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阿步冒险系列一:绿色奇迹-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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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你并不同意呢……也好，科学本来就是充满了异议的。〃卡吉尔医生似乎有些失望，他合上了双眼：〃那么，请你现在就离开我的别馆吧。〃　　　

　　〃乐意之至。〃鲁鲁医生转身，青银色的光辉中，他痛苦地合上了双眼：〃老师……〃　　　

　　〃你是否要去告发我呢？〃卡吉尔医生用脚后跟点了点地板，青银的光刹那间消失了，整个房间恢复了正常。　　　

　　〃老师……请住手吧……我……〃鲁鲁医生皱皱眉头：〃就当我今晚并没有来过这里……〃　　　

　　〃你现在是不是要去给你的学生答疑？〃卡吉尔医生转身背对鲁鲁医生。　　　

　　〃是的。〃鲁鲁医生苦苦一笑，他用余光瞟了一眼卡吉尔医生：〃我会成为一个好老师的。〃　　　

　　说完，鲁鲁医生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他的脚步渐渐远去，卡吉尔医生的嘴角微微向上一提，他忽然伸手，咔地一下打了个响指。　　　

　　一个身穿绿色制服的男子不知何时来到了卡吉尔医生的身后：〃医生，有何吩咐。〃　　　

　　〃跟着鲁鲁，四号就在他要去的地方。〃卡吉尔医生不动声色地淡笑起来：〃回收四号，然后……〃他顿了顿：〃然后把鲁鲁和他的学生带到我这儿来。〃　　　

　　〃是。〃　　　

　　绿发少年用双手接过小羽递来的薰衣草书签，他青绿色的眸子里映出了那片薰衣草的影子：〃真漂亮，不过……〃　　　

　　小羽发现少年脸上的表情忽然间变得有些悲伤，绿发少年捧起那片书签：〃如果还〃活着〃的话，一定会更美吧。〃　　　

　　〃什么？活着……〃小羽呆了一下，没心没肺地笑起来，她摆摆手：〃什么啊，要是不做成标本的话这花早就谢了。〃　　　　

　　〃但是，我觉得……就算是做成了标本，一直带着这样美丽的外形，它也一定不会觉得开心的。〃少年合上双眼静静地说完，手指缓缓地抚过薰衣草书签脆弱的表面，半透明的紫色花瓣和橙色花蕊颤了一下，从被压扁的茎上悄然散落。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小羽完全不能理解少年所说的话，她用力一拍少年的肩膀：〃花怎么会有感觉？只是你想太多了吧？〃　　　

　　〃为什么你们总是这样自大……为什么不肯用心地听一听呢……〃绿发少年惋惜地一摆手，那片薰衣草书签从他手掌里滑落，他轻声咕哝着。　　　

　　小羽白了绿发少年一眼，她不明白绿发少年为什么会忽然这么说，但明显地；她对少年的话感到不满，于是她不再说话，俯下身拾起那片薰衣草的书签顺手塞进了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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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二章：重要的话题（8）　　　　　　　　　

　　而少年也不再说话，他似乎感觉到了小羽的不快，于是他垂下头，绿色的头发散发出一种淡然的青色光芒。　　　

　　整个房间再度沉浸在那种莫明的沉默中，这种沉默使小羽感到极为不快，她呆了一会儿；从床边上站起身，刚要出房间，就见阿步咔地一声把门推开了。　　　

　　阿步手中捧着一只托盘，盘子里有一只盛满咖哩鸡饭的碗和一只汤匙。咖哩强烈的气味立刻在房间里四散飘开了。　　　

　　阿步感觉到房间里的气氛有点奇怪，他走进房间把托盘放在床头的小柜子上，扭头对小羽说：〃你先下去吃饭吧。〃　　　

　　〃你煮的咖喱味道好怪。〃小羽舒了口气，她很高兴能从这种令人不爽的气氛中摆脱出来，她对阿步扮了个鬼脸，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拍拍双手：〃给医生打过电话了吗？〃　　　

　　〃过一会儿他会过来。〃　　　

　　〃太好了……解决掉了一个大问题。〃小羽说着，扭头对阿步呲牙一笑。阿步闻言微微皱了皱眉，瞪了小羽一眼：〃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是是。〃小羽咚地一下把房间的门关上了。阿步拍拍自己的额头，扭过脸来。他看到绿发少年闭着眼睛，低垂着头一动不动，，不禁有些奇怪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她讨厌我。〃　　　

