，这样也许我会好受很多。他总是对我如此地纵容，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要依靠；可是我对他的欺骗，却没有任何被原谅的借口。但是他，还是原谅了我。或许在那个时候，他还是把我看成了从前的那个生活在他美好记忆里的单纯的小女生；更或者说，他宁愿这样做，也不要自己离开的，是那个不再完美的天使。
我是不是个坏女孩？
我是不是不该得到幸福？
我是不是就注定要孤单一生？
我是不是……
没有人回答我。这种无助的恐惧在我的身体里蔓延，从脚开始，一点点吞噬了我的知觉和情感——迈不开步子，渐渐感到无法呼吸，他们的身影在我的脑海里不停闪现……我不知道，不想也不愿知道，自己走向哪里，将要到哪里去……直到我的手机铃声响起——
“你好，我是藤原。请问是哪位？”
“我是忍足。”
“学长有什么事吗？”
“情人节那天有空吗？”
“哎？”
“有件事一定要你去。”
“什么事？”
“到时候就知道了。”
“……要说那天，大概没什么事吧……应该可以……“
“那么就这样了，2月14日上午9点，在你家门口等着我，我去接你。我可是提前一个多月预定的哦，藤原小姐。”
“是……”
“那么，再见。”
我放下手中的电话，望着周围穿梭而忙碌的人群，忽然有种强烈的预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繁华涉谷的中心，我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在身边匆匆经过，感觉自己的明天就像那些人永远抓不住的时间般未知。什么时候我才能真正地拥有幸福？真的只有我一个人来决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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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露一下；下次是部长的番外哦~~~
番外1 手冢篇
我爱她吗？
是的。
爱情能够强求吗？
不能。
我想让她幸福吗？
当然想。
如果我不能给她幸福，我是不是该放手？
……不知道，这次，我真的不知道……
如果爱情能像做选择题一样简单，那这世界上也不会有这么多人为情所困了。至少，我现在是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困惑和迷茫。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放手，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担得那份沉甸甸的幸福的承诺。每当我看到她微笑着向我走来，我都要悄悄地告诉自己：你一定要让她幸福，即使倾尽所有，也要守住这个一生的诺言，虽然她从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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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遇见千叶是在两年前6月里的某一天，我去巴伐利亚州州立图书馆查资料和补习德语。早上从康复中心出来的时候，阴沉沉的天就开始飘落零星的雨点，到后来干脆开始尽情地下了起来。
“照这样下去，不打伞会淋湿的……”我在心里一边嘀咕，一边抱着书准备撑伞，突然看到图书馆的门口站着一个中学生模样的女生，不时地朝着外面张望，好像很着急的样子，还不时地用德语小声抱怨几句。一定是没带伞又急着回去吧！而且还抱着几本厚重的书——《欧洲中世纪文化史》、《德意志现代文化史》……真的有必要去帮助她吗？虽然我不是个热心的人，但是就这么无视一个需要帮助的人，也是不符合我的做事原则的。而且，她的亚洲人的长相，也让我不由地凭添了一丝亲近感。
“需要我帮忙吗？”我走过去，用还不怎么标准的德语问道。
她慢慢地转过身，先是有点疑惑的眼神，然后目光定格在我手中的笔记本上，水蓝色的眼睛忽然一亮，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笑容开始在她的眼睛里蔓延开来。
“哦，是啊，我没带伞。”从她的口中说出的是日语，标准的日语。
她怎么知道我是从日本来的？我低下头，忽然明白了——我手中的日记本是用的是日语标注，而且它的下面就是一本日文小说。
敏感，细腻——我在心里悄悄写下了对她的评价。
“我叫藤原千叶，你呢？”
“手冢国光。”
她平平淡淡地做着自我介绍，嘴角却勾出了一丝生动的笑容。天籁般的声音在初夏慕尼黑湿润的空气中渐渐散开，仿佛在告诉我一个天使的降临。
在去车站的路上，我因为不知道该对一个陌生人说些什么，或者说是根本没必要说些什么而一言不发，只是配合她的步伐静静地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让一把伞完全遮住两个人实在是有点勉强，所以她总是在和我保持适当距离的同时，巧妙地不让自己被淋到。但她那条冰绿色的百褶裙的裙边上，还是被伞沿滴下的雨滴溅湿了。可是竟然显示出了漂亮的纹路，好像是精心制作出来的一样。
“Ne，Tezuka San……你来德国是留学吗？”她终于还是打破了沉默。
“不是，疗伤。”
“恩？你是运动员？”
