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阿步冒险系列一:绿色奇迹-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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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不得……我的名字……那些站在玻璃后面的人，叫我四号。〃少年一愣，轻声回答道。　　　

　　〃给你起个名字吧……叫什么好呢？〃医生伸手捏捏自己长满胡子的下巴，思考了好一会儿，忽然他像顿悟了一般眼睛一亮：〃叫你阿绿吧，怎么样？〃　　　

　　〃这个名字倒满可爱的。〃小羽点点头，她推推阿步：〃对吧。〃　　　

　　〃阿绿……？你喜欢这个名字吗？〃阿步也觉得这个名字不错，他伸手按住少年的肩膀问。　　　

　　〃阿绿……？我的名字叫……阿绿……？〃　　　

　　少年不敢相信地看看身边的三个人，他睁大了眼睛问道：〃我可以叫这个名字吗……阿绿……〃　　　

　　〃嗯，当然可以。〃鲁鲁医生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真的可以吗……？〃少年的声音忽然哽咽起来，接着一下子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阿步和小羽以为他又要哭了，谁知少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在笑的同时，他眼睛里的泪水控制不住似的掉下来，少年就这样又哭又笑，阿步和小羽他们不解地看着少年，鲁鲁医生被少年的反应吓了一跳，他抓抓自己的后脑勺连连摆手：　　　

　　〃你不喜欢……也不用哭啊……快别哭了……〃　　　

　　〃我很高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总是……〃　　　

　　绿发少年仰头，他哽咽地说着，用手擦去脸上的泪：〃这是我头一次有名字……谢谢你们。〃　　　

　　说完，阿绿一下子紧紧地拦腰抱住了鲁鲁医生，哈哈地笑了。　　　

　　鲁鲁医生和阿步小羽同时一愣，接着便是一阵释然。他们都情不自禁笑了，一股暖流透过少年的笑容传到阿步的心底。　　　

　　透过阿绿，阿步感受到了一种和自己过去的认识截然不同的东西。幸福、悲伤和快乐在阿绿的身上交错着，那些自己常常觉得轻而易举就能拥有的，只不过是个名字……却会使阿绿感动得痛哭流涕……这到底是为什么呢？真的令人费解……　　　

　　而这时，阿步忽然觉得自己的后心一凉，他一惊。　　　

　　小羽和医生的身体也同时一紧，他们惊愕地睁大了双眼。　　　

　　〃别动！〃　　　

　　枪口顶在鲁鲁医生、阿步和小羽的后心窝上，那种冰凉感觉一直从枪口传进了他们的心坎里。阿步的视线越过鲁鲁医生，他看见了一个身穿绿色制服、头上套着黑色的男子，男子的头顶上戴着一顶青色的钢盔，在钢盔的正中央，有个形状如同大树树冠一般的绿徽章，徽章下面有四个字和一串阿步看不懂的字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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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三章：人造的东西（4）　　　　　　　　　

　　〃绿色苍穹……？〃阿步轻声念出了那几个字符。　　　

　　鲁鲁医生低下了头，他似乎并不意外地长长叹了口气。　　　

　　小羽吓得连动都不敢动。　　　

　　阿绿的瞳孔缩成了一点，他望着那些身穿绿色制服的男子，吓得全身哆嗦起来。阿步刹时明白了几分，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脑子开始转动。房间里出现了几秒钟的死寂，但这几秒钟阿步却觉得像几十年一般漫长，在这几秒钟里，阿步甚至看到了自己死后被弃尸荒野，爸爸妈妈在自己的墓碑前痛哭的场景。　　　

　　〃汪汪汪！〃　　　

　　死寂的客厅里突然响起了愤怒的狗叫声。阿步心中一亮。　　　

　　是小宝！　　　

　　身穿制服的男子们听到狗叫声同时一惊，而挟持着阿步的那个男子突然尖叫起来，小宝张开嘴一下子咬住了男子的脚脖子，他慌忙中举起枪，轰地一声巨响，那走火的一枪不偏不移正好打在了客厅天花板的灯上，小羽尖叫一声，蹲到了地板上，客厅里刹时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漆黑。阿步心中一喜，他猛地一翻身，一记飞腿踢到了小羽身后男子的下巴上，那男子惨叫一声，往后一倒重重地摔到了地板上。而鲁鲁医生也在灯熄灭的同时狠狠一记反拳把挟持自己的男子揍得翻倒在地。　　　

