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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香-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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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拂了拂衣裳,说:“你知道得很清楚,孤只爱过一个人,就是香儿。孤现在,只想与香儿在一起。你是不是也要设计将香儿也杀掉?”
  
  说毕,他抽身进了内室。
  
  她软软摊坐于地,心碎了。
  
  她对于孙权,情大于心计,可是,现在他不会再相信她了。
  
  谁又会相信一个一直在说慌的人呢?
  
  
  
  寒夜凄恻,月如钩,花如月。
  
  君已远去,独留下一纸悲伤。
  
  当年你弹琴来我燃香,
  
  当年一切都依稀,
  
  可是而今,
  
  只有一钩新月,
  
  还唱旧时歌。
  
  阿香轻轻吟唱着一首她自己写的诗,弹着古琴。
  
  这是周瑜留下来的古琴。
  
  她的指尖抚摸着琴弦上,琴弦不再那么生涩了,反而很听话地,随着她的心意传出优美的音乐。
  
  原来什么都可以学的,什么都可以学会的。
  
  原来她也是可以弹古琴的。
  
  原来从不会弹琴的阿香,竟在周瑜走后,弹出了好多曲子来。
  
  “唱得好”
  
  帘子微拢,孙权一身白衣,俊逸的青丝被紫色发扣扣起,轻轻走进,笑容可掬地望着她。
  
  “香儿,你现在的琴艺,可不比一般的人差呀”他边说边坐在她身边。
  
  她淡淡一笑,说:“我想学好了,等周郎见了我,一定会很惊喜的。”
  
  他那欢乐的眼睛一下子浸上了黄连一般的苦涩的灰,他叹口气说:“香,你思念周瑜,都思念成这样了。”
  
  “我不是思念成疾,而是,我相信,周郎一定还会回来的。”她眼神坚定不移。
  
  他见她这样执着,心里很难受。
  
  忽然他转移开了话题,说:“香,你看,这是什么?”
  
  阿香一看,她手上是一盒子兰花香料。
  
  “这——”她不解地看着他。
  
  “孤知道香儿喜欢兰花香,所以,叫人精心仿造周公瑾的兰花香料,你闻闻,这香味,像不像?”他边说,边将香料递到她鼻尖处。
  
  这淡如君子的清香,这如轻烟一般弥漫着的清香,这熟悉的清香,竟然重新回来了。
  
  “谢谢你,哥哥。”她触景生情,眼中含了泪水,接过这香料,抱在怀里,好像搂得不是香料,而是周瑜一般,搂得那样紧。
  
  “只要你开心便好。”他深深地说,“要知道,香儿,你开心?,孤才会开心。”
  
  她沉默了,微微抬起头,凝视着他。。。。
  
  

四十九 为何偏相扰

  阿香明白得很,孙权不是不知道这兰花香,是周瑜喜欢,所以阿香爱屋及屋喜欢的。孙权为了她开心,宁愿送周瑜的东西给她,这说明,孙权已爱她爱到,愿意为她做自己不开心的事了。
  
  想到这里,她有些伤感,说:“哥,你不必对我这么好,香儿现在,只想静静地生活,哥——”
  
  “孤明白。孤不会打扰你的,香儿。孤只是希望你更加开心。”他说,“过去的一切,都是孤害了你,就让孤为你做点事来弥补一下吧。”
  
  她叹了口气,说:“哥哥,谢谢你。香儿现在只希望哥哥能好好管理好东吴。周郎有一天一定会回来的。”
  
  他有些发傻地望着她,心疼地说:“香儿,你真的——发傻了么?周公瑾他——已经——”
  
  “不周郎他没有死,他只是暂时离开我们。”她目光放着执着的光,坚定地说,“周郎一定还会回来的。”
  
  他叹了口气,不再打扰她的美梦,便走了。
  
  来到内室,说:“来人,给孤送两罐酒来”
  
  大口大口地饮酒,眼前却是阿香平静而淡然的脸。
  
  月如缓缓走进。
  
  “孤没叫你来,为何你总是要过来?你给我走”他将手上的酒罐扔在地上,摔得粉碎。
  
  月如吓了一跳,脚被碎片刺出了血,她抚摸着血,神情恍惚:“夫君,于你心里,月如真的一点地位都没有么?”
  
