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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扒子街-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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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子扇风了。
“牛台长,你的意见我考虑了,决定采纳,听你的,登公告!”
牛全发不经意地瞥他一眼,心里冷笑:昨天找你求你,你爱理不搭,一副水泼不进的神气,连坐都没让一下。今天怎么又自个儿跑来了,八成是书记发了话,局长下了命令,你不敢怠慢,这么屁颠屁颠的。他仿佛全然忘记了昨天的事,继续整理手边的材料,似乎忙得不行,无暇顾及别的。
罗开轩呆站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又叫起来:“牛台长,我是特意来跟你商量登公告的。”
“呵!罗队长来了,今天有空?”牛全发慢慢抬起眼皮,客套一句。
“牛台长,我决定登公告。”
“什么公告?”
“你昨天还说来着,怎么忘了?”
“就是请求群众帮助协查肇事人?”
“对。”
“提醒知情人给你们提供线索?”
“对对。”
“你不是说这是无事找事,不肯登吗?”
罗开轩尴尬地笑道:“我不是不肯登,我是说要局长批准。”
“局长批准了?”
“那还用说,局长不发话,我敢来找你?”他急忙从警服口袋里掏出那张已经拟好的公告稿,恭敬地送到牛全发眼前。
牛全发连看也不看,一口回绝:“不行,今天登不了。”
罗开轩碰了一个硬钉子,但不敢有所表示,心想:这老鬼是不是生昨天的气,今天翘尾巴,要拿一把。他涎着脸赔笑道:“我照价付款,不少你一分钱。”
“你给多少钱也不行。”牛全发扭紧了牛筋,没有了商量的余地。
罗开轩这下可急了。这公告是局长亲自指示务必要在今晚的“博川新闻”播映出来,同时还限定他们必须在三天内找到肇事汽车和司机,哪能容得拖延不登,哪里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他见好说说不动牛全发,笑脸也扭不转他的筋,便沉下脸,来硬的威胁吓唬了。
“老牛,这公告可是我们局长指定叫发的,局长可是奉了县委邬书记的指示,耽误了,我们可是担当不起!”
“那是你罗队长的责任,没有我们电视台的什么事。”牛全发轻快地说。心想,你拿局长、书记吓唬哪个,别把我老牛看得太好欺负了。“昨天我专门留出时间请你罗队长登公告,你不登,说破大天都不登。今天时间排得满满的,你又要登了,这不是故意凑热闹,怎么插得进去!难道你要我把邬书记关怀环卫工人的新闻砍下一块来登你的公告?”他眼睛转了一下,给罗开轩出了个主意:“这样吧,罗队长,你面子大,你去跟邬书记商量,把他的新闻压得简短一些,挤出一点时间播放你们的公告。只要邬书记同意,打电话通知我就行。”
罗开轩这回没辙了,傻了眼,头上的汗珠又大颗大颗地冒出来。他怎么敢把邬书记的镜头掐去一些让他发公告,就是借一个胆子给他,他也不敢开口去说。可这公告又非发不可。真叫他夹在中间受难!他坐在沙发上傻呆了好一会儿,似乎悟出了一点什么,县官不如现管。与其去找邬林,造成不好的印象,再挨局长的一顿好克,不如好好哀求牛全发,这比去找邬森可容易多了。自己矮他三分,装一回孙子又何妨哩!主意打定,他忽然笑逐颜开,掏出红塔山香烟,恭恭敬敬地递上一支。牛全发接了烟,拿在手里左看右看,仿佛要从烟上发现什么似的。
第四章孽障路窄(16)
“到底是队长,什么时候拿出的烟都是红塔山!”
“嘿嘿,牛台长……”他搭讪着,不敢乱说什么,怕惹恼了这座尊神。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你抽什么烟?”
“我呀,一块钱一包的‘博川’,大路货。”
“牛台长是不是逗我玩儿?”
“逗你玩?”牛全发从衬衣口袋抽出半盒“博川”啪地扔在桌上,“骗你?”
“牛台长也忒节省了,留着那么些钱干吗?”
