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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公务员-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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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这一节上我还是分得清地。殿下与明之若想着我有怨愤之意,那还真是小瞧唐某了”。
“好!”,张亮明显的激动了,“好一个唐成!”。
“行了,你也别夸我了。,你怎么这个时候出长安了?眼瞅着年关就到了的”。
唐成的这个态度的确让张亮轻松了很多,再笑起来时就益的明爽,“要不是李延吉死的不是个时候,我何至于要遭这罪。这次是跟着鸿胪寺赵大人一起下来办差的,要不是赵卿正受不了这天儿实在太冷要在锁阳关那边的驿馆歇马两天,我还得等着从饶乐回程地时候才能来见你”。
被赐以国姓的李延吉就是现任的奚王及饶乐大都督,前不久才刚死,这事唐成从图也卓那里听说过,因为李延吉属于壮年病卒,从病到死的时间又太快,就没来得及扶植起一个实力绝对占优的继任,导致这些日子以来五部奚的族长为此明争暗斗闹地不可开交。按照朝廷章程,像这些蕃王的后事料理及新王接任之事都需朝廷谴使到场,皇城里该管这类事务的衙门正是鸿胪寺。
“这是鸿胪寺的应份差事,赵大人是不得不受这罪,明之你又何苦凑着遭罪”。
“这是殿下的意思”,张亮苦笑着摇了摇头,“本朝边事多在东北,而东北这边蕃族虽多,但不拘是哪一族内寇都绕不过饶乐,它正好卡在东北南下中原的口子上,地理位置太过重要,殿下有心将之收归朝廷手中,如此以来边军防务即可由长城一线北推至松漠契丹南部,如此既有利于直接震慑北部各族,万一有战事打起来时也不至于再殃及朝廷直属州县”。
“放弃长城险要做攻势防守?”。
“也不是要放弃长城,就是想将部分兵力前出到饶乐,这样地话万一有事时朝廷应对回旋的余地也大些。这只是殿下一个粗略的想法,派我跟着鸿胪寺跑这一趟也就是想实地看看饶乐的情况”。
“这事怕是难哪,就不说奚人自己,就连契丹、室韦,甚至是也不会任由朝廷直接掌控饶乐”,口中这般说,唐成心里其实很明白李隆基的想法。
虽然在李世民当皇帝地时候唐朝廷与北方蕃族有过几次实打实的大战,但那几场战事地性质还是防御性的,唐朝真正意义上地对外扩张战争就是在李隆基手上动的,这一方面跟他想建立赫赫武勋地报负有关,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却在于经过前朝及开元盛世的积累,王朝本身具备了进行拓边战事的物质基础。
改府兵制为节度使统军,在大唐边境设立十镇节度使府,给予节度使军政统管的绝对权力,将边军扩充到五十五万的规模,李隆基这一系列的布局都是为了拓边做的准备,而这五十五万边军里就有十八万是放在东北边境的,后来的安禄山之所以能在十年间火箭般上升,也绝非仅仅是因为谄媚的好,更在于他准备的把握了李隆基的心思,常主动挑起边衅进而出兵北攻,然后凭借这些“边功”迅速升迁。
如此看来,李隆基现在有这想法并派张亮来饶乐也就不足为奇了,未雨绸缪啊!
