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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大宗师-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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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荣浩微微一怔,随即开口道:“贺家是余杭最大的家族,尤其是织绫业,更是远近闻名,贺家家主贺员外在余杭也甚有威望!”
秦轩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哦?贺家家主贺员外竟然如此有威望!”
“贺家家主贺行健,颇好文风,与周边多数名人交好,而经常采购织绫之人,大部分都是这些富人、文人,故而起家族织绫业发展迅速!”
秦轩闻言,心头不由得一乐,心道:真是天助我也,贺行健喜好诗文,正好是我的强项嘛!
次日,天蓝云白,微风拂面,秦轩带着李庆瑞、邢宏林,直奔贺府。
贺府,位于城南,门楼与秦轩在长安城所见不同,甚为精致,做工更加细腻。门房之人看见秦轩等人,慢慢悠悠地走了出来,笑问道:“三位有何事?”
秦轩拱手施礼道:“在下听闻你家老爷,喜好文学,便登门叨扰,与他谈论诗文!”
看门之人上下打量了秦轩一下,不屑而道:“我家老爷岂是你说见就见!”
秦轩闻言,眼珠一转,沉声而道:“难不成贺员外喜好文学是诓骗世人?”
看门之人不觉冷笑一声,随口而道:“与我家老爷相交之人,无不是杭州知名学士!若是似你这般书生,我家老爷人人都见,哪里忙得过来!”
秦轩略作思考,说道:“既然如此,在下有一副字画,送与贺员外,还望小哥帮忙传递!”说着拿出昨日准备的一幅字画,画不知是何人所画,但是上面有秦轩所写之诗!
看门之人见秦轩只送字画,不再要求进门,便伸手接过字画,随口而道:“好了,字画我一定转交给我家老爷!三位请回吧!”
秦轩微微摆手,道:“小哥尽管去交给你家老爷,在下在此稍等片刻,若是你家老爷看了字画,依旧不愿意见在下,在下自会离去!”说完带着李庆瑞、邢宏林,走向一旁的柳树。
三人站在树下,李庆瑞有些担心,询问道:“公子,难道我们真在这等着?万一那贺员外依旧不愿意接见呢?”
秦轩微微一笑,摆手道:“你们二人要相信公子我,若是无把握,我岂会在此干等!”
邢宏林闻言,脱口而道:“我信公子!”
看门之人看着三人谈笑风生,不禁皱着眉头,心中暗道:这三人莫非真有信心,老爷一定会接见?难道是这副字画?想及于此,连忙跑进宅院。
第074章 贺府之行
门房之人拿着秦轩所送字画,两脚生风般跑到贺行健书房。“老爷,门外有人送了一副字画!”
书房之内,一道温和沉稳的声音传出。“莫要如此火急火燎,慢慢说!”
门房之人闻声,放慢了脚步,推开房门,不急不促地说道:“老爷,门外有三个书生求见,小的并未让其进府!不过,那为首之人却送了一副字画,说是给老爷的!”
贺行健正在练字,闻听此言,不觉动容,放下毛笔,伸手说道:“拿来,我看看!”
待贺行健拉开字画,只见书卷上部,行云流水三个大字:“雪中梅”,秦轩所写之字,虽不是大家之风,但也是学以后世诸家之长。贺行健不觉嘴角微弯,频频点头。再拉一段书卷,往下一看,只见寥寥数笔,勾勒出几朵梅花,无雪、无枝、无他物,心中不禁暗道:如此简易之画,只可惜了三个好字!
见书卷还有不少,便索性全部拉开,瞥见梅花底部,还留诗一首:“一夜寒风引雪来,漫天冰花飘香至。凭窗望去寻寻觅,唯见梅花点点依。”
方读罢,贺行健不禁拍案叫绝,喃喃自语道:“一副残画,赋诗一首,竟然意境全出,实乃点石成金之笔!”猛然抬起头,看着门房之人,询问道:“贺季立!送我字画之人,何在?”
贺季立,也就是门房之人,闻言,微微低头,瞥了一眼贺行健,想起秦轩三人正在门外柳树下等候,急道:“老爷,那三人此刻正在门外等候!”
