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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面妆-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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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姑娘,奴才陪您回府吧。”在一旁安静了会,德功上前,小心翼翼的开口。
  我没理会,索性就在岸边坐下了,面对他的困惑只回了句:“我想在待会。”
  “可是,入夜了,起风了,小心身子才是。”
  “是啊,起风了……”我自顾自的呢喃,眼神空洞的定在空荡荡的荷花丛了。
  那些采莲女都已经不在了,夜色下的湖水里只有一轮弯月,看得见,摸不着。我一个人,傻傻的坐了好久好久,这样的安静让我觉得好幸福,只想贪心的一直一直如此。没有纷争,没有尔虞我诈,没有爱而不得,多好……
  突然的,有些想念那个人,我一直没有过问过我被少清带走后,蓟都劭王府是怎样的情形。他会找我吗?还是若无其事的继续他的霸业,显然皇上针对夏侯府的举动,应证着劭王已经蠢蠢欲动了。
  那个天子没有劭王得民心,朝野中更没有劭王的势力,无疑少清或许能帮他解决好多的麻烦。以我这些天住得那栋大宅子来说,少清是藏了不少实力的。
  混乱间,人人都带着面具而活,只有我无数次的被推上风口浪尖。
  傻吗?我不觉得,以诚相待,有何不好?可惜,我的结果却是看不懂任何人,就连自己都模糊了。

  半面妆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43章

  少清走后的这些天,意料之外的,我都睡得格外安稳。没有辗转,也没有惦念起蓟都的硝烟。
  我遣散了所有丫鬟,只留了德功一个人。日头落月儿升,日日更迭交替,我闲来便翻翻书册,打理满园的花草,自己与自己对弈,自己赏自己的琴声。
  一直没想到,我要比自己设想的坚强得多。一个人,无情无爱、无牵无挂、也无心无肺,就这么孤芳自赏着,竟然觉得那么的舒心惬意。于是意识到,原来人生不过如此,谁也绊不了谁,我们从来都只为自己而活。
  这份逸致与领悟持续到了第八日,少清典藏的书籍再也勾不起我的兴趣,那些花草在烈日下不堪重负,凋零萎谢。我的思绪突然被漫天铺地的思念取代,这思念来得那么汹涌,如同临阳仰止江的奔潮,滚滚而来,逃不开,挡不住。
  我坐不住了,一早将自己打点清爽后,就想着去外头散散心,只当是聊解相思。
  门边那道徘徊的身影,让我驻足观望了很久,看来,坐不住的人不止我一个。想来,这些天一直都没见着德功,我让他不必服侍的,可他也未免太听话了些。
  “你在等人吗?”他伸长脖子,不停的张望,我想,他这模样应该好些天了。
  “啊?”德功猛地转头,脸色不太好看,见到我像是很惊讶,片刻后,又稳住了气息:“没呢,只是屋子里待的发慌,出来透透气,柳姑娘起得好早。”
  “不是在等人吗?”我没顺着他的话题说,依旧执着在自己的疑问上,咄咄逼人。他愣愣的点头,眼神闪躲,我笑了,尽量放柔的微笑:“你家大少爷走了那么多天,你竟丝毫不盼他捎消息来吗?”
  “是……是啊,奴才正是在盼大少爷的消息呢。”
  他在撒谎,如果我刚才只是怀疑,那瞧见不远处正朝我们涌来的士兵后,我便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也看见了,嘴角不自然的勾出笑容,明显松了口气的模样,他的人来了,却不是少清的人。
  最前头马上那一身铠甲的男子,我是熟悉的,久别重逢,我们却谁都笑不出。
  “带柳姑娘上马车。”是班泉,他没有下马,只停在了我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了眼,厉声命令。
  侍卫们是训练有素的,没有片刻迟疑,就上前将我推上了刚驶来的马车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我伸手拦住侍卫放下车帘的动作,目光炯炯,锁在德功身上,看得他心虚了,慌忙垂下头。
  “为什么?”我早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料到泄漏我行踪的人会是德功。
  “奴才只是不想死……王爷血洗了夏侯府,大伙都逃了……三小姐带着所有人逃了,可我娘不愿走,他们杀了我娘……是皇上救下了奴才,奴才……奴才若是不答应他骗开大少爷,奴才也得死……”他慌乱解释,断断续续拼凑出了始末。
  班泉冷哼了声,补充了句:“皇上还许了你荣华富贵。”
  闻言,我开口,声音森冷:“班副将,你曾说愿做一回柳默静的班泉,还作数吗?”
