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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大宗师-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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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妇人拍拍彩云的背,安慰道:“没事便好,长史大人还在跟前,快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彩云抽噎了几声,抬起头来,双目还流着泪珠,泣声道:“都是我瞎了眼,那客人哪里是什么文人,分明就是歹人!”
  看着眼前娇柔的美女哭泣,秦轩不由得生出一丝怜惜之情,叹了一口气,出言说道:“彩云姑娘,将事情详细说来,长史大人,一定会替你做主!”
  卢承庆闻言,对秦轩的怒气渐渐消失,走上前,出言而道:“不错,你且说来,本官定会为你做主!”
  彩云拉起身上的棉被,斜靠在床边的木板,不住地哽咽,半天才泣声道:“今日,有一位客人前来,我还道是什么文人学士,便将其请到闺房。谁知那人方进门,便对我动手动脚!”
  秦轩听到此处,便有些疑惑,皱着眉头,不解地询问道:“那你为何不曾呼救,或者跑出去?环采阁人数众多,若是听到你呼救,或者看到你跑出去,那厮定然不敢乱来!”
  彩云侧目看了一眼秦轩,开口说道:“我当时也有此打算,可是那人身手太过敏捷,我稍不留神,便被他制服!随后,他将我的嘴堵上……”说到此处,彩云哭泣了几声,接着道:“便开始撕扯我的衣服!”
  众人闻言,无不感到气愤,尤其是秦轩,心道:哥哥我为了救人,亲了几口,便被卢承庆和妇人冷言相对,你个孙子直接扒人家衣服,就该千刀万剐!
  彩云伸出纤纤玉手,擦着眼角泪水,又说道:“对了,那人准备轻薄我之时,还说‘反正今日你便会死去,还不如便宜了我呢!实话告诉你吧,我便是莱国公派来,目的便是杀害于你!’”
  卢承庆闻言,瞪着眼珠,脱口而道:“什么?此话当真?”
  彩云抽噎了几声,点头回道:“小女子不敢欺骗大人,那人确实这般所说!不过,我想此言定然是胡说八道,我与莱国公杜构关系颇好,他没有理由加害于我!”
  秦轩闻言,心道:那是你不知道,杜构还涉嫌崔文亮之死,只怕是为你杀人,见事情败露,又不得不牺牲你喽!
  良久,秦轩出言询问道:“对了,彩云姑娘,昨夜莱国公杜构是否在此醉酒过夜?”
  彩云微微点头,道:“不错,昨日下午,我二人饮酒作乐,天色方黑,便都有些醉酒,直接趴在桌案之上睡着了,今早还是我先起来,叫醒他的!”
  秦轩闻言,不由得皱起眉头,心道:若是杜构在此过夜,那便没有时间去杀害崔文亮啊,更没有理由前来杀害彩云啊!想了半天,仍然想不通,秦轩无奈地摇着头,突然看见妇人似乎欲言又止,好似有什么话要说,便开口询问道:“你莫非有什么话要说?”
  妇人闻言,显得有些紧张,令秦轩更加确定妇人定然知道什么事,语气变得严厉起来,道:“说!到底你知道什么?”
  妇人摇着头,说道:“我也不是很肯定,昨晚我好想看到莱国公离开过环采阁!”
  闻听此言,秦轩瞪着眼珠,心中暗道:幸亏哥哥我看出你有什么话要说,要不然这么一条线索便断了。开口道:“为何不是很肯定?”
  妇人伸手揉着额头。“我只是远远看见一个人行色匆匆的离开,所穿衣服与莱国公相同,并没有看清到底是不是莱国公!”
  秦轩略作沉思,又问道:“何时所见?”
  “大约是子时吧!”
  一旁的卢承庆半天都没跟上秦轩的思路,听到子时,才惊愕道:“确定是子时?”