贺行健起身,方欲张口,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一丝坏笑一闪而过。“贺季立啊,你等下将那三人引到书房,老爷我自会留诗半首,待那三人坐定,你可……”
贺季立听完贺行健之言,点了点头,便出门迎接秦轩三人。
秦轩三人随贺季立走进贺府,不免为院内风景吸引,一池清水潺潺,一旁凉亭如画。不免觉得贺行健喜爱优雅,想起贺行健还好诗文,心中暗道:一个田园文人,想来此番定然有所收获!
走进书房,秦轩的第一感觉,便是干净、整洁、墙上数副书画,意境悠远。贺季立伸手指着一旁的木椅,示意道:“公子稍坐,我家老爷片刻便至!”
秦轩微微一笑,温和地点了点头,便径直坐在木椅之上。不多时,便有一位亭亭玉立的丫鬟奉上茶水。秦轩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含笑而道:“茶水清香,可见贺员外定是一位十分讲究之人!”
贺季立干笑几声,从书桌上拿起一张草纸,随口而道:“公子既然是位文人,不妨看看我家老爷所作之诗!”
秦轩闻言,轻笑几声,伸手接过草纸。一看,只见上书:“一二三道水流,四五六声蛙叫。”不觉皱眉道:“咦,为何只有两句?”
贺季立眼睛一眨,装作恍然大悟道:“哦——许是我家老爷未曾写完!昨日我家老爷在池边静坐,有感而发,脱口说出这么两句,还说道,什么意境,难以诠释,实在可惜!”
秦轩听罢,略作思考,出言道:“不如,在下替你家老爷续上两句,如何?”
贺季立正愁不知如何将这事说出口,没想到秦轩自己撞上来,欣喜道:“那自然好!”伸手示意道:“来,公子到书桌旁写出来!”
秦轩也不做作,起身上前,执笔而就,还颇为得意地轻声吟道:“一二三道水流,四五六声蛙叫。本可安安逸逸,何必吵吵闹闹。”
秦轩方才读罢,门外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哈哈——公子之句,真乃神来之笔!将老夫随笔而写两句不成文的诗句,生生注入了灵气!”
秦轩闻声,转首而视,看见一位年约五旬,肤白面净,神采奕奕之人,徐徐而进。稍稍一想,便上前拱手施礼道:“想必是贺员外吧!”
贺行健伸手轻抚下颔短须,笑曰:“老夫贺行健,不想竟然遇见公子这般大才!”
秦轩伸手轻摆,随口而道:“贺员外真是抬举在下了,略懂一些皮毛,岂敢称之大才!”
“公子,如何称呼?余杭之地,凡是有些文名之人,老夫无不有些交情,瞧着公子有些面生!”
“在下秦轩秦之豪,乃是本县新上任县令,初到此地,听闻贺员外文采甚好,特来拜会!”
贺行健微微有些惊讶,片刻恢复如常,笑道:“原来是秦大人啊,屈尊前来,鄙府真乃蓬荜生辉啊!”
秦轩急忙颔首笑道:“贺员外说的哪里话,说些身份,显得生分,今日只有一位后学前来拜会,哪里有什么大人!”
贺行健闻听此言,哈哈笑了几声,回头,看着贺季立,出言道:“贺季立,在池边凉亭摆些酒食,老夫要和秦大人……哦不,秦公子把酒言欢!”
秦轩等人随着贺行健移步凉亭,走到凉亭旁边,贺行健突然驻足,回头笑对秦轩。“秦公子,你看看老夫这座凉亭如何?”
秦轩抬头仔细看了半天,又环目周边。片刻,徐徐而道:“一方池水清如许,几片白云隐若无。春风抚柳柳轻歌,含笑观花花自舞。”
“好!春风抚柳沙沙响,含笑观花幽幽步,秦公子之诗,令老夫深感钦佩。”贺行健狠狠夸赞了一下秦轩,话锋一转,突然又道:“不过,秦公子,此处凉亭建成数年,未曾取名,不如秦公子为其留些墨宝,再取个雅名,如何?”
秦轩微微一笑,轻轻颔首。“既然贺员外有此意,那在下便献丑一番!”
