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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大宗师-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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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县令与乔志卓对视一眼,心道:祖宅变卖,落得去乡下酿酒,真是命苦啊!心中如实想,嘴上却一本正经道:“杜公子且去,若是汾清酿成,你即可前来寻老夫。老夫与乔公子必然相助!”
  乔志卓闻言,心中也是十分高兴:杜家被逼得去乡下,这般出气之事,真是令人兴奋啊!抬手施礼道:“汾清若成,在下必然相助!”
  杜兴文回道杜家,便驾着早已备好的马车,拉着一些贵重物品,出了南门直奔长安。
  而在县衙的包县令与乔志卓,喜上眉梢。“贤侄啊,此番杜家已然被逼得去乡下,想来汾清之事,更易办成啊!”
  “那是自然,此番不但汾清会得到,连杜家都被迫离开,想来杜家没落之期,已经近在眼前了!”
  二人相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


第035章 一信惊人

  长安城,东西各有一市,共设有十二门,东西、南北合计二十五条街,一百零八坊如众星拱月般围着皇城,其中百坊二市最为出名。
  秦轩等人离开平阳的半月前,宋逸民一行人终于赶到长安。顺着咸宁大街,穿过春明门,望着齐肩高的坊墙,诸如宋逸民这等唐人,都不禁感叹长安城的规模之大,分布整齐。
  崇仁坊,是长安城东来西往行人,亦或者准备安家长安之人暂居之地,其中邸舍多不胜数,精简而不奢华。宋逸民租住邸舍,便持着秦轩书信,准备前往房玄龄府上。
  房府位于皇城以南务本坊,以房玄龄的地位自然可以于坊墙上建造门楼。房玄龄名气之大,近乎所有长安人皆知。故而宋逸民稍作打听,便探得房府具体位置。出了崇仁坊南门,向西步行,约半个时辰,便看到巍峨庄重的房府门楼,朱门正上,烫金的两个大字“房府”,写得气势磅礴。
  房玄龄为人谦和,待人温文尔雅,致使房府上下也颇为平易近人。宋逸民行至门房,房府看门人房力,便平和地说道:“你是何人,此乃房公府邸,若是无事,还是快快离去!”
  宋逸民见惯了达官显贵府中飞扬跋扈,狐假虎威的下人,乍一见如此随和的相府下人,心中有些惊讶,微微一怔,随即连忙抬手施礼道:“在下受房相故人所托,特来求见!”
  房力嘴角微弯,心道:又一个意图通过老爷走上仕途之人。笑道:“公子还是速速离去吧,假借我家老爷故人之人,实在是多不胜数!”
  宋逸民见此,急忙解释道:“在下真是受房相故人所托!”
  房力毫不相信,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摆手道:“速速离去!”
  宋逸民顿时不知所措,杵在原地,心道:这可如何是好?见不着房相,那岂不是无法将秦公子的书信交予房相!抬头看着一直注视着自己的房力,又想:不如就将秦公子的书信交予此人,明日再来!想及于此,宋逸民上前笑道:“既然兄台不信任在下,那就帮忙将这封书信交予房相!”说着宋逸民从长袖之中,拿出秦轩之前所交的书信。
  房力见宋逸民拿出书信,心道:此人难道真是受老爷故人所托?不过又想到曾有不少人意图与自家老爷攀亲道故,便伸手接过书信,随口说道:“好了,书信我自然会交予我家老爷,你且回吧!”
  宋逸民无奈,只好悻悻作罢。
  房力拿着书信,站在门前,心中也是十分忐忑:此信若是真的,那自然无事,倘若是假,那少不了会让老爷说教。
  时至午时,房玄龄坐轿才归。房力急忙殷勤地上前伺候。“老爷,今日怎得下朝这般晚?”
  房玄龄走下方轿,轻轻地拍打了一下房力的脑袋,轻声道:“房力啊,与你言明多次,莫要询问老爷之事。”突然顿了一下,笑着询问道:“难道又是夫人教于你的?”
  房力摸着脑袋,嘿嘿一下:“老爷,夫人可不曾教小人询问这些事,小人是怕老爷累着!”
