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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绣眉如墨 完结-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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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大哥有何事相告?”子菱开门见山地问道。
那门子拱手道:“前些日子大姐帮着我家姐姐添箱之事,我还未亲自前来道谢,如今且是专门多谢大姐来的。”
子菱笑道:“大哥且是客气了。”
门子看了一下四周,除子菱与夏香外再无别人,便小声道:“今日前来,我还有件事要告诉大姐,只是不知该讲不该讲?”
“甚事?”子菱问道。
那门子道:“昨天晚里我在街上正巧看见了你家大郞。”
子菱听了这话却有些摸不着头脑:“见着我哥?”
见着子菱一脸茫然,那门子继续道:“当时我发现在你家大郞身边的人之中有二位汉子,且是在那条街上素有恶名的蔑片,这二人缠着你家大郞一副阿谀奉承的模样,煞是十分亲密。”
“甚?”子菱惊得瞪大了眼睛,忙问道:“你可看错了。”
那门子忙摇头道:“我是看得一清二楚,要知前些时候他们当中就有位蔑片因yin*官家的儿子到ji院里作狎邪荡,被那家大官人拖到街上很打了十几板,闹得沸沸扬扬,所以我才能认出他来。”
子菱咽了一口水,紧张问道:“难道他们把我家大郞带到烟花之地吗?”
门子道:“我也是担心这些就偷偷跟了去,发现他们且是去了花茶坊中。”
“花茶坊?”子菱不解,她本还以为这些蔑片要带自家哥哥去瓦舍青楼之类的地方,却不想是茶坊。
这会时候子菱身后的夏香且是咳嗽了一声,低声道:“大姐,这花茶坊可与茶肆是不同的地方。茶肆是干干净净喝茶的地方,而花茶坊自是喝花茶的地方,专有那些人服侍茶客。”
子菱立刻听出夏香的弦外之音,先是不相信,但见门子一脸正红模样,开始有些半信半疑,想着哥哥小小年龄若真去那些地方,却是十足不学好。
想到这里子菱恼羞成怒,脸色顿时通红。“太不像话了。”死拧着手绢,子菱小声低问道:“我家大郞身边除了蔑片外,还有甚人跟着?”
“好像还有二位同伴,我却看不出他们的身份,不过其中一位看来倒像是读书人。”
子菱哼了一声,冷笑道:“甚读书人,都没个好的。大哥可曾认识那二位蔑片叫谁名甚?”
门子露出歉意之色,道:“这且就不知道了。”
子菱这时已经是一肚子的气,勉强谢过门子后,私下吩咐夏香送上百文辛苦费。
待子菱回了屋,已气得咬牙切齿,让夏香叫来冬香。又让秋香继续看着翠花,若她从厨房出来,不可让她接近屋门。
冬香进了子菱的屋,笑道:“大姐叫俺来有何事?”
子菱吸了一口气,稍稳定了情绪,心平气各地问道:“你可发现大郞最近有甚不对劲的地方?”
冬香见着气氛不太好,脸上的笑也没了,微有困惑地看了一眼子菱与夏香,“大郞没甚不动劲的地方。”
“真的?”子菱反问道。
冬香想了一会,先是欲点头,后又变成摇头,然后红着脸在子菱耳边偷说道:“这些日子大郞时常有聚会且是回家很晚,因磨墨跟在身边,我且就没再意,但昨日洗衣时却发现大郞的衣服上有胭脂印,结果一问大郞,大郞却说自家不知。”
子菱越听脸色越白,手指敲着桌子,有些烦躁道:“想你平日十分老成,怎这样要紧的事,你不给我说到也罢了,怎也不同我娘说,都欺瞒不吭声。”
冬香一脸委屈,解释道:“大郞反复叮嘱我且不能说出去,我只能答应下来。”
子菱叹了一口气,她是深知冬香是个实成单纯之人,一般大郞要求的事,她总是极听话照做。
“以后这些事,不可瞒了下来。”子菱无奈地说道。
冬香忙点头,这会时候她终感觉有些害怕担心,讪讪道:“莫非大郞衣上染的胭脂有甚问题?”
