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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听魍魉-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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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生迷梦(二)
衙门陈尸间。
潮湿以及腐旧的味道刺入鼻中。四周窗户都是已被封死的,房内一片昏暗。
白露和驸马艰难地在一架架陈尸台中间摸索着前行,时不时还会摸到一些……奇怪的东西。当驸马第三次被手下的触感惊到的时候,不禁咬着牙对走在前面的人道:“你到底在这找什么?”
“嘘。”白露回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便继续猫着腰向前走。走过一个架子时,突然低下腰对着那个架子小声抱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她一定又看到什么了。
驸马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只好随着她往前走,双臂紧贴腰部,避免触碰到那些冰冷的尸体。
突然,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伸出手便拉住前面白露的衣领,一把把她拉得蹲下,同时自己也立刻蹲下。
白露饶是一惊,却也明白了驸马的意思,一动不动屏住呼吸,两人就这样蹲在了一架陈尸台后。
果然,从不远处便传来了脚步声,和窸窸窣窣的细碎声音。
过了一会儿,驸马才悄悄地探出头去,白露也轻轻地扒着陈尸台的一边,一点点探出目光。
房内极其昏暗,他们只能看到,在隔着两个陈尸台的地方,一个高大的男人的身影静静地立在那里,似是在低头看他身前的那具尸体。
白露隐隐有种感觉——那具尸体正是她要找的。
而那个身影那么安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般。白露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甚至不知道他是否在看,他这样的死寂让人心中有些发毛。
白露和驸马已是安静地等着,大气都不敢出。
突然间,那个身影微微动了动,就在两人紧张以盼之际,黑暗的房间中突然有了微弱的光亮。
是那个男人,他点燃了一只蜡烛。
那只蜡烛只有拇指高,火焰亦是摇摇晃晃,只能照亮蜡烛周围的一片地方。
那个男人的脸还在黑暗中,他握住蜡烛的手因为用力而青筋突出,他缓缓地将蜡烛移到尸体的头部,昏黄的烛光照亮了那个尸体的脸。
隔着两架停尸台,白露看着他的动作,不禁有些紧张了起来。直到蜡烛停到了死者的面部,照亮了那个因为浸泡了很久而浮肿的面庞,白露的感觉终于被证实——就是那具女尸!
正是她在衙门口看到的那具女尸,也是她下午刚刚梦到过的那个姑娘。
白露心中充满了疑问,更加紧紧地盯着那个男人的行为。
他看到尸体脸部的瞬间,手也微微颤起来,烛光跟着他手的颤动而摇晃着。随即,他缓缓地低下身来,烛光的掩映中,终于浮现他的脸。
白露看到了那张面容。
陌生的,苍白而坚毅的,唇紧紧地抿着。在他的眼中有烛光晃动着,可那眼里更多的是恨与痛。不知因痛而恨,还是因恨而痛。
他的情绪强烈和节制,却在颤抖的布满青筋的手上败露无疑。
白露有一瞬怔忡,他的痛意那么明显,却被他强烈地压制着,那般别扭。
在她一旁的驸马,在盯着黑暗中那个人的面容许久之后,终于想起了他是谁。驸马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在黑暗中呼吸沉重了起来。
白露听到他呼吸的变化,便要侧过头去看他。
两人距离很近,她转头时并未料到,刚转过头去,便感受到了他温热的呼吸抚在她脸上,她的鼻尖几乎就要碰上他的鼻尖……
还未等驸马反应,白露已经下意识地向后弹开,手肘却不小心撞到了台子腿。
“咚!”很轻的碰撞声。可在这安静的陈尸间,这声音已是巨大无比。
白露暗道不好。可身体本就后倾,加之紧张,她一时没抓住陈尸台边沿,竟向后一下子直接坐到了地上。
就在坠地的一瞬间,从侧面闪过剑光,她耳边是冷峻的一声:“谁!”
剑锋倏地从眼前闪过,下一秒就要直刺面门,她下意识地用手去挡!
在血肉之躯与剑相抗之前,随着“砰”的一声,一旁的驸马已然握着台子的一只脚一把掀起了他们身旁的陈尸台,生生挡住了握剑的手臂。
剑从眼前骤然抽起,白露侧滚出了那片区域。再回过头去,驸马正在竖起的台子周围灵活地躲着剑。持剑的正是刚才那个男子,他此刻一身黑衣,面容紧绷,握剑的手亦十分灵活,能看出来武艺匪浅。
驸马一直用架子当盾,可对方武功水平他心知肚明,他心中一急,便用力拆下了架子的一条木腿来抵挡他的剑。
谁知那木腿才刚与对方的剑交锋,便生生地断成两截。
“小心!”白露叫了一声,驸马一路后退,直到后背已经贴上了冰冷的墙。
“段筠!你要刺杀本驸马吗!”驸马的声音陡然传来,持剑的人已经停下了脚步,剑刚刚将驸马手上剩下的半截木棍截断,随着“咔嚓”一声响,剑已经无障碍地停在了驸马面前。
白露终于舒了一口气。段筠面色极冷,看了眼前的人半晌,终于收了剑,道:“原来是驸马。下官不知,差点误伤了驸马。”
屋内的打斗声也引起了衙役的注意,此时一群衙役也破门而入,见到墙角的两人,都蒙住了。还是捕头站出来,对着两人尴尬道:“额,段大人,驸马!”