　　绿发少年微微睁开眼，他瞟了一眼房间里紧闭着的那扇门对阿步说。　　　

　　〃啊？谁？〃阿步一时没反应过来。　　　

　　〃女孩。〃绿发少年把脸侧过一边不看阿步。　　　

　　〃她？你说小羽？〃阿步想起了小羽离开房间前的那句话，稍微有点明白了。他轻轻地笑道：〃没事，你别往心里去，她老是那样。〃　　　

　　〃不……是我不好……说了令人生气的话……本来……〃绿发少年脸上露出苦恼的表情：〃我该怎么办才好……？〃　　　

　　阿步摆了摆手，他叉起腰来笑了：〃没关系，小羽不会生气的。〃　　　

　　〃可我该怎么办呢？讨厌我的话……会不会把我赶走？〃　　　

　　〃你……〃阿步想了想说道：〃总不能老呆在这里吧？〃　　　

　　〃嗯，我明白……我想回家，但我却不知道我的家在哪，明明记得很清楚的，但是到了这里却什么也不记得。〃　　　

　　〃没关系……等一会儿会有一个很厉害的叔叔来帮你，你很快就能回家的。〃　　　

　　〃真的？〃少年似乎很高兴听到这句话，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阿步。　　　

　　阿步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也在为这样的承诺捏了一把汗，于是他不可置否地说了一句：〃大概吧……那个人叫鲁鲁医生，虽然看上去有点靠不住，但是却是一个很值得信任的人……你一定也会这么觉得的。〃　　　

　　〃太好了。〃　　　

　　绿发少年笑了，他眯起双眼，脸上泛起红晕。阿步模糊的回答已经让他感到很高兴了。阿步看到绿发少年高兴成这个样子，心里却又感到有些不安，他把那碗咖喱递到少年面前：〃饿了吧？吃吧……可能有点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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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二章：重要的话题（9）　　　　　　　　　

　　〃这是……吃的么？〃少年看了一眼那只碗问。阿步绝倒，他对着少年哭笑不得地叫起来：〃我说……我做的东西看上去像是不能吃的么？？〃　　　

　　〃不是……我从来没有……见过食物会有这样的气味。〃少年笑笑：〃这个气味好特别。〃　　　

　　〃不会吧，你没吃过咖喱？〃阿步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他催促少年：〃快点尝尝。〃　　　

　　绿发少年点点头，他十分郑重而笨拙地抓起那只勺子，盛了一勺咖喱饭颤颤巍巍地往嘴里送，阿步看他那架势，心想这小子不会是头一次用勺子吧。　　　

　　少年把咖喱饭送进嘴里，嚼了几下，忽然眼睛一红，泪水又哗哗地流了下来。阿步吓了一跳，他连忙拍拍少年的后背：　　　

　　〃不会吧，我做的东西有那么难吃？〃　　　

　　〃不……不会……好吃……这太好吃了！〃　　　

　　少年一边咽下那满嘴的饭、一边伸手去擦眼泪一边对阿步叫道：〃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我、我太感动了……〃　　　

　　〃哈？啊哈哈哈，真的？〃　　　

　　阿步一愣，沾沾自喜地笑着挠挠自己的后脑勺：〃一般般啦……〃　　　

　　而正在这时，楼下却忽然传来了小羽鬼哭狼嚎的尖叫：　　　

　　〃阿步！……你做的这是什么啊？！怎么这么咸？〃　　　

　　阿步呆了一下，他看看自己面前正一勺勺津津有味地把咖哩往嘴里送的少年，而楼下小羽的叫声却不绝于耳。他有点搞不清楚了，于是扭头对楼下叫道：〃你少胡说了，人家怎么觉得那么好吃？〃　　　

　　〃什么呀……〃楼下小羽的声音更响了：〃你自己有没有尝过呀？〃　　　

　　阿步刚要反驳，这时，楼下的门铃响了。　　　

　　〃叮咚！〃　　　

　　接着传来了小宝汪汪叫的声音。阿步心想一定是鲁鲁医生来了，他心里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转头看看吃得津津有味的绿发少年，阿步的心里却浮起了一丝别样的滋味。那是一种强烈的不祥的预感，伴随着一种微微的燥热，爬上了阿步的耳朵。　　　

