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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扒子街-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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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也这么戏弄你的儿孙、毒打你的儿孙,你会怎么想?你心里会好受吗?你在阴间也会叹息,不得安宁。这是报应,一报还一报!”
任有财是从穷人堆里走出来的。席晓星的这几句话触动了他的心思。更重要的是他不但看到了她美丽的年轻外表,同时还看清她性格的另一面,好强的不屈服的一面。他忽然萌生出一个想法:收留她,驯服她,为我所用。这在业务交往中是非常用得着的,而且女人比男人有优势,特殊的时候,对付特殊的对象,其作用是比采用别的手段要强得多、有效得多。他不再生气,却久久地冷静地望着她,仿佛要看透她的全部心思。
席晓星说:“我来这儿的目的就是告诉你:不要再纠缠我。你给马仔打电话,也叫他别再来烦我。我知道,这里是你们的天下、你们的地盘。我不损伤你们,你们也不要损伤我。不要逼人太急,兔子急了也咬人。我们好说好散。行吗?”
“行什么?”任有财集中思想在考虑问题,席晓星说了什么话,他竟没有听。
席晓星又说一遍,叫他给马仔打电话,说清楚这件事,以后不找麻烦。任有财很爽快地给马仔打电话,叫他立刻来见他。她听他这么说,又有些忐忑不安,心想难道叫马仔来这,让他看着马仔整她,或者他们合起来整她。这么想着,她害怕极了,真想立刻逃走。可保镖已回来,就在外面,她怎能逃掉?这时她有点后悔不该轻率冒失地跑来这里,这不是自投狼窝!她办事总是有点轻率冒失,想到一个主意便立刻去做,没有多想后果,没有深思熟虑。
第十二章亮底(7)
任有财叫她坐,还叫她自己沏茶或是到冰箱拿饮料。她正口渴,便开了冰箱,拿出一瓶橘子汁。
马仔来了。见她坐在沙发上悠闲自得地喝饮料,大感意外,不知席晓星用了什么手段,弄活了任有财的一颗固执的老心。
任有财不瞅马仔,却望着席晓星说:“她是我的秘书,认识了?”
“认识。”马仔更是惊异,连忙点头。
任有财一挥手:“你走吧。”
马仔不敢再说话,唯喏退出。席晓星吃惊地望着任有财,她也大感意外,这是真的?
“满意了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明明白白,我要你当我的秘书。”
“不是开玩笑?”
“这就看你聪明不聪明,会不会做人。”
席晓星听出他话里的多层意思,知道当他的秘书是真的,不是他戏弄她的玩笑。她顿时兴奋激动,难道自己命运的转机就要从这里开始?然而她马上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没有表现出过分的高兴,小心翼翼地嗫嚅着:“想不到……你还是个好人。”
“好人?”任有财哈哈大笑,“好人也干坏事,坏人也干好事。世界上没有什么好人、坏人。他干好事的时候就是好人,干坏事的时候就是坏人。干同一件事,就像我叫你做秘书,这对你是好事,你认我是好人。对马仔可就不是好事,他就认为我不是好人。要我说,好人一半是坏人,坏人一半是好人,是不是呀?”
席晓星只笑,没有说什么。她不想久留,怕他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准备告辞。
“你都是我秘书了,还走?”
“我还没有住处,得找……”
“这好办。”任有财一把抓过她,尖细的手指在她腿上摩挲。她很不好受,吱吱乱叫。任有财说:“你怕什么,我又不要你。我不缺女人,逗你玩玩。”他把她放回到沙发上,问道:“你愿跟我合伙干吗?”
“干什么?”
“干大买卖,干挣个千儿八百万的大家伙。”
“行呀!”她一阵欣喜,感到鸿运当头。她忽然觉得,自己苦苦寻找的挣钱阶梯就在眼前,摆脱贫困,跻身富姐、女大款行列的引导人就是他了。
“可有一个条件?”
“请说。”
“绝对听我的指挥。”
“同意。”她没加考虑,爽快答应。
“就这么说定了!”
