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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大宗师-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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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轩心情有些低沉,就好似外面的天气一般,由晴转阴,不过须臾,便黯然神伤。
  搬起一把胡椅,漫不经心地坐在门口,闭上双眸,思绪飞舞:是何种情意,竟能让一个丫鬟如此忠心,哪怕去死,我实在想不通。难道世间真的还有这样的款款深情,至少我在后世没有见过!若是换做是我,只怕我定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滴滴雨声,打不断秦轩接踵而至的扪心自问,阵阵雷音,敲不尽秦轩此起彼伏的震撼心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秦轩将目光远远的投向天际,喃喃自语道:“骤雨初下,长风不歇,愿上天可怜这个苦命而又忠心的丫鬟吧!”
  起身,缓缓走进屋内,无意间瞥见昨日所写疑点的草纸,不由得苦笑一声,微微摇着头。走上前去,拿起草纸,嘴里轻声嘀咕道:“崔文亮这首诗,可真是一片浓雾,差点引着我陷入迷途!”
  轻轻地读出声来:“灯高八尺乃更清,坐旁半丈方更明。此诗须得用心品,方能解开个中铃!”含着一丝苦笑,摇头而语:“解开个中铃,你倒是指引我破获此案啊,不能吧,非但不能,你竟然还混淆视听!”
  良久,秦轩突然惊呼一声:“不对,这首诗一定有什么深意!菲儿和彩云之言,自相矛盾啊!”
  震耳欲聋的雷声,急速而来,紧接着便是一道明晃晃的闪电窜过窗格。秦轩闭上双眼,依靠在胡椅座背,仔仔细细,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着彩云和菲儿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约过一盏茶的功夫,秦轩徐徐睁开双眼,轻声嘟囔着:“果然出入很大,彩云先是承认被人玷污,菲儿又说只是伪装,看来这二人定然有所隐瞒!”
  想及于此,秦轩趴在书桌上,思考崔文亮那首诗,想从中寻一些端倪。
  许是秦轩昨日一夜未眠,没过多久,竟然直接趴在书桌上睡着了。直至次日,一声浑厚的声音传来,秦轩才迷蒙的睁开双眼,发现身上不知何时盖上了一件锦被。
  徐徐抬头,看见钱如玉趴在一旁安睡,不免有些心疼,心道:玉儿怕是昨夜一直陪在我身边。真傻啊!难道不能叫醒我一起回房睡么?伸手将钱如玉抱起,径直出了书房。
  走出房门时,又一声浑厚的声音传来:“秦轩何在,速来接旨!”
  秦轩闻言,不以为然,心道:经过昨日之事,我算是明白了,就算彩云和菲儿有所隐瞒,可是那股浓浓的深情,还是值得我去学习。圣旨?绝对没有玉儿重要,还是先将玉儿送回房去!
  眼尖的冯志忠看见秦轩,急忙脆声道:“秦坊正,快来接旨!”
  秦轩头也不回,随口而道:“冯公公,稍等一下,马上就来!”
  冯志忠何时见过这般情景,顿时有些发懵,喃喃自语道:“稍等一下?圣旨还有稍等之说?”
  待冯志忠回过神,秦轩已经拐进了房间。冯志忠一边揉搓着双手,一边暗想:秦坊正今日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怪怪的?
  片刻,秦轩再次出现,直接走到冯志忠对面,恭恭敬敬地跪地而道:“臣秦轩接旨!”
  冯志忠与秦轩接触了几次,觉得秦轩人还不错,也不计较方才之事,脆声道:“圣人制,秦轩破案神速,朕十分高兴,叫他前来见朕,朕要好好赏他一番!”
  秦轩闻言,不免有些惊愕,抬起头不解地问道:“破案神速?冯公公,案件还未查完,在下也未复旨,何来此说?”
  冯志忠顿时瞪大眼珠,盯着秦轩,轻声嘀咕道:“可是昨日赵侍卫已然回宫,替你禀告了陛下啊!”
  秦轩起身,摇着头,叹气道:“昨日在下身体有所不适,赵侍卫说帮在下取证,在下无奈之下便答应了。经过昨夜的思考,在下发现案件疑点重重,还算不上侦破!”