  妇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第064章 长史推脱

  房内顿时陷入一片宁静,只有趴在妇人怀中的彩云,时不时地抽噎几声。
  卢承庆有些发懵,舔了一下嘴唇,心中暗自盘算:如若老鸨之言属实,那岂不是崔文亮之死直指莱国公?再加上彩云方才所说雇凶杀人之事,此案已经不单单是朝廷大员被害这么简单了。只是为了一个青楼歌妓,想来必不会闹到这般地步,说不定背后还有什么党派之争!看来这趟浑水不浅,我一个小小的长史,还是撇开为好。恩,得赶紧奏明陛下……
  秦轩却没有想那么多,左顾右盼,显得满不在乎,毕竟事情闹这么大,已经不是他一个微乎其微的坊正能够左右了的。无意间看到卢承庆一会皱眉,一会摇头,心道:看卢承庆那副苦逼表情,我若是不表现的殷勤点,肯定会将火气撒在我身上。想及于此,出言道:“大人,卑职先搜查一下此房,说不定能找出破案的突破口,为大人排忧解难!”
  卢承庆此刻早已无心再查此案,听到秦轩之言,心中略微有那么一丝欣慰,点了点头,并未言语。
  秦轩见卢承庆点头,嘴角微微一笑,心道:算了,就装装样子吧!随即,装模作样地开始在房内寻找蛛丝马迹。
  房门朝南,东西略长,进门便是一面方桌,桌面上铺就的绸布有些乱,正中间被酒水浸湿,方桌旁边便是散落的酒具,秦轩微微摇头,暗道:浪费可耻啊!
  胡乱地扫过方桌,便绕道走到后面的一方木柜。红木构造。柜门上雕着一对荷花,颇有几丝韵味。秦轩伸手拉开柜门,发出“吱”的一声轻响。
  秀床之上,还在哽咽的彩云闻声,猛然有些紧张,急声呼道:“公子——”
  秦轩方准备翻看柜内之物,听到这一声急促地声音,疑惑地回头看着彩云,不解地询问道:“恩?彩云姑娘,有何事?”
  彩云两靥徐徐泛红,娇羞地轻咬嘴唇,迟疑了一下,才柔弱地说道:“柜内乃是小女子贴身之物,还请……”说到最后,已经有些忸怩,羞得说不出口。
  听到彩云之言,再看到彩云满脸红霞,秦轩微微一笑,心道:贴身之物,难不成是内衣什么的?这东西确实不能随便翻!想及于此,便回头准备关柜门,突然瞥见一本巴掌大的折书,不免有些好奇,伸手便拿起匆匆翻看。
  不看还好,这一看,秦轩便有些发懵,只见上面写道:“贞观八年四月乙丑,己巳。贞观八年五月戊戌,壬寅。贞观八年六月庚午,甲戌……贞观十一年正月辛丑,丙午。贞观十一年二月乙亥。”
  秦轩眼珠一转,心道:怎么都是日期?难不成彩云还在记账?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想到此处,秦轩假装关门,顺势将折书塞到袖兜之中,然后回头略带歉意地冲彩云微微点了一下头,装作无事的继续搜查。
  悠悠达达地走到秀床对面的书桌面前,随手翻起桌上一摞草纸,拿出一张,轻声读道:“彩云绕天际,明月入水中。一腔脉脉情,万里幽幽梦!”读罢,微微一笑,随口而道:“看来有意彩云姑娘之人多不胜数啊,这首月恋云不知是何人所写?”
  彩云闻声,微微一怔,随即叹气道:“御史大夫崔文亮!”
  “可怜痴情郎啊!”秦轩感慨一声,接着看到下边还有几句,默读道:“天地终有隔,云月缘无分。来世若相逢,千里同婵娟!”抬头揉着额头,不解地询问道:“彩云姑娘,这底下之诗,莫非乃是出自你手?”
  彩云苦笑了一声,脱口回道:“终究有缘无分,只可惜了他那一番心意!”
  秦轩有些疑惑,遂转头问道:“若是他有情,你亦有意,为何不赎得自由身,换来今生聚?”
  彩云侧目看了一眼身边的妇人,无奈地直摇头。秦轩见此,心道:定是这老鸨子不愿意放人,真是苦了一对郎情妾意的小鸳鸯啊!
  简单地看了剩下的几首诗,发现与先前之意大同小异,便徐徐放下,转身又查验别处。看到地上一条绸布,秦轩稍作思考,便走去捡了起来,询问道:“这条绸布应该就是歹人勒住你脖颈之物吧?”
  彩云抬头一看,点了点头。
  秦轩使劲抻了抻,笑道:“得亏此物有些弹性,若不然你八成丧于此物!”