子菱也不便多解释,苦笑着挥手道:“你回去吧,这件事暂时不跟别人说。”
待冬香离开之后,一直站在旁边的夏香斗志昂扬道:“大姐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是不是将那二个蔑片叫人捉了来,然后我们狠狠打他们一顿才是。”
子菱扫了一眼夏香,脸上的苦笑更深了,“这件事,我且还要亲自向哥哥求证以后,再决定是否告诉娘亲才是,你去看看大郞回来没有,若回来了记得与我说。”扶额心中叹道:看来自家哥哥也到了青春发育期,需要关注他的心理和生理健康。
日落山时,翠花还是没等到子竹回来,见着天色越发暗了起来,她只得离开骆家,临走之前细嘱咐冬香,若是大郞回来记得将羹端给他吃。
戌时,天黑灯亮时,大郞带着磨墨终是回了家。
知道大郞回了家,子菱先让夏香叫来磨墨一番询问,才知大郞这几日都是在刘昭明家玩耍鞠球。
“你可一直看着他们玩耍?”
磨墨摇头道:“因大郞说这几日要秘密练球,他们只让俺待在下人房里等候着,待回家之时才通知我。”
子菱有些恼意,责道:“我且不是让你一直跟着大郞的吗?怎能在外边时让他轻易离开视线,若是遇上甚无赖之徒怎办?”
磨墨红了脸,也不多做声辩。要知虽自家一直坚持跟着大郞,但毕竟小厮的身份是不能强拧大郞的意愿。
子菱感到自家口气有些强硬,软了话,道:“算了,这也不能怪着你,且是我家哥哥与其他人一起哄你罢了,我直接去问哥哥。”
这会时候子竹已换上寝衣,正半躺在床上看闲书,见着妹妹掀帘进门,忙跳下床,从身边掏出一个木盒,讨好地说道:“妹妹来得正好,我今日见着街上卖的簪花十分好看,就选了几朵,待妹妹选剩下来的,就送给院里其他姐姐们。”
子菱接过冬香端来的茶,轻声道:“你且先出去,在门处待着。我与哥哥说些私话。”
待冬香出了门,子菱冷笑道:“哥哥甚时候开始有心思买花哄人高兴了。”
子竹听出子菱不善的口气,有些愣了,过了会才道:“妹妹今日是遇甚不开心的事,拿我出气。”
子菱蹭着起了身,深吸一口气,压着怒气道:“刚我才听说了一件事。”
子竹一脸无辜地眨着眼睛望着妹妹。
“有人说他看着你跟着些市井无赖去吃花茶。哥哥,这话是真是假?”
当时子竹的表情就大变,神色慌张地跑过去关上房门,一脸紧张道:“妹妹是听谁人说的?”这会时候他脚上的鞋落了一只,却也顾不得穿上。
见着子竹的反应,子菱已确认刘家门子所说并非虚无缥缈之事,不免质问道:“哥哥不要问我是听谁说的?你只需要回答此事是真是假。”
见着子竹一脸犹豫之色,欲言又止的模样,子菱实在不想从对方口中听到甚瞎编出来的辩解之话,便直言道:“其实不用哥哥说,只需将你今日穿的衣服好上闻一下,见上边有没甚胭脂味便知道了。”
子竹俊脸上一会白来一会红,最后终低下头,左足踩右足,垂头丧气道:“妹妹,我知道错了。”
“见你这些日子早出晚归,想来已是三番四次去那些肮脏之地鬼混。若是娘亲知道你如今也学着不务正业,在污秽之地鬼混,她会有多伤心,在她眼中哥哥可是让她骄傲的正经好儿子。”
子竹走到子菱面前,见着妹妹已急得眼中含泪,心中越发有些愧疚,鼓气勇气,慌忙解释道:“我我只是好奇才跟着进去,但妹妹放心,我且没做甚混账事,只是吃茶而已。”
子菱红了眼,直视子竹问道:“只是吃茶,没有嫖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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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梢头春色浅第四十章家贼

第四十章家贼
子菱这般大胆毫无顾忌的话,当时让子竹吓了一跳,很是惊愕地打量她一番之后,明白眼前的小娘子的确是自家的妹妹,不是甚人装扮了来的,才结结巴巴道:“没他们叫了些小姐来,我且一直没理会她们。”这时子竹自是不敢承认那些女子见自家稚气未脱,就死缠戏弄了一番,要不是他稍有些洁癖,已是气血方刚把持不住了。
子菱这才松了一口气,“这还差不多。以后不可再去那些地方了。”
子竹慌忙点头,瞪着又黑又亮的眼珠,道:“不去,绝对不去。”
这会时候子菱露出阴森森的表情道:“不过还有件事要确认,是你哪位同窗好友不仅带了你去,还帮你隐瞒住磨墨,是不是那个江玉郞的好友刘昭明。”
子竹有些全身不自在,讪讪道:“也是好意,他们不过是带我去见世面。”这会时候子竹也不知如何开口解释,其实开始是子芦带他去了花茶坊,后来刘昭明也跟着去花茶坊耍玩了二次,嫌弃那里太过低俗,有一次还带着子竹到酒楼中点私ji侑酒。
“啪。”子菱一掌重重地拍在桌上,让子竹吓了一跳。
“甚好意?”子菱抓狂,怒道:“哥哥。难道不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虽不知这刘昭明素来为人如何,但从他拉着你未成年一名,就去甚花茶坊见世面,便知他且也算不得甚好人。这些世面见了一次也就罢了,怎三番四次带着你去。哥哥说你到底去了几次?”