“行。”
“你过来。”
任有财架起二郎腿,向她发出第一道指令。她愣了一下,也意识到他在检验她执行诺言的勇敢、坚决的程度了。她顺从地走到他身边。他说:“抚摸我的腿。”她开始照着他说的做。而他的尖细的手指也缠绕住她的腿。刹那的紧张、厌恶。但她立刻心一横,想道,信如那是几条小蛇在腿间游动,为了今后的发展,也该挺住!她这么一想,竟像勇士走上断头台,面对绞索铡刀似的从容坚定。她闭着眼睛,心如坚冰,只有一个意识:我说到做到,信守诺言。以后就瞅你的了……
任有财经过一番“测试”,非常满意,认为她有一种胆魄,将来能办大事,当即叫人安排了她的任务,每月发给她固定工资。在两年多的“合作”中,她确实办成了几件大事,为任有财挣了大批的钱。任有财应按百分之十给她提成,算起来也有一百多万元。可任有财说,你一个单身女子,身边留着这么多的钱不安全,等博川的工程做完,一总提给你开办公司。所以他一直没有给她提成,只拿工资,急需额外开销,到任有财的公司支取。
如今任有财一再强调要对尤卫红采取出格的手段,这很令她大伤脑筋。
尤卫红是她通向胜利顶峰的一个碉堡,攻下这个碉堡占领这个碉堡,她就胜利在握,大功告成,就可以在虹楼酒家举杯庆贺了。
怎样攻克占领,她脑子涌出很多方案,可又一个个地否定。尤卫红不要别墅、汽车,不要金钱、美女,不收贿赂,避嫌女人。他难道就是圣人,没有弱点,没有他喜好的东西?任有财研究了他,掌握了他一些特点。但除了他要升官上调,注重名誉、影响,他还有什么兴趣爱好?为此,席晓星狠下了一番功夫。她也下了狠心:势在必得,作一次特殊的拼搏。
星期六,双休日的第一天,按照国家规定,尤卫红是可以休息、不工作的。但事情太多,他把一周来不那么急着处理的问题都集中到双休日处理,一些需要个别接待的离退休人员、下岗职工,也在这两天接待,以便专心听取他们的意见、要求,并作出妥善安排。
过了白露、霜降,白天日渐见短,下午五点多钟,天便昏暗,夜色降临。他送走最后一批来访者,坐下来考虑自己的晚饭问题,是回去做一点,还是到县政府斜对面的板面馆吃一碗羊肉板面?他考虑做饭太麻烦,不如就吃羊肉板面,腾出时间好好看看电视新闻和报纸,还给高云打电话。两口子虽不能同过星期六,但在电话里作一些思想交流是必要的。他主意拿定,正要动身,桌上的电话响了。
“高云……你在家?我马上回去。”这真是意外的惊喜。
他扔下电话,提着手包就走,脚下犹如踏着风火轮。他有一点纳闷,以往高云回来,总要事先来电话,今天却到家了才告诉他。难道又有什么急事?不会是省里又有什么新精神、新变化?对博川升市不利?对他的晋升不利?这么想着,他呸了一声自己:真是神经过敏!便不多想,脚步竟像小伙子似的快捷,一步三级地跳上楼梯,来不及掏出钥匙,便擂响了房门。
第十二章亮底(8)
高云开门,说:“你不是有钥匙吗!”
“你在家,我还用什么钥匙。”他走得太急,说话有些气喘。
高云幸福地一笑。他正要抱住高云的双肩行一个亲吻的见面礼。高云忙用眼色制止他:后面有人。他抬头一看,大感意外,席晓星正笑眯眯地站在房中。
“尤县长好。”她礼貌地打招呼,说:“像尤县长这样忘我工作,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双休日都不休息的领导干部,我看全国都不多见。你真是可以跟焦裕禄、孔繁森相比了。”她亲切地挽住高云的手臂,头靠在高云的肩头上,“干妈,我说的没错吧?”
尤卫红又是一大意外,席晓星竟叫高云“干妈”,她什么时候认了这么个干女儿,他怎么从没听说过呢!