　　房间里刹那间乱成了一团，男子的叫骂声，小狗的狂吠声，阿步的惊呼声、小羽的尖叫声和鲁鲁医生的怒吼声，在一片混乱中，男子们翻倒在地板上，枪走火爆发出的光瞬间映亮了房间，而在那刹那间变得明亮的客厅中，阿步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景象。　　　

　　房间中毫无缘由地卷起一阵暴烈的风，阿绿撕心裂肺的痛苦喊声在混乱里响起，阿步还没搞清是怎么一回事就被一只手猛地抓住了，房间里的空间似乎在一瞬间被什么东西严严实实地堵住，阿步听到阿绿极度痛苦的嘶喊，在这嘶喊的背后究竟是什么阿步完全不敢去设想……　　　

　　哗啦一声巨响，房间的门被撞开了，阿步感到自己被拖出了门外拖进了冰冷刺骨的空气中，他惊愕地张嘴，跌跌撞撞，一刹那，他发现自己已经倒在了雪地上，身边是趴着的直喘粗气的小羽和瘫坐在雪地上的鲁鲁医生。大雪天里阿步出了一身冷汗，也明白到是鲁鲁医生趁乱把自己和小羽拖出房子的……而现在，从自己的家里，还传出一阵阵乱七八糟的巨响。　　　

　　阿步、小羽、鲁鲁医生直愣愣地望着阿步家敞开的房门，门里的声音渐渐地平息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未知的哗哗声音。侵入房子里的男子们的声音，已经渐渐地听不到了……　　　

　　〃汪汪汪……！〃　　　

　　小宝叫着从屋里跑了出来，阿步颤抖地冲了上去一把抱住小宝，他觉得小宝比任何时候都要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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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三章：人造的东西（5）　　　　　　　　　

　　鲁鲁医生缓缓地爬起来，他看了看阿步和小羽，一时什么也说不出来。　　　

　　小羽吓傻了，她跪坐在雪地上，两眼木然。　　　

　　阿步忽然注意到不太对劲，他放下小宝，扭头看医生和小羽，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在他们和自己的身上沾满了一点一点散发着莹光的绿色液体，像是被溅上去的一般……。　　　

　　〃阿绿……？〃　　　

　　阿步感到不祥，他扭回头去。他想起了刚才刹那间自己看到的那个场景……不，不可能，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嘛……是幻觉……绝对……是幻觉……　　　

　　沉重的脚步声从屋内缓缓地响起，阿步心里升起一丝希望，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敞开的房门……　　　

　　一个身穿制服的男子摇摇晃晃地从黑暗的屋中走了出来，他的身上也沾满了绿色的液体。阿步一愣后退了几步，突然那个男子咚地一声在门边倒下了。　　　

　　一股黯淡的绿色光芒从屋内缓缓移出，阿步觉得那拖在地板上的脚步声就好像是从自己的心上走过来的一样。　　　

　　阿绿满身绿血，一拐一拐地走出黑暗的房子，他用左手按住了右胸上的伤口，虚弱地微笑着。绿血正从他的伤口里涌出，顺着他的手臂淌下，一滴滴地打在地板上。他的衬衣被撕破了，而在他的身后，拖一双巨大的翅膀状的东西…那是一双巨大的绿色羽翼，散发着淡淡的绿色光芒。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阿绿的身体摇晃了一下趴倒在地，身后绿翼上的羽毛刹那间褪去了鲜艳的绿色，萎缩起来，就像枯萎的树叶一般从阿绿的身后散落，在风中化为腐烂的灰尘，消失得无影无踪。　　　