见着子菱这般气势汹汹的模样,。完全没有平日的斯文秀气,子竹自是吓了一跳,连思考都没思考,手指比了个三,嘴里却乖乖道:“我真是只去了四次而已。”
“三次四次?”
“四次。”子竹这会自是赌咒发誓,。只想让妹妹快些消了气才是,如今他才发现原来自家妹妹生气发飙的模样,很有些威慑力。
不过刚才妹妹说的未成年人是甚意思?再说自家。许多同窗好友十二三岁便已开始出入这些地方,而自家如今已十四五岁才初次进去,也没甚大不了,为何妹妹这般愤怒?不过妹妹说不对,那就是不对。小子竹已在强压之下没太多的脑细胞思考了。
子菱脸色好了些,但口气依然不佳道:“除了那刘昭。明,听说还有几个蔑片跟着,这是谁招来的?”
子竹一脸茫然,无辜地望着子菱,问道:“谁是蔑片?”
子菱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就是那些奉承你的无。赖闲汉,这些可非甚好人。”
子竹当时便愣。住了,回想当初子芦带自家去花茶坊时,便是这些人一直在旁边插科打诨、陪座打杂,自家还当是平常跑脚做事的闲汉,却不料他们是蔑片,难怪前二天见着那些人,刘昭明一脸嫌弃模样,却是已猜到对方的身份。想到这里子竹脸色十分难看,不免低声嘀咕道:“堂兄这次可是难点把我害惨了。”
“还与骆子芦有关系?”子菱表情冷冰冰地瞪着哥哥,本来快要熄灭的火气又要熊熊燃烧。
子竹事情都说到这般情况了,不敢多加掩饰,老实道:“第一次是子芦带我去的花茶坊,那帮人便是那时跟着我们的。”
“然后堂哥嫖ji,你付钱。”子菱已是无言。
子竹已被子菱脱口而出的那些连男子都不会赤luo裸说出口的话,震撼地哑口无言,一双黑眸瞅着子菱,可怜求饶的模样像只因害怕而瑟瑟发抖的小狗一般。
子菱知道这会时候不能心软,强硬口气道:“哥哥,若是再犯。”
“骆妈妈,你来了。”门外传来冬香的声音。
子菱立刻收了声,瞪了一眼自家的哥哥,而子竹更是一脸哀求之色。
骆二郞掀帘一进屋,便看见子竹穿着件单衣光着一只脚站在地上,心痛道:“傻儿子,这般天气寒从脚下起,怎光着脚站在地上。”
又见着子菱站在一旁不吭声,骆二娘小怨道:“女儿你明知你家哥哥粗心不知爱护身体,见了也不提醒他。”
子竹忙道:“娘亲明明是我的不对,怎说到妹妹身上去了。”
骆二娘笑了笑,推着自家儿子上床,笑道:“知你最疼妹妹,且是一句的不是都说不得的。”
子菱终恢复了正常模样,撅嘴撒娇道:“我且早知道娘亲偏心了。”
搁着骆二娘子竹一眼望着子菱,苦着一张脸,默默哀求妹妹保密。子菱这会用口形表示,若再有下次,要你好看。心里却叹道:正太哥哥的养成真是一刻都粗心不得。
子竹忙点头,用眼神表示,再无下次。
小儿女这般眼神表情交流,自将骆二娘都瞒了下来。
过了一会子菱便扶着骆二娘出了子竹的房门。母女二人静静地在内院里走动着,见着月色正好,子菱极度烦躁的情绪也渐渐平静了下来,这时候才回味刚才一番举动,才感觉自家有些反应过度,又回想起哥哥在自己咆哮之势下被吓得苍白的一张俊脸,十足委屈可怜,不免反省刚才应该和风细雨让对方“改过之新”才是。