“这只是殿下粗略的想法,未必就会实行的。
朝局如此,便是殿下想做又谈何容易”,恰在这时马车已到龙门客栈外,张亮挥了挥手,“罢了,不说这差事了,下车”。
到张亮房中后,唐成撵走了一脸赔笑跟进来的掌柜管平潮,两人闭门对酌而谈。
邀饮着满尽了一樽,张亮亲自执瓯给唐成添满酒后尽收了脸上的笑容正色道:“无缺,我问你一事”。
唐成很纳闷张亮怎么突然这么正经了,“什么?”。
“年关过后殿下有意将你调回长安,你意如何?”。
二百六十一章 你以老人压新人,我抬死人压活人!〈求票〉
关过后调回京城?对于张亮会说到这事唐成一点心理有,由不得微微愣了一下,手中端着的茶盏就此停在了嘴边。
张亮静静的看着唐成,等他的答复。
沉吟中唐成凑过茶盏小口的呷饮起来,一直到将一盏茶喝完也没说话,张亮也不急,只是静静的等着。
终于喝完了最后一口茶水,唐成放下茶盏看着张亮浅浅一笑道:“明之怎么会说到这个?难倒现在的皇城吏部不在太平的掌控之中了?六品以下官员的升迁调转无论如何绕不过吏部的。”
“户部管钱粮,吏部管乌纱,这样的地方公主怎么舍得放手?”,张亮再次提过茶瓯帮唐成续添茶水,茶水汨汨声中声音不断道:“不过近来朝局有了些变化,家兄及张道济等人虽调不回来,无缺你一个八品官当无问题”。
唐成顺手将张亮的茶盏也拿过来放在茶瓯下,“嗯,什么变化,愿闻其详”。
“太平自武后朝便开始经营实力,历前朝直至如今,势力之大已无需多言。当今政事堂中七位宰执五出其门,殿下根基太浅实难与之抗衡,从无缺你被逼出京到现在,太平上依仗天子信任,下把持吏部,将殿下的心腹亲信或放或流,张道济,家兄,概而言之,当日宫变前无缺在相王府中所见诸人现在基本都已被逐出京城”。
“先去枝叶再取主干,太平好手段”,张亮所说的情况唐成在后世的历史书中见过,是以对太平施展的这手段并不意外,“那殿下又是如何因应?”。
“殿下虽有太子名份,但一日不登大位便无实权,虽则皇城各部寺监事务皆能过问却又什么都管不了,情势如此便只能暂时收缩做好两件事,一则说服陛下将万骑及飞骑军权交给了二王爷和三王爷;二则勤于联络王族宗亲以固东宫之位。至于家兄等人被放流之事实无力兼顾”。
唐成听完忍不住赞了一句,“实力不济之下硬拼不为智所取,壮士断腕,该退让的就当退的果断,但该坚持的则一步不退,殿下英明,做得好!只要把军权和名份牢握手中,纵然太平一党气焰滔天,殿下依旧坚若磐石,靠一帮子文官虽然能起势,却是变不了天的”。
“无缺说得好”。张亮笑着点了点头。“殿下虽在朝堂上节节败退。但任太平几度施展亦不曾动摇东宫大位。飞骑万骑亦是以东宫马是瞻”。
“嗯”。唐成哈哈一笑。“看来情势倒不算太坏。明之你刚才所说地朝局变化又是什么?”。
“兵法有云。柔不可守。守不可久。否则长而久之之下难免宗室及军中不生变化。殿下早已有意反击。但一直不得机会”。说到这里时。张亮嘿嘿一笑道:“然则托天之幸。近日以来陛下倦政之意越来越明显。宫中数度传出陛下有退位太上皇之意地消息”。
当今天子李旦实在是古今帝王中地异类。心性恬淡天下知名。实实在在没多少皇帝瘾。当年就曾经将帝位让给哥哥中宗李显。现在看来他又嫌累不想干了。而历史中他也正是这么做地。诛杀韦后登基称制还不到两年就把帝位禅让给了儿子李隆基。自己则退位太上皇安享清闲去了。现在看来。一切都还在按着历史既有地轨迹去走。
历史是政治、经济、军事及世间万物地综合体。其运行起来地惯性之大更胜于于海啸山崩。个人面对这样地天地巨力或许能够逃生。甚至还能顺势做些什么。但若一心想着阻挡或是使其改流。虽然并非绝无可能。却也千难万难。
即便对于穿越来说也同样如此!穿越回去消灭一个历史人物或许容易。但只要产生某类历史事件地历史土壤还在。死了这一个总会有另一个顶上来。只治标不治本永远都不是解决问题地根本办法。
即便早已知道此事,唐成在听到张亮这话后还是一脸惊喜的猛然站了起来,“明之,这消息可靠吗?”。