  “嗯。”他回答的毫不犹豫。
  “替我杀了他。”我说得很轻,没有起伏,指向德功。
  他脸色的血色顿失,不住的冲我摇头,惊恐的眼瞪得很大。
  “你答应过少清,如果我有丝毫损伤,拿你的命来抵。”这就是理由,杀他的理由,而后我放下车帘,静静的端坐在马车内,一直到外面静了,马车慢慢的驶离。
  不是非要拉个陪葬的,只是我容不下叛徒,少清待他亲如手足,信他如信自己。他却不为忠、不为孝,轻而易举的卖了自己的主子。我恨透了为了那些虚浮的东西,覆灭自己的人,呵……荣华富贵,当真重得过一切吗?
  “为什么不是让我放了你?”一道低沉的嗓音,传入幽闭的马车内。
  是班泉的声音,我能听见沉稳的马蹄声就在一旁,紧挨着我乘坐的马车。我掀开眼帘,慵懒的,沉默了会,笑说:“你会放了我吗?”
  “不会。”他回答的很直板,一如他给我印象,是个尽忠职守的臣子。
  “那我何必开口,让彼此两难。”我还是笑,想起了他的箫声,悠悠切切,恍如还是昨日。
  “可我会誓死保护你,柳默静死,班泉也死;柳默静生,班泉以死谢罪。”铿锵有力的誓言在耳畔响起,不是风花雪月的浪漫,而是尔虞我诈中突然而现的君子一诺,那么真挚。
  “马车会驶去哪?”我笑问,眉宇间多了宽慰。
  “皇宫,保驾勤王。皇上允诺末将,若是江山保住,会留劭王一命,大公子和劭王任您选择,从此不再刁难。”
  这就是他的原因,抓我,放我,全都是为了保护我。一场豪赌,赢了就是一生的逍遥自在;输了他也会寸步追随。我想,班泉是笃信劭王不会伤害我的,不然君无戏言也罢,他万万不会冒这个险的。
  我再次软下身子,窝进凉席铺就的椅中,又闭上了眼,只道:“你不用为我死,我只求你这一路,每到一站休整小歇时,都能为我吹一曲箫。”
  班泉的箫声一如当初,没有点滴杂念,如我所求,一路伴我入了蓟都城。
  马车驶近蓟都城门的时候,天色还没亮透,押解我的侍卫们看起来都有些疲倦。唯有我,刚在车内睡了饱饱的一觉,醒来时,发现今儿似乎是个阴天。笼压而下的云层,遮蔽了东出的日头,也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风很大,穿梭在护城河旁的竹林里,恍如哀鸣。
  城门口比起以前多了好多守卫,见了我们,立刻正起精神,不敢松懈。城门尚还紧闭,领头的护卫握紧长矛,正声问:“哪来的?”
  “让开!”
  班泉并未说话,开口的是驾驶马车的侍卫,话说得很简洁,却透着气势。
  无奈城门外的护卫纹丝不动,固若磐石,连眉都不皱一下。直到班泉从腰间扯下东西,摔入他怀里,他端详了刹那,就立刻开了城门。
  马车加快了速度,飞驰入了蓟都城。我猜,那该是皇上御赐的腰牌,昶国境内无论何处都可畅通无阻。
  我收起一路来的懒散,掀起车壁上小窗的帘子,警惕的看向四周。这些以往熟悉的景致,今日我没有赏玩的心思,从满城随处可见的护卫看来,班泉将日程掐算的刚好。之前少清口中提及的宫变,怕就密谋在了今天。
  “离早朝的时辰还有多久?”
  我听见班泉问向身旁的侍卫,侍卫沉默了会,该是在端详时辰,片刻后才到:“快了,怕也就一两个时辰了。”
  “快点!”