贺行健闻言,顿时笑逐颜开,回头对着一旁伺候的丫鬟,吩咐道:“快去将文房四宝拿来!”
“是!”丫鬟点了点头,方欲转身离去,贺行健又开口言道:“拿上好的宣纸!”
几人坐在凉亭的石凳上,贺行健摸着下颔短须,提议道:“老夫之酒,可是太原道汾阳名酒汾清,此酒清澈如水,清香四溢,秦公子若是想喝,那可得行个酒令!”
秦轩闻言,心中暗道:汾清?还是哥哥我帮着改良出来的!心中如实想,嘴上却不能这般说,微微摇头道:“贺员外,难不成又要刁难在下?”
“这如何称之为刁难,这不过是咱们饮酒之间的游戏而已!”
贺行健眸里一丝狡诈,秦轩看得分明,也不计较,随口而道:“既然贺员外有此意,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贺行健见奸计得逞,哈哈笑道:“好,这第一题嘛,自然是老夫先出,秦公子作答!”不等秦轩出言,便急忙接着道:“老夫以‘凉亭’为题,不算刁难吧!”
秦轩不由得微微皱眉,心中暗道:凉亭为题,越是这样简单的题目,越是难作啊!闭目沉思,良久,才开口吟道:“池边水榭八角开,亭内清风四方起。桌上摆宴欲饮酒,员外轻道请吟诗。”
秦轩一首方毕,贺行健不由得微微摇头,伸手指着秦轩哭笑不得道:“好你个秦公子,作首诗,竟然还要将老夫说道一番!”
秦轩哈哈而笑,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笑道:“一首诗,换来一杯酒,贺员外是不是也该如此?”
贺行健目光突然聚焦在秦轩背后,秦轩不禁有些疑惑,转头一看。丫鬟端着纸墨笔砚,身后一名下人搬着一方长几,徐徐而至。
秦轩还未回头,贺行健嘿嘿笑道:“文房四宝已经拿了过来,就请秦公子留下墨宝吧!”
秦轩虽然有些无奈,也不好推辞,微微摇头,起身,走到长几面前,提笔而写“碧水榭”三个大字,龙飞凤舞,一蹴而就。一旁的贺行健频频点头,对着那名下人,轻声说道:“将这副字收好,回头找个木匠,让做块匾额!”
说完,看着一动不动地秦轩,笑道:“就劳烦秦公子将方才之诗,也写出来吧!”
秦轩沾了沾墨水,换做行楷之体,徐徐写道:“一方池水清如许,几片白云隐若无。春风抚柳柳轻歌,含笑观花花自舞。”
贺行健上前,吹了吹墨迹,笑呵呵而道:“老夫平生无甚爱好,唯独喜爱诗文字画!今日得以听闻秦公子之诗,又获得秦公子墨宝,也算一大乐事!当饮一杯酒!”说完,也不待秦轩回应,径直走到厅中,端起酒杯便一饮而尽。
秦轩见此,呵呵而笑,出言道:“贺员外真是爽快,那在下便出题了!”
只见贺行健嘿嘿一笑,伸手拦住秦轩,道:“你方饮一杯,我也方饮一杯,现在又该公子了,所以是老夫出题!”
秦轩闻言,不禁有些无语,心道: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贺员外竟然这般无赖!
饮酒作乐,时间过得飞快,眼看日上三竿,晌午将至,秦轩不得不赶紧说到正题:“贺员外,其实在下今日前来,实乃有事与你商量!”
贺行健微微摆手道:“今日老夫颇为痛快,秦公子这般朋友,老夫也认定了,其他之事,就不要拿到酒桌上了,老夫懂!”
秦轩闻听此言,顿时欣喜万分,连忙施礼道:“在下先行谢过贺员外!”
贺行健徐徐抬头,注视了半天秦轩,猛然笑道:“好,那你就再赋诗一首,就当做谢礼。哈哈——”
第075章 蒋家出招
秦轩三人走出贺府,已经到了黄昏时分,天际挂着一道晚霞,似乎也在为秦轩有所收获而欢笑。
李庆瑞嬉笑一声,随口而道:“公子,贺家饭菜做得真香,我都想吃了晚饭再回府!”