席晓星倒真像回到了父母的家里,忙这忙那,没半点拘束。她手脚麻利,抹干净饭桌,摆上碗筷,端上做好的菜肴,拿出红、白、啤三色酒和几厅饮料,站在桌边,十分亲切又多少带有一些调皮的神气先瞅一眼高云,而后望着尤卫红说:“干妈,我现在到底叫他尤县长还是干爸?”
“随便。”高云说。
“就叫老尤。”尤卫红一辈子没认什么干亲,觉得很别扭。
“我看不能随便,也不能叫老尤,那我岂不是不孝了。我既是干妈的干闺女,自然也是干爸的干闺女。我还是叫干爸。”随即她甜甜地叫了一声:“干爸,请入席。”她亲自扶着尤卫红,坐到主位。又扶高云坐在右边,然后她坐左边。
尤卫红瞅着对面的空位,想着儿子尤立明,应该叫他来坐了才好。他觉得,有尤立明在场,气氛会活跃得多,他不用应付席晓星,尤立明自然有许多话跟她聊个不断,他有时间跟高云多说一些话了。他问高云:“你没给立明打电话,叫他回来?”
高云自从那次生气打了他一巴掌,已经半个多月没跟他联系。他也没有给她打电话,母子俩都还憋着劲、生着气。她正不知怎么回答尤卫红,席晓星却先说了。
“干爸偏心眼儿,亲儿子就亲,干闺女就不亲。有我陪着二老说话还不行,非要把尤总叫来不可!”
尤卫红指指对面的空位:“他来了正好满桌,也热闹。”
席晓星高挑双眉:“干爸,我只认你们二老做干爸、干妈,我可没认干哥。”
高云微笑道:“这已是既定事实。你既认了我们做干爸、干妈,立明是我们的儿子,你认不认他都是你的干哥哥。”
“哎哟,这我可没想过。”她说得天真、滑稽,逗得尤卫红、高云都笑起来。
有一碟牛肉丝炒芹菜做得很好,牛肉鲜嫩,芹菜香脆,很爽口好吃。“这道菜不错。”尤卫红夸道。
“这是你干闺女做的。”高云用筷子指点着席晓星,“你别看她年轻,从小上学,现在又干大事,可她手很巧,做什么都利落。这一桌子的菜,不是她帮忙,我还做不出来。她这么能干,我没有想到。”
席晓星说:“这算什么,我几岁时妈就让我洗自己的东西,七八岁就让我煮鸡蛋、牛奶。我妈说,学会自己做好,不吃亏,难不倒。”
“这话不错。”高云深有感触,想起她一人带着小立明下放在工厂劳动的那些日子,当时自己什么都不会做,一切都是现学,做了多少难,吃了多少苦,偷偷哭过多少回。“尤其是女人,不管你是职业妇女还是家庭妇女,总逃不脱做家务这一关。我看你在这方面倒有基础,不用发愁。”
席晓星叫起来:“干妈,你可别让我整天围着锅台转,我可得干事业哩!”
吃完饭,三个人坐下来喝茶,聊天。尤卫红被妻子的眼光爱抚着,干闺女甜甜的话语温暖着,感受到天伦的欢乐美满。在外面忙碌了一天,回家有妻儿陪伴说笑,真是无比的幸福,可惜他这样的幸福太少。今天他感到特别温暖,舒心,惬意。
“干妈,给干爸看吗?”席晓星亲切地问高云。
尤卫红不知什么意思,要给他看什么。
高云解释:她原本没打算今天回来,局里工作忙,她也挺累,不想再受乘车的劳苦。可一大早席晓星就去了,说她通过一位她父亲的世交,得到一幅郑板桥的真迹,想请她鉴赏,看是不是膺品,有没有毛病。
高云说:“我对这个外行。”
席晓星问:“你有没有认识的对这方面有些研究的可靠朋友?”
高云半天不答。
席晓星缠着她追问,说你搞档案工作,这方面一定有熟人。高云经不住她的纠缠,笑道:“老尤倒是爱好。”
席晓星忙问:“老尤?谁?尤县长?”