“高力士亲自从内宫传出的信儿,当无问题”,张亮见素来沉稳地唐成也被自己这消息震成这样,当即哈哈大笑起来,“无缺你可知陛下这些日子最常做的事情是什么?”。
“别卖关子,快说”。
“宴饮”,张亮笑容不减的继续道:“近日以来内宫之中宴饮不断,每次陛下都会召殿下及太平与宴,以无缺之聪慧可看出陛下的心意何在?”。
“陛下是想借此机会弥缝殿下与太平的紧张关系?”。
张亮闻言赞许的一笑,“无缺见地明白,圣天子宅心仁厚最重亲情,实不愿见胞妹与亲子如此剑拔弩张,但在这个时候如此密集安排宴饮,陛下心意已可窥端倪”。
唐成缓缓点了点头,“明之是说陛下虽有倦政禅位之意,却又担心一旦避位则殿下与太平难免兵戎相见,是以刻意居中为二人缓和关系?”。
“正是。所以近段时间以来的朝堂实可谓是难得地平静,谁也不敢冒然挑起争斗扫了天子脸面,太平虽然不甘也不得不在这个时候有所收敛,但这样的平静到底能保持多长时候谁也说不准,下次再爆时必然愈惨烈。殿下未雨绸缪,正是想趁这段难得地平静时间积蓄些力量,以为下次风暴之准备”,张亮说完,拍了拍唐成的肩膀道:“有圣天子在上面压着,这段时间太平不敢做地太过分。无缺,此正是你回京良机,错过这段时间可就难了”。
“长安……黄金之城啊,谁不想去呢?”,说这话时唐成微微低下了头看着桌面上的茶盏,是以张亮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是……明之我也问你一句,某现在回了长安又能做什么?”。
张亮想不到唐成竟然会问如此浅显的问题,愣了一下后才道:“无缺你智计出众,临事每能用奇,正好回京为殿下参谋赞划”。
“明之谬赞了,以当今之朝局,殿下所行的控军固位之举正是上上之策,只要坚持做好,俟圣天子禅位之后一切自当迎刃而解,大计既定,我去京城还有何用?”,唐成抬手阻了正要说话的张亮后继续道:“再则,按明之适才所言,殿下现在所需的乃是可用于朝堂之中反制太平一党的重臣,似我一个小小八品连参加朝会地资格都没有,去之何益?倒不如留在这龙门历练施政之道,以备殿下异日之用”。
“这……”,唐成这话句句属实,却让张亮劝无可劝,只能废然叹道:“如今满朝皆是太平党羽,到哪儿去找重臣?这荒僻小县还有什么可留恋地,无缺你到了京城总能为殿下添一份力量”
见张亮如此,唐成刻意沉默着等了一会儿后才悠悠声道:“怎么没有?不仅是有,而且还多”。
闻言,张亮神情一震,眼神灼灼的看着唐成,“在那儿?无缺莫要诓我”。
唐成嘿嘿一笑,抬手指了指地面,“就在这儿,就在这龙门县中都有”。
张亮一脸惑,“龙门?”。
火笼燃的太旺,屋里又封闭的很,时间长了难免闷气,唐成起身走到窗边推开雕花木窗后,就站在窗边边吹着新鲜地冷风边缓缓声道:“三年前李重俊兵变之事明之当没忘记吧?”。
张亮点点头。
“当日李重俊身死之后,朝中有许多重臣受其牵连或贬或放,韦庶人也正是趁此机会大力提拔亲信从而一举控制朝堂,当时长安皇城之震荡绵延年余,如今韦后已诛,圣天子在位,那些被贬流的臣子也到该回京的时候了。别地地方不知道,单是我这小小的龙门县里这样的贬官便有十余人,昔日官职最小也是五品,其中孔更是至圣先师后裔,当之无愧的士林领袖,若能将这些人援引到朝堂之中,殿下立时便有了与太平相抗之力”。
“无缺你说地是他们?”,张明之双眼猛然一亮,继而又摇了摇头,“这些人罪臣身份未消,加之人数太多,殿下便是想保,又能保的几个?人少了照样不济事”。
他摇头,唐成也笑着摇头,“错了,错了,明之你想错了,何需要保他们?”。
这一说张亮更茫然了,“那你的意思是?”。
“翻案!”,唐成笑眯眯的看着张亮一字一顿道:“殿下一个人都不用保,只要给李重俊翻案就够了,一旦李重俊声名归正,孔等受其牵连之臣子复职还京便是顺理成章之事”。
听到这里张亮已是满脸惊喜,“对呀!”,口中说着,他已忍不住上前在唐成肩上重重擂了一拳,擂完之后犹自难以平复心情,索性也不再坐的开始踱步起来,“我等怎么没想到?”。