  一旁的卢承庆见秦轩不是翻看人家女子贴身之物,便是追究一些艳俗之诗,不耐烦道:“行了,你也莫在此装腔作势,稍后本官会命衙役前来!”
  秦轩闻言,抬头瞥了卢承庆一眼,心道:反正跟我也没什么大关系,哥哥我还不愿意费这劲呢。
  离开环采阁,卢承庆便马不停蹄地赶往皇宫。
  御书房,太宗正在与长孙无忌、房玄龄说道崔文亮命案。内侍太监冯志忠迈着碎步进来,脆声道:“陛下,雍州长史卢承庆求见!”
  太宗闻言,摆手急道:“速速叫他进来!”
  卢承庆战战兢兢而进,方欲施礼,太宗直接出言询问道:“好了,直接说说案件调查的如何?”
  卢承庆低垂着头,轻声回道:“禀陛下,尚无头绪!”
  太宗顿时怒不可遏,厉声道:“天子脚下,京都之中。朝廷大员,莫名被害!半日过去,竟毫无头绪,朕养你这般蠢材有何用?”
  卢承庆见太宗发怒,急忙跪地诉道:“陛下,实在是此案涉及甚广,臣无法详查!”
  太宗蹙眉瞪了卢承庆一眼,沉声道:“甚广?你且详细说说你这半日所查!”
  卢承庆颤颤巍巍回道:“自臣听闻崔大人意外身死,便火速前往崔府,着人封锁现场……”
  太宗脱口而道:“说重点!”
  卢承庆略微一想,轻声道:“与莱国公有关!”
  太宗三人闻言,无不惊讶地看着卢承庆。太宗微微一怔,随即说道:“详细道来!”
  卢承庆伸手擦了一下额头冒出的冷汗,抿了一下嘴唇。“崔大人死于昨夜丑时至寅时之间,乃是敷有剧毒鹤顶红的匕首自背而入,直入心脏而死!”
  微微抬头看到太宗正在盯着自己,又低下头,怯声道:“崔大人右手边写有两个血字,乃是莱国公的名讳!”
  房玄龄听到此处,出言道:“仅以此尚不能确定与莱国公有关,许是凶手陷害,刻意而为!”
  太宗闻言,微微点头。“不错!”
  卢承庆赶紧又道:“臣当时也不敢妄加猜测,遂前往杜府求证,得知莱国公昨夜确实不在府中,乃是在平康里坊环采阁宿夜。况且……”
  太宗见卢承庆欲言又止,脱口问道:“况且如何?”
  “况且据环采阁老鸨所言,好像期间曾离开过环采阁,时间乃是子时!而且臣赶到环采阁之时,彩云,也就是昨夜与莱国公在一起的歌妓,险些被害。从她口中得知,欲加害她之人乃是莱国公所遣!”卢承庆不寒而栗,战战兢兢地说道。
  卢承庆方才说完,太宗惊愕道:“还有此事?”
  长孙无忌急忙上前,拱手施礼道:“陛下,即便如此,也不能确定莱国公便是此案凶手。尚有三点可疑之处,其一,莱国公并无加害崔大人的理由;其二,彩云之言有待商酌,歹人若是欲加害她,又怎会告知幕后指使人;其三,老鸨之言,也不见得便是真!”
  看见长孙无忌盯着自己,卢承庆急忙解释道:“莱国公与崔大人,三日前曾因彩云而发生过争执!至于歹人为何告诉彩云,据彩云所言,乃是歹人欲轻薄彩云,得意忘形而言。老鸨之言是否属实,臣亦无法确认!”
  太宗闭目沉思:御史大夫被害,竟然与另一位御史大夫有关,更可笑的竟然仅仅因为一个青楼歌妓,真是丢人!
  房玄龄心中暗自腹诽:秦轩贤侄此刻便是平康坊正,平康出事,想来他应该会出现,不知他有没有什么看法。想及于此,出言询问道:“卢大人,不知平康坊正可曾随你调查,可有何看法?”
  卢承庆此刻只想撇开自己,听到房玄龄之言,眼珠一转,脱口道:“颇有智慧,臣今日调查多亏有他在场!”
  太宗闻言,不免有些好奇,遂问道:“哦?说说看!”