　　这个绿发少年，也许心里有着我们无法理解的悲伤吧。　　　

　　在自己的心里，禁不住这么觉得，虽然只是毫无理由的猜测罢了，但是这种感觉是如此地强烈，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阿步不明白。　　　

　　〃阿步！我们进来了！〃　　　

　　门外，传来了鲁鲁医生和小羽的声音。看样子小羽已经跟鲁鲁医生说明事情的原委了。阿步咽了口唾沫。　　　

　　绿发少年已经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将那碗咖喱鸡饭一扫而光，他正用一种迷糊的眼神望着阿步，脸上是一抹单纯得令人心中不禁感到担忧的微笑。　　　

　　门被打开了，鲁鲁医生和小羽走进房间。阿步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让绿发少年这么突然地见到鲁鲁医生，他害怕少年会因为见到陌生人而变得惶恐。阿步这么想着于是转身面对鲁鲁医生，挡住了身后的绿发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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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三章：人造的东西（1）　　　　　　　　　

　　〃阿步，你说的那个孩子呢？〃　　　

　　鲁鲁医生一进门就气喘吁吁地问道，由于阿步挡住了少年的缘故，所以身材较矮的鲁鲁医生完全看不见。阿步嘿嘿地笑了笑，他忽然发现鲁鲁医生的脸色不太对劲，一时间，他感到之前打完电话后的那种不安全感再度从他的心里冒了出来，阿步移动了一下脚步。　　　

　　鲁鲁医生看到了那个少年，他的全身忽然震惊地颤抖起来。他惊愕地打量着那个纤细少年的绿头发、瘦小的手腕和染满绿色污渍的白衬衣，一时说不出话来。　　　

　　房间的窗户外忽然呼呼地刮起了狂风，那劲风刮得窗户的玻璃可怕地咔啦啦直作响，少年望着鲁鲁医生，突然，他问医生：　　　

　　〃你能带我回家吗？〃　　　

　　这句话就像一个重磅炸弹，一下子把医生从震惊中给炸醒了。他后退一步，忽然转身一把抓住阿步和小羽两个人的肩膀：〃阿步……小羽……准备一下，我们得马上去我家。〃　　　

　　〃为什么？〃小羽和阿步惊呆了，他们奇怪地问道。　　　

　　〃听我的没错！〃鲁鲁医生压低声音，他示意小羽和阿步压低身子：〃那孩子现在需要检查，越快越好……〃　　　

　　〃啊？〃小羽和阿步瞪着医生，他们完全不明白医生为什么要这样做。　　　

　　〃事情没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医生沉思片刻，他的脸色阴沉下来，喃喃道：〃如果资料上的数据是真的，那么这孩子……〃　　　

　　〃他怎么了？〃小羽低声问医生。　　　

　　阿步也看着医生的眼睛。　　　

　　鲁鲁医生悄悄地抬起眼睛瞅了一眼绿发少年，然后用一种耳语般的声音对阿步他们说：　　　

　　〃如果再得不到治疗……那孩子可能……有生命危险。〃　　　

　　第三章：人造的东西　　　

　　〃喂……你们在干什么呢？〃　　　

　　绿发少年坐在床边上望着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找东西的阿步和小羽，奇怪地问道：〃你们说要去哪？〃　　　

　　〃我们……带你去找……回家的方法。〃阿步一边在自己那乱得不能看的衣服堆里翻找一边扭头冲少年喊：〃外面可冷了，总得给你找双鞋子吧。〃　　　

　　少年愣了一下，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却没有说出口，只是发愁似地把头垂了下去，望着自己光光的脚趾头发呆。　　　

　　〃真是的，满柜的衣服连双干净的袜子都找不到……你过的到底是一种什么生活啊？〃小羽一边把卷成一团团的脏袜子从衣服堆里扯出来一边嘲讽地问阿步。阿步撇撇嘴，把一件脏兮兮的红T恤抽出来，咕哝着自言自语道：〃我记得就放在这了……〃　　　