牛全发苦笑一下,心说,我这个小小的县电视台,又没有多少广告业务,除了拿几个死工资,还有什么?清水衙门啊!“老弟,别看我们电视台说起来好听,其实什么也没有,哪比得上你们交警队。这烟大概是司机进贡的吧?”
罗开轩又嘿嘿笑了两声,既未肯定,也不否认。他现在只能顺着他的竿子往上爬:“牛台长,你要不见外,赶明儿我给你拿两条来。”
牛全发急忙又摇头又摆手:“你做好事,千万别折腾我。我是抽‘博川’的命,这‘红塔山’生来是你们抽的。”说着他把手里的烟抛给了罗开轩,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博川”。罗开轩急忙按燃了打火机,但没马上给他点着。
“怎么,一支好的也不抽?”
“不抽。我怕抽刁了嘴,以后不好收场。”
“牛台长,你真是老革命,我们青年人的楷模,我算服了你了。”他一边说着奉承话,一边给他点烟,“牛台长,如今像你这样严格要求自己的人不多了,一辈子兢兢业业干工作,只讲奉献,不图索取,了不起,了不起。”
“罗队长,你别给我灌米汤,我没有那么高尚,你别说得我要钻地缝里躲起来。”
“牛台长,你就是这样的,我一点儿不夸张。在博川城,哪个不晓得你牛台长的大名,哪个不夸你的人品过得硬……”
“好了好了,我最怕听这些,你饶了我吧。我还得制作新闻,晚上要播放。”
他下了逐客令。罗开轩也知道自己该走了,便将那张公告稿纸轻轻放在办公桌上,小心谨慎地说:“牛台长,这就全仗你了。你看看有没有错字,文句不通的,帮助改改。拜托拜托。”他又是抱拳拱手,又是点头哈腰,一连迭声的“拜托”,一直退到门外,飞快地下楼跑了,生怕牛全发叫住让他把公告稿纸拿走。
牛全发鄙夷地瞟了一眼公告,便赶紧投入制作晚上播放的电视新闻。
第五章阿拉作贡献(1)
五月的风,带着草香、花香、水香、杨柳香在各处流动。
五月的阳光娇艳鲜活,妩媚迷人。
立明商贸实业总公司的大房间里人头攒动,笑语喧哗。男的衬衣领带,女的纱帔长裙,一个个油头粉面,鲜亮光彩,打扮得跟新郎新娘似的。
一个浓抹盛装的女人尖声大叫:“哇!都快十一点,主人怎么还不露面,是不是有意‘晒’我们?”她连声叫俞豪:“你们老板呢?去找找他呀!”
俞豪两手抓着六只暖瓶正从楼下上来,走得急促,有点喘不过气,脸上淌着汗,来不及答话。其他的客人似乎得到提醒,有的瞅手表,有的摸出BP机看,大家的注意力霎时都集中到一点:这般时候,尤立明怎么还没来呢?可是他请的大家哩!
俞豪偷偷到楼下打了他几次传呼,无奈他的手机、传呼机都关着。没有办法,他只有殷勤招待客人,端出一大盘瓜子让大家嗑。他知道他在三楼卧室,但不能去叫他。
尤立明仍在卧室睡觉。尽管楼下的客人乱乱哄哄,马路上来往车辆不断,他睡他的,毫不在意。
实际他早醒了,躺在床上回味这些天来跟席晓星的接触。
这女子生一双有点向上斜的吊眼皮眼睛,鼻头有点上翘,嘴巴也有点上翘,一副辣椒头相,不生气时那样儿好像在挑逗男人,招人生出许多遐想;生起气来,不但出格得叫你吃惊,泼辣得让你害怕,还叫你走不开,挪不动脚,仿佛从她身上释放出一种吸附力,要把你往她身上吸。她像一条招人宠爱的小母狗,跟你戏耍,施尽媚态。只要一不小心,她便狂吠乱咬,变得很快,翻脸不认人。她就是这样的母狗。他在心里对她的个性下着这样的定义。
可他又很不服气。在她的面前,他的自信、魅力、风度、甜言蜜语,一切能攫取女人芳心的伎俩统统都失去作用,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他吃不准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好像不懂情爱,对男人的一切都无动于衷;又好像她很懂情爱,很会欣赏男人那些突出个性的部分。这是不是太有钱、太娇贵养成的任性——他想。他晓得,他也任性,有时也突然翻脸,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可是跟她相比,不足于她的万分之一。难道这是高贵的有大学学历小姐的特性?