  他目光低了下去,忽然一阵狂笑,说:“孤娶你进门,不是因为爱你,而是因为,你与孤,是一样的人。”
  
  冷风吹得珠帘翻动,珠子掉下来,在地上滚着。
  
  如她碎掉的心。
  
  “孤明白,只有你,才能为孤分担这一切家内的事。因为,你与孤一样,够阴险,够有心计,够狠。孤娶你,是为了想用你。”他继续说道。
  
  一切全明白了。
  
  怪不得,他明知她的心计,明知她的阴毒,仍然帮她除掉了谢兰,扶她为正,一方面她们步家在江东算不上大族,根本对孙氏造成不了威胁,又可以好好利用。而谢兰的谢氏家族,为何最后遭遇满门抄斩,就是因为谢家是江东大族。
  
  所以,他只是在利用她。
  
  一直她以为是自己在利用他,没想到原来是被他所用。可是,她却是那样痴傻,心甘情愿为他利用。
  
  想到这里,她也发出一阵轻笑。
  
  “你笑什么?”他冷冷地说。
  
  她上前走了几步,任凭地上的碎片割入她的双脚,嘴角浮上一丝自嘲地笑,说:“不管夫君如何看待月如,月如这一生,对夫君永远不悔。”
  
  说完,她走了,血渗了出来,沿着她走过的地面留下一道长长的血印。
  
  他看着她的背影,又拿起酒喝下,来麻醉自己。
  
  月如走到阿香房门前,阿香正静静地燃着孙权送来的兰花香料,听到静静的夜里,响起了敲门声。
  
  这么晚了,还有谁?
  
  “妹妹,是我。”
  
  清冷的风中,这声音好像还夹杂着哽咽。
  
  是月如
  
  她打开了门。月如阴着脸,注视着她,好像一个白骨精。
  
  “嫂嫂。”阿香唤了一声,有些不安地朝后退了退。
  
  月如走进了门,看见那堆香料,冷笑道:“香儿,夫君对你可真的好。为了你开心,他宁愿自己一个人喝酒,喝得烂醉。”
  
  阿香低下了头,说:“嫂嫂,你要好好照顾哥哥。”
  
  月如冷笑道:“我好好照顾你哥哥?他会愿意让我照顾么?除了你,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是他利用的工具”
  
  阿香扭开了头,看着窗外苍凉的夜色,说:“其实,香儿也曾经是哥哥的工具。”
  
  “可是至少,他爱着你”月如激动极了,声音也响了三分。
  
  “嫂嫂过来,就是来向香儿讲这些的么?”阿香冷冷地说,“想当初,这一切,嫂嫂都是知道的。嫂嫂为何不问问自己,曾经做过什么?曾经用多么肮脏的方法取得了今日的地位,就不要再去怪别人对你肮脏了吧。”
  
  一席话说得她拼命摇头,指着阿香恨恨地说:“我斗得过天下所有的人,为何独独斗不过你为何天下所有对夫君痴恋的女人,夫君不爱,偏偏爱着一个从未爱过夫君的你”
  
  阿香没有回答,背转过身说:“嫂嫂,天色已晚,香儿想休息了。”
  
  月如哼了一声,狠狠甩门而去。
  
  阿香神情未变,将门关好,坐在香炉边上。
  
  依旧唱着那歌:
  
  寒夜凄恻,月如钩,花如月。
  
  君已远去,独留下一纸悲伤。
  
  当年你弹琴来我燃香,
  
  当年一切都依稀,
  
  可是而今,
  
  只有一钩新月,
  
  还唱旧时歌。
  
  这些日子,有时,她也会出来走走。总是闷在屋内,她也不自在。
  
  现在该忙的也大体都忙过了,阿香回一回头,秋天却过尽了。
  
  伸出手指,冷风如刀一般割着她的手指,她手指发红发痛,这些日子浸泡于药水之中,肉皮都绽了开来。
  
  一阵浓浓的花香随风袭入鼻翼。清清的,好像清润的山泉一般。
  
  “这是哪里的花香?”阿香不禁问道。
  
  婢女伸着鼻子嗅了嗅,指了指不远处一片梅林,说:“小姐,可是那边的梅花香?”
  