　　〃阿绿！〃阿步和小羽冲了上去，他们搀起阿绿：〃没事吧，？〃　　　

　　〃好痛……〃阿绿蜷起身体，他呻吟了一声。　　　

　　阿步和小羽的视线向下移动，只见绿色的液体正从阿绿的伤口里无法抑制地喷涌而出。阿步连忙伸手按住他的伤口，希望这样能够帮阿绿止住血。　　　

　　〃我们得带他上医院！〃小羽说。　　　

　　〃不行！不能带他到医院。〃阿步驳回了小羽的建议，他低头，清理了一下自己混乱的头脑，想了想说道：〃医生，我们去你家！〃　　　

　　鲁鲁医生一愣，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好……我去开车。〃　　　

　　〃什么……？跑了……？！〃　　　

　　卡吉尔医生的脸部肌肉抽搐起来，他惊讶地转身，大骂道：〃一群饭桶……！〃　　　

　　〃对不起…！〃卡吉尔医生身后的制服男子低头道：〃我们马上……〃　　　

　　〃算了……准备一下，我亲自去。〃　　　

　　医生斜着眼睛，忽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看来……四号的改造……还没有完成……完美的超越人类的生物，就差一步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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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第三章：人造的东西（6）　　　　　　　　　

　　他狂笑着举起双手，巨大监视器上出现了那个形如巨大树冠的徽章：〃我的绿色苍穹……就快完成了。〃　　　

　　黑色的旧轿车行驶在城郊公路上，道旁路灯昏暗的光芒一明一暗地掠过轿车粘满灰土和雪尘的表面，滑开了一种似有似无的光晕。不时从对面驶来车辆上的照明灯一晃一晃地射进轿车内，照亮了鲁鲁医生凝重的脸庞：〃坚持一下，马上就到。〃　　　

　　轿车后座上阿绿斜靠在阿步怀里，肩上的伤口已经被阿步用布片简单地包扎起来，不再流血了。他稍微恢复了一些知觉，但经过刚才的混战和失血，现在的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车里的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小宝趴在阿绿的膝盖上，伸着舌头轻轻地舔着阿绿冰凉的手指。　　　

　　小羽侧脸望着窗外，她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场恶梦，无论如何她都不敢相信刚才眼前发生的那一切。　　　

　　〃看来那份资料里写的都是真的。〃　　　

　　鲁鲁医生忽然说：〃卡吉尔老师原来已经做到这一步了。〃　　　

　　〃什么？〃阿步和小羽同时转头，他们望着医生的后脑勺问道：〃医生你难道知道那些人是干什么的吗？〃　　　

　　鲁鲁医生微微地点点头：〃他们大概是绿色苍穹组织的警卫成员，应该是要来把阿绿抓回去的，但是因为我们知道太多，所以想把我们也一并解决。〃　　　

　　〃解决……？〃小羽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什么意思？〃　　　

　　〃就是杀掉。〃阿步解释道。小羽哭丧着脸转向他，委屈地嚷道：〃废话，我当然知道是那个意思！这样的话不是跟电影里一样吗……啊，我的人生可真悲惨……！〃　　　

　　〃医生，那个绿色苍穹组织是怎么目事？〃阿步完全不理会小羽的牢骚接着问医生：〃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资料？〃　　　

　　〃……绿色苍穹组织，是我大学时代的导师，卡吉尔医生所创办的科研组织，主要进行生物化学和生物进化学方向的研究工作，在他之下有许多著名的生物制药机构，我创办的制药公司也跟绿色苍穹存在从属关系。不过我从来都没想到……〃　　　

　　〃没想到？〃阿步和小羽问。　　　

　　〃我没想到他会做这种事情。〃鲁鲁医生顿了一顿：〃卡吉尔医生是我的导师，他原本是一个十分严肃而且认真的学者，我大概有五年的时间没见到他了，只知道他在西藏的私人研究机构进行进化学方面研究。但是昨天我忽然接到他秘书的电话，让我今晚到他在城里的别馆见他，说是有重要的事。于是在去阿步家之前，我去了他在城里的别馆。〃　　　

　　阿步耳边突然回响起电话里那个老年男子阴沉的声音，他大叫起来：〃难道刚才是那个什么医生接的电话？！〃　　　

　　〃卡吉尔医生喜欢订很多奇怪的规矩，大学上课时他就总是会把学生的手机收上去代为保管，今天他见到我时也提出要那样，我没有理由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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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三章：人造的东西（7）　　　　　　　　　