“朝中局势如此,明之与殿下将心思都专注在朝堂上,一时想不到这些也是常事”。
“无缺呀无缺,每次遇到你总能给人惊喜,此事若成,殿下定当记你大功”,张亮一脸兴奋的说完之后,脚下步子顿了一下,“怕就怕太平那儿……”。
透了一阵气后又感觉到冷,唐成遂又将窗子关了起来,“明之这是患得患失了!我且问你,李重俊当日是因何身死?”。
“宫变谋逆”。
“那他动宫变所为何事?”。
“诛奸臣,废韦后”,说到这六个字时,张亮地眼神亮了。
“是啊,他当日做的与后来殿下及太平合力所为之事有何区别?太平便是想拦又师出何名?再则当今天子最重亲情,李重俊可是陛下地亲侄子,名份,亲情俱在,此事必成”,唐成斩钉截铁的声音让张亮心中最后一丝虑也烟消云散,“两任太子做一样事业,本朝弟太子为前朝兄太子平反正名,这可是难得之佳话,此事既成,殿下不仅利可得人,更可得孝之名,实是名利双收,有这等好事又何乐而不为?”。
此时,张亮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只哈哈大笑而已,在他这笑声中,唐成嘿嘿声道:“无论是在朝堂中经营地时间还是年龄辈分,太平都比殿下老的多了,观其如今之作为,分明是以老压少,她既然做得出以老人压新人地勾当,殿下就不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抬死人压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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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成在张亮房中又留了近半个时辰,由张亮研磨,他自己动手将两人刚才商议之事写成了一封送呈李隆基的书信,明天这封书信就将借助前往饶乐使团的信使通道以最快速度送往京城。
仔细吹干信笺上的墨迹,看着张亮将信笺蜡封好,唐成嘱咐了他几句从饶乐回程时务必再至龙门一叙的话后,便欲起身告辞。
天色已晚,张亮自己明天一早也得赶回锁阳关内驿馆,是以也就没再多留唐成,亲送了他出来。
两人边往外走,想起一事的张亮边道:“对了,无缺你上次来信交办的事情我走之前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殿下亲自往礼部递了话,那官儿听殿下点的是法科进士,倒也爽快,令弟张相文今科高中当无问题。待他吏部关试之后在任职安排上无缺你可有什么说的?”。
“多谢殿下及明之了”,张相文参加法科的事情弄妥当了,这实在是个好消息,“他自己有什么想法?”。
“他十一月末到京的时候拿着你的书信找过我,当时某也曾问过他”,说到这儿张亮笑出声来,“他就没别的想法,只说要来龙门跟着你。兄弟情深固然是好,只是这龙门也实在太偏了些,无缺你看……”。
闻言,唐成静静想了一会儿后蓦然一笑道:“他既然想来就让他来吧,正好我这衙门里县尉出缺,打虎亲兄弟嘛,啊,哈哈!”。
“行,只要你舍得让他来,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张亮闻言也是哈哈一笑,“说到科考,今科应试的乡贡生里倒有一个风头极劲的与无缺颇有渊源哪!”。
“谁?”。
“柳无涯,字随风,国朝初年名诗人刘庭芝的外孙,听说他曾自承与你有同窗之谊,可有此事?”。
说到柳随风,唐成脑海里顿时又出现了他那一副白衣胜雪的样子,“原来是他!确有此事”。
“那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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