在省里,高云要尤立明住家里。他不肯,硬要租住她紧隔壁的房间。然而她总是很忙,应酬特多,要么是电视台的邀她谈谈下海的感受、体验,要么是老同学聚会。
没有这些活动,她就走访省里的头头、要员。她说谁谁谁的女儿跟她是铁姐们,她认了她爸做干爸;谁谁谁的儿子拼命追她,给她买了好多东西,变着法子巴结她。她就是瞧他不上,嫌他没有事业心,光靠老爸,老爸死了靠哪个?她留给尤立明的会面时间很少,大都在晚上十点以后。
“尤总,这一点你比那个公子哥儿强,父母有本事是父母的,自己要有本事,有事业。父母不能养活你一辈子,最后还得靠自己。阿拉不是吹大话,阿爸给我的陪嫁一辈子也吃不完,成天吃喝玩乐,啥也不干都够。阿拉不愿意。阿拉要自家奋斗,实现自家的价值。”
晚上十二点钟,她洗了澡,全身散发着洗浴液的香气,穿着半透明的丝袍,斜躺在沙发上,跟他说这篇话,发这番感慨。
他坐在她的对面,迷恋地瞅着她,想着她说他比那位追她的少爷强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有暗示的意味,还是信口不经意地说说?他不敢冒失,这已经证明对她不起作用。他决定跟她做一场词语游戏。
“晓星,”他大胆地叫她的名字,而有意不叫她的姓,“我从见你的那一刻开始,就觉得我们两人的性格有点相像,而且有点……”
“爱上了?”她快嘴快舌地代他说出这三个字。随后问:“是真的,还是逢场作戏?爱字在你们男人嘴巴上是一团狗屎,不值啥,到处乱吐。”
“你别一概而论,我可不是这样。”他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充满激情,两眼含着深意。
“真的?”她是戏耍的语气,“想不到博川有名的花花公子还是一个情种,像贾宝玉一样多情,还像梁山伯那样钟情专一。了不起,我倒遇上世界上第一好的男人了。”
“你别拿我开心,把我的真情当做假意,你可太冤枉人,我可是认真的。”停一会儿他又说,“也不知为什么,我对你就是这样。”
“真的?那我太高兴,太幸福,太自豪了。”她在沙发上手舞脚踢,哈哈大笑。他坐到她的脚边,试图去捉住她那粉嘟嘟红嫩嫩的脚,手刚一去,她的脚立刻缩进她的腿下,用丝袍盖了起来。她挑逗的眼睛盯着他似乎痴迷的眼睛问:“你真爱我?”
“说假不是人。”
“不是骗人的?”
“骗你都五雷轰顶。”他赌咒发誓,心火腾腾。他离她三寸之遥,闻出了她身上的乳香、女人肉体散发的香。他随时随地都在准备着爆发出火一样的激情。他已经燃烧,势不可挡。
然而她却当头敲他一棒:“你是不是这几天不在博川,见不到相好的憋得难受,想和我去去火?男人都是这样的赖皮狗!他要的时候,你要他叫妈、叫奶奶他都叫。要完了,拜拜,谁还认得谁,两头走!”
她这大胆的直白叫他发窘。一般的女郎在谈到这方面事情的时候,大都羞羞答答,至少会装做害羞的样子。她倒好,你羞于出口的,她照说不误,仿佛在谈论一块布料是做裙子好还是做裤子好。然而这泼辣的态度,不同寻常的表现似乎又在对他说明什么,鼓励他什么。他没有迟疑,向她身边移去。
第五章阿拉作贡献(2)
她用双手架住他的身子:“你要干啥?”