  房玄龄徐徐走向厅堂,房力疾步跟上,伸手微扶,开口道:“老爷,今日有一位公子,说是受老爷故人所托,送来了一封书信!”
  房玄龄闻言,停住脚步,随即笑道:“莫不是又是文人才子假冒?”
  房力递上书信道:“这个小人就不知了,老爷您看看书信,不就一清二楚了么!”
  房玄龄将书信塞于袖兜,走进厅堂,恰巧看到夫人卢氏端坐胡椅,面露关切之色,道:“夫人,你最近身体不适,就好好休息,怎得又胡乱走动!”
  卢氏闻言,摆着手,笑道:“日日躺在炕上,我这身子骨迟早会生锈,随意活动一下,感觉舒服多了!”
  房玄龄无奈,径直坐在卢氏身边,撕开手中信封黏贴处,抽出书信,打开一看,足足定格一摘茶的功夫,随即对卢氏道:“夫人,为夫要进宫面圣!萍儿,你定要照顾好夫人。”
  卢氏诧异地询问道:“刚刚进府,连杯茶水都尚未饮用,这又进宫干甚?”
  房玄龄面带笑容,脱口而道:“为夫发现了一颗沧海明珠!”
  在卢氏不解地眼神中,房玄龄坐上方轿,前往皇宫。途中,房玄龄闭目沉思:短短数语,既不道事,也不求仕,却言尽治国之根本,看来又是一个埋没之才!
  皇宫御书房,太宗正在批阅奏章,内侍太监冯志忠轻步走进,声音柔若女子:“陛下,房玄龄房大人,在外求见!”
  太宗闻言,将朱笔搁在一旁玉砚,心道:房卿不是刚刚回家,怎得又进宫呢?不怒自威,脱口一声:“宣!”
  房玄龄走进殿门,拜跪施礼:“臣房乔参见陛下!”
  太宗徐徐起身,绕过御案,面如三月春风,摆手示意道:“房卿快起,房卿刚刚回府,为何又折道而返?”
  房玄龄笑呵呵道:“臣今日碰到一趣事,特来说与陛下!”
  太宗微微好奇,询问道:“哦?不知房卿又遇到何事,说与朕听听!”
  房玄龄徐徐开口:“臣方才回府,竟然收到一封书信,送信之人还道此信乃臣之故人所写!臣打开一看,信中之言,真是无稽之谈!”
  太宗心道:无稽之谈?真若如此,房卿又岂会再次进宫。“房卿,信中所写何言,让朕瞧瞧!”
  房玄龄将书信递于已经走到面前的冯志忠。
  太宗打开书信,读罢,厉声道:“此人竟扬言百姓欲要造反,真是可恨!”
  房玄龄附和道:“就是说么,放眼大唐,何处不是朗朗青天、政局清明,故而臣言此乃无稽之谈!”
  太宗抬头看着房玄龄,心中腹诽:‘君舟民水’似乎有些道理,可是这‘水欲起浪,舟能安乎’真是……猛然回味,惊愕道:“荀子曾言:君,舟也;人,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伸手指着房玄龄,接着说:“房卿,差点误朕,此人明晓治国之策,实乃大才!”
  房玄龄嘴角偷偷露出一丝微笑,装出一副惊讶状,反问道:“果真如此?”然后装作思考,片刻,一拍额头,叹气道:“哎呀,臣老眼昏花,还是陛下英明!”
  太宗看到房玄龄滑稽的样子,笑道:“房卿,朕难道是昏君不成,为何如房卿都不敢直言!”
  房玄龄闻言,连忙施礼说:“陛下息怒,此人之言确实有些罪过,太过直言不讳,臣也是……”
  太宗将书信放在御案,出言打断房玄龄的话。“好了,房卿莫要和朕打马虎眼了,直接说说你是如何看待此人此信!”说话间太宗伸手示意起身。
  房玄龄站起身来,徐徐而道:“此人之言,怕是另有所指;亦或是欲借机走上仕途。许是地方上官吏欺压百姓,此人直言不讳;也有可能是书生怨恨,发发牢骚!臣建议,可将此人寻来一试,若真是饱学之士,可稍作培养,不失为继魏征之后,又一代铮臣!也可视之不理,倘若真有才华,自然会在科举之时展露锋芒!”