  阿香望去,远处红红白白一片幽静的梅林。她不禁踩着落叶轻轻走去。
  
  好大的梅林
  
  而且,梅的品种也极多,有绿萼梅,宫粉梅,水边梅,婀娜绽放,亭亭玉立。除了那飘然的美丽,独立于水边的傲气之外,这缕缕清香,也似幽幽的山林之风一般,令人心旷神怡。
  
  “哥哥也喜欢种花?”阿香有些诧异,孙权并不懂花经,如何他的院子里,会有那么多的梅花?
  
  她抚摸着瓣瓣梅花,心头有些怅惘。梅林浮起水汽如烟,她的脸庞如玉般闪耀在梅林中,更加添了几分美。
  
  小时候的每年冬天,也是有梅花的吧?
  
  似乎那些日子都是与孙权有关的日子。
  
  本是与他,兄妹情深的吧。可是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般疏离?
  
  天坠着雪,如丝,如玉。
  
  正站着,一片雪花坠落下来,落在她的手上,化成了水,顺着她的掌纹流下来。
  
  又是一片。
  
  “小姐,要下雪了,还是回去吧。”婢女说。
  
  阿香仰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长长吸了口冷气,说:“我们回去吧。”
  
  晕晕沌沌过了一夜,阿香反而犯了病,像惠妃请了个假。她今天颇为心绪不宁,天气又冷,她只穿了件明红色对襟夹袄,袄上有一朵水红色的梅花。
  
  她开着窗户,冷风吹动窗板发出“卡卡”响,窗里是一片雪雾。
  
  她的脸对着窗口,蝴蝶般的睫毛一眨一眨地,婢女轻轻走进,将一碗红枣薏米汤搁在案上,过去要关了窗。
  
  “不必关了。我想看看这雪。”阿香叫住了婢女,婢女的手还没有缩回去,说:“小姐,天气冷,你会着凉的。”
  
  “我说了不要关就不要关。”阿香声音硬了一硬。
  
  婢女便将手伸了回去,走到榻边,将床单理了理。
  
  “婢女,给我拿件披风来。我想去看看那梅园。”阿香说,她想起了上次无意中看到的梅树园。
  
  婢女想制止,但见她态度坚决,便低了头说:“是,小姐,奴婢这就去给您拿来。只是这汤,小姐还是趁热喝了吧。”
  
  阿香端起来喝完,暖暖的甜在心头,可是她心头却只有苦。
  
  “怎么不多放些糖?下次要多放些糖,我怕苦。”她说。
  
  其实婢女知道阿香喜欢吃甜的,早就在汤里放了很多糖了。她知道阿香是心里苦,所以嘴上也苦得发干,吃什么都是苦的,便也不说什么,兀自走去拿来一件米白色狐皮披风,帮阿香披上。
  
  阿香拿了把水红色的雨伞,便出门了,婢女跟在她身后。
  
  “你不必跟了,我想一个人。”阿香现在看到婢女特别烦。
  
  雪停了,地面负着一层白,像粉一般。她收了伞。
  
  很快便到了那梅园,梅花负雪,点点珠花,万里一片素雅的红。阿香步入梅园中,深深呼了一口气,这口气马上化为一口白烟,升腾起来。
  
  “谁在那里?”
  