  冯志忠不知所措,心道:小祖宗啊,这案件没破,那岂不是说咱家手中的圣旨不对么!天子一言九鼎,何时会错啊!
  秦轩见冯志忠摆着一副苦瓜脸,开口道:“冯公公今日先回,实话禀明陛下,依在下看,陛下不是昏庸之君,必然不会责备于你,包括在下!”突然想到什么,又接着道:“此刻,在下得去崔府查案,就不留冯公公了!”
  言毕,留下还在失神之中的冯志忠,径直走向李庆瑞的房间。
  崔府书房,秦轩伫立在一杆烛台面前。良久,李庆瑞经不住好奇,询问道:“公子,这杆烛台有何不妥?”
  秦轩自己也不清楚,只是潜移默化地认为,诗中含义一定与眼前这对烛台有关。微微摇头,叹气道:“我也不清楚,只是总觉得有些奇怪!”
  李庆瑞闻言,随口而道:“奇怪?依我看,最奇怪之处,便是这烛台足有八尺之高!”
  秦轩猛然转身,盯着李庆瑞,脱口而问:“什么?你说这烛台有八尺之高?”
  李庆瑞径直走到烛台跟前,笑道:“我身高七尺有余,此烛台比我略高几分,想来应该有八尺吧!”
  秦轩左右看了几眼两杆烛台,心道:都怪不熟悉历史,唐朝一尺一定没有三十三厘米,也许还不到三十厘米,那么八尺也就两米左右,可不就是眼前烛台么,现在烛台高度符合那首诗,接下来便是“坐旁”!
  想及于此,回头看着书桌和胡椅,询问道:“庆瑞,你看这把胡椅,距烛台几何?”
  李庆瑞粗粗地打量一眼,脱口而道:“五尺左右!”
  秦轩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来,庆瑞,帮忙将书桌和胡椅搬到一旁!”
  李庆瑞虽然不知道秦轩具体为何,还是出手将书桌、胡椅搬到了一侧。
  看着没有了书桌和胡椅的地面,秦轩嘴里喃喃自语:“八尺?半丈?这两个数字也没什么联系啊,莫不是……”
  思考半天,秦轩走到一杆烛台跟前,伸手便将其放倒,来回摆弄半天,最后让烛台穿过胡椅原来的位置,抬头冲李庆瑞说道:“庆瑞,将那杆烛台也放倒!”伸手指着胡椅的位置,接着道:“让它穿过此处!”
  两杆烛台相交于胡椅原先的位置,接着秦轩又以胡椅为圆心,大致画了一个圆圈。折腾了半天,秦轩毫无头绪,不免有些气馁,皱着眉头,沉声而道:“庆瑞,想办法将此圆圈之内的地面都给挖开!”
  李庆瑞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公子,如此大的一块,都要挖开?”
  秦轩也是猛然想到人手不够,略作思考,出言道:“此处距离程府不远,你且前去与程大人说明情况,让他派一些下人前来相助!”
  不一会,李庆瑞和小六带着三名下人走了进来。
  秦轩还未出言,小六便殷勤地上前道:“秦公子,我家老爷一听说是您有事,当即便让小的带着三名下人来相助于你!”
  秦轩含笑而道:“好,谢过小六兄弟,叫大家帮忙将此圆圈之内,所有地面统统挖开!”
  时过半天,除了后墙挡着一部分,整个圆圈都挖开一尺之余。秦轩所以为的收获,依旧没有出现,不住地摇着头,心中暗道:不应该啊,我这差不多将诗句中所涉及之处都挖开了啊,难道这首破诗真的没什么?
  累得气喘吁吁的小六,一边擦着汗,一边开口道:“公子,除了后墙挡着的那一部分,可都全挖了一尺有余!”
  秦轩听到后墙,突然回头盯着后墙,道:“好!那接下来便是拆墙!”
  小六闻言,吞了一口吐沫,心道:秦公子今日到底怎么了?好端端地为何又是挖地,又是拆墙?
  秦轩见小六发愣,含笑而道:“小六兄弟,叫大家再辛苦一下,没有多大,就是……”说着伸手在墙上比划着一个圆圈,接着道:“就这般大!回头我一定会在程大人面前,好生夸奖你们一番!”
  小六听到秦轩此话,顿时变得有些激动,招呼着身后三名下人,道:“哥几个,加把劲,就这般大,片刻之事!”