  太宗闻言,摇头暗想:房卿考虑事情,总是这般全面!可是到了出谋之时,又建议太多,让朕如何选择?可怜杜卿(杜如晦)天不假年,离朕而去,谁来帮朕拿定主意?写信之人,直言不讳,切中要害,若是能如杜卿那般就好了。脱口而道:“房卿,此人何在?”
  房玄龄侧目看了太宗一眼,便明白太宗之意:“想来应该不在长安,不然就不会送信于臣!”
  太宗沉声道:“房卿,此事朕交予你!为朕寻到此人,朕倒要看看此人到底是夸夸其谈,还是真有韬略!”
  房玄龄立刻跪拜道:“臣领旨!”
  离宫回府,房玄龄便唤房力前来。“房力,送信之人现在何处?”
  房力闻言,心中暗道:哎呀,怎么就忘了询问一下那人居于何处!柔声断断续续道:“老爷,小人……怕是攀亲道故为求仕途之人,便打发走了!”
  房玄龄蹙眉微皱。“恩?可曾留下姓名、住处?”
  房力见房玄龄有些不悦,急忙解释道:“看那人,恐怕近日便会再来!”
  房玄龄恢复如常,沉声道:“府上有人送来书信,就不知道留下姓名和住处!若是此人前来,询问一番我那位故人在何处?”
  次日,钟鼓报晓,三通才过!宋逸民便匆匆前往房府,此刻房玄龄还未离府上朝。房力看见宋逸民,欣喜万分:这位公子幸亏送完书信,没有离开京城。疾步上前:“公子,关于昨日那封书信,我家老爷想问问,写信之人现在在何处?
  宋逸民闻声,心道:看来秦公子真与房相有旧,倩儿之事,也可翻案。略作思考,随即回道:“恐怕不日便会来京!”
  房力听到宋逸民之言,心道:昨日问得太少,险些让老爷发怒,今日我一定得刨根问底,闹个清清楚楚!想及于此,又问:“那此人有何特征,大概何时会入京?”
  宋逸民叹气道:“具体时日,在下也不甚了解。不过,他曾被歹人掳去,颅上头发被生生割去,仅仅齐耳!”


第036章 无妄之灾

  房力仔细询问宋逸民之后,本想将他请进府内,又想到老爷马上就该上朝,便断了念头,开口说道:“公子,先回崇仁坊吧,若是日后离开崇仁坊在其他里坊定居,最好前来说明一下,以防我家老爷有事寻不见人!”
  宋逸民闻言,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望着房府门楼,迫不得已只好转头离去。
  报晓鼓声,每日由皇宫开始,各坊闻声紧随,响彻一刻,才会停歇。钟声刚尽,房玄龄徐徐出门,准备上朝。
  房力笑脸迎上,开口道:“老爷,方才送信之人前来,小人怕耽误老爷上朝,便打发走了!”看到房玄龄皱眉微瞪,急忙又道:“不过,小人已经打听清楚。老爷故人,不日便会来京!而且您故人曾被歹人掳去,受尽折磨,就连颅上头发都被生生割去,不过齐耳!”
  房玄龄听到此言,驻足冥想:不曾想到此人还受到这般羞辱,也难怪言辞那般激烈!与房力稍聊几句,便坐轿直奔皇宫。
  朝会结束,房玄龄随太宗来到御书房。“陛下,今日臣离府之时,那送信之人曾到臣家中,得知写信之人姓秦名轩字之豪,年方二十有一,曾被歹人掳去,受尽凌辱,如今毛发不过齐耳!恐怕其信中所写,有些恨世嫉俗,言过其实!”
  太宗端坐龙椅,稍作思考道:“受尽凌辱不见得便会胡言乱语!房卿啊,观朝堂之上,能为国出力之人,除了你们几位老臣,便再无年轻俊杰。须知朕此刻急需为大唐储备人才,年轻有为自然最好不过!”
  房玄龄闻言,心知太宗主意已定,只是稍微一想,便脱口而言:“陛下,若想早日见到此人,臣倒有些法子!”
  太宗侧目。“说来听听!”