白露站在另一边,惊魂未定地看着他们。目光一瞥,寒不知何时已经立在了那具女尸旁,低头看着。
白露轻轻走过去,抬头问寒道:“你怎么发现她的?她与郡主府有什么关系么?我下午被她托梦……”
“我知道。”他打断她,又侧头看了看女尸,对白露道,“除了托梦,她身上的气息你可曾察觉?”
白露不知所以,看向女尸,愣了一会儿才猛然抽气道:“这……郡主府里的煞气就是……她身上的煞气。”
寒已经点点头,“我一直觉得奇怪,郡主府里的煞气明明是死煞,可她分明还没死。现在一看……”
“你意思是,郡主是沾了她身上的死亡的煞气?”
“嗯,长宁郡主一定与她的死脱不了干系。”
白露突然看向墙角的段筠,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就是长宁郡主的夫婿。
而他刚才看向这个女尸的眼神……那个眼神里明显带情。这么说的话,这个女尸和郡主便是情敌……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背后很有可能是一个郡主的杀人案。白露攥紧了手,心中挣扎着。
“白露,接下来怎么做,我都随你。”
“我……”白露看向他。这件事本已经快与他们已经无关了,且郡主也没有多少时间了。如果此时把这件事说出去,背后不知还有多少汹涌。且他们只是凭这些无痕迹的猜测,真正的证据他们能找到吗?
白露突然看向身边的尸体,她想起在院子中见到她时,她年轻的面容。又想到刚才烛光中,段筠看向她的尸体时,眼中深深压制的痛苦。
“寒,说实话我很同情长宁郡主,也挺喜欢她,可是,同样是生命不是吗?”她低头将女尸身上的白布盖上,想着在院中她要对她说的话。
是“帮我报仇”吗?还是只是“帮帮我”。
白露似是下定了决心,又突然皱起眉道:“那我们该报官吗?”
寒摇头。白露想了想道:“也是。”随即抬起头看向墙角的那个一身黑衣的男人。
“要不告诉他?段筠。”她心里想,这天下,愿意为这个无名无姓的女尸出头的,恐怕也只有他一人了。
寒却又摇头,“他不适合。他本身在这个故事里,当局者迷。”
白露心里骤然暗了下去,那么,对于这件事,还有什么人是可以信任和依靠的呢。
寒见她迷惑,又道:“白露,还有一人。”
白露抬起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另一边那一群人,缓缓道:“是。还有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萌萌哒的存稿箱君,主人今天去考科目一了O(∩_∩)O:
谢谢16242170的地雷(直接用客户号作昵称,如此任性的ID~)
话说玄幻当真如此冷吗,还是我个人的问题。。我怎么觉得有榜没有榜都一样呢……
不过个人觉得我的评论数还是很不错的,都是你们的功劳,所以,我们再接再厉?么么哒~
☆、庄生迷梦(三)
夜色降临。衙门后门,驸马着眼前人的一番描述,面上由惊诧逐渐变为冷淡,最后在她说完时,他沉默了半晌才道:
“白露,你以为我是谁?御史大夫,还是青天大老爷?你以为你怀疑的人又是谁?”他顿了顿,又道:“而且,你知道我和长宁的交情吗?”
他没有再说下去了,他身后的马车也已经准备就绪。白露也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没有想让你还谁清白,只是想托你帮忙查清……”
“我劝你。”他打断了她,“相识一场,我劝你不要再插手这件事。且段筠和那死去的女子关系匪浅,你也看到了,你找他帮忙伸冤都比我靠谱。”
“嗯。”白露低低地应了一声,抬手向他行礼道:“还是谢谢驸马,今天在停尸间若是没有驸马,白露早就没命了。”
驸马没说话,身后马车的马已经在不安分地踢动着,驸马便转身朝马车走去了。
白露一直低头等着马车走动的声音传来,才抬起头看马车远去。她闭上眼想了一会儿,才缓缓起步朝一个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寒又出现在了她身后,跟着她静静地往前走。
幸好此时雨已经停了,空气很潮湿,带着初春早梅的香气,她倒也觉得胸中舒畅得多。
“寒。”她轻轻喊道。
“嗯。”
“你还记得一年前,有一回我帮一个鬼翻案,后来被二师兄骂死了那次吗?”
“嗯。”
“当时二师兄就跟我谈了很久。他说我们阴阳先生观鬼听鬼,不是除鬼,亦不是帮鬼。我们真正的、最大的职责是维护阴阳间的平衡,是维护这其中规则。无论在阴间还是阳间都有其惩恶扬善的规则,阴阳间互不相扰,也不该相互干扰。所以……我在想,我是不是又多事了。我是不是又偏向于鬼魂了?刚才驸马其实说的很对,他不是青天老爷,我也不是。”
“白露。”
“嗯?”