  随着班泉的话音,马车颠簸的更厉害了。没能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我轻皱眉,感觉到胃部一阵翻搅,难受得很。
  思绪跟着也有些乱,早朝……劭王是打算在早朝路上截了皇上吗?
  没隔多久,我们很顺利的就进了宫门。班泉拉着我一阵小跑,一路上竟也没人阻拦。一直到了进了无宵殿,等候皇上驾临的时候,他才想起跟我解释一切:“皇上今日早朝会联合劭王颁布圣旨,妖姬游怡,祸国殃民,淫乱后宫,勾结宦官,毒害宪王,斩立诀。”
  “条条当诛之罪!”我抑制不住惊讶的脱口而出,语调上扬,显示着不敢置信。
  “不是子虚乌有,是名副其实。怡妃确实勾结了宦官,企图轼君;也确实与周太尉之间存有暧昧,促使太尉擅自调回驻扎边界的军队入蓟都。”
  “周太尉?”我从未听任何人提起过这个人,可至少知道这个爵位手中兵权一定雄厚。
  我不明白,深居后宫的游怡是怎么和朝廷重臣扯上关系的。
  “因为一副画。”身后突然飘来声音,轻松的猜出了我的困惑,我僵硬了背脊,只觉得全身阴冷,没急着回头,只是等到那抹明黄色的身影走到我跟前,礼数上行了个礼而已。
  皇上看起来很憔悴,眉宇间平白添了好些沧桑,亲自扶起我和班泉,他苦笑了声,继续刚才的解释:“柳姑娘难道不知道周太尉与夏侯大公子也算颇有交情吗?也难怪,他早年随父常驻边界,也不过前些日子才回来的。据朕亲审得知,周太尉曾在夏侯府见过一副画,画中女子临水梳妆,宛如仙子。故几番恳求大公子,妄图见一回画中佳人,没想有人竟用了李代桃僵之计。朕原先得知时一直很好奇,究竟一个商人用了什么方法能让朕的妃子偷会臣子,顺顺也就通了,夏侯少清和劭王偶尔也会有同仇敌忾的时候啊。”
  是啊,理顺了就通了,原来早在那时候,少清和劭王就开始绸缪开了那么多事。我不会自作多情到误以为他们在保全我,纵使他是太尉,少清若说出我的身份坦诚他的不愿相让,想来那周太尉也不会夺人所好。同样的,如若劭王一早就把画中人的身份说白了,周太尉更是不敢再要。
  他们是早就设了局,故意给了游怡机会,让她谋反。
  游怡疯了,为了权为了报仇她不择手段,可那也是被这些男人们逼疯的!
  “你也不必多想,夏侯少清倒是坦诚,他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因为游怡害了你,陷害了晨潇酒庄,促成你和劭王。至于……劭王目的何在,朕想以柳姑娘的慧心不会不明白吧。”
  “何必说那么多,皇上不过是想让民女帮你,无需这样诋毁王爷的。民女喜欢王爷,所以无论皇上您说什么,也毁不了民女心里的他。也正是因为喜欢他,我不要他与您争这天下,怕到了那时,三千弱水够他看得眼花缭乱了,柳默静怕也成了一枝随处可见的枯叶。”
  我头一回在人前承认自己的爱,只可惜了,那个人他听不到。
  “很好,果然比游怡聪明,那你知道朕想让你做什么吗?”说这话的时候,他很镇定,眼神若有似无的飘向门外,繁杂的脚步声入耳,我能猜测出外头一定是重兵驻守了。
  班泉欲言又止,最后别过头去,默默待在了一旁。外头的那些兵,抗不过劭王,也要取我的命易如反掌。来了这里,我就没有退开的可能了,该说即使没有随班泉前来,或者班泉一时心软放了我,也会有另一方人马伺机而动,杀了我。
  我只是心有点冷,为什么皇上可以查探出我藏匿在哪,实力相当的劭王却不能?