“我在学校的网球社。”
“这个样子啊……我完全没有运动细胞呢……”
我们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公交车站也在一步步的接近中。不可思议的邂逅，异国的同一把伞下，站着同样来自日本的两个人，没有热烈的问候，却有着同样的温馨。
“今天真是太感谢了……”到了车站以后，她微笑着向我道谢
“没什么，路上小心，再见。”
“再见……”她的话音刚落，我就转身离开了，朝着路的另一边走去。
原本，我们就是前往不同的方向。
等我在对面的车站站好，等待回去的公车的时候，她已经在车上临窗的位子坐好了。本来以为她不会看见我的，令我惊讶的是，她突然朝着我挥了挥手，仍旧是温暖的微笑，仿佛她的声音能够穿透细密的雨帘，我又听见了，她在说：“真的谢谢你了，再见……”
我原本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邂逅，可是每当我看到墙角的那把雨伞，就又会不经意地想起那个6月的雨天。虽然不曾在心中留下什么，可是那份莫名其妙的温暖，却久久地驻存在心里，挥之不去……
然后，就这么又过了半个月……
雨季刚刚过去的那段日子，太阳总是毫不吝啬地施舍着温暖，直照在身上却不觉得难过，正好让闷久了的身体好好地透彻一下。我为了躲避市区的喧闹，选择了日本领事馆附近一处僻静的公园，继续补习德语。虽然习惯了一个人，可是语言毕竟是要说出来的，没有人练习的话，想要进步还是很不容易的。
就在我刚刚翻开课本的那一刻，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又在耳边想起：“Tezuka San，早上好啊。”
抬起头，眼前出现的是那个熟悉的一成不变的微笑，水蓝色的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芒，好像在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早上好……”我愣了一下，却不知道该以何种方式称呼她。
“藤原千叶，我叫藤原千叶哦~叫我千叶就可以了。”好像能看透别人心里想法的她说完，在我身边的长椅上坐下，接着问道：“Tezuka San怎么会想到来这里看书呢？康复中心不是离这里很远吗？”
“我想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哦，确实是呢，我经常来这里。”
“是吗？你的家……”
“瞧，就是那里，”她伸出手指指不远处掩映在葱葱树木中的日本领事馆，接着说：“我爸爸在那里工作。”
原来她的父亲是外交官啊，怪不得……
“Tezuka San在学德语吧？”
“是啊。”
“需要老师吗？和你练口语。”她露出理所应当的表情，看看我手中的德语书，又看看我。
“如果有再好不过了。”
“那我们协商一下吧，这样好了，我来帮你练口语，条件就是你要教我日语的古文，怎么样？”她一口气说出了这些，然后用询问而略带焦急的眼神看着我。
其实这样也不错。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没有表达出来。
“从小都在国外长大，根本都没去过日本，虽然说她是我的祖国，可是……”说着这些，她的头低了下来，柔顺的深褐色长发挡住了她的表情，不过能想象得出她的失落和遗憾。
“好吧，就这样吧。”我还是赞同了她的这个合理建议。
从那以后的每个周六和周日，我们几乎都要花整天的时间来练习我们所需要的东西。我会给她讲解一些古文中经典的章节，辅导她翻译成现代文；而她总是不厌其烦地纠正我的发音，也给我讲一些典故和历史。等我们都累的时候，就会聊起身边的人和事。不过，大多数的时候，总是听到她在不紧不慢轻描淡写地讲着自己的故事，而我也从这些讲述中，被她的故事感动着……
她的父亲母亲，她的感动忧伤，她的爱与恨，都通过她平静的语调和意想不到的坚强表达了出来。我终于明白了她天使般微笑的后面隐藏着怎样的伤痛，却不懂得怎样去抚慰这个受伤的心灵。
偶尔，我也会谈起自己的生活，我在日本的生活和牵挂，我的梦想和目标……这时的千叶，总是会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可是每次都让她失望了，我的讲述，只有那么一点点。不是我不想讲，而是我还不习惯向别人敞开心扉。但是我发现，我在她的面前，可以毫无顾忌——我能感觉到我的改变，都是源自眼前的这个女生。
然而，离别来的如此突然。随着新学期的临近，我也不得不离开德国，离开这两个月来一直陪伴着我的千叶。我没有给她留下联系方式，也没有告诉她我的航班起飞的时间。我知道，即使我告诉她了，她也不会去送我的。那时，我只当她是我的一个朋友，甚至，是我疼爱的小妹妹。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后知后觉的人。果然，当我意识到我对她真正的感情时，我们已经不在一起了。我在东京，那么她呢？仍然在慕尼黑吗？还是又随着她的父亲，进行着她最不喜欢的搬家和长途旅行？
每次下雨，我都还是只用那把伞，想象着一个穿着冰绿色百褶裙的精灵在伞下舞蹈；每次拿起德语书，耳畔都会回荡着她动听的声音，带着回到那些美好的日子；每次遭遇失败，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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