  俨然成了拆迁办主任的秦轩,站在一旁注视着后墙,心道:诗我破不开,我还不能拆墙挖地?
  没过一会,小六突然惊呼道:“公子,发现一个木匣!”
  秦轩闻言,顿时面露笑意。急忙上前,看到离地大概有四尺之处有一个暗格,暗格之中藏着一个黑色木匣。
  小六机灵地将木匣拿出,递给秦轩。秦轩一边伸手接过木匣,一边用余光打量着,木椅之处的地面离暗格之间的距离,随口问道:“庆瑞,此暗格里胡椅所在地面大约有几尺?”
  李庆瑞转头一撇,回道:“差不多也就半丈吧!”
  秦轩微微一笑,心道:崔文亮啊,崔文亮,你居然还知道斜着来,真有你的!
  抱着木匣,秦轩十分高兴,笑呵呵地对着小六说道:“小六兄弟,今日多谢你们四人!现在随我一同回府,搬上十坛汾清,你们一人一坛,剩下六坛便送给你家老爷,替我道声谢!”
  小六闻言,顿时眉开眼笑,欣喜而道:“谢过公子,谢过公子!”


第068章 整治平康

  昨日的春雨,使得今日的空气格外清新。书房的门窗洞开,屋内的书桌旁,秦轩端坐胡椅。轻轻地拂去木匣上的灰尘,小心翼翼地打开。
  只见其中一本折书,两张草纸,再无其他物件。
  秦轩拿起折书,徐徐打开,上书:“贞观九年八月丙子,于环采阁,初见彩云。其明眸皓齿,玉容柳眉,罗裙及地,惊为天人。乃余为之引,常往视之,愈不能已。”读到此处,秦轩嘴角微微一弯,心道:崔文亮这个痴情种啊,没想到贞观九年便对彩玉念念不忘!
  接着往下看:“至十年秋,余曾见一事,使吾甚惊。念谓之心,故而周旋数月,至十一年春,余乃知,吾不能左右之,且,吾亦知吾命不久已矣。”秦轩读到此处,不免有些惊讶:什么事,竟能让崔文亮惊讶?不能左右?命不久矣?崔文亮果然知道自己将会被害,看来那个暗格应该是他早早准备的!
  目光左移。“念君恩,以思之,吾只望见此书者,非陷其术之人,留诗一首,是乃吾报陛下!千重雾海隐巴山,万里烟云遗蜀地。穷途燕雀欲冲天,且看鸿鹄反展翅。但愿青天犹自青,不惜白骨成君意。无奈伊人难一笑,可怜来世再相依。君王之恩臣欲报,反反复复诗四句。”
  读到诗句,秦轩有些哽咽,心道:崔文亮啊,你是我哥,行么,咱能不能别这么拐弯抹角,有话直说不行么?你到底发现了什么事,难道调查你命案的人,都不敢相信……
  随意地将折书扔到桌面,拿起草纸,便有些不解,只见上面写道:“花之,凝花、月花、清花。”再看第二张,顿时变得有些惊讶,上书:“云之,彩云,流云,霞云,漫云!”
  看到“漫云”二字,秦轩瞪大眼珠,心道:这难道是指七名歌妓?那岂不是说,漫云应该也与崔文亮所指之事有关……
  一个个疑问萦绕在秦轩脑海,令秦轩烦躁不安。再次拿起折书,一遍遍地读来读去。由于后世读法与唐朝不同,无意间,秦轩竟然看到”隐遗欲反“四个字,不免自相询问道:“隐遗欲反?难不成,这便是崔文亮所指之事?可是和彩云等七名歌妓有何关系?”
  良久,秦轩尚未想通,心道:算了,若是真有造反之事,也轮不着我一个小小的坊正来管!想及于此,将折书、草纸,重新放入木匣,拿着木匣直奔房府。
  房府内堂,房玄龄拿着折书,看到秦轩专门勾画出来的四个字,竟然有些失神,喃喃自语道:“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漏网之鱼!”
  秦轩好奇地询问道:“房相,隐遗是何人?”
  房玄龄微微摇着头,叹气道:“‘隐’便是前太子建成之谥号!”
  秦轩闻言,心中一阵惊讶:什么?建成?难道是李建成旧部,或者后人要造反?没听说过啊!