  卢承庆见太宗对秦轩有兴趣,心中十分高兴,为了使自己撇开,索性一股脑将所有事都推到秦轩身上,道:“先是询问崔府下人,得知昨夜崔府一如往常,又以匕首在背,得出结论,凶手应该与崔大人有旧!随后随臣前往杜府,不卑不亢,询问出莱国公昨夜在环采阁宿夜。之后还施救彩云,使其苏醒,关于歹人和莱国公昨夜有可能中途离开,也是此子发现、并询问所得!”
  “哼,如此看来,你这个长史还不如一个坊正?既然如此,那此案你便不用再管,给朕回家好好反省去!”太宗呵斥完卢承庆,转头对内侍太监冯志忠说道:“传朕口谕,令秦轩代朕彻查此案,京都各级官员,予以配合!限期一旬,若是不能按时查清,就不必再来见朕!”


第065章 代天查案

  秦轩辞别卢承庆,离开环采阁,直奔家中。虽说在他看来,本案应该与自己无关,可是禁不住心中那一份好奇。
  心不在焉的秦轩,边走边想:杜构是否离开过环采阁?老鸨所见之人,到底是不是杜构?彩云险些被害,可为什么在屋内没有看见歹人的痕迹?歹人若真是杜构所派,那杜构便很有可能是杀死崔文亮之人,毕竟站在杜构的角度看,中途离开环采阁,最有可能知道之人,便是彩云……
  心中有事,时间便过得很快。等秦轩回过神的时候,自己都已经走进自家宅院。
  径直回到书房,秦轩忍不住又想起案情。从袖兜将彩云木柜中那本折书拿出来,趴在书桌上,聚精会神的研究起来。就连钱如玉徐徐而至,都不曾发觉。
  钱如玉走到秦轩身旁,侧目凝视,片刻之后,有些发愣:轩哥哥怎得会有此物?方想出言询问,屋外传来一声浑厚的声音。“秦轩何在,速来接旨!”
  秦轩闻言,猛然抬头,瞥见钱如玉亭亭而立于身侧,有些惊讶。“咦,玉儿,你何时来此?”
  钱如玉莞尔一笑,俏皮而道:“轩哥哥,你那般专注,怎会察觉我早就进来呢?”
  秦轩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脑袋,憨笑道:“这不是发生命案,我在研究证据么!再者说,你一声不响地走进来,莫不是想要非礼我?”
  看着秦轩一脸坏笑,钱如玉娇嗔地斜了他一眼,便嘟着樱桃小嘴,撇过头去。
  屋外又传来一声。“秦轩何在,速来接旨!”
  秦轩不情不愿地起身向屋外走去,嘴里嘟囔着:哼,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坊正,怎么没事还爱给我下个旨?真是莫名其妙!
  走出房门,便看到冯志忠如上次那般,伫立在正房台阶处,一左一右各站着一名虎虎生威,英姿勃勃的侍卫,如哼哈二将般令人感到一股威严之气。
  秦轩疾步走到正房门口,恭恭敬敬地跪地呼道:“臣秦轩接旨!”
  冯志忠看见秦轩,微微一笑,脆声道:“圣人制:令秦轩代朕彻查此案,京都各级官员,予以配合!限期一旬,若是不能按时查清,就不必再来见朕!”说完,笑呵呵地看着秦轩,温和而道:“秦坊正,快快起身!似你这般未成官吏,陛下便下旨,成了坊正这般小吏,陛下又下旨之人,咱家可是从未见过啊!”
  秦轩闻言,干笑几声,心道:你没有见过,我还没见过这样的皇帝呢!起身含笑回道:“冯公公,您说笑了,在下就是这么个劳碌命,幸得陛下还会使唤一二!”
  冯志忠摆摆手,笑曰:“那只能说明秦坊正肚中有墨水,像咱家这种不中用之人,也就能替陛下端茶倒水,传话寻人,做些杂活!”
  秦轩面色含笑,随和而道:“冯公公说得哪里话!依在下看,冯公公伺候陛下起居,也是劳苦功高啊!”
  冯志忠听到秦轩之言,一朵灿烂的花朵,自心底一直开到了脸上,摆着手,脆声道:“哎呦,秦坊正真是说到咱家心坎上了,你还别说,这伺候陛下也不见得是个人便能办好!”
  秦轩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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