　　〃啊！找到袜子了。〃小羽发现新大陆似地把一双干净的白袜子从衣服堆里扯出来，她一蹦一跳地跑到少年旁，把袜子递给他：〃穿上吧，给你去找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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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第三章：人造的东西（2）　　　　　　　　　

　　〃找到鞋子了！〃　　　

　　阿步在那边兴奋地大叫起来。小羽几乎晕倒：〃哪有人因为找到鞋子就这么兴奋的……〃　　　

　　〃好啦！〃阿步拿着一双蓝色的旧运动鞋凑了上来，他把鞋子放到少年面前：〃穿上吧，我们得快走了。〃　　　

　　〃可是……〃绿发少年看着那双袜子和鞋，他抬头，可怜兮兮地对阿步和小羽说：　　　

　　〃我不会……穿。〃　　　

　　阿步他们完全无语，两人对望了一眼，一人拿起一只袜子就拼命往少年脚上套：〃你是哪来的少爷啊，连袜子都不会穿！〃　　　

　　〃好痛！〃　　　

　　绿发少年猛地缩回脚，他用一种恐惧的眼神盯着那双袜子。　　　

　　〃你真麻烦！〃小羽有点生气了，她把手里的那只袜子甩到少年面前：〃真没见过有哪个男生像你这么罗嗦的！〃　　　

　　〃喂，别这样。〃　　　

　　阿步劝阻着捡起那只白袜子，定睛一看，发现那只白袜子上竟沾着一点点的暗青色污渍。他奇怪地举起那袜子打量起来，一边咕哝着：〃明明洗过的……〃　　　

　　他转眼去看少年，忽然少年身上白衬衣上的那些青色污渍引起了他的注意，似乎和袜子上的污渍很像……目光再往下移，阿步注意到少年的左脚上沾着一线线绿青色的渍子，就像血，只不过这血是绿色的……那些渍子从少年被冻破的脚上浸了出来，无比真切。　　　

　　少年注意到了阿步的目光，他悄悄地用右脚压住了自己的左脚。　　　

　　阿步几乎确定这绿色的东西就是血，这使他再次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震动。这是什么？科幻小说？蓝血人？卫斯里……？什么都不重要，现在，一个拥有绿色血液的人就坐在自己的床上，而且还小心地企图把受伤的脚藏起来。　　　

　　少年的目光忽然和阿步的目光接触了，阿步皱皱眉头，他说不出话来，然后俯下身接着给少年穿袜子，不过这次他的动作变得小心起来：〃没关系，可能会有点痛，忍一下吧。〃　　　

　　〃谢谢……〃少年忽然笑了，他眯起眼对阿步轻声道谢。　　　

　　〃没什么。〃阿步给少年穿好袜子和鞋子，耸耸肩应道，站起身来：〃来，我们走吧，医生还在楼下等我们呢。〃　　　

　　〃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了……〃小羽背对着阿步和少年，她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粗鲁，偷偷扭头白了一眼他们，转身不声不响地跟了上去。　　　

　　楼下，鲁鲁医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低垂着头，紧锁双眉。手指间夹着一支香烟，他在等阿步和小羽把少年带下来，鲁鲁医生脸上虽然是一副沉稳的表情，心里却不断地翻江倒海。他思考着一些难以启齿的东西，其中有的部份可怕得难以令人相信。　　　

　　那孩子就是资料中的……　　　

　　〃医生！〃阿步的声音忽然在鲁鲁医生的身后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鲁鲁医生定了定神，把手中没吸几口的香烟按进桌上的烟灰缸里弄熄，在一缕盘旋升起的青烟中站起来。他扯出个有些生硬的笑容：〃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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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三章：人造的东西（3）　　　　　　　　　

　　阿步、小羽和少年走到医生身边，少年看见医生，脸上露出期待的笑容，他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了医生旧西装的衣角：　　　

　　〃你能带我回家吗……？〃　　　

　　〃啊。我尽力而为……〃鲁鲁医生不敢看少年的眼睛，他笑了笑伸手拍拍少年那覆着柔软绿发的脑袋：〃你叫什么名字……？〃　　　

　　〃我……记不得……我的名字……那些站在玻璃后面的人，叫我四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