  房玄龄开口而道:“办法一,可令十二门城门令,即日起详查进京之人,着重寻找头发齐耳之人,确定姓名,年龄,方可在此人一入京都,便可得知!”看到太宗似在思考,顿了一下,接着道:“办法二,可令京城各坊管事,详细登记进坊之人……”
  房玄龄还未言罢,太宗出言打断:“不用说了,就用令城门令详查吧,房卿去办吧!不过,最好不要让他得知,是朕欲寻他!”
  时至腊月,寒风凛冽,秦轩等人终于赶到春明门前。此刻春明门前,排着络绎不绝的长队,秦轩见此,心道:长安不愧是大唐帝都,安检竟然如此严密。
  走下马车,秦轩与一旁正在瑟瑟发抖之人攀谈。“兄台,长安城每日都要如此细查么?”
  路人轻跺着脚,双手交叉伸在棉锈,颤巍巍地说道:“也就半月前才开始如此详查!”
  秦轩不解地又问:“为何近日详查?”
  路人随意道:“为何?据官府所说,好像是年关已近,故而加强长安戒备!”
  秦轩见那路人转头不在搭理自己,也只好和张老等人闲聊、排队。
  终于轮到秦轩等人,一个城门卒对着秦轩喝道:“把皮帽摘下!”
  秦轩闻言,心中费解:大冬天的我带个帽子怎么了?城门卒见秦轩半天不动,呵斥道:“说你呢,快点!”
  秦轩无奈,只好摘下皮帽。
  秦轩方一脱帽,城门卒顿时一怔,随即惊问道:“你叫秦轩?”
  秦轩疑惑不解:什么情况?怎么又有人知道我,难道是朱家父子在京城有人?下意识地点头道。“恩,在下姓秦名轩字之豪!”
  城门卒惊喜道:“可算是找到你了,赶着马车随我走!”
  秦轩等人虽然疑惑,也只得紧随城门卒而行。身后众百姓更是感到不解,私下议论纷纷。
  让秦轩更加想不通的是自己等人随城门卒走后,门口盘查便开始松懈。
  秦轩等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带到崇仁坊一家邸舍。秦轩忍不住询问:“兵大哥,为何你要将我等带到此处?”
  城门卒侧面看向秦轩,冷冷道:“安心住下,近日便会有人前来寻你!”
  城门卒走后,一众人围在火炉旁。张老率先询问:“之豪啊,这是为何,你曾言你与房相有旧,莫不是之前曾得罪过房相?”
  秦轩摸着后脑勺,心中腹诽:难道是那封书信?按照房玄龄明辨是非、度量洪宽的记载,即使不找我询问情况,也不至于为了我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吧!摇摇头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咱们早早歇下,那城门卒不是说会有人来寻么!”
  简单地吃了些东西,众人便上炕歇息,秦轩心忧书信之事,坐在火炉旁沉思。
  宋逸民此时已经在京城东南安善坊买下宅院。得到房府传来秦轩的消息,便直奔崇仁坊而来。
  见到秦轩,宋逸民激动不已。“秦公子,你终于入京,怎得会足足晚了半个多月?”
  秦轩微微而笑,道:“路上碰到家伯故人,便去平阳转了一遭!”
  “秦公子,此事我可得好生谢谢你。若不是你劝我离开广陵,来到长安,我也不会认识走西域的行商。来年开春,我便会随他们一同前去西域,你是不知道这里面的利润,可比车马行大多了!而且,房相已经答应待见到你之后,便会与你商量惩治朱家父子之事!”
  秦轩闻言,心道:房玄龄答应帮忙处理宋家毒案?那岂不是书信并无问题,刚才可真是把我吓出一身冷汗!拉着宋逸民坐在胡椅,开口道:“宋大哥,想来已经在长安定居,西域行商确实是个好出路。”
  “走,崇仁坊我也住了几日,还比较熟悉,寻个小酒馆,咱们边喝边聊!”宋逸民拉着秦轩的胳膊朝外走去。
  秦轩拽住宋逸民,摇头笑道:“宋大哥,在下赶了半月路,有些乏了,改日吧!”
  宋逸民见此,起身回道:“那就改日,今日我也不再打扰,秦公子赶紧歇息,改日我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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