秦轩闻言,回头轻拍了一下李庆瑞的脑袋,笑骂道:“呵,那庆瑞你便回贺府就食,我与宏林回去可要好生与航儿说道说道!”
“别介,公子!”
随后几日,偶有闲时,秦轩便会前去贺府,一来是与贺行健相处融洽,饮酒作乐也算一种享受;二来是秦轩也想了解余杭县内织绫业的情况。
一日,秦轩闲来无事,便叫上李庆瑞和邢宏林出了县衙,准备前去贺府。三人漫步于余杭街头,秦轩四处打量着周边店铺、行人状况,随口问道:“最近也未听闻蒋家有何动作,只怕是蒋克进那日之言,只是恐吓于我!”
李庆瑞便走便回道:“据吴金贵所言,蒋克进自那日与公子发生争执,便深居宅院,未曾见其出门,也未听说与杭州长史有任何联系!”
秦轩嘴角一弯,笑道:“如今我与贺员外交情匪浅,纵使他蒋克进有些小动作,想来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李庆瑞闻听此言,出言提醒道:“公子,还是小心为好!前几日,我听杨主簿一直在唠叨桑农、蚕农,公子最近几日还是多多留心一二!”
秦轩猛然驻足,回头看着李庆瑞,皱眉问道:“桑农、蚕农?杨主簿还说了什么?”
李庆瑞微微一想,摇了摇头,道:“其他的倒没有听他谈起!”
秦轩转头继续向前走着,点头道:“既然如此,宏林,近几日,你多留心一下桑农、蚕农!”
邢宏林微微颔首,脱口而道:“是,大人!”
再行数十步,秦轩隐隐约约听见一阵嘈杂的吵闹声,不觉有些好奇。“前方发生何事,怎得这般吵闹!”极目望去,看到前方路南一家店铺门口聚集着一群人。
秦轩微微一怔,不知是有所觉悟,还是好奇心作祟,脱口而道:“走,咱们前去瞧瞧!”
越往前走,吵闹之声约激烈。一位与秦轩三人擦肩而过的老头,不住地摇头,嘴里还嘟囔着:“什么狗屁县令,真不是东西!”
秦轩闻声,顿时有些疑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老头,不觉心中暗道:我这才上任,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啊?
一旁的李庆瑞看到秦轩微微皱眉,心领神会,直接上前拦住那老头,含笑施礼道:“老伯,方才听到你好像在咒骂县令,不知他做了何事,让您这般不悦?”
老头闻言,回头看见李庆瑞,上下打量了半天,摆着一副苦瓜脸,叹气道:“蚕茧收购之价又下降了!”
李庆瑞不觉更加疑惑,不解道:“蚕茧降价,与县令有何关系?”
“怎得没关系?那厮上任便向蒋家家主蒋克进索贿。蒋克进不予,便将蒋家在官府任职之人全部革职,现在蒋家难以生存,才无奈将蚕茧进价下调!”老头狠狠地瞪了李庆瑞一眼,吐沫横飞地说道。
李庆瑞干笑了几声,还欲再言,老头冷哼一声,直接拂袖便走。
秦轩在一旁听得分明,不觉动容,沉声而道:“走,前去看看情况!”
吵闹的店铺乃是一家绸缎铺,秦轩三人费尽周折,才挤进店铺,周围嘈嘈杂杂的声音,更加激烈,不绝于耳。秦轩仔细一听,竟然发现人群之中,有人故意散布谣言。
“听说没,蒋家之所以降价,实在是被新上任的县令逼迫,这才行此无奈之举……”
“就是,我还听说新县令索贿不成,蒋家难以维持,这才……”
秦轩杵在一旁,不知在想什么。突然一个肥头大耳之人,笑呵呵上前,悄声道:“秦大人!”
秦轩闻声,转头,看见一个陌生的身着锦袍之人,不禁皱眉问道:“你是何人?在下好像与你并不相识!”
“在下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家老爷送给秦大人的这一道开胃菜如何?”
秦轩眼珠一转,沉声而道:“你——你是蒋家之人?”
“恩,不错!在下便是蒋家蒋丕来!秦大人好好品尝一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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