  传来一声温和的声音,在冷滞的空气中显得出奇地清亮。
  
  阿香不禁回头,一个英俊潇洒、衣如清风的男子正立在她面前。
  
  正是孙权
  
  他却先笑了,轻轻走来,在她面前立定。
  
  他向她轻轻走来,而她面前,浮现出的竟是周瑜微笑着向她走来,笑容如一捧明玉,灿烂在雪天。
  
  “香儿,这么冷的天,怎么会在这里赏花?”孙权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原来不是周瑜,而是孙权。
  
  她一脸失望。
  
  “你也喜欢梅花?”孙权温和地打断了她的话。
  
  “有点。”她说。
  
  “梅花比之兰花如何?”他问。
  
  这话让她听来,好像在问:“周瑜比之孤如何?”
  
  因为梅花是孙权一直很喜欢的,而兰花则是周瑜所爱。
  
  她笑笑:“梅花与兰花各有各的美。”
  
  这时,阴沉的天空飘起了雪,落在她的脸上,冰冰的。她仰起脸,不自觉地伸手接了朵雪花。。。。
  
  

五十 讲合

  阿香摊开手掌,雪花瞬间融化。
  
  有几颗大的雪落在她的衣领内,滑在颈上冰冰的。
  
  她正要撑伞,头顶已撑开了一把绿色的绸伞。
  
  孙权亲自执伞,二人同立一把伞下,隔得很近,很近。
  
  她一阵羞涩,紧张地不知手要往哪里放才好,他已抓了她的手,一抹明暖的笑容在雪中绽放开来,“且随我下完这盘棋,如何?”
  
  他指了指梅园内一个角落,那里有一个石桌,桌上是一盘未完的棋。
  
  园内并无其它人,原来他方才一直在与他的婢女在下棋。
  
  婢女也如他一般,乖巧恬静,立于他身后。
  
  他见她不语,便以为她同意了,便拉了她的手,二人对坐于棋两侧。
  
  “哥哥,香儿的棋艺委实会让你见笑。”她推脱着,不太想下。
  
  “孤可以教你。”他还是暖暖一笑。
  
  她只好与他下棋,可是不是他对手,三下五下,他便吃光了她的子,让她毫无退路可言。
  
  他的杀伐,竟不似他表面那般谦让,而是步步紧逼,决不手软。
  
  “哥哥高明。”她总算难得一见的笑了。
  
  婢女立在他身后,静静的,好像也是一株梅花。阿香想,连婢女都培养得这样有气质,可见孙权也有优点的,也有文雅的一面。
  
  天渐渐暗了下来,阿香输了最末一盘棋,起身行礼:“天色已晚,阿香要回去了。”
  
  “好,孤送你。”他微微一笑,揽衣起身。一直送她进了屋,他才回来。
  
  她这些日子竟然差不多都与孙权见面。
  
  这天,她听人说孙权来了,已到客厅,便将手上的东西放下,走了出来。
  
  孙权已在厅上等候着了。他一身宝蓝色镶羽长袍,玉树临风,回眸朝她一笑,笑容通透得像块温润的玉。
  
  阿香一揖。
  
  孙权笑道:“今天天暖了起来,孤此来是想请香儿去梅园一游。园内新开了几朵梅花,很是美丽。”
  
  阿香听了,心想,去吧去吧,反正也没什么事。
  
  她跟着孙权到了梅园,孙权令人起了棋盘,二人又开始下起了棋。园子里的宫粉梅全都开了,在阳光下如霓裳舞衣,红fen一片。
  
  她下得索然无味,因为她不会。在他思索执棋的片刻,她心思便朝向了梅花上去了。
  
  于下棋相比,她似乎更喜欢赏梅。
  
  他看出她的无味,笑道:“你可知这院子里一共有几种梅花?”
  
  这个她倒委实不知,只知道宫粉梅。
  
  他指了指那最普通得粉色的梅说:“这是宫粉梅,你一定是知道了。”
  
  又指了指低一点的花托比较大的梅花说:“这是绿萼梅。花瓣白色,香味极浓,尤以‘金钱绿萼’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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