高云点头。
席晓星于是便一个劲地怂恿她跟她回博川。
她自己开车,又没有外人,说走就走。高云见这样也很方便,便跟她来了。高云回来,还有一个潜在的心思。她表面不说,甚至不肯承认,其实她很是放心不下儿子尤立明。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真担心儿子会受不了这个打击。
她更担心的是怕他找爸爸尤卫红问清这件事。可怜的忙碌的尤卫红,至今还不知道这事的真相。他也从来没有怀疑过尤立明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要知道了又会怎么想呢?会责怪她欺瞒他二十多年的真情吗?
第十二章亮底(9)
她曾再三叮嘱尤立明:你跟我怎么吵、怎么闹都行,就是不许去问爸爸。在这个关键时刻,绝对不能打搅你爸爸,不能给他有丝毫的刺激、压力和精神负担。在这一点上,看来尤立明没有失去理智,没有找他爸爸去闹。她想见他,可又不愿当着尤卫红的面见他。她怕母子相见时显露某些裂缝、尴尬,让尤卫红看出破绽生疑。
尤卫红听说有郑板桥的真迹,喜出望外,兴趣大增,不禁搓着两手连声说:“是吗?真迹很难得,看看,看看。”
席晓星不慌不忙,慢慢抱出一个紫檀木的长匣子放在桌上。匣子上了锁,不是现在常见的锁,而是黄铜镶嵌的暗锁。匣子、锁都年代久远,显得贵重不凡。席晓星在手包里翻找了半天,才掏出一只长柄的也是黄铜铸造的钥匙。她不开锁,却把钥匙递给尤卫红。
“干爸,你开。”
尤卫红接过钥匙,沉甸甸的。他把钥匙小心地插进锁孔,那匣子盖便启动开了。他掀开匣盖,一股樟脑的气味溢荡出来,金色的黄绫包裹的轴幅便呈现眼前。他搓搓手,仿佛怕把轴联弄脏似的,小心翼翼地解开黄绫。刚要打开,又急忙放下。“慢点。”他说,立刻端一把椅子放到墙边,取下原来挂着的两个条幅,再把郑板桥的字联挂上去,然后才慢慢松卷,非常认真,一丝不苟。
席晓星瞅在眼里,喜不自禁,心说,你也不是神仙,还是有让你喜好、着迷的东西,她赞扬说:“我干爸真是行家里手!”
这副楹联果然是郑板桥的真迹,至少经过尤卫红的仔细辨认鉴定,他确信这是真迹,不是摹仿之作,不是膺品。他反复观赏,吟哦不已,珍爱之情溢于言表。
这楹联有三点最打动他的心,他哪怕能得到其中的一点也如获至宝,终生愿足。他一爱这字形的独具风骨,很有板桥的洒脱超凡的神韵,走笔运墨豪放不羁而又收敛自如,毫无拘泥做作,表现出一位大诗人、大画家、大书家的特有个性。他二爱这轴上的题款和闲章印宝。那“郑燮”的签名独具神采,这也是确定真迹的关键所在。三颗闲章,每颗都有独到之处,为板桥自己所刻,非常珍贵。他三爱这楹联的内容,情景交融,含意高雅,意蕴无穷。他以前见过这样内容的楹联,当然不是真迹,那他也喜欢。这上联写的是:“何物媚人二月杏花八月桂”,下联是:“是谁催我三更灯火五更鸣。”意境深远,发人奋进,很有积极意义。
高云瞅他那如痴如醉的样子,忍不住说:“我看你今晚就光看这字行了,不用睡觉,明天也不用吃饭了。”
席晓星笑起来,引得尤卫红、高云也笑了。尤卫红虽笑了一下,眼睛却仍未离开字幅,心思仍在艺术的品赏、体察之中。高云提醒他:“收起来吧,时间不早,晓星还没找住宿哩。”
尤卫红似乎仍没听明白妻子的话,仍沉浸在美妙的观赏品味之中。
席晓星说:“干爸喜欢,就留给干爸。”
“这哪成,这么贵重的东西。”高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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