“我爱……”
“行。我考验你一下。”她叫他坐好,从床头柜上拿来大、小两个玻璃瓶。大瓶里有小半瓶香水,小瓶是空的。她说:“你把大瓶的香水倒进小瓶,一滴不洒落地上,那就证明你是真心。”
尤立明先不接瓶,问:“要是真心你怎么样?”
“跟你上床。我豁出去,把这千金之体交给你。”她说,无任何忌讳,“要不是真心,你就出去,只配替我看门。”
尤立明兴致勃勃地接过瓶一看,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那小瓶的嘴儿也就针眼儿大,哪里倒得进去一滴。
“你想办法呀。”她还催着他,“人家生产的工厂怎么倒进去了!”
“人家有专门设备。”尤立明说着,但还是试了试,没倒进去一滴,倒洒落了不少。她一把夺过瓶子,不让他再试。
尤立明提了一个考验自己的办法:“这样吧,你在舌尖上放一粒很小的糖,我把小糖吸出来,不沾你的嘴,不碰你的舌。沾了碰了就是我输。”
“你拿嘴到我嘴里吸糖,占我便宜!”她忽然翻了脸,“滚,出去,我要睡觉了。”
他赖着不走。没等他有所行动,她却骂道:“滚,无赖,瘪三!再停三秒钟,阿拉报警了。”她脸色铁青,并且真的拿起电话……
他又气又恼又沮丧回到房间,刚坐下,她的电话来了,声音是那般的温柔动听:“尤总,不高兴了吧?别生气。女孩不像你们男孩,不得不心狠一点。要是你真没坏心,你会有希望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轰你出去?我怕……怕控制不住自己……”这一番话何止是安慰,简直就是许诺,许给他一个就在眼前的希望。
只有一次例外,那就是尤立明送猴给绳纯,并在绳纯家里为席晓星顺利拿下工程辅平了坚实的道路之后,她热情地给了他一个亲吻。猴虽小,作用却很大。席晓星似乎充分认识到这一点,也充分地利用了它。
尤立明按照邬林的嘱咐把猴送到绳家。邬林、尤卫红都不知这外面的千变万化,以为这猴是尤立明在九女山重新又买的一只,绝对想不到这小小的猴儿能做出那么些眼花缭乱的文章。而邬林又不愿直说猴儿是新买的,一定要说是找到的原来的那一只。他在电话里和尤立明统一口径之后,立刻打电话给绳纯报喜,同时含蓄地说明在寻找猴儿这件事上他采取的措施和所做的大量工作。
事情绝就绝在原来就是那一只猴!如果是新买的,爱猴而又细心的绳纯怎么也会发现两者之间的差异,不管邬林、尤立明说得怎样真切,他也不会相信。现在不存在这个问题,猴公主一点珠在他的客厅一出现,他就像老朋友重逢似的高兴,不存任何疑团,相信邬林所说的一切,猴贼也在艰苦细致的政治思想工作的动员教育下,幡然醒悟,改邪归正了。
尤立明说:“绳伯,猴公主失而复得,现在完璧归赵,我们县里的领导可费了心思,邬书记更是常常牵挂,生怕我在路上又出什么意外。现在我的任务完成了,我给邬书记打个电话,好让他们放心。”
“打吧,打吧。”绳纯说。
尤立明拨通邬林的电话,说了两句,把电话递给绳纯,“邬林,我是绳纯……立明都跟我说了,不容易,不容易……看来你对博川的情况吃得准……很有成效,不错,辛苦你了。”
绳纯说完,尤立明接过电话又说:“邬伯,绳伯非常高兴,特别对你大加赞赏。”他见绳纯在外边专心逗猴玩儿,便稍稍压低了声音说:“邬伯,绳伯还有一件事让我跟你说……”于是便将席晓星要承包博川市容包装工程的情况说了。邬林见是绳纯的介绍推荐,便满口答应,当即说定要尤立明陪同这位绳纯推荐的总经理回博川面谈工程具体事项。尤立明喜欢不尽,回来跟席晓星前后一说,她高兴得跳起来,一连声地夸奖他:“英雄,了不起,真会办事。”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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