“你忽略了,你也是这阳间的一份子,你也是这阳间惩恶扬善法则的一部分。。”
“可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白露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寒。他嘴角倒难得地轻轻勾了勾,白露疑惑,只听他道:
“白露,你学阴阳之术第一天学了什么?”
白露想了想道:“道法自然……”
“嗯。道法自然,同样,道观阴阳,道听魍魉。白露,这世间还有一条最强大的,甚至不能谓之规则的规则,叫做道。与其迷惑不解,不知其可,不如顺其自然,且看它如何发展。”
白露抬起头,眼中有光亮,正欲回他话,却见他突然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她眼前。
随之,有哒哒的马蹄声传来,她侧过头去,便见到一辆马车停到了她身旁。
马车的车厢帘子被人打开,面容清俊的某驸马打量了她一眼:“去哪儿?”
白露一愣,“段……府。”
驸马道:“你还真的去找段筠啊……你以为他是善类吗,今天下午你在停尸间看到了他对那个女尸深情的全过程,他多半不会留你的……”
白露想跟他解释自己并不是想找段筠,只是她是被郡主府请去的,总不能不明不白地走了。
可驸马已经手一松,帘子一闭。过了一会儿,从车厢传来他的声音:
“上马车。”
……
马车颠簸中,白露看向窗外问驸马道:“这是去哪?”
“到了就知道了。”
白露瞥了他一眼,心想他这是大少爷脾气又犯了吧。她也懒得答理,便也安安静静地坐着。
过了一会儿,她便看到灯笼掩映下“陆府”的大字。
所以,他们是要去驸马府?!
“等一下!”白露突然喊道,盯着驸马,“为什么是来这里?”
驸马看到她的眼神好像一只警惕的小猫,有点好笑道:“你以为这是哪?这是我的府。你不会不知道我姓陆吧。”
白露在心里悱恻道:原来他的口头禅是“你以为”……
可白露一抬头看到那个“陆府”两字便立马清醒道:“我……不去。”
“为什么?本驸马是好心才收留你,不然你今晚去哪住,去做段筠的剑下鬼还是露宿街头?”
难道没有一种选择……是住客栈吗?
白露摇头道:“我可以住客栈……”
驸马坐直腰清了清喉咙道:“这么晚了,京城的客栈价都很高,你付得起吗?”说完看着她一身洗的发白的白衣袍。
白露吸了一口气道:“不劳驸马费心,我有……”
随之手往腰上的荷包里一摸……
……里面居然才几个铜板。对了,她去陈府的酬劳二师兄还没给她,昨天吃饭又是她掏的钱,所以……
驸马看她的表情便了然了,抬起下巴道:“你有什么?”
白露咬着下唇道;“那我也不去,我可以去……陈府,陈夫人肯定愿意收留我。”
“为什么?”驸马叫道,“我府里是有狮子还是老虎?现在好像本驸马求你去一样,不去算了,你去陈府吧,走着去,不送。”
说罢便从白露身边跨过,直接下了马车,白露也跟着下了马车。驸马下了车之后,便直直往府里走,也不管她。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驸马门前一片寂静,两边就是空荡荡的街道,她感到一阵冷风,正犹豫着,抬头便看到驸马府的大门还开着,门童听了主人的安排在寒冷的风中把着门,还在等着她。
这样的情景好像不止一回,从山上他们巧遇时,他对她手下留情反倒被她卸了胳膊,以及后来在危险时刻把她扑下躲开了那只箭,到今天他的去去又回,和现在的离开留门。
她说不出的内心一动,低下头便快步走上了阶梯,走进大门后,门童把门给扣上。
她看着眼前的人,有些不好意思道:“要不要跟公主……说一声。”
驸马有些诧异,这才明白她想的原是这一处,他眼中目光闪动,片刻后答道:“不用,她晚上一般不在这住。”
***
第二天早上,几乎日上三竿时,驸马吃完了早饭对着一旁的丫鬟道:“昨天那个白露姑娘呢?”
“白露姑娘洗漱之后就在房里一直没出来,而且……”那个回话的丫鬟吞吞吐吐着。
“而且什么?”
“她……一直在房里……自言自语。”
不一会儿,驸马就走到了她屋门口,听到了她的“自言自语”。他知道她的世界很“热闹”,可仍是忍不住想,若他不知道,一定会觉得这样的人不可理喻。那么这么些年来,她一直这样,不知会被多少人认为是疯子、有病,能活到现在也真是不易的。
他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听到她声音越来越小,好像已经说完了,便推开门去。
门刚一打开,便看到她坐在凳子上愣愣地看着他,好像被他突然的推开门惊到了。
然而,随后,她看了一眼四周,确定寒又因为驸马的到来而突然消失时,不由得沉了沉呼吸道:
“驸马……能不能,暂时先出去。”
驸马:“你知道这是谁的府吗?”
白露知道他的较真劲又来了,只好跟他解释道:“我正在跟我的朋友说话。他因为你的进入,而没法现身。”
“就是上次那个,看不见的朋友?”
“嗯,他叫寒。”
突然,驸马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惊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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