  房玄龄闭目思考半天,起身说道:“此事事关重大,贤侄就先回,老夫这便进宫,面奏陛下!”
  出了房府,秦轩虽然有些惊讶,不过想到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吏,便不再去想。径直走向平康里坊议事堂,心道:几日没虐虐刘老,心里怪想的,哈哈……
  走进议事堂,秦轩便看见刘青山全神贯注地读着一本折书,轻咳一声,含笑而道:“刘老,你可真是手不离卷,书不离身啊!”
  刘青山闻言,抬头,看见秦轩,笑呵呵回道:“哎,聊以解闷罢了!”
  秦轩走到一旁的方桌,伸手示意道:“来来来,你我再杀一局!”
  棋子“砰砰”作响,二人下得其乐融融。只见秦轩提起二路车,直接吃掉刘青山的四路马,说道:“车二平四!刘老可真是不慎啊,又丢一马!”将棋子放在一旁,随口问道:“近来,里坊无事吧!”
  刘青山一拍脑门,叹气道:“一不小心,竟让你吃了老夫一马!里坊?还不是老样子,偶尔有些达官显贵的下人闹些事!”
  秦轩闻言,轻声嘟囔着:“看来,我得好好治一治那些狗奴才了!”
  二人边聊边弈之际,突然一道悦耳的声音传来:“爹爹,庆瑞哥哥呢?”
  秦轩闻声,回头,看见一位衣着整洁,面容较好的女子,匆匆小跑而进。
  刘青山轻轻一哼,道:“怎得,光惦记庆瑞那小子,连爹爹和坊正都不知道问候一声?”
  女子顿时有些扭捏,对着秦轩颔首施礼道:“坊正!”说完,不待秦轩回应,便跑到刘青山跟前,一把搂住刘青山的胳膊,娇声道:“爹爹,你莫要取笑人家嘛!”
  秦轩不由得乐了,心道:莫非庆瑞那小子和刘老之女有了感情?哈哈——不简单,庆瑞这小子!含笑问道:“刘老,这……莫非便是令媛?”
  刘青山点着头,笑道:“不错,此乃舍女刘航!”
  三人说话间,李庆瑞板着脸,走了进来。刘航看见李庆瑞,起身,飞奔过去,轻声道:“庆瑞哥哥,你不是说,今日要陪我逛街么?”
  李庆瑞见秦轩和刘老盯着自己,不免有些尴尬,支支吾吾道:“那个……航儿……稍等一会,现在有正事!”说完,走向秦轩,脱口而道:“今日又有人蛮横无理,拿人东西,不付账,真是气死我了!”
  秦轩闻言,眉头紧皱,心道:我刚说要好好整治一下,便有刺头!好,就拿他开刀!想及于此,直接询问道:“又是哪家的狗奴才仗势欺人?”
  李庆瑞随口而道:“莱国公杜构府上下人杜向学!”
  秦轩一听莱国公,心道:哥哥我破获崔文亮命案,替杜构洗脱嫌疑,也算有恩于他,这只鸡实在好宰!当即起身说道:“叫上邢宏林随我去看看!”
  走到西街,秦轩顺着李庆瑞所指,看见一个拽的跟二五八万似得中年人,拿起一旁米糕摊上的米糕,直接就走。不觉一股恶气心生,对着一旁的邢宏林说道:“宏林,去,拦住那厮!”
  邢宏林点了点头,直接迈步走去,说道:“这位兄台,好像忘了给钱了吧!”
  杜向学闻言,扭头瞥了邢宏林一眼,不屑地说道:“爷不是忘了,是压根不给!”
  邢宏林板着脸,轻叱道:“哼,那你就别想离开!”
  杜向学一把将手中的米糕砸在地上,恶狠狠道:“小子,识相点,给爷滚,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邢宏林语气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给钱!”
  杜向学冷笑一声,脱口道:“爷是莱国公府的,赶紧滚!”
  秦轩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沉声道:“光天化日之下,没想到还看见狗仗人势,恶犬乱吠!”
  杜向学闻言,伸手指着秦轩,咬牙切齿道:“小子,你有种再给爷说一遍!”
  秦轩气得肺都要炸了,直接脱口道:“庆瑞、宏林,给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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