　　〃难怪……可是阿绿和他有什么关系？〃阿步看看怀里昏昏欲睡的阿绿奇怪地问。　　　

　　〃看到阿绿的第一眼你有什么感觉？〃鲁鲁医生忽然转换话题，问阿步。　　　

　　〃我……〃　　　

　　见到阿绿的感觉……？我想……我在想……　　　

　　阿步思考了一会，轻声回答：〃我在想……世界上……竟然真的有绿头发的人类……〃　　　

　　〃也就是在你印象中，绿头发的人是不存在的，没错，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绿发的人种。也就是说……阿绿他原来并不是这样的……他原来也许和你和小羽一样是个正常的孩子。〃鲁鲁医生觉得说出接下来的话十分艰难：　　　

　　〃今天在医生的别馆，他让我看了一份资料，里面简单地记录了这五年来他在西藏的研究和发现，内容令人震惊。卡吉尔医生在进行人体实验，用以制造出超越人类的生物。〃他接着问阿步和小羽：〃你们听说过寒武纪的生物大爆发吗？〃　　　

　　阿步和小羽点点头：〃听过，但不是很清楚。〃　　　

　　〃我国的云南澄江，在距今5。3亿年前，那里的浅海上演了一个重大无比的事件，生命经历了一次革命性的大规模深化，许多见所未见的动植物一瞬间出现在地球上，我们用〃一瞬间〃来描述这一爆发过程的短暂，然而它的实际时间是200万年左右，但相对于45亿年的地球历史来说，200万年相当于一天中的一分钟。在这〃一瞬间〃里，众多从未在地球上露过面的生物一下子出现在海洋里，古生物学家甚至用〃爆发〃这个字眼来形容这种突然性。这些生物形态各异，大小不一，从只有几毫米的微型生物到长达2米，长着带柄巨眼和恐怖粗爪的大型怪物，几乎涵盖了所有现有动植物的门类。也就是说，如今地球上所有一切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海里游的动物的祖先，差不多都在那个时代出现了，其中当然也就有我们人类的祖先。而最重要的是，在那个时代出现同时拥有植物特征和动物特征的生物，卡吉尔医生就是以这样的生物作为蓝本，希望将人类的高度进化和植物对周遭环境的高度适应能力相结合，创造出更高级的接近于理想的生物。而极度的基因体改变会使生物本身产生肉体上的变化……阿绿生出刚才那好像翅膀一般的东西……应该就是那种变异的结果。〃　　　

　　〃什么意思？〃小羽有些没听懂。　　　

　　〃他在孩子身上进行生物改造，利用进化中得到的结论来使被实验者的身体发生异变……他希望这样的力量可以改变现在人类本身的不足和缺陷，以更快的速度进化到下一阶段。〃　　　

　　〃难道阿绿就是……〃阿步明白了，他微微把阿绿的身体搂得更紧一些：〃那么那些小孩怎么样了？〃　　　

　　〃他们是卡吉尔医生创造出来的实验体，身体在被改造后应该……〃鲁鲁医生扭头望了一眼己经熟睡了的阿绿：〃我不知道……在那资料里，那些失败的孩子们……身体会急剧地衰弱……我猜阿绿大概是卡吉尔医生实验的成功品吧。估计他这次来就是为了将阿绿作为蓝本进行进一步的临床实验，而他恰好选中了我的制药公司，想以我公司为舞台正式将他的研究结果公开应用到临床上，如此一来，他便可以名利双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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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第三章：人造的东西（8）　　　　　　　　　

　　〃等等，那么……医生，那个医生会不会追到你家去？〃阿步忽然想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阿绿的身体状况……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鲁鲁医生说着：〃他的动作应该没有那么迅速，而且他不知道我的家庭住址。〃　　　

　　〃那么阿绿是凑巧跑出来的？〃小羽咽了口唾沫：〃太可怕了……〃　　　

　　〃我的家……就在城里。〃　　　

　　阿绿忽然醒了过来，他说着看看阿步：〃我明明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