骆二娘这时突然开口,打断了宁静,“如今煤婆说了二户一家,一家是前街口卖鞋子家的小儿,听说为人老实听话,只有一点我有些不愿,便是他家的母亲且是个厉害泼辣的人,怕你嫁过去受委屈。还有一位就在我家田地旁不远的农户,他家与我家且有些相同,都是寡妇带着一双儿女,人口单薄,家有田地百亩,你嫁过去了,便是当家的主母。”
子菱虽是安静地听着,但心中却是乱成一团糟,满脑子想着哥哥的事是说还是不说,至于这二个未来夫君后选人,她却也是没甚主意。
见着女儿多有为难之色,骆二娘只轻声道:“婚姻大事,你且回去再细想一下。”
这天夜里,子菱一直做着噩梦,梦里二位没有五官的男子不断追赶着她,直到子菱跑到一处悬崖处,望着寒风咆哮之下的万丈深渊,子菱被吓得惊醒过来,喘着粗气,坐在床上,出了一身的冷汗,她也不知这是否就算是梦由心生的说话,而那没有五官的二位男子,是缠着哥哥的蔑片,还是自家婚嫁的后选人。
子菱在床上辗转了许久才再次入睡了。
第二日,子菱依然过着如往日同样的生活,早食之时骆家虎三口准点前来拜访趁食,吃完后骆家虎自是走人,而骆子芦更是跑得飞快,要知子菱一直死盯着他的那双恶狠狠眼神,已让骆子芦待在骆家不仅是坐立难安,根本就是背冒寒气。
只骆张氏是却端坐堂上,使唤着四香又是端水又是上果子,一派主人势头地插手欲接管骆家内事。子菱见状是一肚子不爽,但碍于娘亲曾嘱咐暂时忍着,反正秋季之前骆家虎一家必要离开回乡,这才勉强当作未见着骆林氏嚣张态度,回屋针绣。
子菱回了屋才发现原本为赵金珍出嫁时准备的鹅黄色枕套却不翼而飞。
“怎绣好的枕套不见了?”子菱叫来秋香问道。
秋香这会将屋里箱子翻完,果然发现枕套不见了,不免惊道:“今一早大姐且还拿出来做了最后的完善,我记得当时就收在这箱子上,怎不见了?”
“遇鬼了。”子菱这会气极而笑。
夏香也进了屋,见子菱沉着一张脸,忙问过原因之后,不免怀疑道:“莫非又是叔母借走了?”这会时候小牛呀呀地跑了进来,抱住夏香的脚,手里比划了几下。
夏香笑道:“乖,知道大解要洗手了。”话到这里,夏香拍了拍小牛的头道:“小牛倒提醒我了,刚吃饭时叔母不是暂离一刻,后来回来还解释自家有些不舒服,莫非当时她就溜进大姐的屋里了。”
子菱忍不住长叹一声道:“叔母你高抬贵手,饶了我们这些晚辈吧。”
“不能就这么算了。”夏香很是愤愤不平道:“外贼易捉,家贼难防,大姐可不能就这算了便宜她了,这件枕套你与春香姐足花了一月的时间才绣好的。”
子菱嘴角微扬,笑道:“当然不能算了。”又与秋香细说了几句,便去了骆二娘房里,想必这会时候叔母应该赖在娘亲那里,想要再“借”些甚才是。
果然骆张氏如今正在骆二娘屋里唠叨着:“前天,我才收了信,我那亲家想要提前办喜事,可小嫂嫂你不知,我一家二儿一女,只有些薄地,还好大儿子闲时还能做些木工活,全家才勉强能糊口,如今我且整天愁着女儿的嫁妆实在拿不出手,若是这样去了婆家,指不定会被嫌弃。”说到这里骆张氏硬是挤了几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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