  半面妆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44章

  偌大的宫殿只剩下我一人,正中香炉静静燃着,徐徐烟雾酝开香气。
  我垂眸看着手中华贵的衣裳,斑斓色彩,丝缕精致。不是第一次穿游怡的衣裳了,可是这回不同,我不仅要穿怡妃的朝服,梳怡妃的发髻,还要做怡妃。代替她,步上斩首台,额前碎发覆住了我特有的朱砂痣。
  镜中的那张脸,与游怡如出一辙,连微勾唇角牵出的笑意都是那么的神似,一样的沧桑。
  从前只觉得这是游怡的味道,和我的不同,现在才知道,这是历经杀戮的女子,都笑得出的韵味。
  皇上说:诱惑周太尉阵前倒戈勤王的唯一方法,就是让他知道,皇恩浩荡,愿放他和怡妃双宿双飞,今日宫中瓮城当众斩首的只是个替死鬼。
  皇上说:你爱劭王,就不想知道他是不是也一样爱你吗?跟朕赌一场,瓮城内外劭王派了重兵拦截,游怡一死他就会立刻轼君,用为民求生做借口。朕赌他会认出你,不用朱砂痣,只用他对你的爱,他不会让刽子手有机会刀落。
  皇上说:不必当真,这只是一场游戏,朕玩朕的江山,你玩你的命。
  他是个无情无爱的疯子,这我早知道。我毫不犹豫答应了,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也在这一场场阴谋中,被折腾疯了。
  是吧,我想,我爱谁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谁爱我。
  如果死了,愿与我共饮孟婆汤的那人便是当真的爱;若是侥幸苟活,不畏重兵救我的那人,才是真正值得栖息托付的良人了。
  收拾妥心情,换上衣裳后,我又独自坐了会。在这游怡待过地方,感受她的酸甜苦辣,我才明白度日如年何等的滋味。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辰,又好像是一生的光阴,门被两个侍卫推开了,有公公尾随而入,宣读起圣旨,而后侍卫架着我离开了。他们都面如表情,跟我一样,像具行尸走肉,不知道自己这碌碌无为的一生究竟为了什么。
  如我刚才随班泉进蓟都城时所想的一样,今日果然是个阴天,狂风肆虐着,吹乱了我的发,我的衣,我的心。宫中瓮城外齐聚了满朝文武,没有议论声,异常的安静,人人似乎都屏息静待着什么。
  我抿唇抬眸,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了他,芸芸众生中准确无误的一眼就对上了他。一身官袍,眉目冷肃,唇角紧抿,他在恍惚神情不知道游移去了哪,似乎并未注意到我投去的视线。
  “娘娘,时辰快到了。”随着尖锐的提点声,身旁公公轻推了我下。态度好歹还是客气的,可见游怡在宫里并非真的那么不得人心。
  众目睽睽下,我步入瓮城,拾阶跨上斩首台。刽子手的刀很亮,那上头不知沾染过多少的血,环顾四周我看到班泉一脸紧张,手就搁在腰间的佩刀上,随时蓄势待发的模样。还有角落边那个正一脸慌张的男人,他不停的探着头,像在四下寻找些什么。
  这人,就是周太尉吧,他在找他的游怡。真好,即便那么的相象,一眼他就辨认出了我断断不是游怡。
  不远处的日晷,昭显着时辰,离死那么近的时候,居然反倒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我淡然一笑,这笑容消散在风中,是模糊的、漫无目的的,只为了这讽刺的苍凉世事而笑。我知道自己不会那么轻易的死了,纵使会,也会有好多人为我陪葬。
  “等一下!”
  我看见皇上正端坐在远处,隔着距离,我依然能感觉到他惬意的心境,只差一杯香茗,他就像在小歇一样,静静等着一出好戏上演。突然的,劭王的吼声响起,换来我周围一干侍卫的严阵以待,还有众臣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劭王有事吗?”皇上转过头,斜看着劭王,唇角隐约有笑。
  顿了片刻,劭王没有解释,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能感觉到自己愈渐加快的心跳,那么的紊乱,像在乞求什么,又希望他别认出我,矛盾得让我好想闭上眼就此睡去,永远睡去。
  “为什么是她!”这句话,劭王是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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